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无不言!”
钟书鹤本来跟在封情身后,听到这话,连忙跑到钟兆鸿身边,站在他身后,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立场。
封情点点头,“我已经从宋祁那里知道了孩子们的出生过程。”
想到陆家宴会上的宋祁,钟兆鸿心中唏嘘。
“很抱歉,让你们独自经受这种痛苦。”
钟兆鸿哑然失笑:“不必抱歉,相反我很感谢你。”
说着,钟兆鸿转头去看身后的钟书鹤,眼中满是无言的慈爱,“如果不是你,我一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我很感谢跟你的那段感情,也从不后悔。相反,该说抱歉的人是我,因为当初确定自己怀孕之后,我就火速跟你分手,一是怕你跟我争夺孩子抚养权,二是怕你发现孩子的异常孕育情况,会对我们不利。”
两个男人,相同的境遇,心态却截然相反。
封情心中升起感慨,她看着钟兆鸿,莞尔一笑,“我的亏欠可不是那么好得到的,你应该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钟兆鸿呼吸一滞,脸上的淡定不再,他抬手拍拍钟书鹤的胳膊,叮嘱道:“宝贝,你先出去玩会儿,让爸爸和你妈妈单独聊两句。”
“我不能听吗?”钟书鹤噘着嘴。
“不能!”
“那好吧!”
钟书鹤看看封情没什么不满的神情,这才低头偷偷在钟兆鸿耳边道:“那……如果跟她谈不拢,千万别死鸭子嘴硬,好汉不吃眼前亏。或者你叫我进来顶缸,我是她的亲骨肉,她总不能连我一起收拾。”
说完,不等钟兆鸿回应,钟书鹤蹦蹦跳跳地离开书房,还贴心地为二人将房门关好。
钟兆鸿失笑地摇头,原来这小家伙担心自己惹怒封情,难怪路上自己说要跟封情单独聊天,便一路死缠烂打非要一起听。
转头看到封情脸上了然的表情,钟兆鸿不由有些羞赧:“书鹤她……很孝顺!”
封情点头表示赞同:“你把她教养得很好!”
钟兆鸿回忆着生下女儿后,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垂目微笑:“封情,若你真觉得亏欠我,就……好好待书鹤。她是我的女儿,也是你的女儿。你……”
钟兆鸿声音渐渐干涩,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失踪八年后,为什么突然回来,但我感觉到你的目的在于几个孩子。其他孩子我管不了,也没能力去管。涉及到书鹤,我便一定要在意十二分的。无论如何,我请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女儿。”
“若是你……”钟兆鸿突然顿住,手足无措地看着封情,无力感包裹着他,想到女儿可能会受到伤害,钟兆鸿终于红了眼眶。
封情抽出纸巾,塞进钟兆鸿的掌中。
看着茫然无措的男人,封情深深叹口气,“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她们。”
话音落地,钟兆鸿已经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可是,她们作为你的女儿,今晚之后,便注定被卷入旋涡。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封情看着钟兆鸿,不知道该打算些什么。
若是她想,整个蓝星都不过是她掌中玩物,她又需要处心积虑打算什么。
封情的茫然不似作假,钟兆鸿念头通达,立刻想明白其中缘由,不由直笑:“是我未雨绸缪、谨小慎微惯了。你确实不需要打算!”
封情恍然:“你在担心孩子们的安全?!你怕别人通过控制孩子来达到控制我的目的?!”
“不错!”
钟兆鸿点头,“是我多虑。但是,世上是不是还有其他清修之人?”
封情摇头,“没有,蓝星不具备修真的物理条件。”
钟兆鸿闻言重新振奋起来,孩儿她妈越厉害,就意味着自己的女儿越安全。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我有事情问你。”
钟兆鸿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你问。”
“你生书鹤的时候,也是卵生?”
钟兆鸿微微一愣,没想到封情会问自己生育的事情,他眼中浮现出回忆之色,点头道:“是。宋祁应该也是吧?”
“怀孕前后,你的身体有出现过什么异样么?”
“没有……”
钟兆鸿摇头,“大概,是像女人一样的生理反应?呕吐恶心之类的。也是怀胎十月生下的,生下的卵大小像鹅蛋,外层不像蛋壳是硬的,我们生的是软的,有些透明,我叫它卵膜,我可以通过半透明的卵膜看到里面的羊水,和鸡蛋大小的书鹤,书鹤在卵膜的包裹中待了一个月。”
想到那时候的场景,钟兆鸿眼中依然满是惊异,为造物的神奇,也为生命的伟大。
见封情听得认真,钟兆鸿继续道:“我记得很清楚,卵膜在一个月的时间里,越来越薄,越来越干瘪,我不止一次担心书鹤在里面会被闷坏,或者是不吃不喝有损健康,但是这毕竟是奇闻,没有前例可以借鉴,只能忍着心焦等待上天给我一个结果。索性,我从未自作聪明擅自行动,卵膜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慢慢干瘪裹到书鹤的身上,直至消失殆尽,书鹤终于能跟我近距离接触,说起来确实神奇,一个月后,卵膜消失,书鹤就长得跟普通刚出生的小婴儿一样大了。”
“你能想象吗?”
钟兆鸿眼中柔情似水,他举起手比划,“一个月的时间,书鹤从一个小拳头,变成一个小西瓜那么大。”
封情想象着蜷缩在透明卵膜中的钟书鹤,一天一天慢慢长大,外面,是每天都来探望的爸爸,他焦急又期待,想要触碰又怕伤害。
只是想想,封情便忍不住露出温暖的笑。
这是宋祁的记忆中所没有的,他生下一颗卵,便忍着疼痛慌忙逃离,等他再次想起来,去找宋思思的时候,宋思思身上的卵膜已经干瘪地粘在她稚嫩的身体上,宋祁的记忆中,是他忍着恶心,粗暴地扯掉宋思思身上卵膜的画面。
“我猜测,卵是一个外置子宫。”
钟兆鸿顿住,他觉得自己描述的不够准备,“也不能说是外置子宫,毕竟它也曾经待在我们的身体里。说起来,你有感觉到过自己身体上的异常吗?毕竟,我们这几个男生子的人,最大的特点就是都曾经跟你谈过恋爱。甚至,宋祁我们两个,在你没失踪之前,就先后孕育孩子了。”
封情垂眸沉思,看来,问题的确出在自己身上。
自己身上,有什么异常?
封情按住右手掌心,八年前,这里有一颗芝麻大小的红痣,但是,在自己登上去南极的游轮时,它消失了。
跟这颗突然消失的小红痣有关系么?
还有医院中神秘消失的冻卵。
外置子宫在科技时代,不是什么新鲜技术,但是它不成熟、不安全、不可靠、也不可控。但是怀孕的这几个人,却都安全生下孩子,孩子也都健康长大,要知道,即使对于女人来说,生孩子也意味着巨大的风险。
是谁?又是什么样的力量,让自己拥有了能让男人为自己孕育孩子的能力?
“你想到了什么?”
听到钟兆鸿的问题,封情没有回答,“再说说书鹤的事情吧,她很可爱。”
“好!”
钟兆鸿没有追问,又说起女儿小时候的点点滴滴,因为对于孩子满怀热忱,孩子的每一点变化,在钟兆鸿的描述下都格外生动感人。
封情听得入迷。
钟兆鸿看着封情眼睫盈满的笑意,眼神也跟着柔和下来。
【对,就是这样,去了解我的女儿,去像我一样爱她、呵护她、关怀她、托举她!】
落地窗前泛起微微白,天明的曙光让钟兆鸿住嘴。
封情转头看向窗外,“不知不觉,竟然说了一夜。”
起身倒一杯水,封情往里掺入两滴灵液端给钟兆鸿。
钟兆鸿伸着懒腰,脱离了讲述女儿幼时趣事的兴奋感,这才感觉到困倦和疲乏,接过封情端来的水一饮而尽,顿时感觉到一股暖哄哄的暖流涌向四肢百骸,全身的疲惫不仅一扫而空,甚至觉得身体充满力量、精神抖擞。
“这是什么水?”
钟兆鸿拿着空杯子问,“特别好喝,推荐给我,让家里的管家……”
还未说完,钟兆鸿想到封情拿出的肯定不是普通东西,不由住嘴不再往下说。
封情翻手拿出一个白玉观音瓶,瓶子细长,只有巴掌大。
“每天两滴,掺入水中饮用,可以去除身体杂质。”
钟兆鸿连忙小心翼翼地接过玉瓶,身体僵硬地像是替皇帝拿着传国玉玺的太监,连呼吸都放轻到不可闻。
封情见状笑道:“放松点,这瓶子没那么容易打碎。”
话是这么说,钟兆鸿却半点不敢放松,这样的好东西,必不可多得,机缘巧合得到了,就一定要精心对待。一会儿就去叫书鹤喝掉,也不用再提心吊胆。
仿佛是看穿了钟兆鸿的想法,封情的提醒适时响起:“切记不要贪多,一次用太多,凡体承受不住会被反噬。书鹤有其他更好的东西,这方面有我,不必你为她思量。”
听见这话,钟兆鸿稍微放松一些。
一手拿着玉瓶,一手拉开书房的房门。
“咕咚”一声。
钟书鹤正靠在书房门上,睡得昏天暗地,随着房门被拉开,她的上半身直接摔进房内,幸亏房间都铺着柔软的地毯,不然这一下摔到后脑勺,非摔出个好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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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这孩子……”
钟兆鸿看着依然熟睡的女儿,心里又疼又气,知道女儿这是担心自己跟封情起冲突,在门外直接等睡着了,更是说不出一句重话。
封情制止弯腰的钟兆鸿道:“我来抱吧。”
说完,抱起小孩,将她放到自己主卧的床上。
钟兆鸿看看手表,现在是早上五点二十八分,又看看床上的女儿:“今天还是给女儿请个假吧,她昨晚没睡好,让她好好睡一觉。”
“好。”封情点头。
“对了,你这边需要安排管家和保姆么?估计以后会常有孩子来住,你能照顾得来?”钟兆鸿是心疼女儿,要是在家,哪会让她像这样在地上坐着睡一夜。
之前是自己一个人,又不需要吃喝拉撒,封情确实忽略了这方面的需求。
而且……
封情转头看看宋思思两父女所在的房门,对钟兆鸿赞赏一笑:“还是你想得周到,确实很有必要。你来安排吧,后续费用我转给你。顺便再帮我安排两位随时待命的家庭医生和心理医生,要女医生。”
钟兆鸿摇摇头道:“这是我的荣幸,昨晚宴会上的人如果知道你有这方面的需求,估计会为此打得头破血流,哭着喊着都要为你服务。”
“还有一件事需要麻烦你。”封情笑着说。
“你说。”
“帮我查一查,我失踪之前,先后谈过五个男朋友。宋祁、你和田无野不必再说,另外两个,一个是一名医生,名字叫熊修远,是我谈过的第二任男友,在跟宋祁分手之后谈过一段;另一个是酒吧驻唱,算是我失踪前的最后一任男朋友,名叫云浩……”
说到这里,封情感觉哪里怪怪的。
修士的感觉一定要重视,封情思来想去想不出所以然,她止住话头问钟兆鸿:“你有没有觉得,哪里怪怪的?”
钟兆鸿看封情真诚提问,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额!大概是,你委托你的前前前男友帮你调查你的前男友和前前前前男友。”
“原来如此!”
封情恍然大悟,将脸颊的发丝别到耳后继续道:“那没事了。我们继续!”
“云浩是我去南极前谈过的最后一任,他应该没有太大可能怀孕,我们两个只谈过不到两个月。主要是熊修远,帮我重点调查一下。”
钟兆鸿看封情丝毫不以为意,将自己从尴尬中拔出,点着头道:“好,我会让人仔细去调查。你自己如果有人手,也可以从多方面着手调查,这样彼此参照,结果不容易出错。”
“我会的。”
恰在这时候,封情的手机响起。
钟兆鸿对封情摆手道:“你忙,我先带书鹤回去休息。”
“我送你。”
封情一手抱起钟书鹤,另一只手打开手机,点开语音信息。
信息那头是田无野的声音,“封情,让田田和非非去你那边住两天吧。”
“当然可以,两个小家伙什么时候想过来?”
封情按着语音键回信,说到这里顿住一下,接着道:“这样吧,我去你那边装一个传送阵,田田和非非想来的时候能随时过来。”
刚走到楼梯的钟兆鸿听见这话,停住脚步。
封情发送信息转过身,看到还站在楼梯口的钟兆鸿,眼露疑惑。
钟兆鸿握拳抵在唇边,轻轻咳嗽一声,为女儿争取利益的心思终究大过惹封情不快的念头,“我在想,书鹤需不需要传送阵。”
封情走上前,拍了拍钟兆鸿的胳膊。
“你不必这么谨慎,有需求有问题大可以敞开与我说,我又不是喜怒无常、动辄杀人的暴君。书鹤等会儿醒了,我送她几张传送卷轴,这比传送阵方便许多,随时随地都能使用。嗯,每个孩子都备几张,这样遇到事情,也方便他们离开。”
钟兆鸿不在乎自己的提议是否让其他人也受益,只要结果是自己的女儿能受益,就是好的。
至于封情前面的话,他过耳便丢,谨慎无大错,在封情面前更要谨慎,她虽然不是暴君,但她有成为暴君的资本。
钟兆鸿看着封情的侧脸笑得开怀。
“书鹤听见这话,一定要高兴坏了。”
想到鬼精鬼精的钟书鹤,封情也笑起来。
“书鹤给我吧!我昨天自己有开车过来,正好把车再开回去。”
封情摇摇头,跟着钟兆鸿一起下到负一层的车库,将睡着的钟书鹤轻轻放到放平的车座上。
“我去一趟田无野那里,再见。”封情笑完,朝钟兆鸿挥挥手,身影消失在原地。
钟兆鸿站在原处,盯着封情消失的地方看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