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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菜!就多练!

作者:喵喵滚汤圆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空旷的原野上,夏章雾震撼中混合着强烈迷茫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混合在弥漫着花香、糖果香味与音乐的空气里。


    “等等,我没说自己要玩这个游戏——我到这里来也不是要玩游戏的!”


    “真奇怪,你都到这里来了,怎么可能不是为了玩游戏?而且你已经在游戏里了呀。”


    爱丽丝理直气壮地说,声音清脆得像是从八音盒里面冒出来的,就算是跑得这么快,她都一点也没有气喘的样子。


    反倒是被她拽着一路跑的夏章雾显得非常狼狈。他看着周围逐渐后退的景色,完全没法想象为什么一个小女孩能跑那么快。


    “这……合……理……吗?”


    他有气无力地说。


    “这里都有会说话的花了,你就让让她吧。”


    画外音笑嘻嘻地说,仿佛觉得这件事很有意思似的:“加油啊,跑路都跑不过人家小女孩的主角先生!”


    跑不过人家小女孩的主角先生继续狼狈不堪地被拽着跑。在前面奔跑的爱丽丝小姐显然是觉得正在发生的事情很合理,因此甚至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小姑娘满脑子都是想其他的事,以至于完全没有办法理解身边大人的痛苦。


    “你想不想当皇后?”


    她很热情地说:“当皇后很好的,我一直想有皇后陪我去参加宴会和吃点心。”


    这句话完全是真心的,但是夏章雾差点被呛死。


    “咳咳咳——不当!”


    他果断地回答,有一种自己正在身处于什么鬼故事的既视感。


    但好在夏先生很快就想起来了一件事:国际象棋里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规则,“兵”走到棋盘末端时可以变成“后”。


    按照读者的说法,似乎在三次元的原著里,爱丽丝也是通过这种方法变成了王后。也许面前的这位女皇也是通过这种方式登基的。


    但……他是男的啊!


    男的是绝对不可以当王后的,毕竟这个世界奇怪得要命,万一要是真变性了怎么办?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他不变性,遇到自己这一方的国王怎么办?


    等等,国王。


    意识到自己担任的身份是“兵”的夏章雾突然陷入了沉默。


    他想到了某位知名不具的俄罗斯人现在的情况,想到了自己现在就身处于棋盘当中,然后想到了很多很多事情。


    ——某位作者想给自家主角按头谈恋爱的险恶用心似乎已经昭然若揭。


    “毕竟国际象棋的规则就是这样的嘛。菜就多练,玩不起就别玩!”


    画外音咳嗽了一声,声音坦坦荡荡:“不服就问规则设立者为什么兵不能升级成国王。或者你找卡罗尔聊聊,问问他为什么闲着没事要往故事里加国际象棋。”


    话里话外就是一个意思:不关它事。


    呵、呵。


    夏章雾虚起眼睛,再次有了想要给作者竖中指的冲动,但实际上他现在已经累得连手臂都快要抬不起来了。


    “那你是想当国王吗?但这个不行,国王只能有一个的。”


    女孩似乎在很认真地帮夏章雾考虑着未来的打算,不过这种事情对于她来说还是太复杂了,只是想了一会儿脑袋就嗡嗡的,于是只好放弃。


    “但不管你想要变成什么,总之只需要往前跑就行了!”


    她说:“对啦,而且你也只能往前面跑。谁制定的呢?爱丽丝也不知道,但游戏就是得有规则才能玩。看到这个沟了吗?我们跳过去!”


    爱丽丝女皇拉着夏章雾的手,一下子跳过了面前的河流。


    河流的尽头是花海。他们继续向前跑,跑过正在采蜜的大象,木马蝇和黄油面包蝶。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跑那么快?”


    夏章雾有些生无可恋地看着一只在淡奶茶喷泉里喝水的黄油面包蝶,用所剩无多的力气朝对方喊道。


    “乌鸦为什么不像写字台?”


    爱丽丝突然没头没脑地说。


    夏章雾没听懂,他甚至觉得自己没听清。


    “什么?”他问。


    “因为我们要移动。如果只是普通地拼命奔跑的话,我们只会停留在原地的。”


    爱丽丝女皇陛下突然回过神,装作大人那样一本正经地说:“这里就是这样!外面的世界太慢悠悠了,和这里可完全不一样。”


    夏章雾不能太理解这句话。


    他尝试据理力争:“可是我之前走的时候似乎也没出现什么问题。我们那里也根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那你们的世界可真单调。”


    爱丽丝惊讶地说,就像是她从来没在那个世界生活过似的:“而且你不知道过去式和现在式不一样吗?ran和running怎么可能是一回事?”


    精通多国语言的夏教授,现在正在冥府里被小姑娘教英语的基础语法。


    “你要知道:时间会让事情变化,事情也会让时间发生变化。”


    爱丽丝努力地在可爱的脸上摆出煞有其事的严肃表情,老气横秋地教导道:“现在你要走出第一步:兵的第一步是两个格子。所以我们要跨过第二条河流才能停下。”


    夏章雾疑心前后的这几句话并不存在什么逻辑上的关联。但他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出什么可以反驳的话,于是也只能硬着头皮跑下去。


    “而且……嗯,用英语不会说的词汇就用法语说。走路的时候要脚尖朝外!”


    小姑娘完全进入了教导别人的气派状态,她格外认真地模仿着大人的样子:“还有,你要说谢谢女皇陛下的指导!我记得还要屈膝礼——好像现在没有办法做屈膝礼?那就算了吧。”


    嗯,“英语不会说的词汇就用法语”应该指的是兵的基础规则“吃过路兵”在英语里没有准确的描述。


    后面那个脚尖往外面撇……是指兵棋规则的直走斜吃吗?说起来,如果这是一局国际象棋游戏,那么被吃掉的“棋子”会发生什么?


    心里有些困惑地想着,但这些天狠狠补习了国际象棋相关知识的夏章雾还是反应很快地回答道:“谢谢女皇陛下的指导?”


    “太敷衍啦!不过也没事。”


    爱丽丝说,但又笑了起来,快活地晃了晃自己金色的头发。


    “你的名字是……”她雀跃地问道。


    “勒托。”夏章雾说,“叫我勒托就行。”


    “好的,勒托先生!”


    女皇陛下大声地、骄傲地宣布:“你在跳过最后一条河流前一定要来参加我的宴会!那里有好多好多有趣的游戏,而且最终的胜利者还能得到女皇的一个承诺。我邀请你来参加!”


    承诺?


    夏章雾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什么承诺都能够做到?包括离开这里?”


    他问。


    他想到了那个疑似从这个世界离开的死而复生者。他是不是就是赢了爱丽丝,最后才成功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当然啦,毕竟我是女皇嘛。不过你也想要走吗?你们都这么想离开这儿,是不是因为外面世界好玩的游戏更多?”


    还没满十岁的女皇陛下眨眨眼睛,语气中满是纯粹的好奇:“以前也有人想走。而且他昨天还真的赢了我,只不过赢了后他只是傻乎乎地在大厅里和烤鸭跳舞,什么都不说。”


    夏章雾的眼皮跳了跳。


    且不说为什么是在昨天赢的——和烤鸭跳舞是什么玩意?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精神状态肯定已经不正常了吧?


    “本来我还因为不知道他想要什么,感觉很苦恼呢。不过后来有人提醒我,他的想法很久之前就和我说了,就是想要离开这里。”


    爱丽丝女皇用失落的语气说:“虽然好遗憾,但我还是让他出去啦!勒托先生的愿望也是想要出去吗?”


    “当然不。”


    夏章雾回答得很果断——他可不想感受想死都死不掉的感觉,或者说没有不老的永生对人类而言都是无穷无尽的折磨:“但他出去了,还能回到这里来吗?”


    “嗯。”


    女皇陛下想了想,用非常乐观的语气说道:“我之前没有想过。应该可以吧?”


    夏章雾沉默了片刻。


    果然,就算爱丽丝是这里的女皇,他也不能指望一个未满十岁的孩子能知道那么多。她根本不知道这些力量依靠什么逻辑运转,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救世主先生默默地在心里划掉了绝大部分的提问选项。但好在还是有别的东西可以问的。


    “你知道刘易斯·卡罗尔这个名字吗?”


    他问道:“还有太宰治,坂口安吾,织田作之助和……”


    “费奥多尔。”画外音友善地提醒道。


    “还有费奥多尔。”


    夏章雾顺利地报出了最后一个名字:“一个黑色头发红眼睛的。”


    “那是什么?”然而爱丽丝只是用天真无邪的语气说,“感觉像是奥利奥和费列罗的合体,听起来真的很好吃。”


    “……”夏章雾想要说的话全都被堵在了喉咙里,随后坚定地点点头,“没错,就是甜品。”


    竟然和他想的一样!这就是知音吧?


    “这算什么知音啊!”


    画外音吐槽道:“你快为自己沦落到和未成年一个思维水平感到惭愧啊!”


    然而夏章雾并不感到惭愧。他只觉得坦坦荡荡——大家都是这么想的,为什么他要惭愧?


    “真的是巧克力!好啦。”


    小姑娘也不怎么在意那几个对她来说怪里怪气的名字,而是看着前方喊:“我们马上就要跨过第二条河流了!我们马上就要分别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想要说的内容当然很多,但估计绝大多数问题面前的女皇都只能用“我不知道”来回答。


    所以还是问问她之前提到的东西吧。


    “去参加你的宴会时,在哪个游戏里赢了你才可以提要求?”夏章雾问。


    “每个游戏都可以。”


    爱丽丝歪了歪头,一本正经地举起手,开始扳着手指计算:“很久之前流行过的火烈鸟槌球运动和龙虾方正舞,现在正在流行的摔跟斗,我都超级擅长。就是扑克牌打架的游戏不太行,因为现在都找不到扑克牌啦!”


    夏章雾扯了扯嘴角,将前面的那几个直接略过——这玩意看上去就不像是正常人玩的。


    而且他疑心那个火烈鸟槌球就是太宰治他们遇到的那个让人掉脑袋的游戏。而目前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很好,并没有被摘下来的必要。


    所以他直接问了最后一个,看上去也是胜利希望最大的那个:“扑克牌打架是指什么?”


    在现实世界里,这种小孩子式的稚气形容只会让人想到普通的扑克牌游戏。但在这里,见识过这里的人多在乎“字面含义”的夏章雾觉得,爱丽丝大概说的是切切实实的游戏现状。


    “就是打架呀。当时的场面好热闹哦,整个仙境都因为扑克牌的战争乱糟糟的。可惜它们最后都变成纸屑啦。”


    爱丽丝用天真无邪的语气回答:“不过也不用担心,它们是不会死掉的。现在那些扑克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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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正在花里面吵架呢,或者在采蜜的大象肚子里讲话?”


    说到这里,这位女皇陛下也不由自主地认真思考起来:“不过现在到底还能不能叫他们扑克牌呢……嗯,如果它们看上去不像纸牌,也不像纸牌那样轻飘飘的,那它们就不是纸牌——”


    她睁大眼睛。


    “所以它们没法继续玩纸牌游戏了,听上去真糟糕!”她说。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河边。夏章雾都有点担心她忘记起跳,直接栽倒在河流里面。不过很快他就来不及担心了。


    “等等,我想起来啦。”


    爱丽丝突然喊道:“是勒托先生之前说的那个黑头发红眼睛的人,我见过!”


    “什么?”夏章雾愣了一下,这次轮到他差点栽到水里面了。


    等等,所以你的思路到底是怎么从扑克牌一路跳跃到那家伙身上的?难道是通过扑克牌里的国王联想到的吗?


    他百思不得其解地想着,然后感觉周围的东西突然都模糊了起来。有什么东西在背后用力地推了他一下,让他有些踉跄地跃过河流。


    “我想,你说的是睡鼠先生吧?”


    爱丽丝惊喜的声音在逐渐拉长、变形,身躯正在飞快地褪色、变小,最后在视网膜中变成了一个难以判断形状的东西:“我还记得他呢!当初就是他问的我——”


    “乌鸦为什么不像写字台?”


    最后爱丽丝的声音完全变成了一连串轻微的嗡嗡声,放在普通的故事里甚至有点吓人。当夏章雾看过去的时候,他看到的只是一只正在织东西的黄蜂。


    “好极了。”


    他对作者吐槽道:“这个世界的大象正在采蜜,而黄蜂正在织布,我希望这里的蜘蛛不是在吃树叶。”


    “你放心。”作者友善地说,“这里没蜘蛛。”


    夏章雾看了看左右,发现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完全就是被各种织物做成的东西组成的。自己现在正在一个毛线织成的火车站台上面。而爱丽丝已经消失不见了。


    “爱丽丝max是走了吗?”他问。


    “爱丽丝max是什么东西?”作者问。


    “你知道的,如果爱丽丝·利德尔可以被简称为爱丽丝mini,那么这位女皇陛下当然也可以被简称为爱丽丝max。”


    夏章雾这样回答道。他耸耸肩,选择去和那个应该是售车员的黄蜂交谈去了。


    “这里是哪?”他问。


    “是的。”黄蜂扶了扶老花镜,用老掉牙的嗡嗡声赞许地回答,“这就是‘哪儿’(where)!”


    ……


    “真是无聊。”


    哈塔,或者疯帽子说。


    “简直就是在消磨时间。”


    黑尔,或者三月兔嘟哝。


    “或许这就是时间不往前走的另一个原因。”疯帽子叹了口气,“这简直是一种折磨。”


    他们对面的费奥多尔倒是很平静地正在输入代码。谁也不知道他正在思考些什么。


    “我们来猜谜语吧。”三月兔说。


    “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疯帽子突然说。


    “Because the notes for which they are noted are not noted for being musical note.”


    费奥多尔漫不经心地回答,敷衍的语气就像是在被迫参与幼儿园娱乐游戏。


    对面的两个家伙都沉默了。


    “现在有另一个谜语。”


    不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很破坏气氛的俄罗斯人继续说:“乌鸦为什么不像写字台?”


    “呃。”疯帽子抓了抓头上的秸秆,绞尽脑汁地想了会儿,但他还没有想到答案,一个小女孩就朝着这里小心翼翼又满怀好奇地走了过来。


    “没地方啦!没地方啦!”


    三月兔大吃一惊,赶紧对她喊道。


    但实际上桌子还很大。小姑娘睁大眼睛,显然是因为这种不礼貌的待遇而生了气。


    费奥多尔抬起头看着这一幕,觉得夏章雾平时对太宰治的形容还是有失偏颇——世界上所有小孩子生气时都很容易变成河豚,不止他一个。


    “地方还有好多!”


    小姑娘说,然后坐在了一个位置上面,然后她好奇地看着费奥多尔:“你是谁?”


    疯帽匠和三月兔倒吸一口气。他们纷纷尖叫起来,打翻茶杯,最后抱成一团。小姑娘和费奥多尔就这么看着他们表演。最后等到牛奶打翻才停下来。


    “咳咳。”


    疯帽匠咳嗽了一声:“他是睡鼠。”


    说这话的时候他用力地按了按茶壶的盖子,真的非常用力。


    “没错。”三月兔用神经质的高声喊道,“他就是睡鼠!”


    小姑娘很是吃惊地看着费奥多尔。


    她似乎正在想“我没见过睡鼠,也一直都想知道睡鼠是什么样子,但我从来没想到睡鼠原来是这样的”。总之,她认真地点点头。


    “你好,睡鼠先生。”她很有礼貌地说,“我的名字是爱丽丝。”


    “我们正在猜谜。”疯帽子忙不迭地说,“刚刚睡鼠有一个迷题。”


    “太好了!”爱丽丝眼睛亮晶晶地大声喊,她立刻坐直了,“我觉得我可以猜出来!”


    费奥多尔“嗯”了声。他合上电脑,然后问:


    “乌鸦为什么不像写字台?”


    “唔。”爱丽丝的脸一下子苦起来了,“我觉得我猜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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