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跟紧，不许掉队有问题报告，按照排序两列纵队向前！”
傍晚的鹅城火车站，柏瀚涛一声令下，从火车上下来整齐一百多个年轻小伙迅速列队，向外走去。
十辆包下来的公交车已经等在外面，背着大包小包的学员们依次登车。
虽然身穿便装，但他们的精气神和干脆利索的动作都让唐文羡慕不已：
“还是正规训练好啊，要不你们也帮我练练？”
柏瀚涛赶忙摇头，他太清楚盖金培训班的那些社团学员是什么货色了。
开始他还认为大湾高强度甚至有些不人道的训练方式不妥，后来观察几天后才发现这些前社团成员简直没法管教，不下猛药根本压不住。
如果仅仅是桀骜不驯就罢了，老班长也有的是办法治。
最要命的是惨绝人寰的文化水平，连小学知识都要重新学，这才真正让人无奈。
教不了，根本教不了！
唐文有些失望，只好谈起了训练章程：
“寮月号已经下水随时可出动，不过明天就是旅游区开园，寮月、双月都要在港口留着给游客开放10天，之后寮月号出海。
另外401友谊号和403新风号也已经回港，401当训练舰。
大湾的学员有一部分会坐402去南沙，除去飞行班还有690人，加上你带来的学员170人，算上两边的助教和教官一起差不多900人。
我建议友谊号分160人，剩下的全部上寮月号，刚好凑齐编制。”
寮月号就是新造的阿尔及利亚号，同样编入东江联防队，编号502。
柏瀚涛对这个安排没有异议：
“那这10天正好重新分配部门，让他们互相熟悉。”
……
旅游区重新开放，苦逼训练了好一段时间的社团学员都会暂时转移到镇上的废弃学校，强度必然会降低。
只是还没等他们高兴，从北方来的真·学员也随之到达。
一大一小两队方阵站在跑道上，听着唐文和柏瀚涛的训话。
本来鹅城的本地学员没觉得有什么，但当听说舰艇学院的学生主要担任管理岗位，立刻就不乐意了。
才因为上次群架事件安分的队伍再次不安分起来，吵吵嚷嚷甚至盖过了麦克风的声音。
陈泉荣立即整顿秩序，怒喝道：
“都在吵吵什么，所有人闭嘴，趴下！”
吵闹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整齐划一地以俯卧撑姿势趴在地上。
陈泉荣：“你们刚刚想说什么？”
立刻就有胆大的抬头喊道：
“陈教官，我们不服！凭什么他们一来就上管理岗，我们就只能当普通海员？”
“就是，我也不服！”
“凭什么啊。”
“……”
其他人也纷纷嚷嚷起来，而且毫不畏惧，毕竟服从和怂是两回事。
唐文看向柏瀚涛摊手，示意自己也管不了。
柏瀚涛看向自己带来的学生们，比起匪气十足的大湾学员，他们还有些不知所措，茫然地看着旁边的动静。
柏瀚涛：“唐校长愿意把最好的技术岗都留给你们，但是其他的学员都不服气，你们怎么办？”
几秒钟后，有人喊道：
“报告，我们比一比！”
其余人也赶紧随之喊道：
“比一比！比一比！”
近两百人齐声呐喊，威势一点也不亚于本地学员。
唐文走到还趴着的众人面前：
“我知道你们不服气，但你们只学了一个月，他们都学了三年、四年，比你们懂得更多，操作更熟练。
当然我最讲原则，在之后的磨合训练中，所有人只以成绩论高低，谁行谁上！
干得好我给奖金，不行就闭嘴，有没有问题？”
“没有！”
三倍数量的社团学员似乎是要报仇，都扯着嗓子大喊。
“好，很有精神！都站起来！”
柏瀚涛也看向自己带来的学员：
“他们接下了比试，告诉我，是你们精神还是他们精神？”
“我们最精神！”
这一波拱火过后，才刚刚结识的野路子海员和正规学员之间的气氛能磨出火星子来，一副水火不容的架势。
当最底层舰员就是擦甲板打杂，达利安的学生千里迢迢坐火车赶过来，难道就是来底层当苦力？
社团学员更是不服，他们已经和提前来的学院学生们确认过，舰艇学院实战机会很少，哪里像他们整天吃住都在舰上，还能被一帮外来户比下去？
看到剑拔弩张的氛围唐文十分满意，竞争才有成长嘛！
在学生面前志气高昂的柏瀚涛却是幽怨道：
“我的校长啊，一帮学员出海本就危险，这么搞你就不怕海上出乱子？”
唐文一脸无所谓：“这才叫锻炼复杂情况下的训练嘛，再说只要船没当场爆炸，能出什么乱子？”
“行吧。”
柏瀚涛叹气，但他也不认为己方会输，一个都不可能有。
这时唐文忽然说道：
“对了，训练考核有炮术科，你们有练吧？”
柏瀚涛神色一僵。
他这才记起，盖金的本地学员可都是实弹训练，估计一周打的炮都比舰艇学院一年多。
“等等，这不合适吧？”
“老柏啊，寮月号四座炮塔都是真货，小一百的编制呢。”
“这不公平，我要申请夜晚加练，申请训练器材！”
……
“哇，是外国人！”
“哪呢哪呢。”
“就在窗户那里！”
二楼窗户上，一头金发的舰娘好奇地看着几乎要挤满街道的人群，不明白他们看到自己怎么如此兴奋。
走过来的唐文注意到自家舰娘也快变成景点，赶紧把她拉进来合上窗告诫道：
“人多的时候就别露面了，不然我怕咱家围墙都被挤破。”
唐文是真有些紧张，第二次开园的旅游区人流量又来了一轮暴涨，比上次开园几乎翻了一倍。
前一晚拿到订票数据后，当地赶紧进行交通管制，连摩托都不允许随意穿行，全力投入公共交通。
有了经验的镇上居民都自发开始清空房屋出租，唐文很后悔没搬到鹅城去。
第一天下来，他被逼只能宅在家里，整个人精神都有些萎靡。
“不能再堕落了！”
唐文看了眼依旧熟睡的舰娘翻身起床，趴在电脑前刷起BBS。
过了一会儿，他的电话响起来，是闫剑：
“喂？055的舰体图纸正式下发，另外你要的水下爆破专家也有，要不要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