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鸿信浑身升起一股寒意,所有人都直愣愣地看着谢泠,这绝不是一个金丹期散修该有的威压,她到底是谁?
“谢泠?你竟然……”有曾与她一道参加宗门大比的弟子声音发颤,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只见谢泠手掌翻转,紫色的魔力自她掌心爆开,磅礴浑厚的魔气涌出,悬在众人头上的长剑不堪重负,发出阵阵爆裂声。
玄天宗上空骤然被妖异的紫光笼罩,远远望去,如同魔族压境。
“护山……护山大阵碎了?”年轻弟子瞠目结舌,抹去唇边的血迹,头顶剑光寸寸断裂,脚下铭刻符文的千年大理石砖裂出缝隙。
“若是让外宗看到,岂不是以为我们被魔族攻陷了。”
“现在的情况也差不多吧……”
大地陡然一震,远方传来嗡鸣声,是护山大阵关闭的声音。
“就这么破了!!”若是方才他们还算是喃喃疑惑,如今看到了属于大能的一击,摧枯拉朽,竟有如此改天换日之能。
有些心境不稳的弟子当场吐出一口血。
这是魔尊之力。
不用说出自己的身份,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谢泠到底是谁。
谢泠站起身,从魔气虚空中抽出自己的长剑,漆黑的剑身上萦绕着魔气,她飞身朝着阵眼而去,霎时,阵中再次凝聚起数道剑气朝她袭来,裴昭跟在她身后,抽剑飞掠而去,替她斩落拦路的剑气。
“有弟子眼神发愣,晃了晃身边的同门:“是不是我没睡醒,魔……魔尊吗?和剑尊联手了!!!”她激动地看向身侧的同门,才发现他们竟都默默拿出了天机镜对着二人。
正邪联手?多新鲜呐!
这边弟子们还在巨大的冲击中未能回过神,那厢谢泠已经拔剑与殷鸿信对上。
说是对上,其实应该用碾压更合适。
殷鸿信藏拙不假,但他到底是医修,这些年苦心钻营歪门邪道,境界甚至不如奚方,不过两息,肩膀便被谢泠捅了个对穿,衣袍上绣着的灵芝纹被他的鲜血浸透,他半跪在地上,不甘心地瞪着谢泠。
“这阵法是谁教你的?”谢泠寒声道,她的剑锋下压,听着他灵脉碎裂的闷响。
殷鸿信冷笑,梗直了脖子,不像是奸计败露,倒像是英勇就义:“你,休、想、知、道!”
“妖女,你竟然真的与裴昭勾结!”他瞅准时机,卷土重来,但阵法已破,没了借力的途径,灵脉也已破碎,根本没有起身的机会。
“难听,我不喜欢。”谢泠一剑彻底震碎殷鸿信的灵脉,五十岁的面容迅速枯槁成百岁老叟。
他喉咙里发出闷笑,像是破旧的风箱,“你以为你将我的功法灵脉废了你们就能从阵法里出去?做梦!”
殷鸿信吐出一口黑血:“你还不出来!”
他话音刚落,空气中顿时弥漫一股异香,谢泠下意识捂住口鼻,但已经吸入了不少香味,她脑袋顿时发胀,体内气血翻涌。
这异香有问题!
殷鸿信见谢泠分神,瞅准机会翻身朝后掠去。
谢泠转过身,看到花无夜负手而立,身上还缠着前日医修为他包扎的绷带,但他身子挺拔,看上去伤势已经痊愈。
殷鸿信连滚带爬地朝着花无夜的方向跑去,只是还未近身,花无夜袖中猛地抽出一根猩红花藤,一击将他心脉贯穿。
鲜血顺着花藤流出,然后被花藤吸入花茎,突然从地面深处突然涌出数枝花藤,将弟子们团团捆住。
殷鸿信不可置信地看着花无夜,“你……你也不是……花无夜。”话音戛然而止,与汪修然露出了如出一辙的青灰死相。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花宗主这招确实很妙。”谢泠剑尖在地上划出火星,“你连自己人都杀啊。”
花无夜眼神淡淡,看着它们将地上的血吸取了个干净,才慢悠悠的将自己的藤蔓召回,“别来无恙,阿泠。”
谢泠捂住心口,她闭气凝神,但吸入体内的异香已经开始在她的识海中作用,他竟然知道自己身上的伤势。
谢泠故作轻松道:“真是不想和你寒暄,海月弄成那副样子,是你教唆的吧?”
花无夜拢着袖子:“是我,”他眸子扫向殿外的秦峙,“他也是我调.教的,还喜欢吗?”
谢泠唇角微勾:“阵法也是你给这个蠢货的?”
“是。”花无夜承认道,他目光无波无澜,表情平静,“裴昭害你受伤,死在阵法之下是他咎由自取,不过没想到你会放他一马。”他陈述道,语气中没有愤怒,也没有轻佻,“更没想到你居然没有认出我。”
无怪乎谢泠没认出来他,之前见他还不是这副样子,往日她模样秾丽,穿着极繁,眼神勾人,比他在玄天宗宴会上要长袖善舞得多,哪里是这副cos裴昭似得,一副死人脸的模样。
不,不光是脸僵。
谢泠皱眉,盯着看了他半晌,终于是没忍住:“你整容了?”
花无夜那张仿若带着“平静”假面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他抚过自己僵硬的面容,意有所指:“微调而已,”他余光扫过裴昭,“你不是最喜欢这款。”
怪不得没什么表情,感情是整容脸僵了……
“别害我风评。”谢泠敬谢不敏,一个个的讨她欢心做什么,她虽然是原著逆袭的炮灰女配,但不是什么垃圾都吃的:)
谢泠不欲和花无夜废话,对着裴昭指了指:“还是你俩一挂的打吧。”
裴昭:“?”
谁和他一挂,他可没有调整过脸,面部表情也很丰富。
“你俩都是无情道,把他杀了,尽快解决。”谢泠不耐烦,后退两步,站在裴昭身后。
裴昭微微凝眉,眼含忧虑,这根本不像她平日的样子,莫非是……
“她伤势应当复发了。”花无夜直接点明,与此同时,裴昭持剑朝着花无夜掠去。
他的长剑铮然出鞘,寒芒划破虚空,剑峰过处,气流嘶鸣,逼得花无夜节节败退。
“没想到你道心破碎还能有如此境界。”花无夜摊开掌心,地面骤然裂开,毒蟒般的藤蔓破土而出,化作千百条鞭影,朝着裴昭破空而来。
二人缠斗在一处,竟然一时分不出胜负。
“这花粉是我特地为她研制,化去她体内的灵力,方才她使出全力破阵,只怕早已无法压抑灵府旧伤。”花无夜陈述道,他低声道:“将她让给我,我带她走,才是最好的选择,背后之人不是你们能对付的。”
“选择?”裴昭挥剑朝他斩去,“她不是物件,你我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谈让与不让,既然你是为她好,就应当把背后之人告知于她。”
裴昭手腕一震,寒光流转,仿佛连空气都被恶劣,裴昭的剑势和谢泠全然不同,他的剑锋锐利却带着克制,剑风所过之处,地面崩裂,藤蔓尽数折断,黏腻的汁液从断口处流淌。
“冥顽不灵。”花无夜眼神依旧如古井般沉静,他指尖轻动,地面藤蔓汁液突然蔓延着,如同触手般凝成实质,朝着谢泠扑去。
无人知晓他的汁液居然也能凝聚成型,谢泠本就旧伤复发,没能防范他这一手,反应速度慢了半拍。
眼瞅着就要正正溅在谢泠的身上,裴昭立刻回身斩断藤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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汁液,但已追赶不及,突然,一道身影飞扑而来,紧接着,谢泠察觉到体内灵力骤然飞涨。
裴霁横插.进来,双臂抱住谢泠,带着她朝一侧躲去,惯性让二人倒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来。
“可有受伤!”眼前的裴霁神色焦急,眸色紧张地扫过她的周身。
谢泠摇头,借力撑着地面起身,回手正要拉起裴霁,一低头便看到他的后背。
衣料如同被烈火灼穿,毒液渗入皮肉发出可怕的嗤嗤声,裴霁闷哼一声,转过身子,将自己的后背背过去,伸手牵住谢泠递过来的手,却没想到,他还未起身,便脱力朝倒去,“我恐怕……确实活不了多久了。”
谢泠立刻蹲下身子抱住裴霁,眼神却下意识地看向了裴昭。
心魔是本体欲望的无限放大。
所以……
他的身体在变轻,谢泠察觉到他体内灵力在急速消耗,他在用自己的灵力探入她的经脉,帮助她梳理体内的旧伤。
“是他,在我混沌的时候,一切都是他让我做的,现在我明白了,他……我真的好喜欢你,别忘了我。”裴霁蹭了蹭谢泠的侧脸,突然浑身卸力,整个人化作一道白光刺入裴昭的眉心。
谢泠顺着白光朝裴昭看去,只见神魂归位的一瞬间,他迎击花无夜的动作微滞,下一瞬,灵力暴涨。
什么道心破碎,只怕是他这道心从未成过。
心魔不过百年便能外化于行?即便他是绝世天才,也非朝夕可成。
裴霁,他究竟存在了多久?
但现下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她身上的暴乱的灵力被暂时抚平,来不及梳理这些思绪,便立刻加入战局。
魔气与灵气交织缠绕,谢泠和裴昭分立两侧,一黑一白,两柄长剑嗡鸣着朝花无夜刺去,白色的灵剑在半空中陡然一转,深深没入他的藤蔓本体之中。
此刻他们二人虽不是全盛实力,但也不容小觑,花无夜眯起眼睛,万年不变的僵脸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指尖微动,一道灵力朝外飞去,得速速搬来救兵。
只是他的灵力还未飞出主峰便直接被截断,远处穹苍之上,飞舟灵剑压境而来。
数道身影朝着主峰的方向飞来,为首的万剑宗万南举剑对准了谢泠:“魔尊,还不速速伏法!你乔装潜入玄天宗,为了一己私利,不顾仙魔修好的大……”
“万长老还没了解情况就要给我定罪,是为了杀人灭口吗?”谢泠直接打断万南的话,冷声道。
正如谈玉韵所言,没了护山大阵,整个玄天宗如入无人之境,数百个宗门立在玄天宗的头顶上。
“你与花无夜勾结……”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勾结了?”
“休要狡辩,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哦,那你眼神不好,拐道儿去药王谷瞧瞧吧,他们专治老花。”
万南被谢泠气得胡子发颤,指着她的鼻子:“你……你!无耻妖女!”
“好了,”万斯年出言打断,降下飞舟,从船舱内走了出来,眸子锐利地扫过底下的众人,“她勾结的不是花无夜。”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是接到合欢宗与魔族勾结攻打玄天宗的消息,才来此支援,怎么又变成魔尊勾结的不是花无夜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空气中一片死寂,众人正摸不清楚状况。
突然,只见插在藤蔓上的白色灵剑微微颤动,然后“嗖”地一声飞入谢泠的掌心。
人群中不知谁先幽幽开口:“那不是剑尊的灵剑吗?”
所以与魔尊勾结的人是……
剑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