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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第二十五章

作者:盛溺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江予安强压着内心的异样,他疑惑自己为何会对师尊产生这样的反应。


    他唾弃自己——师尊喜欢他,他竟然想伤害师尊。


    江予安不是爱说话的性子,手下的动作也力道刚刚好,宴乔舒服得闭上眼。


    等到江予安停下时,宴乔已经熟睡了。


    他看着宴乔的侧颜,距离极近,都可以看清宴乔脸上细细的绒毛,江予安用眸光无声临摹师尊的眉眼,一路往下,落在宴乔的唇上不动了。


    宴乔的唇形比较薄,可看久了,越觉得唇肉柔软,只需一压,就能见里面的白齿。


    等他回神后,慌忙散了想法。


    宴乔睡觉不算老实,压着睡不舒服,侧了身面对江予安,鬓角碎发也因此落了下来。


    不久后,江予安试探性替她捻至耳后,不小心触碰到宴乔的耳廓,心都慌乱了。


    他不知道自己如何,只觉现在的师尊没有以往的高不可攀,以为是天上的圆月,后来才发现其实是身边的灯笼。


    之前的会容易在高处掉落,后者只要接近,就可以温暖全身。


    也更让他觉得,这样的师尊只要稍使些手段就能成为自己的专属。


    感知到他的念头,傀儡蛊悠悠从他的袖子里钻出来,对眼前熟睡的宴乔兴奋摇尾巴。


    他是师尊喜欢的徒弟,可是孟清辞也是。


    江予安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他现在还不能正面战过孟清辞,但他可以改变这个答案不是吗?


    他本就不是正道之人,能够走歪门邪道得到目的,他也愿意。


    只需要像上世,喂师尊吃蛊虫,师尊就只会喜欢他了,也会冷落其他人,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他的师尊。


    什么孟清辞贺轶,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江予安说服自己,他手上的傀儡蛊也离宴乔越来越近。


    只需一步,就能进入宴乔体内,成为他梦中的师尊了——


    江予安停住了。


    他舍不得宴乔咽下,更不想强迫她,他害怕宴乔讨厌他。


    上世师尊哪怕吃下蛊虫,清醒的最后一刻也还在说恨他,咒他们不得好死,也说他们是被魔尊蒙了双眼。


    是不是蒙了双眼,江予安不知道。


    他只知道,不想要宴乔说刺人的话,就给她不断吃蛊虫,在心还未完全刺痛时,同她扮演几时辰的亲密师徒。


    但那样的师尊他还是不满意,眼神呆滞,若没有指令,便会温柔含笑看他,并非他想要的师尊。


    面前的师尊好似什么都没有变,却有种独有气质吸引他,总让他有失控的欲望。


    *


    神像需要的桃木并非简单的桃树,是生长百年以上的品质,而亿戴村里只有村长家中的那颗桃树。


    村长家位置落在后山进山口的位置,四周崎岖无人,只有这间砖屋还在矗立着。


    他们来的已经不算早了,然宴乔并没有看到御兽门的身影。


    她明白夏冉很可能没有告诉他们,突然觉得夏冉这个主角团人员也并不难对付。


    村长开了门,他年纪较大,身形比较瘦弱,略有些佝偻,皮肤晒得黝黑,脸上沟壑纵横。


    村长见这么多人围聚在他家,稍有惊讶后热情接客:“几位是最近刚来村内的修士吧,快请进。”


    “寒舍简陋,道长们不要嫌弃就好。”


    宴乔挥挥手,她没耐心寒暄,直奔主题:“听说村长这儿有颗桃树,可否带我们前去看看。”


    村长笑容凝了凝,接着恢复常态:“敢问道长是什么缘由呢?”


    回答他的是孟清辞轻飘飘一眼。


    村长自是有些怂了,忙说:“当然是可以。”


    村长家有个后院,桃树就占据了一半的面积,因是夏末,桃花都快凋落完了,地上积满一地。


    “这桃树在这儿已有几十年了,不知这桃树是有什么玄机在吗?”村长试探性问一声。


    宴乔转头看向孟清辞,孟清辞摇摇头。


    这附近没有魔气的存在,也没有妖息出现,找不到任何破绽,好似就只是简单的百年桃树。


    宴乔回想起之前听到刘耀宗说他们偷摸上了桃树偷玩,便飞了枝桠,环顾四周。


    桃树旁有围墙筑起,因顾及桃树生长,靠近桃树的围墙不算太高,小孩子也能勉强爬上来。


    宴乔看底下有点坡度的土地,刘耀宗他俩应该就是从这儿掉了下去。


    其他人在周围寻找线索,不过并没有什么用。


    没多久,村长走过来,搓手说:“道长们,是有什么问题吗?”


    村长不等宴乔回答,继续说:“这棵桃树是真有妖祟附身吗?”


    “此话何说?”孟清辞问他。


    “不瞒道长,村上确实有妖祟存在,村民们恐慌许久,我们一直苦于解决,没办法。”


    “你们为何不离开这儿?”


    村长长叹一声:“道长有所不知,我们都是这里土生土长,要不是因为妖祟出没,谁想离开这儿呢,而且能够搬离的位置在另个山头,太远了,也需要照顾老人的身体。”


    他这话说得没毛病。


    村长见宴乔站在树上迟迟不下来,恍然大悟:“这桃树真的有问题?”


    三番五次询问,谁都看出村长心里藏了事。


    “你看上去很在意。”秦徽也同样发现了异样。


    村长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因为很久之前就有道长来过,那时候我们早觉得桃树有问题,准备把它砍了,道长说万万不可,说它处在风水宝地,妖孽不敢放肆是有桃神护体。”


    众人闻言都察觉到了漏洞——之前村民说从未有修士来帮过他们,现在村长又说有修士。


    这话里头,究竟是谁在撒谎?


    宴乔回到地面上,知道多留也查不出其他的,随便看了几眼,离开村长家。


    “从我们进来开始,村长就一直在观察我们。”路上,江予安对宴乔说,“在屋内,也透过窗户盯着。”


    越是如此,越说明桃树有问题。


    更是通过闲谈想要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最开始时,宴乔就察觉到端倪来——村子上上下下都有妖息的存在,村长这儿干干净净,反倒更引起怀疑。


    宴乔思考如何查起,孟清辞开口:“徒弟觉得可以从村民们下手,昨天他们的反应不对劲。”


    “那就分开查。”


    一边前往刘耀宗家里查询线索,另一边在去关注村长家,还有一部分继续观察神像的来源。


    “这次,徒弟想和师尊一块。”孟清辞抓住机会。


    相比于上次,这次直接强硬不给宴乔选择。


    宴乔仅是看他一眼,接着向江予安招手:“予安,你来。”


    江予安瞪大双眼,无形的耳朵因她的话竖立起来,诧异过后勾起唇,说了声好。


    越过面色难看的孟清辞时,江予安勾唇挑衅看他一眼。


    宴乔的想法很简单。


    孟清辞对她进攻性太强,她师尊的身份越发成了形同虚设。


    好似一只性格刚烈的狗自以为是主人,耀武扬威,甚至干涉主人的决定,孟清辞就是如此。


    宴乔不怪孟清辞不来救她,孟清辞也没有义务需要放弃所有来护着她。


    但是他胆大从她身上拿走江予安的子蛊,这点已经越界了,若是她再听孟清辞的话,宴乔后续生存也会更难。


    来到刘耀宗家,小院内刘婶在编织东西,手中五彩的绳子在她的棒针上成了一朵桃花小袋。


    宴乔走上前,看了一会儿,便问:“这是什么?”


    平日的刘婶没有昨日的泼辣,还算温柔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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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宴乔这么问,刘婶忙说:“这是我们村子独有的平安符,村子太偏僻了,不少壮汉啊都去外面闯荡,我们这种老妪就只能给他们这点东西作为挂念,保佑他们平平安安。”


    “耀宗他爹呀,在外面过的好哩,在过段时间,说不定就要回来了。”说起自己的孩子,李婶语气满是自豪。


    宴乔拿起旁边多余的工具,平安符手法和现实编织差不多,她总是有三分兴趣。


    宴乔的手工水平一向不错,只需多看几眼,不用刘婶教,照样子便可以做出来。


    看着歪歪扭扭的桃花,刘婶夸了起来:“姑娘手真巧,我们村子有些女孩都需要教上好几遍,还有人不大懂呢。”


    似乎说起这点,刘婶一顿话说:“你看村西边的李娇娇,每日只知跟男娃浪玩,哪有几分女孩样。我们做长辈的,自然看不得小孩成这样,多不像话啊,便让她过来跟我学学心性。”


    “这护身符到后面可是要自己亲自编织给丈夫的。我们都是好心,结果她不听话,直接说不干了,你说说这可了得。”


    宴乔点点头,顺着问说:“李骄骄一直都是这样吗?”


    “那倒没有,以前乖巧得很哩,也爱玩,那时只是小毛病,谁曾想几年前,这人说变就变。”


    刘婶说起这个就来劲了,手中的护身符也不编织了,手一摊,“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得来的东西,一直背在身上,听说睡觉都要抱着睡哩。”


    “整天用布条包着,舞枪挥刀的,彻底没了女孩样了。后来还说要改名,觉得这名字不好听,笑话,名字是父母取的,那是不孝。”


    刘婶话说得很多,没完没了。


    宴乔在一旁听着,时不时点几下头,后来刘婶说得差不多了,不大好意思:“真是麻烦道长了,听了我这么多的废话。”


    宴乔看她说完,表达自己的来意:“刘耀宗在哪里呢?”


    “这小家伙又闹什么事了?”刘婶眉头一拧,“小孩子嘛不懂事,喜欢恶作剧惯了,长大了就好了。若是误撞到道长们,我为我家孙子赔个不是。”


    宴乔摆摆手:“我们是觉得你家孙子人不错嘛,跟他聊聊天。”


    刘婶本有些犹豫,但想到什么,眼神一亮,反问一句:“是我家孙子是个修仙好苗子吗?跟道长们学飞天。”


    刘婶不大懂这些,即便消息闭塞,世道以修仙为尊也在她们脑中留下印子。


    嘴上说着不会给他们线索,但这时有了几分真情。


    “就看你家孙子乖不乖了。”宴乔玩笑应声。


    “当然乖哩。”刘婶站起来,擦擦手,她也是打心眼喜欢宴乔,颇有几分献殷勤,“我这就把让人找道长找回来。”


    话说完就出去了。


    等待时宴乔觉得无聊,继续编织手中的护身符,除了桃花,也开始摸索出其他图案。


    江予安在旁就这么看着宴乔跟刘婶谈话,空气冷落下来,他问宴乔:“师尊,你觉得村长和村民们谁才说得对?”


    村长明显有事瞒着他们,恐怕居心不良,但是村民看似热情,只要问到妖物的事情,他们就警惕不再回答,甚至很明显排斥他们。


    “我觉得村长的话更可信。”


    宴乔也看出村长的种种异样的地方,但仔细思考下,她更倾向于村长。


    一是如果真的没有修士过来,李娇娇那把带有灵气的剑如何解释,总不能说她是无缘无故捡到的吧。


    二是之前孟清辞说得确实有道理,她不想掺和和愿坛进来,长老会一旦介入,不光是这件事变得复杂,她往后的行动也开始受限了。


    江予安无声点头,他相信师尊的判断。


    以及他更在意其他事情:“师尊方才为何要和予安在一块?”


    说话时,江予安尽量装作平淡,可语气里的几分忸忸怩怩暴露了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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