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之遂简直怕了陶衡,他警惕地盯着人,直到陶衡轻咳了一声,后退了两步,郁之遂才放下戒备,将信将疑的靠近。
他掩住自己的领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是一身浅蓝色的睡衣,虽然很合身,但这不是他昨天穿的衣服,甚至不是他的衣服。
郁之遂愣愣的低头,“谁的衣服?”
陶衡挑眉,“我挑的,很合身,不错。”
“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码?”
“当然是,”陶衡压低声音,“我一寸一寸量出来的。”
郁之遂难以控制自己的思绪不往昨晚飘,脸上却漫出一片粉,他故作镇定道:“囚禁还强制,你应该去法制频道。”
陶衡轻笑,“骗你的,没那么快。”
郁之遂松了口气。
“这身是目测,昨晚的成果过一段时间就能看到了。”
刚刚退却的颜色重新蔓延,直接从脖子红到了脸上。
陶衡感觉新奇,“更过分的事都做过了,怎么还是这么害羞?”
“你太过分了!”
陶衡面上不动如山,反问道:“我哪里过分?”
“你……”
他的罪行罄竹难书,以至于郁之遂没办法在第一时间捋出头绪,只能含泪闭麦。
直到这时,郁之遂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房间,至于脚铐,自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罪证和现场都没了,他一时有些气短,声讨的气势下去了一些。
“果然还是很讨厌。”郁之遂输人不输阵。
陶衡嗤笑,“宝宝,怎么不长记性?”
郁之遂像是想起来什么,不自在的移开眼,声音很小,“……不许……老……”。
“什么?”
他羞耻的闭眼,心一横,“以后不许叫我老婆!”
陶衡勾唇。
“自己说出口的话也不算数吗?老、婆。”
“……”
这人还好意思提,他说的老婆明明不是……不是床上的老婆。
可恶,脸皮太薄了,根本说不出口。
“总之,以后不许。”郁之遂一锤定音,他就这样无理取闹,反正陶衡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出乎他的意料,陶衡答应的很快,但有条件——允许他叫宝宝和小鱼。
除此之外几乎没什么讨价还价的行为。
郁之遂想了想,就算不同意,这人也一直在叫,没什么区别。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陶衡非常安分,郁之遂说什么他都点头。
包括不许为难翟佳元和沈清,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
目的都达到了,但郁之遂莫名不安,显然,此刻他还没有真切的意识到,床上床下两个人的含金量。
郁之遂神色探究,陶衡坦然任盯,颇有一种大无畏的精神。
两人大眼瞪小眼,实在没看出什么。
算了,暂且搁置吧。
核心问题谈完,一时无话,古怪的暧昧氛围萦绕在二人左右。
郁之遂沉默了,虽然说昨晚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完了,但朋友到男朋友的跨越太大,他还没适应陶衡男朋友的身份。
而且,郁之遂垂眸,他也不太清楚对陶衡到底是什么感情。
他不排斥陶衡,不然也不会答应,但不排斥意味着喜欢吗?
还是,他会不会只是,渴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所以很轻率的对待了别人的感情。
郁之遂心底冒出来一丝愧疚,难得有些纠结。
陶衡心中一凛,面前的人根本藏不住自己的表情,脸上好像打翻了调色盘,五颜六色的,甚至还夹杂了一丝愧疚。
他压制住自己心底的阴暗面,上前按住郁之遂的肩膀,手抓的很紧,语气却像是开玩笑,“你不会后悔了吧,小鱼?”
郁之遂一顿,算后悔吗?
他也不太清楚,昨天的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非要说的话,只是有些犹豫,也没有到后悔的程度。
陶衡眸色沉了沉,面上带笑,却看不出多少开心的意味。
“真后悔了?”
多年的的相处毕竟不是虚的,更何况陶衡此时的表情实在难看。
“……没有。”
郁之遂别开脸,又被陶衡掰回去,那人的手指抚过他的眼角眉梢,他紧张的眨眨眼。
陶衡半笑半叹,“别后悔啊,宝宝。”
郁之遂更犹豫了。
陶衡喜欢他,但他答应陶衡的心思不纯粹,总感觉这样不公平。
“你不会觉得我很过分吗?”
没头没脑的提问把陶衡整蒙了,陶衡努力想要跟上郁之遂的节奏,但始终无法理解这个过分从何而来。
无论是被囚禁还是被哄骗,郁之遂堪称绝对受害者,他左思右想实在想不通,只能虚心请教。
“哪里过分了?”
郁之遂抽了抽鼻子,控制住自己的泪意,声音有些哑。
“我考虑了很多才答应你。”
他说的没头没尾,陶衡硬是听懂了。
郁之遂在为自己的私心而愧疚。
感情在他心里是很纯粹的事情,一旦确定,就会全心全意的对待那个人,说好听点是单纯,难听点就是恋爱脑,或者说感情脑。
答应了陶衡的告白后,虽然心理上还不习惯,但习惯上已经把回应陶衡的感情的优先级提高。
陶衡内心一片酸软,怎么会有这么乖的人。
他一边心软,一边庆幸,还好是他。
如果郁之遂和别人交往,他不确定自己会疯成什么样子。
陶衡揉了揉郁之遂的头发,认真道:“你很好,没有人比你更好了。”
郁之遂有点高兴,快速的眨了眨眼。
然后就听见那人又补了一句,“感觉自己不太道德。”
“?”
“总是骗笨蛋会有报应的吧。”
“……你又骂我是笨蛋。”郁之遂气的不行,陶衡更是笨蛋,笨蛋中的笨蛋。
他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你这种口是心非的人就应该多吃一点爱情的苦。”
陶衡看着郁之遂气鼓鼓的背影,勾了下唇角。
他不紧不慢地跟上去,神色优游。
郁之遂走到门口,试探性的开门,咔哒一声,门开了。
虽然有心理预期,郁之遂还是回头看了一眼,陶衡离他两步远,轻轻歪了歪头,示意他继续。
迈出房间,郁之遂有些惊讶,他从来没来过这里,也不知道陶衡在这里还有一栋别墅。
别墅面积很大,装修是简约温馨的风格,虽然不复杂,但看的出来十分用心,转角处的壁灯和光影的设计都彰显着主人的用心,软装也很有设计巧思,囊括了不少元素,甚至比陶衡常住的房子更有人气。
郁之遂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
仔细一想,确实是见过,在梦里见过,他曾经跟陶衡说过这个梦,后来自己都忘了,没想到陶衡记得。
郁之遂有些踟蹰,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探索。
陶衡从身后靠近他,胸腔震动,“心疼我啊?”
“……”
郁之遂情绪酝酿到一半,就被打断,不上不下的,憋的难受,横了陶衡一眼。
陶衡闷闷的笑,“宝宝,别对我太心软。”
郁之遂不懂他,说着喜欢,却又好像很清醒,自己倒是稀里糊涂的。
可恶,这不就显得只有他自己在爱情中是个笨蛋吗?
“谁对你心软了!”
郁之遂嘴硬心软,嘴里说着赌气的话,实则偷偷观察陶衡的反应,对上了陶衡含笑的脸。
“……”
他僵硬的揉了把自己的脸,郁闷的打开旁边的房间,熟悉的布置映入眼帘。
陶衡像是想到了什么,饶有趣味的笑了下。
“不喜欢吗?”
郁之遂的沉默震耳欲聋。
陶衡其实是在真情实感的发问,只不过由于前科累累,听起来像是阴阳怪气。
无数个午夜梦醒时分,他都会想该怎么设计更好,郁之遂会不会喜欢。
当纸面上的设计终于落地时,他笃定的想,郁之遂一定会喜欢。
极偶尔的时候,他也会丧气的想,也许郁之遂根本不喜欢。
无论喜欢还是不喜欢,陶衡都没想过得到答案,仅仅为了一个梦,这种行为对朋友关系来说,已经算得上逾越了。
好在,郁之遂很心软。
陶衡想,其实只要郁之遂能看到就够了,他考虑过无数种他们之间的未来,这是最好的一种。
郁之遂神色复杂,喜欢也确实是喜欢,但哪有人问被囚禁的人喜不喜欢笼子。
这么看来陶衡也是笨蛋。
他决定大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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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心的安慰一下笨蛋。
“看在你这么用心的份上,我挺喜欢的。”
陶衡挑眉,“你是笨蛋吗?囚禁你的地方也喜欢?”
“……?”
郁之遂被气笑了,好心安慰他,这人居然还倒打一耙。
他决定接下来要做一个冷漠无情的人,绝对不会主动跟陶衡搭话。
郁之遂不太高兴的退出来,没什么好看的。
陶衡拦住他的腰,云淡风轻的问:“怎么不进去看?”
“不是你说的吗,囚禁我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
陶衡勾唇。
郁之遂不搭理他,沉浸式看房,陶衡尽职尽责的在他身后当尾巴,偶尔解释几句。
根据周边环境,郁之遂认出这栋别墅所在的位置离郁家不远,海市的富人区就这么多,用排除法也能选出来,陶衡确实胆大包天,在家门口搞囚禁。
郁之遂忽然来了点兴趣,想知道陶衡是怎么想的。
“如果我不同意,你要一直囚禁我吗?”
陶衡被问的一愣,避重就轻的回答道:“不行吗?”
“肯定不行啊,我这么一个大活人,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不说别人,我姐这关都过不去吧。”
郁之遂仔细分析,古怪道:“你不会真这么想的吧?”
陶衡没否认。
郁之遂不语,像观赏珍稀动物一样看他。
“很难想象?”陶衡笑的很无奈。
“确实,”郁之遂坦诚的点头,“感觉你不像这么冲动的人,况且我又不是社会边缘人,甚至算不上普通人,说囚禁就囚禁,你也不怕进去。”
他想了想,“还是说,有什么后手?”
陶衡莞尔一笑,“我还没厉害到能一手遮天的地步。”
“只是,无法忍受而已。”
无法忍受郁之遂身边会出现其他人,无法忍受只能作为青梅竹马哥哥的身份陪在他身边,无法忍受郁之遂不属于他。
郁之遂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他宁愿陶衡有后手,也不愿意他抵押一切去赌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性。
万一呢。
见郁之遂不吭声了,陶衡弯弯眼睛,“别难过了,我这不是如愿以偿了吗?”
“多亏了小鱼心疼我。”
郁之遂还是不说话。
陶衡顿了下,凑过去看,郁之遂抗拒的推开他。
手腕轻松被挟制住,陶衡如愿以偿地看到了湿红的眼眶,他心里一紧,轻声哄他。
“小鱼?宝宝?我说笑的,等我处理掉那人就把你放了,我又不傻,跟你玉石俱焚干什么。”
郁之遂胡乱的抹了把脸,没忘记替夏初伸冤,“你别牵连无辜。”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别揉眼睛,红了。”陶衡叹了口气,握住郁之遂在脸上作乱的手,轻轻抹去他的眼泪。
“别哭,我们不是说以后一起养老吗?”
骗子。
没有如愿以偿,也没有养老。
郁之遂一直都很疑惑一件事情。
他身为主角攻,开篇时却不是这些人中最有竞争力的,在一篇你爱我我不爱你我爱他的小说中,事业线一闪而过,结尾的商业帝国仿佛作者突发奇想给主角攻打的补丁,赐予了他一个狂霸酷炫拽的身份。
郁家继承人的位置有能者居之,郁明雅几乎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郁之遂对商业完全不感兴趣,小说中也没有姐弟争权的相关描写。
原文中时间线并不明确,只有重要剧情节点才会有详细的描写,所有跟爱恨纠缠无关的因素,全部被排除在外,商业帝国也是如此,郁之遂甚至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得到的,哪一年哪个季节,一无所知。
他一直对所谓的小说剧情持怀疑态度,就算后面见识到了沈清以及念力那神乎其神的手段,也并没有改变他先入为主的观点。
直到刚才,他都一厢情愿的认为,小说是毫无逻辑的,只是为了让主角攻受谈恋爱生拉硬拽出的故事。
但真的那么没有逻辑吗吗?
他的商业帝国来自谁?
陶衡为什么要和沈清死磕?
细节的印证、世界意识的干扰、甚至人物的选择,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个答案。
小说中关于人物情感的部分可能是主观臆测而成的,但其中寥寥几笔带过的,却是世界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