夜幕仿若一块巨大且陈旧的黑布,缓缓地在海域上空铺展而开,将整片苍穹严严实实地笼罩其中,天空由此陷入一片混沌灰暗,沉闷地预示着暗夜即将彻底主宰这片天地。西天那抹夕阳,恰似一位眷恋往昔繁华的迟暮旅人,满心不舍,却又无奈囊中羞涩,只吝啬地洒下几缕微弱余晖,稍作挣扎后,海面便迫不及待地将这点光亮鲸吞,旋即没入那深邃幽谧的暗蓝渊薮之中。
四周,一层薄纱般的黑雾,似有若无地弥漫开来,宛如神秘的幽灵悄然游荡,为这已然沉郁的场景,添上了几缕诡谲迷离、难以捉摸的气息。可船上那一群怀揣探秘热望的考古队员们,心潮正澎湃于即将揭晓未知秘密的憧憬之中,对周身这份不同寻常竟浑然无感,只是满怀期待地凝视前方,眼眸里闪烁的尽是对那神秘未知世界的好奇与向往之光。
船首之处,海平线上陡然迸射出一片璀璨夺目的灯火,仿若天庭星辰失足跌落凡尘,刹那间,便将昏暗海面点亮,照得熠熠生辉。在那灯火映照下,楼阁亭台鳞次栉比、错落有致,绰约人影往来穿梭、熙熙攘攘,仿若一座超凡脱俗、遗世独立的海上仙城,正仪态优雅、静候着远方访客的大驾光临。船头的小胖与孪生姐妹瞧得真切,兴奋之情瞬间溢满心间,不禁欢呼雀跃道:“快看呐,前面有建筑哩,今晚咱们总算能寻着个落脚之地啦!”而特种兵高勇,始终秉持职业素养铸就的警觉,眉头微微皱起,神色凝重,压低嗓音提醒身旁的陈教授:“陈教授,这景象着实太过奇异诡秘,怕不是海市蜃楼在作祟?我心底总觉着这儿透着一股子邪门劲儿。”
陈教授听闻此言,抬手轻撩遮阳篷一角,眼眸仿若锐利鹰隼,细致扫过周遭海面与远方光影,短暂思忖后,沉稳开口:“确实蹊跷,值得我们前去探个究竟。诸位,咱们改变航向,朝着那片灯火前行,瞧瞧究竟是虚幻泡影,还是真有这般神奇秘境。”语毕,众人纷纷响应,齐心协力调转船头,怀揣着满溢胸腔的好奇与期待,向着那神秘莫测、仿若藏有无尽秘密的海市蜃楼奋力划去。
眼瞅着即将靠近那片灯火辉煌的楼群,蓦地,所有灯火仿若被一头隐匿于暗夜深处的神秘巨兽猛然吞噬,须臾间便熄灭殆尽,只剩寥寥几盏路灯在夜风中瑟瑟发抖、闪烁不定,恰似几缕微弱烛火,为迷途羔羊指引着方向。而这片浓稠黑暗之中,消防车的警示灯却兀自倔强闪烁,那刺目的红芒,犹如鲜血在暗夜汩汩流淌,更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添上一抹浓烈且不容忽视的紧张氛围。
此时,天际边缘缓缓晕染上一抹诡异的暗红色,那色彩既无晚霞的缱绻柔美,亦缺夜空的深邃静谧,反倒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与不祥之感,仿若恶魔狰狞浅笑时露出的舌尖。海面之上,本应是波涛轻漾、月光轻抚的宁谧之景,此刻却仿若被施了定身咒,平静得不见一丝涟漪,恰似一面平滑铜镜,倒映着这诡谲夜空,这般超乎寻常的死寂静谧,让考古队每位成员心底,都悄然涌起一股莫名寒意与不安。
陈教授,这位身经百战、经验老到的学界翘楚,眉头紧锁成川字,稍作犹豫后,轻咳两声清嗓,以沉稳且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咱们再靠近些许,定要瞧清是何方神圣在此兴风作浪。”其声虽轻,却似定海神针,稳稳落入众人心间,稍稍抚平那忐忑不安的情绪。
于是,众人握紧船桨,小心翼翼、轻缓划动,一寸寸向着那片海域挪近。随着距离渐次缩短,一艘艘古旧腐朽的游轮与商船,仿若从历史尘埃中缓缓苏醒,渐次展露真容。在那昏暗泛红、仿若被鲜血浸透过的苍穹映衬下,它们愈发显得沧桑破败、凄凉孤寂。船体周身锈迹斑斑,仿若岁月用锈蚀之笔肆意涂鸦,斑驳陆离;杆桅折损断裂,仿若残兵败将垂头丧气;房宇倾颓坍塌,错落间尽显荒芜,恰似一座座被时光遗忘的废墟,幽幽诉说着往昔的荣耀辉煌与如今的落寞凄凉。月色洒下,本应是诗意浪漫,此刻却似寒霜铺陈,徒增悲凉与沧桑,引得众人对这片海域隐藏的秘密,愈发好奇,亦愈发敬畏。
陈教授手握一柄强光手电筒,步伐坚定有力,大步迈向船头,心间满是按捺不住的好奇与期待。手电筒光芒仿若利剑,穿透浓稠夜色,映照出一幕令人咋舌惊叹的景象——每艘船首之上,古希腊国旗图案历经风雨侵蚀、铁锈斑驳,却依旧顽强浮现,旁侧一个模糊却尚可辨别的日期“公元890年”,仿若岁月的呢喃,虽微弱却掷地有声。这般印记,满溢历史厚重质感,扑面而来,令陈教授猛地驻足,凝视良久,心间涌起一股澎湃且难以言表的震撼之情。
“灵婆婆,天文兄,你们快瞧!”陈教授声线颤抖,难掩激动,“这竟是古希腊公元890年的远洋游轮与商船队遗迹!它们怎会流落至此?究竟历经何种变故,才会隐匿在这片神秘海域?”
灵婆婆听闻,眉梢轻蹙,语气温婉劝道:“陈教授,咱们此番出行,首要之事并非单纯探秘这些古船。当下,寻个安全避风港安置众人,才是重中之重。尤其是林中南教授身负重伤,急需一处安稳环境调养身体。”
天文道长亦颔首赞同,缓声附和:“灵婆婆所言极是,性命攸关,切不可因一时好奇,罔顾大家安危。古船之谜固然诱人,可也得往后放放。”
陈教授心中纵有千般不甘、万缕遗憾,却也深谙眼前局势紧迫,不容他再沉溺个人兴致。遂强压心底眷恋不舍,目光扫过前方游轮,语气裹挟一丝无奈与决然:“也罢,既如此,咱们便以这艘游轮作据点,暂且安顿下来。”言罢,抬脚率先迈步,引领众人朝着那承载厚重历史与殷切希望的游轮稳步走去。
众人闻令,纷纷扛起行李,合力搀扶受伤的林中南教授,步伐沉稳,踏上游轮。入得船内,方见船体分作两层,往昔陈设或曾气派非凡,如今却蛛网横亘、灰尘厚积,每个角落皆弥漫着被时光长久遗忘的落寞凄凉。众人各司其职,清扫房间、规整物品,一番忙碌后,终将林中南教授妥善安置于一处相对舒适之所,而后各自寻地歇息,疲惫潮水般袭来,须臾间便沉沉睡去。
与此同时,天文道长独自伫立船头,目光深远,凝视四周景象,心间五味杂陈。眼前这宏大却遗弃的古船,引得他思绪纷飞,遥想昔日,这该是何等威风凛凛、辉煌壮丽的船队,又缘何会落魄至此,在这荒僻海域黯然落幕?疑惑与不安仿若细密蛛丝,编织成网,将他紧紧笼罩。夜色下海面波光闪烁,消防灯红芒刺眼,深邃平静海水之下,似藏有无尽秘密,压抑沉闷之感,如铅块沉甸甸压在心头。道长念及众人旅途劳顿,纵有满腹疑问、千言万语,也只能默默咽下,不愿再添众人烦忧。
另一边,灵婆婆、小月及一众村民,不堪长途跋涉疲惫,早已酣然入梦,沉浸于难得静谧之中。陈教授确认林中南教授伤势平稳,亲喂其服下灵婆婆特制内伤药粉后,亦缓缓步入休息房间,带着对未知旅程的期许与忐忑,缓缓阖眼,试图在梦乡寻得片刻安宁。
此刻,船上唯天文道长辗转难眠,满心忧虑与不安如影随形。他深知,这深邃似墨海水,自古便是邪祟潜藏、鬼魅出没之地;天际那抹不寻常昏红,仿若灾厄预警,昭示着将有异动打破夜的宁静秩序。忧心忡忡之下,他不再迟疑,自怀中掏出镇邪符箓,神色庄重、动作细致,于船之四角悉心张贴,似欲借符箓之力,抵御未知邪祟,求得庇护。一番忙碌后,方觉心底稍安,勉强合眼,静候黎明。
然,安宁并未长久眷顾。夜半时分,一阵悠扬却透着诡异的笛声,仿若暗夜幽灵尖啸,突兀划破寂静,将浅梦中的高勇猛然拽醒。这乐声于万籁俱寂之际响起,显得尤为惊悚,引得高勇满心狐疑:如此荒僻所在,究竟何人竟在此时吹奏?疑虑仿若汹涌潮水,瞬间驱散困意,再无半分睡意可寻。
高勇旋即唤醒身旁万林,二人相视颔首,决意探寻究竟。轻手轻脚解缆划船,小船仿若暗夜幽灵,缓缓朝着笛声源头驶去,终寻至一艘废弃已久商船前。商船仿若垂暮老朽,船体千疮百孔,岁月利刃在每块木板刻下累累伤痕,仿若无声诉说过往沉重往昔与隐秘故事。
踏上摇摇晃晃船梯,二人立足未稳,笛声却戛然而止,仿若被无形巨手瞬间掐断咽喉,唯留空旷死寂。高勇迅速擎起强力手电筒,一束强光仿若利刃,划开浓稠黑暗,疾步迈入船舱。入目之处,一间无门木屋阴森而立,内部漆黑仿若墨渊,蛛网交织似密网,弥漫久无人烟的荒凉阴森气息。
万林见状,心头火起,顺手操起一块船板,运力掷向木屋,“砰”一声闷响,恰似怒雷炸响,伴随他一声怒喝:“何人在此故弄玄虚,夜半吹笛扰人清梦!”然回应他的,唯有死一般寂静,空气仿若凝冻,弥漫不祥气息,令二人心脏皆不由自主沉落谷底。
高勇与万林此刻身心紧绷,仿若拉满弓弦,手中紧握军刀在手电筒微光下寒芒闪烁。二人前后相护,步伐谨慎迟缓,踏入尘封木屋。高勇在前,手电筒光率先捕捉桌面斑驳尘埃,其上孤卧一支笛子,岁月侵蚀使其满是划痕,轻触便扬起呛人尘埃。
正当高勇欲细探究竟,万林陡然声音颤抖,惊恐高呼:“有……有死人!”高勇循声望去,只见狭小木板床上,一具白骨森然陈列,形貌狰狞可怖,仿若恶鬼蛰伏,足以令胆小之人肝胆俱裂。然高勇久经沙场,这般场景虽令心悸,却也渐成寻常,不过是职责所在,必须直面之物。
高勇缓缓上前,自地上拾起一床破旧棉被,轻手轻脚覆盖白骨之上,仿若为逝者披上御寒之衣,给予最后尊重与安宁。他双手合十,低声呢喃:“老前辈,我二人今日冒昧闯入,实乃无心之失,还望海涵谅解。”言罢,二人默契对视,转身缓缓退出木屋,回到船舱,敏捷跳上小船,奋力划桨,速速远离这片诡异之地。
归途中,二人缄口不言,生怕惊扰船上众人,任船桨划水之声在静夜回响,终平安归船,各自躺下,仿若一切未曾发生,渐入梦乡。
未几,朦胧睡意边缘,一阵隐约婉转女子歌声,仿若柔风携来的轻烟,悄然渗透,拂过高勇心田,将其再度从沉睡中惊醒。与此同时,万林亦被惊醒,二人相视,皆从对方眼眸读出不解与警觉。
二人疾步走出船舱,只见夜色中一艘游轮仿若璀璨明珠,灯火辉煌,人影穿梭、欢声笑语,仿若正沉浸于女子唱戏跳舞盛宴,热闹非凡。然此景映照海面,却莫名添几分诡异,祥和表象下似藏狰狞鬼脸,令人脊背发凉。
陈教授见状,目光投向高勇与万林,语气凝重叮嘱:“高勇,万林,你二人速去探查那艘游轮状况,务必小心谨慎。”言罢,手指游轮方向,眼中满是对未知忧虑。
高勇与万林领命,悄然解缆划船,缓缓靠近游轮。距离渐缩,心跳愈发急促,仿若战鼓擂动。终踏上游轮船梯,正欲深入探查,游轮灯光却仿若被邪祟操控,猛然闪烁不定,须臾间归于漆黑,四周旋即被浓稠黑暗吞噬。
黑暗中,二人毛发倒竖,恐惧仿若毒蛇缠体。迅速打开手电筒,光束在空旷甲板四处扫射,却只见空荡荡甲板,了无生机。高勇忍不住低声咒骂,满是无奈与愤懑。
正欲放弃搜寻返程,身后万林惊恐呼喊:“船!我们的船呢?!”此声仿若惊雷,令高勇瞬间警醒,猛地回头,只见原本停靠小船已踪迹全无,唯留海面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仿若嘲讽冷笑。
高勇心沉谷底,不祥预感汹涌袭来。迅速抽出血形剑,手电筒再度亮起,沿游轮栏杆下水面仔细搜寻,却唯有海浪拍船之声,再无他物。恐惧仿若潮水,令他寒颤连连,深知陷入绝境。
猛然,游轮剧烈摇晃,仿若被巨力撼动,船底密集气泡爆裂声传来,仿若死神倒计时。高勇敏锐捕捉危机,高呼:“船要沉了,快跳水求生!”言毕,二人毫不犹豫,纵身跃入波涛汹涌大海,游轮转瞬被海水吞没,唯留涟漪扩散。
天文道长目睹此景,反应迅捷,率一对孪生姐妹,各驾轻舟,仿若利箭破风,疾驰救援,心中满是关切与决心。
高勇与万林正与海浪殊死搏斗,海面陡然翻腾,一只庞大章鱼现身,漆黑身躯密布吸盘,仿若死神触手,缠住万林,欲拖入深渊。高勇见状,凭借超凡力量意志,抵住拉力,双方僵持。
千钧一发之际,天文道长与孪生姐妹小船仿若闪电,瞬间逼近。孪生姐妹默契配合,银光闪烁间,剑光纵横,瞬间在章鱼身躯划出道道血痕。章鱼嘶吼,触脚断裂,海水被染成刺目红色,终沉入海底。
一番惊心动魄救援,高勇二人在孪生姐妹帮助下,安全返回游轮残骸附近。万林惊魂未定,却惊见海面小船,本应四艘,此刻竟奇迹般出现六艘,静静漂浮,仿若无事发生。天文道长望着此景,满心疑惑,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小船消失又重现,一切超乎常理,令他深感诡异不安。
东方天际,晨曦初绽,云层鱼肚翻白,黎明悄然蹑足而至。却被一声突兀鸡鸣划破寂静,仿若远古神秘呼唤。天文道长闻声色变,仿若窥破天机,指尖掐算占卦,卦象森然,主大凶之兆。
“陈教授!速集众人,刻不容缓,逃离此地!”声音急切,仿若利箭,穿透众人心房。陈教授神色凝重,传令众人。林中南教授在众人搀扶下,匆匆踏上小船。
船队仿若离弦之箭,划破夜色,驶向未知。然天有不测风云,狂风忽起,海面瞬间汹涌,船队在巨浪中颠簸,仿若飘零树叶,随时倾覆。众人紧握船桨,心志如铁,以坚毅与风浪搏击,誓破黑暗桎梏。
终,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海面,世界披金辉,海水澄澈,仿若洗净恐惧尘埃。众人回首,那曾心悸鬼船海域,如今空旷,唯余白茫茫雾气,仿若一切恐怖诡异,随夜色消散无踪。
考古队划船驶入一条神秘的甬道之中。石壁沧桑刻满了古老的文字,倒挂的泥人仿佛沉睡千年。船行晃动之中,顾龙眼疾手快地将险些失足落水的小月拽回怀里。小月惊魂未定地抬眸撞上顾龙坚毅的目光,脸颊绯红,嗔怪道:“我这冒失鬼,方才那般惊险。”高勇挠挠头,憨笑道:“别怕,有我在。”
自这一遭后,二人目光交汇间情愫暗生。顾龙每遇危险时,总会下意识地将小月护在身后;而小月也常趁隙为忙碌探寻出路的顾龙递上水壶、擦去额头汗珠。在这满是未知与惊险的考古途中,爱意悄然萌芽,在惊涛骇浪、诡秘遗迹间绽出了别样的湿柔——多亏了无影手中蝴蝶毒花的搭线,他们堪称天生一对。
小胖童心未泯,好奇地投掷石块,顿时,甬壁上的泥人受到了惊扰,纷纷掉落水中,激起一圈圈涟漪,水花四溅中奇怪生物穿梭而出,众人惊惶大呼小叫——双头怪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