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来到跟熊修远约好的点。
熊修远定的地方是一个苍蝇馆子,专门做一些油炸串串,面向顾客是对面的一所小学。
封情到的时候,熊修远已经在那里,他带着无边框眼镜,穿着一身灰色休闲装,多年未见,他脸上长出了些许皱纹。
熊修远看到封情明显愣了一下。
“封情?!”
“孩子呢?”封情看向熊修远。
“……很快就出来了,他在这个小学念六年级。”
熊修远移开目光,指着炸串馆子前方的小学。
鹏城一八六实验小学。
看着小学的名字,封情觉得有点眼熟。
很快她就想起来,之前王欣给她的资料中提到过,熊修远的父母有个老来子,这是熊修远的这个小弟弟所就读的小学。
没想到,他竟然把自己的孩子也安排在这间小学。
校门口的车辆逐渐增多,很快将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放学铃声终于响起来,一群群穿着校服的孩子,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冲向门口,轿车里的家长围上自家孩子嘘寒问暖。
封情很快发现两个两面之缘的老人,正是熊修远那对年过花甲的父母。
说是两面之缘,是因为她不仅在王欣提供的资料中,看过二老的照片,还在医院停车场见过,就是那次跟田无野去医院做亲子鉴定,回程时在医院地下停车场见过的一对老人。这么说,那天的那个带着红领巾的高大熊孩子,就是熊修远的老来弟。
她记得熊修远这个小弟,名叫——熊子谦。
封情的神识扫过熊修远,见他正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一双眼睛目不斜视,平静地看着前方的小学大门,像个没有情绪的木偶。
高大的熊子谦壮硕得像头熊,若非他脖子上系着的红领巾,绝不会有人将他认成小学生。
他乳燕一般扑进二老怀里,将两位老人撞得哐哐后退几步,才堪堪站稳。
老人从包里拿出洗干净的果切和零嘴儿,慈祥和蔼地看着熊子谦一把一把往嘴里塞。
熊修远察觉到封情的目光,忍不住皱了皱眉,“那就是那个孩子,熊子谦。”
石破惊天!
封情终于知道为什么跟这个孩子的命运线如此奇怪,这个孩子的信息又为什么这样难以被查清。
没有人想到,熊修远会将自己的儿子变成自己的弟弟。
仔细想来却又不奇怪,熊修远自己是医生,母亲也曾是妇产科的医生,父亲是医科大学的教授,同时还是几所私立医院的客座专家和股东,确实有条件实施这样掩人耳目的办法。
“看到了么?孩子过得很好,他现在的父母将他当成宝贝一样宠着,你我都不要去打扰他,更不要让他知道他……总之,就让他过平凡的生活,让他以为自己跟正常人一样就好。”
听着熊修远的话,封情没有告诉他自己知道那对老夫妇也是他的父母。
悄无声息地在几人身上种下神识,封情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不会去打扰他们。”
转头看向熊修远,封情又开口道:“如果有事,你可以来找我。我还是住在山水世纪的别墅。看到孩子我也放心了,告辞。”
“封情!”
“还有事?”
熊修远握了握拳头,“以后,也不要来打扰我。我……跟我现在的妻子很幸福。”
封情点头,“放心,不会的。”
两人分道扬镳。
终于有一个孩子不需要自己操心太多,封情松了口气。虽然她已经喜欢上了自己的孩子们,但是一下子来那么多性情各异的孩子,她这个初为人母妈妈也颇觉招架不住。
“妈妈,什么好事让你这么开心?难道我很快又要有弟弟妹妹或者哥哥姐姐了?”
刚回到家,钟书鹤便蹦到封情面前,戏谑地看着封情。
封情听见钟书鹤半真半假的问,便知道她在意,余光扫过一旁的宋思思,见她也假装不在意地竖着耳朵偷听。
笑着拍拍钟书鹤的小脑袋,封情从喜欢不糊弄孩子,认真回答道:“这个你应该叫哥哥,思思要叫弟弟,他现在很幸福,有自己的人生要过。妈妈不会去打扰。”
“哦!”钟书鹤重重点着头。
这样说来,就是这个哥哥不会认他们的妈妈呗。
想到这里,钟书鹤瞪大眼睛看着封情,想不到哇想不到,世界上还有人能拒绝她的妈妈。
钟书鹤抱住封情的胳膊,摇啊摇啊摇,“妈妈,没关系。我和思思姐姐,还有九妹儿会永远陪着你的。”
说起云酒,封情决定去医院看看她。
“你们要一起去吗?”
“要要要,我要跟妈妈一起去看九妹儿!”
“嗯!”
于是,封情带着两小的一起来到医院。
云酒正闭着眼睛,蜷缩在病床上,纯白的被子衬得她的脸白得发光。
钟书鹤走上前去,仔仔细细打量着云酒,忍不住感叹:“不管看多少次,九妹儿都这么漂亮。”说完,转头看向封情,“比妈妈还要漂亮!”
封情的美更多在于飘逸脱俗的气质,但云酒是硬美,哪怕只有七八岁,也漂亮的像是天上的仙童,毕竟,当初她父亲云浩,就是靠着硬帅,让封情忽略他狗屎一样的性格,坚持跟他谈了两个多月。云酒的美貌完全继承了云浩优点,又摒弃了云浩的缺点。
宋思思看着云酒的侧脸,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正想开口。
就见封情将食指竖在唇边,指了指云酒的眼睛。
宋思思和钟书鹤见状,连忙朝云酒的双眼看去,只见紧闭的眼皮下面,一双眼珠在快速滚动。
钟书鹤捂着嘴窃笑一声,叹气道:“唉,既然九妹睡着了,思思姐,妈妈,我们走吧。下次再来看她。”
“嗯。”宋思思配合着钟书鹤。
钟书鹤故意重重地踏着步子,还咵哒一声将门关上。
封情笑看着两人胡闹,病房安静下来,过了许久都没有动静。
就在钟书鹤忍不住要出声时,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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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被辱窸窸窣窣动起来,云酒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母女四人顿时大眼对上小眼。
这是几人第一次从云酒那张木偶般的脸上看到表情,她明显没想到自己被骗了,惊讶得小嘴微张,不等三人说话,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用被辱蒙住头,任凭三人再怎么唱作俱佳,就都没再松开抓住被子的小手。
云酒的小手死死地捏住被子边,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颤抖。
封情听见她心跳快得几乎要从胸膛跳出来,呼吸急促得像是经年失修的老风箱。
她止住钟书鹤的动作,轻声道:“好了。我们先回去吧,不要打扰妹妹休息。”
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云酒,柔声道:“酒酒,妈妈和姐姐们先回家,如果你想我们了,欢迎你随时联系我们。”
说完,封情带着两个孩子离开病房。
钟书鹤垂头丧气地挽着宋思思的胳膊,“唉,我好想搞砸了。好不容易九妹儿想出来见人,又被我一通瞎搞给吓回去了。”
宋思思安慰地拍拍钟书鹤的手,封情也笑着摇摇头,“不怪你。”
将两个孩子送回家,封情的神识却一直放在云酒身上,只是,这次,她许久许久都没再从被窝中露出头来,即使医生、护士和护工来叫她,她都直直地躺在病床上,蒙着被子一动不动。
护工无法,只得按照医生的指示,将饭菜放在桌上,轻手轻脚地离开病房。
神识感觉到饭菜越放越凉,封情不由得跟着着急。
蒙住头的云酒终于一点一点将被子拉下来,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不像她平时那样呆滞无神,虽然还是木讷,但却有了几分灵动的神采。
那双眼睛像小动物一样,警觉地观察着四周,见病房中并没有其他人,云酒这才慢吞吞地从病床上坐起来,她的动作极为缓慢,像是因为生锈而失去灵活度的机器。
封情知道,这是因为云酒受到的创伤太大导致的。
她一步一步挪到桌前,掀开饭盒,看到里面油汪汪的排骨,嘴角勾起一点可爱的弧度。
随后又像受惊了一般,立刻压下翘起的唇角,瞪着眼睛四处张望。
见并没有什么危险,这才拿起筷子勺子,狼吞虎咽的吃起饭菜。
她虽然吃得快,但却吃得极为珍惜,哪怕一颗小饭粒掉在地上,也立刻捡起来吃掉,但即使吃得这样快,也依旧不能使她专注于吃饭,她抱着饭碗,像个警惕的老鼠,时不时就要抬头四处张望,张望完,才会再回到饭碗中刨饭。
给云酒送来的饭菜种类极为丰富多样,虽然每一种量不多,但是种类多了,合起来的总量也十分可观。
吃到一半时,封情就听见云酒打了个饱嗝。
但她吃饭的动作依旧没停,还在不停地刨饭,而且速度分毫未减。
封情看得忍不住皱眉,这样吃下去,非把肚子吃坏不可。
但是想到之前在医院发生的事情,封情知道她不能去提醒,只好将电话拨给云酒的主治医生,让她去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