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月诧异的目光在两人的身上来回游走。
在此之前，她还以为凌初就是这座古堡的主人。
那少爷微微皱了下眉，不满的道：“你也太慢了，我都回来好几个小时了。”
“不过，你这次的眼光不错，很久没闻到这么香的血袋了，还很凶，捅了我一刀呢。”男孩把外套解开，露出了里面白的不正常的胸膛。
腹部的刀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慢慢愈合。
男孩伸手摸了摸伤口：“真疼。”
“不过非常刺激，我已经兴奋了。”
“主人.......”
“不必担心。”男孩打断道，“我不会强人所难。”
他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指了指莫森：“你又是哪位呢？”
男孩看向了凌初：“也是你的玩具？”
凌初应该是怕莫森开口，有些急迫的说道：“都是玩家。”
男孩“哦”了一声，随后打个了哈欠：“我先去补觉，有事再喊我。”说罢就直接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什么情况？”乔月不解的看向了凌初。
凌初难得露出了严肃的表情：“他是古堡的主人，也是转化我的吸血鬼。”
“他很危险，这里不能待了，你们走吧，赌约作废。”
乔月一脸懵逼，这人怎么似乎在为他们着想呢？
“你果然在隐瞒。”莫森沉声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凌初？”
“莫森，这么多年来你还是没变。”凌初摇着头道，“殷勤的死，你还是没看懂吗？我们只是用来取乐的玩具！”
“那你变成吸血鬼就能报仇了？”莫森眉头皱的极深，“你和之前有什么区别？还不是屈居在别人之下，被任意拿捏？”
“你又怎么知道我没变？”莫森反问。
“我放弃过，我尝试过去死。
但现在我有了坚持的理由，所以我努力的往上爬，就是为了要摆脱被取乐的命运。”
“可是你呢？你这些年在做什么？”莫森一把揪住了凌初的衣领，“你说要带领我们前进，你就是这么做的？”
回应他的还是长久的沉默。
莫森手上的青筋暴起：“你隐瞒我有什么意义？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是不肯说？”
他的怒意真真实实的传达了出来，莫森从未如此生气过，那种脆弱和暴怒的分裂感，让乔月不由的揪起了心。
让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哭着质问着叔叔婶婶“为什么不喜欢自己”的样子。
被自己认为重要的人所抛弃，所不信任的感觉最为痛心。
乔月记得，叔叔婶婶的回答是：“你又不是我们生的。”
她听到那句话的时候，整颗心都裂开了。
想到这里，乔月生怕凌初的嘴里也说出什么伤人的话，她心里只剩一个念头，就是让莫森知道，还有自己在。
她几乎下意识的做出了动作，从后背抱住了莫森。
莫森的身体僵了僵，他感觉到了那股揪心的滋味，顺着两人的温度传递了过来。
他突然意识到，是不是自己吓到了她？
这个念头蹦出来的时候，他就松开手，反过身回抱住乔月，嘴里默念着：“没事的，没事的。”
跌倒在地上的凌初突然笑了，那笑容之中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有欣慰，有安心，还有更多的落寞。
自从殷勤死后，他一直停留在原地。
弟弟已经在往前走了，可他这个做大哥的干什么？
把自己弄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整日对着一个小孩下跪？
为什么会这样？
一步错，步步错。
他自以为找到了出路，但其实只是困住自己的枷锁。
那个蜷缩在角落中一言不发的小子，现在已然成大到了如此可靠的地步。
凌初站了起来，他开口：“我说。”
三人坐在了床上，听着凌初讲述自己的目的。
“我把乔月弄到这里来，是想让她避开吸血鬼的追捕。”
凌初在殷勤死后，自暴自弃的流荡在各个副本中，想寻找自己的死路。
无意间走进了这个古堡。
古堡的主人，就是刚刚那个少年，叫做炎阳，他在吸血鬼家族中的地位非常高，在得知了殷勤的事情后，对方答应提出了一个交易。
只要凌初做他的奴隶，他就会帮凌初去杀了仇人。
凌初没有能力去解决敌人，与其这么游荡，还不如一次就解决，所以他非常痛快的应了下来。
成为了吸血鬼。
炎阳确实是帮他报了仇，只不过杀的仅仅是当初骗他和殷勤自相残杀之人。
连幕后使者都没有接触到，他去找炎阳争辩，但是对方仅仅靠着转化的压制就能让他痛不欲生。
他也逃跑过，也想过去死，但是因为转化的力量，让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留在古堡中乖乖的当个管家。
凌初浑浑噩噩的过着这样的日子，却在某一天发现了件奇特的事情。
他埋在蔷薇花田下的玩家，产生了变异。
原本已经死去的玩家，突然爬了出来。
就和傀儡一样，他可以控制傀儡做任何事情，上餐的面具人就是其中一个。
在这个发现之后，他就不断的培养傀儡，这些傀儡会因为死之前的能力，而实力不一。
他把最优秀的傀儡藏了起来，凌初想，也许有一天，他会用上这些东西。
说到这里，他拿出了一枚空间戒指，递给了莫森：“三百多具傀儡都在这里，你拿去踏平天庄吧。”
莫森没接，而是问：“你刚刚说吸血鬼的追捕是什么意思？”
“乔月的血很好闻，在某个副本中被吸血鬼闻到了，这件事被汇报了上去，炎阳这里的收到的信被我拦截了，所以我提前找人去寻找她。”
“在得知你们俩的事情后，我是想着让她在古堡中待到风头过去再离开。”
凌初皱了皱眉：“我没想到炎阳会在这个时候回来，按情况，他起码还要半年才会出现。”
“我的血很香？”乔月非常疑惑，她用刀子划开自己的手掌，举到莫森前面问：“你有闻到香味吗？”
莫森埋怨的看了她一眼：“就算想确认，也不要伤害自己。”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不会了。”乔月连声应着，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把手举在莫森的鼻子下，眨了眨眼：“你闻到了什么吗？”
莫森倒是没觉得哪里不一样，反而是凌初的眼睛红了。
他连忙把乔月护在身后。
凌初缓了会道：“这就是你的血，对吸血鬼们的诱惑力。”
“为什么会这样？”乔月皱眉。
莫森也纳闷：“我能闻到你身上特有的味道，但是血的味道却没什么特殊。”
“什么特有的味道？”凌初捂着鼻子，好奇的问。
“就是一种淡淡的清香，闻起来像是果香混合着花香，又有点露水的味道，似乎很多种杂乱的味道，但却闻起来很安心。”
凌初听完后，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那就没错了，就是因为血香才渗透到了皮肤上。”
“这种味道有安神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