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林中,觥筹交错,众人其乐融融。
“小姐!不好了!”
忽然,一个婢女打扮的丫鬟急匆匆跑过来,脸上表情慌乱,婢女似乎十分着急,声音不免大了些,以至于吸引了不少人看过来。
晏青宓本在和其她人闲话,闻言蹙了蹙眉:“什么事大惊小叫的,没个规矩。”
平桃注意到自己失态,立马捂住了嘴,可眼里是止不住地流露出来的慌乱和无措。
晏青宓见她这幅模样,便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可平桃却是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目光躲闪,好似有口难言一般。
晏青宓见状蹙眉:“到底什么事?难不成说不出口吗?”
周围人本就因为方才平桃的脸色而暗中竖起了耳朵。见平桃凑到晏青宓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之后,晏青宓的脸骤然苍白的之后,心中好奇心顿时更甚,立马意识到是出了什么事。
晏青宓的脸色一片苍白,看起来像是没反应过来一般,怔怔地望着平桃。
“你……你在说什么啊?”
平桃眼眶微红,像是马上要哭出来一般:“小姐……奴婢是……是亲眼看见他进去的……”
晏青宓移开目光,愣了一会儿,然后微微摇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低声喃喃:“不……应该是去看望四妹妹的,毕竟她今天身子不舒服。”
站在晏青宓身旁的晏荣婉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听到了什么骇人听闻一般捂着嘴,只能呆呆地望着晏青宓,不敢说一句话。
其他人对晏荣婉因为晏青宓或多或少都有些印象,因为她老是在晏青宓身边待着,花又比较多,如今看她罕见地做出这幅表情,却一句话都不敢说,众人心中皆是一咯噔,直觉有大事发生。
特别是距离晏家姐妹俩较近的几个人,只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进了四小姐的院子”,“亲眼看见”几个词眼,顿时目露好奇,心思飞快地转了起来。
不远处的卫南珊见状,蹙了蹙眉,走过来:“晏妹妹,发生了何事?”
晏青宓眼珠转了转,落到她身上,随即又慌乱地转移:“没……没事。”
晏青宓深吸几口气,退后一步,对着卫南珊行了一礼:“卫姐姐,我还是去看看四妹妹怎么样了吧,失陪了。”
说着,竟是不等卫南珊回应,便转身离开了宴席,尽管她面上一派平静,可微乱的脚步还是暴露了她不平静的内心。
平桃立马急匆匆跟着走了。
卫南珊见状,本能地蹙了蹙眉,正待说些什么,晏荣婉也随便说了一句“我也去看看四姐姐”就立马跟过去了。
众人见她们俩都先后急匆匆地走了,彼此相视,远处的人不知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可几个离得近的却听到了几个词眼,顿时不约而同默契地围上来:“卫小姐,要不咱们也去看看晏四小姐罢?毕竟她突然晕倒,咱们还在这儿饮酒赏花不太好。”
卫南珊犹豫:“方才我已经看过了。大夫说晏四小姐身体无大碍,你们不必担心。”
“哎呀不管有无大碍,毕竟一起游玩的姐妹总得去看看,卫小姐你就带我们去看看吧。”
卫南珊经不过她们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劝说,何况瞧方才晏青宓的样子。绝不像没事的样子,好歹是在自己府上,绝不能出什么岔子,想到这儿,她便只好点点头:“那好吧,你们随我来。”
几个人便跟着卫南珊过去了,宴席上其他人见又这么好几个人走了,纷纷也跟上脚步。
花林到客房的距离不算远,等卫南珊等人马上快到客房院子里的时候,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声。
卫南珊猛地一震,直觉不好,立马提腿快步走去。
身后的众人相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等她们赶到院子里的时候,便见客房门口,晏荣婉满脸震惊地捂着胸口,正弯下腰干呕,几个丫鬟也是一脸震惊,而晏青宓则是脸色铁青,整个人都在颤抖。
卫南珊心中一咯噔,立马上前:“发生了何事?”
几个人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眉头狠狠地皱了皱,索性跨过门槛进去自己去看,所有人也都立马跟了进去。进了客房直奔里间,待卫南珊一把掀开帘幕,只见里间的榻上躺着一个只着中衣的女子,而榻边躺着一个下人打扮的男人,两人皆是闭着眼熟睡的模样。
“啊!”
所有人皆发出一声尖叫,下意识地捂住了眼,退后几步。
谁?晏相淇竟然和下人……!
卫南珊瞳孔猛缩,也下意识将头转向一边,闭上眼。
所有人不约而同退到了堂屋,诡异的沉默在整间屋子里蔓延开来。
“天,天呐……晏四小姐这是……”终于,不知过了多久,人群中有人低声开了口。
…………
假山深处水花激荡,在湖面泛起一层层波澜。
这么大的动静无疑把二人都吸引了过来,卫正沧几乎是脸色铁青:“到底是谁?还不快滚出来!”
然而只有尚未平静的湖面回应他,一时显得寂静又诡异。
“卫兄,或许是石头滚进了水里?”一旁的人出声道。
卫正沧疑惑地看了看他,往那边走了两步,仔细看去,假山间确实十分空寂,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或许真是石头?毕竟这假山也有些年头了。
卫正沧抬头,略含歉意地笑笑:“让虞弟见笑了。”
虞舟渐摇摇头。
将方才的小插曲忘却,卫正沧重重地叹了声气,语重心长道:“你在翰林院已经待了两年了,也该出来历练历练了,当初你一举中榜本就赢得皇上的关注,谁曾想你竟不声不响地在翰林院待了两年。虞弟,我可得警告你一句,若你继续在翰林院待下去,哪怕当初掀起的水浪有多高,不再接再厉,这水花只会消下去,一派平静。”
“虞弟,你回去了好好再想想,我认为你有能力胜任这份差事,相信你自己。”
虞舟渐只道:“卫兄的心意我自然明白,过几日一定给卫兄一份答复。”
卫正沧闻言长叹一声,摇摇头,眼里是止不住的可惜和失望:“说起来,我现在还在怀念当初你意气风发的时候,倒也怪,你以前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冲劲儿哪去了?怎么如今变成这般瞻前顾后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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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虞舟渐弯唇,神色并未因他这话恼怒,只道:“从前年轻气盛,只顾逞一时口舌之快,让卫兄看了不少笑话。”
卫正沧嘴一撇:“别跟我打官腔了,我卫正沧当初看重的就是你那盛气凌人的样子,如今说起话来拐弯抹角,难不成真在翰林院待久了,被里面那群老古董带坏了?”
虞舟渐闻言只是笑笑,卫正沧见他模样,最终只得心中微微叹气:“行了行了,话说到这份上,再多也没用。论年龄,你只比那边的年轻人大不了几岁,难为你整日和翰林院里这些老学究打交道,精气神儿都没了。你好不容易得空过来一趟,府里的玉兰这几日确实开得不错,我也不留你在这儿和我耗着,过去多和同龄人说说话罢。”
虞舟渐抬手:“虞弟告辞。”
卫正沧板着脸点头,二人在湖边分别,各自朝一边方向离去了。
外面,晴阳一片,清脆的鸟叫声不绝。
人影渐远,躲在暗处的晏相淇这才骤地松了口气。
好险,若是方才卫正沧执意要过来,她只怕藏不了多久。
“那边……是晏姑娘么?”突然,熟悉的声音骤然在不远处响起。
晏相淇:!
她猛地回过头,却发现隔着一层假山,本该远去的虞舟渐正立在另一边,静静看着她。
晏相淇抿了抿唇,扬起脸:“虞大人,又见面了。”
虞舟渐点点头算是回应,只是眼里的惑色露了出来:“晏姑娘为何孤身一人站在这儿?身上似乎……是丫鬟的衣裳?”
晏相淇心中微叹一声,心道他方才果然早就察觉出是她了,否则方才那么大的动静,他也没理由阻拦卫正沧要过来一探究竟,只用滚落的石头替她搪塞过去。
晏相淇暗中吐出一口气:“多谢虞大人方才替我保密。”
虞舟渐听出了她不想解释的言外之意,微微一笑,也并没有继续问下去,只顺着她的话道:“举手之劳,不必挂齿。”
晏相淇看着他:“虞大人现在要回玉兰林那边吗?”
虞舟渐点头:“正是。”
晏相淇一笑:“正巧我也要过去,不如一道吧?”
虞舟渐似乎愣了愣,过了一会儿,方点点头。
晏相淇便小心翼翼从假山缝隙里出来,走到他面前。
虞舟渐的目光在她头顶上停留了一瞬,虽很快就转移了视线,但晏相淇仍然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抬手一摸,便拽下来几株枯叶草粒。
她不好意思笑笑:“让虞大人见笑了。”
虞舟渐摇头表示无事,抬脚离开。
晏相淇目光在身后的湖面稍稍停留了一瞬,随即便转头跟了上去。
湖面一片平静,只偶有小气泡从湖底悠悠升上来,方才激起的波澜早已平息,仿若不曾发生过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湖面突然响起一阵哗啦水声,浑身湿透的谢景湛从湖底冒出半边身子来。
水珠从头顶一路滑过脸庞,掉入湖水。谢景湛胸膛急促起伏,喘息不止。
他静静看着方才二人离开的方向,与这看不清湖底的湖水一般,目光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