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乔月摇摇头，给莫森使了个眼色，“你知道的，我不能去。”
她在海里都不能呼吸，离开鱼城就是死路一条。
“为什么不能？”左相大人插了一句，他巴不得如此处理，这样就有精力来对付鱼王了。
贝仓殿下不愿意用这位大人的力量也就算了，但要耽误了最佳时机，他们死都是小事，到时候牵扯到整个人类和人鱼一族的战争，可就不是小事了。
毕竟人鱼一族的数量太过稀少，任谁都不会想看到自己一族走向末路。
人类和他们签订契约，正是因为这位大人从中周旋，如果真的冒犯到了人类，恐怕连大人也没办法应对，这件事是大部分人鱼不想看到的。
知足者常乐，他们现在能拥有鱼城这一方净土，已经非常满足了。
也只有现任鱼王才会想以卵击石。
“小姑娘，大人都点你名了，你有什么理由不去呢？”
乔月还没回话，就听到莫森说道：“跟我来。”说罢就拉住了乔月的手，没有任何解释的就离开了这里。
莫森带着乔月走到了院子里，推开门后，外面是熟悉的黑色海水，以及之前见过的龟背泡泡。
跟着走过去后，乔月不解的道：“我们就坐这个上去？”
也不是不能，只是这个龟的速度她是见识过的，恐怕等到了海面，那些被放出去的人鱼早就大开杀戒了。
莫森摇头：“我们不用上去。”
“啊？什么意思？”
“他们上不去的。”莫森的视线看向了海的上方，“上面有防线，区区十几条人鱼不必担心，这会恐怕已经死在了鲨鱼群嘴下。”
“那个防线一直都有吗？”
莫森点头：“签订合约之后，就一直在了。”
回想了一下之前听贝儿讲过的传闻，原来偷偷跑上去的人鱼不是被人类发现了，而是死在了防线之下。
乔月哦了一声，“那你刚刚怎么不告诉他们，还骗他们说要去处理？”
“因为我只想跟你在一起。”莫森语气非常平淡，似乎就在说“吃了吗？”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乔月听着有点耳根发烫。
“走吧，我带你继续参观海底。”莫森蹲下了拍了拍龟背，“走。”
这个字变成了音波，一圈一圈的传了下去，脚下的龟也开始动了起来。
“我记着有一个地方可以看到星空。”莫森突然说道。
“海底还有星空？”
“嗯。”莫森点头，“待会到了你就知道了。”
“路程有点久。”莫森紧跟着又补了一句，“这种龟的速度慢。”
“没事。”乔月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随后盘腿坐在了龟背上，视线放在了周围偶尔掠过的奇怪鱼类身上。
莫森也坐了过来，他先是拿了一个软垫子递给了乔月，示意她坐在屁股下面。
随后又拿出了小茶几，还有茶具，以及几盘干果。
摆放整齐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把茶具收了回去，拿出来两壶果酒出来，举在了乔月面前：“要不喝点？”
“这么悠闲？”乔月不由的挑挑眉，“喝点就喝点。”
在深海里喝酒看鱼，这经历，以后都够她吹一壶的。
莫森给她倒了一小杯，然后举起了杯子道：“干一个吧。”
“行。”乔月拿起桌面上的杯子，才发现这酒居然是温的。
“你这空间还带保温功能？”
“不是。”莫森说道，“是我的天赋，我可以隐藏起门的形状，只有我想让你看到，你才会看到。”
“这样啊。”乔月不由的有点羡慕了起来，“听起来，这个天赋真是个好东西呢。”
“你也想要？”莫森把自己的杯子往前凑了凑，碰到了乔月举着的酒杯，随后抿了一口道：“该来的总会来的。”
乔月无奈的白了他一眼：“你说的是没错，但你还不允许我眼红一下了？”
“我可没这么说。”莫森弯了弯唇，“我的意思是，以你的速度，很快就会知道我不能说的一切。”
“天赋也包括其中？”
“嗯。”
乔月撇了撇嘴，然后抿了一口果酒，淡淡的果香味里包含着一丢丢的白酒味道，也不刺喉，喝起来非常舒服，尤其还是热的，顺着喉管下去，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这一杯全部下肚，乔月把杯子刚放在桌上，莫森就给她又续上了一杯。
“还记得我们上一次喝酒吗？”乔月的目光放在了泡泡外面奇形怪状的鱼身上，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记得。”莫森喝了一杯酒，边倒酒边回应：“那个天台上，喝的啤酒，吃的烤肉。”
“你记性不错哦。”乔月回过头来，对着莫森笑了笑，“那是我第一个副本，一转眼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那时候我还处处防备你，但是现在我却敢把后背交给你。”乔月说着说着不由的笑了起来，她拿起酒杯又灌下一杯。
“真是没想到，我们居然会成为朋友。”
“朋友？”莫森默默的念了一遍这个词。
“怎么？我不配当你的朋友吗？”乔月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虽然我没你能打，但也绝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而且，莫欺少年穷知不知道？”
“知道你厉害。”莫森失笑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用这个词语来定义我们的关系，在我心底并不合适。”
“不合适？”
“那你想用什么？”乔月抓了一把桌上的干果，“难不成在你心里，我连当你朋友的资格都没有吗？”
“不是。”莫森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乔月手掌一松，干果散落，和桌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那声音似乎是敲打在了乔月的心头，让她的心在瞬间提了起来。
她听到莫森说：“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不知道为什么，乔月感觉那只炽热的手似乎将温度传了过来，慢慢的，一点一点的从她的胳膊开始，然后悄然攀升，迅速的传递到全身。
还带着一股电流，让她的心又痒又暖。
她突然萌生出了一个让她都不敢相信的想法。
片刻后，她抬眸看了眼莫森，用着非常古怪的眼神，“你，该不会......”
“我是......”
莫森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乔月打断了：“难不成，你想跟我做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