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贾一阳从拐角现身。
“许豪今天来了吗？”
詹羽莹问。
“他说傍晚会来一趟，说不放心我照顾哺乳动物和两爬类。”
贾一阳撇了撇嘴。
“哈哈……”
詹羽莹干笑两声，便听到门口处传来许豪的动静。
“这么热闹？今天有什么新闻吧。”
许豪显然早就通过网络知道了水产商集体堵门事件，也知道没有造成什么后果。
詹羽莹简单几句交代了情况后，他便收起好奇的目光，云淡风轻地去办公室准备换工作服。
詹羽莹可没忘记正事。
她跟上，旁敲侧击道：“你哥……最近相亲吗？”
许豪狐疑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你知道对方是谁吗？”
詹羽莹继续问。
“嗯，方正光伏的大小姐。”
许豪点头。
詹羽莹看他过于淡定的样子，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叫什么，你知道吗？”
许豪倒吸一口凉气：“这我还真不清楚。许畅和我爸妈见过，但我这些年都忙非人动物的事，没怎么关心这方面。”
“哦……这就说得过去了。”
詹羽莹意味深长点了点头。
“怎么？”
许豪成功被勾起了为数不多的好奇心。
詹羽莹措辞完开口：“你还记得当时和于然一起来的方晴吗？”
许豪情不自禁轻骂了了一声。
-
罗洌虽然没亲自前去处理，心却一直悬在詹羽莹那边。
他嘱咐两位保安不要对水产商进行驱赶，让其他临淓员工也不要参与此事。然后拜托贾一阳，保障前去处理问题的詹羽莹的安全。
“这还用得着你说？她在滨海的时候，哪次演出我没监督？”——收获了贾一阳的冷漠回复。
接着，罗洌时不时打开临淓的监控，等待那个熟悉的身影。
“组长，到时间了。”
赵岚前来催促。
罗洌皱眉放下手机，等处理完了，才继续抱起手机。
“你今天很不专心。”
赵岚盯着他那张反射屏幕亮光的脸，显然对手机里的内容丝毫不感兴趣。
“嗯。”
罗洌心不在焉答道。
赵岚上前一步：“这样不对。”
但罗洌没有理她，而是随着镜头中詹羽莹的出现，戴上了耳机。
赵岚叹了口气，便扭头走了。
隔着屏幕，他把握了发生在临淓门口的所有事。后来看到一行人消失，便切换到另一个对着门外的摄像头，看到他们在老王羊汤落座，才松了口气。最后听完詹羽莹在临淓门口的那段话，才彻底松了口气。
但始终“暗中保护”的贾一阳那不清白的眼神，又让他绷紧神经。
“组长。”赵岚这次语气生硬很多。
罗洌匆匆收起手机，戴上手套准备测量。
监测完成后，赵岚没好气地说道：“今天这么不像你。”
罗洌有些烦躁：“那看来你对我也不怎么了解。”
赵岚没有一点愠气：“什么事让你分心？”
罗洌沉默片刻，答非所问：“最重要的事。”
-
过了一周，水产商们彻底达成了共识，和临淓签订了合同。
具体条款和那天说的差不多，但多加了一条——禁止售卖人工染色动物，以及那些严重影响物种健康的转基因品种，大家也欣然接受。
“那就拜托詹老板了。”
皮肤黝黑的领头人——武志杰作为代表，跟詹羽莹友好握手。等一行人出去了，才拐回来煞有其事地说道：“你们最近得罪什么人没有？”
詹羽莹一愣：“怎么了？”
武志杰小声说：“我们那天来之前，经常有几个外地人跟我们讲临淓想让大家都没饭吃、和临淓这种势力没法商量。虽然我们业绩确实下滑了，但不至于撑不过去。是自从这些人突然出现，大家怨气才越来越大，然后有了门口那出。”
他瞥了眼门口：“现在我们知道，你们从没想过垄断，也愿意带着大家共同富裕，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最奇怪的是，自从那天我们来闹事，那帮人就再也没出现过，以前可几乎天天都在啊。所以我觉得，肯定是你们的仇家干的。”
“那您有他们照片吗？”詹羽莹问。
武志杰把嘴直直抿起，点了点头，向詹羽莹发送了监控画面：“发过去了，就是这几个人。如果之后又有什么异常，我再跟你说。”
送走了客人，詹羽莹把监控画面转发给罗洌，打字说明了情况。
半晌，得到回信：“这事交给我，你不用管。”
“行。”詹羽莹发完，便继续工作。
那天水产商闹事的视频被传到了网上，但不管是对水产商还是对临淓，都没掀起太大的负面舆论。双方联手互利共赢后，甚至还成为了佳话。
没过多久，就有各种八竿子打不着的小商人来模仿，学着水产商那样去堵临淓的门，但都以“被游客抨击”或“因行为过激而被警察劝走”告终。
总之，一波已平。
除了还没揪出背后捣鬼的人。
当晚，詹羽莹刚吹好头发打开屋门，就听到门口处传来熟悉的锁舌声。
“今天怎么回来了？”
罗洌提着一兜新鲜水果和点心，笑道：“想你了。”
詹羽莹笑没了眼睛，接过罗洌的包裹。等她清洗完，罗洌也换好了居家服。
她把果盘在茶几上摆好，飞扑过去，被罗洌稳稳接住。
“还以为这一周都见不到你了。”
詹羽莹把脸埋在他胸前，蹭着柔软温暖的针织衫，黏黏糊糊说道。
罗洌就这么裹着她，躺进沙发，轻抚她的后背：“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不辛苦。”
詹羽莹嗅着熟悉的味道，头也不抬。
半晌，罗洌开口：“要不我还是回来吧——”
“不行。”
詹羽莹猛地抬起头，把罗洌吓了一跳。
他眉眼温柔，捋着爱人的黑发：“你办事我放心，但我担心你的安全。”
“有保安有监控，而且有贾一阳在，我每天都能赶在天黑前回来。”
自从发生水产商风波，贾一阳就主动加班。每天都在天黑前赶詹羽莹回去，自己则留下善后。
而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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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莹观察了这些日子，发现贾一阳虽然和罗洌的经营理念屡屡碰撞，但绝对不会背后陷害水族，便由着他去了。
罗洌在詹羽莹提起贾一阳时，眉毛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还是和他换回来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那母鳐怎么办？”
“细节我都交代了，组里也都是些理论知识没问题的人，不会出什么大差错。”
“但这事可没有先例，”詹羽莹从他身上起来，“如果按照理论就能实现，可不会像现在这样成为难题。你经验丰富，有那些理论派没有的直觉，会比别人更早发现异常，不是那些缺乏实践经验的人能比的。”
“但要是你这边有个三长两短，我做的那些就没有任何意义。”
罗洌也认真坐正。
“怎么会没有意义？那是极危物种——”
“可你是人，动物再濒危也比不上人命。”
罗洌语气严肃。
詹羽莹被气笑：“可这不是单选题，并非我和它只能活一个。我是成年人，能为自己负责，我和鳐鱼宝宝完全可以共存。”
“你说的，是对其他很多人的意义。我说的，是对我的意义。”
詹羽莹无言以对：“反正，我不希望你放弃繁育。如果你坚持要走，也至少要等一个月，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她说着，调了个姿势背对罗洌，被他一把揽过。
“听你的。”
-
“这新角色肯定能火！肯定！”
詹羽莹在群里兴高采烈。
起因是于然公布了临淓水族馆的全新吉祥物——一只紫身黄腹的太平洋真圆鳍鱼——真真。圆滚呆萌的模样十分惹人恋爱。
于然又发：“下午我把春季周边送去。”
过了一个白天，于然在傍晚开着车赶到。
“辛苦了，”詹羽莹问出了她关心了好多天的问题，“那天之后……怎么样了？”
于然战略性扶了一下眼镜：“你回去后，我们聊了两句就散了。”
“哦……这样。”
詹羽莹没听到预想的爆炸性消息，小小遗憾了一下，便加入周边整理的行列。
谁知过了没多久，消失了好多天的许豪突然出现：“后场的小家伙们还好吗？”
“都挺好，”詹羽莹让他放心，“你哥最近怎么样？”
那天詹羽莹爆料了情况后，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许豪也难得凌乱了几分钟。
这种吃瓜吃到自己家的感觉，想来并不好受……
“还在想办法相亲，”许豪用了非常罕见的措辞，“因为和方正光伏联姻对无双有好处，所以他不可能轻易放弃。”
他把哥哥的算盘拨得响亮，但詹羽莹丝毫不意外：“那他可撞上铁板了。”
“我也觉得。”许豪附和，“他太功利。这在生意场上没什么问题，毕竟皆为利来。但谈感情就没那么容易了，更别说对方还是和他相反的人。”
“他俩肯定崩。”
詹羽莹撇了撇嘴。
“那必须。”
于然怯生生打断二人谈话：“那个……货卸完了，我要回去了。”
“哎你等等！”
詹羽莹和许豪异口同声，然后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