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个月,靠山宗内部进行了一场摸底比拼,一共有十五个天资优渥的门徒被选中。
他们中既有修为突破第二境的中品上品灵根老门徒,也有岁数只有四五岁的新招鼻涕娃,其中以无崖子新收的宝贝徒弟宇文化吉年龄最小,只有两岁。
对外宣传就是进入太上长老闭关处开小灶重点培养。
事实上那就只有夏青石自己清楚了。
“这是哪里?”夏青石开口问道。
“你带回来的云顶天宫内部,阵法已经被我破开了。”荒的虚影回应道。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白仙原,那群牲口还藏在这里,我在这等着他们突破,你可以通过传送阵随意出入回到靠山宗。”
“最危险的地方反倒最安全吗?灯下黑?”
“一年的时间你自己把握,最内部的时间流逝是一比二十,外部是一比五,飞蝗一族老祖宗留下的造化神液我取了九成九,还给你留了百分之一,足够你突破圣阶极境甚至道境。”
“万物造化钟!”夏青石喃喃自语道。
不由得他想起了当初跟在荒身后的两人,总感觉他们都不是活人!
“致语,这是你师叔赏赐你的,莫要辜负了。”
夏青石将程致语带到了云顶天宫深处,看着密密麻麻一望无际的蝇駬,程致语出乎夏青石的意料,丝毫不慌,反倒显得异常的亢奋。
云顶天宫本就是一件神器,内空间广袤无垠,核心处是一座占地数百平方公里的城池,城池内七横八纵房舍宫殿无以计数,最为醒目的则是城内圣山以及外围高达百丈的玄铁城墙,疑似是用一整颗域外星辰炼化浇筑而成的。
此时城池内关押着数以十万计暗黑附属族群生灵,有神阵守护,他们是逃不脱的。
这些暗黑仆从生灵修为最高不过真圣,留下炎灵真君圣器暗中守护杀红眼的程致语,夏青石独自一人朝着圣山内部走去。
荒也没有忘记给夏青石找点麻烦,还留了十几尊大圣以及一尊半死不活的道祖,当然了这些生灵并非都是暗黑仆从,好多都是荒从外界抓来的,譬如那个半死不活的道祖就是人马族某个族群的王。
宇文化及等人被安置在城外修行,在四徒弟许仟诺的带领下研习夏青石赐予的功法秘籍。
有神器时间流速的加持,又有无尽的修行资源堆彻,一群小家伙的修为进境当真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再加之时不时被程致语拐带进城厮杀一番,他们的修为根基也不是无根之萍,夯实的紧。
与此同时,还留在外界驻守的无崖子等人也没有闲着,门派内部也是比学赶帮超各种任务外出各种比武切磋,而且还经常跟人族其他门派以及交好种族联动做一些事情。
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提升人族修行实力。
半年后,胶东新城大街上,一道络腮胡偏忧郁神色的中年男人身影出现在了大街上。
相对于其他绝大部分种族,人类的适应能力要强得多,只要不是遭遇灭族的打击,给予足够的时间,过往的伤口自然会在蓬勃的发展中快速的愈合。
此时胶东市较为繁华的C B D地区又出现了行色匆匆的西装革履的上班族,主街道上不时出现穿梭的小汽车,甚至在早晚高峰还有堵车的情况出现。
人民广场上那巨大的L E D屏幕滚动播出各色3D广告,夕阳垂落,巨大的广场夜生活充满了烟火气。
有孩童游乐区有夜市宵夜大排档,还有熟悉的最炫民族风广场舞,单看这个广场,夏青石的思绪就被拉回了二十多年前,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末日来临前的原点。
“要是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就好了。”夏青石望着嬉闹的人群感慨道。
夏青石的修行遇到了麻烦。
与修行秘籍和修行资源无关。
修行不仅仅只有修身而且还有修心。
夏青石是一个七情六欲杂念纷飞的人,他做不到荒那般无情,也做不到程致语那般始终如一,他挂念的东西太多,羁绊的太多,最终被拖累的心很累。
在云顶天宫圣山上修行了半年,叠加时间流速相当于闭关十年,修为日益精进,快的有些吓人。
但修行一途,快即是慢,慢即是快,夏青石的心魔来了,不得已提前结束闭关。
在人民广场呆坐了一夜,一直到第二天清晨环卫工上岗清扫卫生的时候才离开。
没有目的,没有方向,甚至于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化解自己的心魔。
就这样毫无目的的在胶东地区流浪,掩藏身份混迹于十多个凡间城镇,一个月时间便悄然而过。
这一日,他流浪到了胶东大学的校门口,有人在发传单,居然是又一年的毕业季,师生组织歌舞夜欢送毕业生,地点在体育场,任何人都可以参加。
闲来无事,早早去了体育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不起眼的像一尊雕塑。
晚会八点准时开始,大学生们的活力四射,劲爆热舞街舞民族舞一曲接一曲,黄灵鸟一般的歌喉婉转悠扬一曲接着一曲,现场气氛一潮高过一潮,掌声久久不息。
难得的还看到了师生们自己编排的小品和相声,一切是那么的熟悉,一切又是那么的陌生久远。
最让夏青石眼前一亮的则是一位韵味十足的中年女老师演绎的戏腔,结合流行歌曲一曲唱罢当即获得满堂喝彩。
过了这一夜,众学子就要各奔东西,按需分配随机选择,胶东十几个城镇距离最近的都是三四百公里,远一些的足有两千公里,加之交通不方便,绝大多数人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了。
抽泣声、嚎啕大哭音在午夜中久久回荡响起。
夏青石早早离开,并不是再次流浪,而是跟踪了本地国安局的几个修士。
“这是第五个了吧?”
“听说石堰也出现了一个。”
“上面的搜查还没有头绪吗?教门的高手不是介入了吗?”
“听说正一观还死了一个执事,这事八成要惊动大人物了。”
夏青石化作一缕清风跟在两人的汽车后,通过两人的对话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