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轻挑眉头,那桌上骨骼分明又修长的手指一顿。
白依依甚至有些期待他接下来的反应。
没想到他只是不咸不淡地说:“所以你承认那条围巾是你送的。”
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两个人真的是鸡同鸭讲。
白依依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差点就要不打自招了,她脊背发凉,忽然感到一阵后怕。
“我……”白依依垂眸,开始结巴。
或许是看出她紧张,乔鹤眨了眨眼睛:“插个题外话。”
白依依示意他说。
乔鹤扬了扬下巴:“你在这里打工一个月多少钱啊?”
白依依咬紧下嘴唇:“2000元……”
乔鹤那双清透的眸子明显有瞪大的趋势,骨子里的教养却将这个震惊的反应强行压了下来。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将自己珍贵的时间进行廉价的贩卖。乔鹤上次惊讶那么低的工资,还是某人为了躲避父母的唠叨,每个月只有3000的工资。
人和人大抵是不一样的,“一一”连15万元的紫龙水晶都可以拱手送人。她是为了体验生活,而面前这个狼狈的女孩是为了生活。
乔鹤实在是好奇:“一天大概66元的工资,够你今天赔打碎的三个杯子吗?”
他实在不明白,这么一个手脚不灵活的人怎么能够赚到钱。
殊不知,白依依其实闭眼都可以把咖啡做好,只不过她不习惯别人盯着干活。
其他客人点完单后,无一例外都盯着手机,而乔鹤却不一样,他看人,所以她才会浑身不自在。
人总是会在别人审判的目光中把擅长的事情搞砸。
白依依沉默:“……”
哪壶不开提哪壶!店里的杯子进价二十元,她今天确实是打白工了。
白依依倔强偏头:“这个不用你操心。”
见她油盐不进,乔鹤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运动会那天,我就感觉你的反应不对。平常你都避我如蛇蝎,连对视都不敢,那个时候居然第一个动作是递纸巾。”
白依依抓紧了衣裙,没想到他全都清楚……
白依依见他没有证据,直接咬死不认:“这只是我下意识的反应,就算换一个人,我照样会礼貌递纸。”
乔鹤挑明:“事后我去查了监控。”
“上面显示你在那天开会确实是第一个当场,手里还拿着盒子。”
遮羞布被揭开,白依依实在不理解:“你就为了这点醋包了盘饺子?”
乔鹤合上书:“当然不是。”
白依依:“那你为什么要查监控?”
乔鹤:“礼仪而已。”
白依依蹙眉:“?”
他这副咄咄逼人的样子,还真没看出他有什么礼仪?
乔鹤:“我不收别人的礼物,但也不会去糟践别人的礼物,特别是那些带着善意的东西,总得想办法退回去。”
白依依收紧手心。
“这里要跟你说声抱歉。”乔鹤语气诚恳,“一一扔的时候我没来得及阻止,后面想去捡的时候发现已经不见了。”
白依依:“没事……”
反正她捡回去了,不过她是不会承认的。
乔鹤又继续说:“后面我去官网查了一下这条围巾的价格,发现将近一万。”
白依依:“对于你来说,不算贵吧。”
乔鹤大方点头:“确实很实惠。”
“不过在我听到一一说你每天辛苦做兼职赚钱的时候,还是很惊讶的。”
白依依知道凌一霜肯定没有诋毁她,只不过随口跟乔鹤提了一嘴。毕竟她之前总是想让白依依陪着她逛街看电影。
只不过白依依以要兼职就拒绝了。凌一霜还以为她缺钱,就说一个月给她6000元,专门陪她吃喝玩乐去追星,并且花费全包。
白依依还是拒绝了。
凌一霜肯定很不能理解,有便宜为什么不占,于是把这份肥差交给了乐见其成的习思嘉。
其实拒绝也没有别的原因,是因为白依依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这样,不能白白占别人的便宜。还有就是她自己觉得自己不配。
白依依无法心安理得接受别人对她的好,因为在她的成长环境下,别人对她的好,都是有代价的。
换言之,她不相信有无条件的爱。
白依依口罩下挤出一丝苦笑:“有什么可惊讶的?”
乔鹤:“当然是惊讶你花一万块钱悄悄送我围巾。”
要知道,她兼职一个月才2000元。
白依依硬着头皮回答:“是为了感谢你那次把我抱到医务室。”
乔鹤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仅此而已?”
白依依点头:“仅此而已。”
乔鹤又提出质疑:“为什么要悄悄送?”
白依依:“不悄悄送,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大张旗鼓地送?她们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淹死我。你反正是会游泳的,又不怕。”
乔鹤被她这个比喻噎到,一时哑口。
乔鹤:“把你抱到医务室是我的责任,不需要那么厚重的回报。你这个送礼的价钱,明显已经超标了。”
“多出的部分我实在想破脑袋都不明白。”
在他看来,任何人做事都是怀有目的。总不能真的有田螺姑娘,莫名其妙给送个礼物,又默默退下不让人知道。她到底图什么呢?
就像去解数学题,总要有个逻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摸不着头脑。
白依依淡淡开口:“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反正送完礼物我们之间就扯平了。”
乔鹤:“……”
平时都是他给别人送昂贵的东西,忽然有人强行塞给他东西,还不留名,不求回报。跟个霸道女总裁似的。
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信封,客气地推了过去:“我还不至于沦落到占女孩子的便宜。”
白依依瞥见没有封口的信封里是红色的钞票。
白依依:“……”
她怀疑这人是看多了电视剧,还真的以为自己是总裁,幻视一些女人拿着臭钱离开我的经典画面。
只不过人家甩的是黑卡,他甩的是钞票。
白依依没碰:“都说了不用,我们俩扯平了。”
乔鹤:“怎么个扯平法?”
他这个人面对事情很固执,就像解题一样,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白依依含糊其辞:“别问,问就是扯平了。”
乔鹤:“你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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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给我一个理由。”
白依依开始不耐烦:“那你想听什么理由呢?”
乔鹤言简意赅:“合理的。”
白依依烦躁至极,故意恶心人:“爱慕你!”
她脱口而出,夹杂着怒火:“这个理由够了吗!你满意了吗!”
乔鹤愣住,彻底没了话。
良久,他才镇定开口:“够了。”
白依依起身,准备结束这荒唐的谈话。
乔鹤:“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
白依依眼里都是疲惫,已经不在乎他说什么了。她只想做完工作,回去好好地睡一觉。
乔鹤:“作为一一的朋友,你这样很不道德,要是她知道了,或许会很伤心,你也会难以自处。”
白依依撑大眼睛微微红润,仿佛在说:你还来?
乔鹤放下手上的书,轻声叹息:“女孩子还是要自尊自爱……”
自尊自爱……
这四个字在脑海里回荡,让她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有些无法呼吸。白依依的防线彻底被击垮,就像是打开了泪腺的开关。
乔鹤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话说重了:“我不是……”
后半句的“这个意思”卡在喉咙里。
还没等他挽回话语,眼前人的眼泪就像掉了线的珍珠一样。
啪嗒。
啪嗒。
啪嗒。
……
频率一次比一次高,泪珠一颗比一颗大。圆滚滚的泪水滴落到桌上,被毫不留情地摔成两半。
乔鹤意识到惹了大祸,只好笨拙地安慰:“别哭啊……”
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就算家里有个妹妹也没让她哭过。
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居然把一个女生活生生说哭了。
乔鹤递上纸巾,皱着眉头:“你别哭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哭,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还会有些莫名不安。
他实在搞不懂女孩子的心理,女人果然是水做的,就为了这件事能够哭成个泪人。
咖啡店里充满了白依依的呜咽声,她宁可把眼泪鼻涕抹在袖子上也不去接乔鹤递过来的纸巾。
乔鹤被哭得心烦意乱,幸好现在店里没人,要不然传出去他欺负女人,他就算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
这该怎么解释?
自己没动手,没吼人,只是用了一句话就让她伤心成这个样子。
乔鹤软了语气:“大不了我不告诉一一这件事,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
还以为这句话根本不会起作用,没想到下一秒白依依的情绪稳定了下来。
白依依哭声减弱,一只手揉着眼睛,试探性地询问:“真的?”
原来比起他,她更在意凌一霜的想法和态度。
乔鹤:“……”
还真的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乔鹤点头:“真的。”
乔鹤无比后悔今天来找她的决定,只想赶紧结束,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白依依没了哭声,警惕道:“那你把桌子上的信封拿走。”
乔鹤:“……”
还真的是见鬼了,今天这碗女人的软饭他必须吃。不吃的话,白依依会强行掰开他的嘴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