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兆鸿将手中的公文包递给管家王姨。
王姨接过放好，朝楼上努嘴道：“先生，大小姐今天回家便一直情绪低落，看样子像是受了什么委屈。晚饭都没用，一直将自己锁在卧室没出来。”
“哦？”
解开袖口和领带，钟兆鸿问道：“是在学校出了什么事？”
王姨摇头道：“已经与学校各科老师联系过，今天大小姐在学校并没有异常。”
“好！我知道了，你先忙，我上去看看。”将取下来的腕表递给王姨，钟兆鸿等不及电梯，直接三两步上了二楼。
敲着房门，钟兆鸿温声问：“宝贝，睡了么？是爸爸。我可以进来么？”
“爸爸！”房内传出一声惊呼。
过了许久，女儿脸上带着口罩，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出来打开房门。
打眼瞬间，钟兆鸿就发现女儿哭过。
镜片后的一双眼睛又红又肿，估计口罩下的鼻子也揉的红彤彤的，孩子一直有慢性鼻炎，虽然控制得不错，但哭得狠了鼻子就会不舒服。
钟兆鸿并没有询问女儿为什么哭，反而跟她聊起了学校的事情。
等孩子渐渐放松下来后，钟兆鸿才问道：“宝贝，王姨说你没有吃晚饭，爸爸很担心。今天遇到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么？”
看着爸爸温和中带着鼓励的眼神，钟书鹤又想哭了。
吸着鼻子，钟书鹤想到那个女人的绝情，摇头道：“爸爸，我没事。”
爸爸这么多年没有再娶，肯定是心里还惦记着那个无情的女人，还是不要让爸爸跟我一起伤心了。
这么想着，钟书鹤没有说出今天在封情的别墅中发生的事情。
钟兆鸿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对着钟书鹤道：“宝贝，你觉得爸爸会相信么？”
手机屏幕中的小女孩头发凌乱，黑框眼镜下的眼睛肿的像核桃，虽然带着口罩，但是难掩狼狈。
呆呆看着手机屏幕中的自己，钟书鹤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钟兆鸿没有打扰女儿，房间静悄悄的。
良久，钟书鹤噙着眼泪抬头看向钟兆鸿，声音里带着哭腔：“爸爸，你给我找个新妈妈吧。”
钟兆鸿闻言，眼底顿时阴沉下来，但为防吓到女儿，他还是态度温和不变：“宝贝，是不是你身边有人说了什么癫话？爸爸很早以前就告诉过你，爸爸不会让你有新妈妈，也不会有其他的孩子，你就是爸爸唯一的宝贝！”
钟书鹤闻言哇地一声扑进钟兆鸿怀中：“可是，爸爸，你值得更好的人。你不应该一直这么孤独，我心疼你！”
抚摸着女儿的头发，钟兆鸿决定今晚就让人去查，到底是谁在自家宝贝闺女面前乱嚼舌根子！
“爸爸不孤独，有宝贝陪着爸爸呢。”
“是因为那个女人吗？是因为爸爸太爱那个女人了吗？”钟书鹤从钟兆鸿怀里抬起头。
那个女人！
钟兆鸿知道女儿口中的女人是谁——封情，女儿一直这么称呼她。
即使自己告诉过孩子，封情是她的母亲，孩子也一直不愿意叫她妈妈。
想到封情的确从来没有承担过为人父母的责任，钟兆鸿也就一直由孩子去了。
摘掉孩子的眼镜口罩，钟兆鸿抽出纸巾给孩子擦着眼泪鼻涕：“没有的事。爸爸都多大年纪了，哪还有什么儿女情长的心思。”
“呼……”
悄悄松一口气，钟书鹤闻言抢过纸巾擤鼻涕，嘴里低声碎碎念：“那就好，反正那个女人也配不上爸爸。哼！”
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那个女人年轻漂亮的面容、柔和惬意的气质、神秘莫测的手段，再想想爸爸眼角的细纹、脸颊上明显松弛的皮肤、每天辗转于公司的疲惫。
钟书鹤赶紧摇头，将脑海中的对比删去。
心中更加生气！
哼，那个女人自己不带孩子不操心，把什么都抛下扔给爸爸一个人，才害得爸爸这样劳累辛苦，年纪轻轻就长出了白头发。
握紧钟兆鸿的手，钟书鹤掷地有声道：“老爸，我以后一定要加倍孝顺你！”
“哈哈，好！老爸等着我的宝贝孝顺！”
钟兆鸿拍着闺女的手，爽朗大笑：“现在可以跟爸爸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么？”
“那我说了爸爸不准生气，不准激动！”钟书鹤指着钟兆鸿，让他保证。
“好好好，你爸我什么时候跟你生过气。”
“我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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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去了山水世纪的别墅，见到了……”
封书鹤一边说，一边偷瞄钟兆鸿的神情，眼看着爸爸的神色越发低沉，钟书鹤的声音也越来越小：“那个女人。”
“你……见到她了！”钟兆鸿猛地从床边坐起来。
昨晚监控视频上看到封情后，他心里想过无数次跟封情再次见面的场景，但是他从没想过，自己还没见到她，女儿却先自己一步去找她。
钟兆鸿做几组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才又问道：“她……我是说，爸爸是说……她现在怎么样？”
看着钟兆鸿语无伦次的样子，钟书鹤立刻对刚才爸爸说不爱的话产生怀疑。
唉，大人就是喜欢口是心非。
心中感叹着，钟书鹤将钟兆鸿拉到椅子上坐下，小大人一样拍着他的肩膀，撇着嘴道：“哎呀，爸，她好得很。按照您以前告诉我的，她现在应该三十六岁了，但是看起来还像二十多岁的样子，比您以前给我看过的照片上还要年轻、漂亮、住着大别野，每天浇浇花喂喂鱼变变戏法儿，不知道多悠闲呢。最重要的是，人家早就不记得我们父女俩了！哼！”
听出闺女语气中的不满，钟兆鸿终于完全冷静下来：“宝贝，她……你今天去见她，她对你……不好么？”
钟书鹤两手一摊，满不在乎。
“切，有什么好不好的，本来就是陌生人。她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她！”
钟兆鸿顿时明白了女儿的心结在哪里。
他从未在女儿面前说过一句封情的坏话，前几天眼睛看监控受伤后，更加不想让孩子跟妈妈有隔阂。
“宝贝，爸爸是不是告诉过你，你是爸爸生的。”
钟书鹤点头，一脸我理解你的表情：“对。但是哪有男人生孩子的，你肯定是被那个女人伤透了心，再也不想跟她有一丢丢联系，才这样说气话的。”
“这不是气话！”
钟书鹤翻了个白眼：“不是气话难道还是真的啊？怎么可能嘛！老爸，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爸爸从来没有糊弄过你，你就是爸爸亲自十月怀胎，亲自生下来的。”
“你知道的，爸爸从不骗你！也从不隐瞒你！”
“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