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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第 32 章

作者:李无毓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个人就是张合德,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铺子的收支和交易数额一直是他与李嗣统管。


    她叫来张合德,询问交易时间,再由她出口询问,少女身边的丫鬟答出的时间与账册一致。


    看来的确是她铺子的东西。


    排除栽赃的嫌疑,林婉云长舒一口气,额头沁出薄薄的细汗。


    李嗣的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她扭头望向他,脸庞笼罩在面纱下,唯独一双眼睛写满故事,无形中凝聚着一股力量,拂去她心头的焦躁。


    林婉云胸有成竹,应对之法油然而然,“这位小姐,恕我不能谢罪。”


    少女怒目而视,吩咐着小厮就要押她进官府,“既然你不肯认,那就上公堂,看你到了县太爷面前还有什么话可说!”


    “慢着——”


    这话从李嗣嘴里传出,因他压抑许久,音色沙哑,一时间无人察觉出他男人的身份。


    “我凭什么上公堂?即便此物是我交易与你,你能保证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手脚吗?”理智恢复,林婉云从被动化为主动,整个人变得从容不迫起来。


    聚集的百姓由十几人发展成三十四人,人越多越容易添乱,眼见着占了上风,孙怡芳便想为她发话。


    林婉云不语,只是叫人回屋,镇场子有李嗣就够了,他身负帝王尾威严,那一声吼呵喊出,已经将小厮震在原地。


    “本小姐何须做手脚,这样的烂货本小姐才不稀罕。”


    要的就是这句话。她从伞下离开,走到烈日底下,锐利的目光扫向在场所有人。


    她将那瓶剩有半余的化妆水倒扣在少女光洁的手腕上。


    少女登时大叫,“你干什么?”猛地一阵倒退,几刻钟过去,少女手上未见异常。


    林婉云镇定自若地说:“小姐,你还有什么不适吗?”


    猛猛擦拭,可还是抵不住林婉云的手劲,争执间,少女躲躲藏藏,将那只完好如初的手藏在袖子里。


    结果不言而喻。


    局势逆转,林婉云将空余的瓶子纳入怀中,上前一步强行将少女的手臂扯出来。


    肤若凝脂,洁白如玉,柔弱无骨的手腕不见异常。


    “小姐为何要诬陷于我?”


    少女支支吾吾,瞬间哑口无言,小脸涨得通红,闪躲间,另一只手被林婉云捉去,“放开我——”


    两相对比,明眼人足以看清的把戏,被林婉云轻易戳穿。


    人群议论纷纷,场面越闹越大。


    少女顿觉无地自容,羞红着脸,无处躲藏。丫鬟出来解围,“林掌柜,我家小姐不是有意的,还请林掌柜高抬贵手,放过我家小姐。”


    林婉云却笑嘻嘻地说:“如果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


    丫鬟忙道:“适才出门前,婢子在小姐的香包里多添了一味香料,那香料小姐素日不喜,一旦染上,便会奇痒难耐。定时因为如此,才会引起诸般误会,婢子罪该万死,还请小姐责罚!”


    扑通一声跪地,等候发落。


    主仆二人打起配合,“蠢东西,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跪着这里做什么?还不给我滚回去。”


    这般漏洞百出的说辞,林婉云却不打算深究,而是将计就计,笑脸如初地道:“原来是这样,是我误会了。”


    围观的人群寥寥散去。


    打道回府之际,林婉云猝然开口,扬起下巴,笑得阳光灿烂,心里头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


    “苟富贵是你表哥吗?”这话问得又快又急。


    少女下意识开口,“是。”


    知道露馅的薛小姐捂住嘴,催促着车马离开。


    林婉云露出一口大白牙,招手目送人离去。


    下一刻,她阴着脸走进铺子。


    薛容与身为家中嫡女,身边有几个庶姐庶妹,这些都是薛容与告诉她的,今日找茬的薛小姐便是其中一位。


    起先贸然到访,她并未认出身份,从丫鬟的穿衣打扮中才认出来的。


    她同薛家姊妹无冤无仇,按理说薛容与的存在,对她们来说是一个家庭地位的竞争关系。


    可现在薛容与青灯古佛长伴一生,薛家其他人应该对她感恩戴德才是。


    难道薛家姊妹感情深厚,并非有嫡庶之分?


    还是她宅斗电视剧看多了?


    深究下来,林婉云始终认为是苟富贵在搞鬼,以前是房东和租客的关系,现在演变成了同行竞争。


    苟富贵虽然不能对她做什么,恶心一下还是可以的。


    她将猜测说与李嗣听,李嗣亦是如此认为。


    等入了夜,瞒着人睡下,李嗣带着她潜入府邸。


    月黑风高杀人夜,李嗣身如鬼魅,带着她肆意游走。


    摸到一处房门,三两下撂倒小厮,溜进房里。


    睡梦中苟富贵醉如玲珑,臃肿的翻身,渐渐苏醒,两张面孔凑在眼前,刚想大叫,被李嗣一拳打晕。


    再次苏醒,被绑进椅子里,嘴里塞了布条。


    一男一女并肩而立,冷冰冰的看着他。


    林婉云环胸抱臂,审问道:“你上次设法陷害,我想着得饶人处且饶人,不与你追究,但你为什么又要派薛小姐来害我?”


    呜呜几声,苟富贵干瞪眼,李嗣伸手扯下嘴里的布巾,长剑出鞘,锋利的佩剑横在脆弱的脖颈上。


    苟富贵敢怒不敢言,屈辱地说:“什么薛小姐,本少爷听不懂。”


    “还不承认吗?”她从怀里掏出玻璃瓶,搁在一旁的书案上,“薛小姐可什么都招了。”


    苟富贵自乱阵脚,显露出破绽,“跟我没关系。”


    “我什么都不知道!”


    “阿嗣,他不肯说实话。”林婉云挑着眉。


    剑意铮然,一缕发丝打着旋儿,飘扬落地。


    吓坏了的苟富贵抖如筛糠,唇瓣颤动。他分明加强了府中防卫,可这李嗣有上天遁地的本事,随意进出如同探囊取物。


    不得不多加防范。冰冷的汗珠顺着脸庞滑落,苟富贵迫于危机下,将事情吐露干净。


    原来是雀光楼生意萧条,渐渐无人照临。


    而弦月阁如火如荼,日进斗金,赚得盆满钵满,眼红的苟富贵在旁人的撺掇下,差人找她的不痛快。


    至于是谁撺掇的,还有待考证。


    “这个蠢女人。”苟富贵暗骂着,“谁知道她这般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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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气。”


    鄙夷的眼神扫了苟富贵一眼,林婉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位薛小姐会听之任之,难道又是一个爱慕苟富贵的女子?


    打住,薛容与不喜欢。


    在二人的逼问下,这才知道宫中采选秀女,届时会从大臣或官员的子女中挑选。


    这位薛小姐为了能入宫,便找到了苟富贵。


    林婉云历史学得不好,虽然不知道所处的时代,根据微薄的记忆来推断,古代选秀条件非常苛刻,不仅样貌是重中之重,就连家事门第同样重要,更何况性情才学。


    以苟富贵的能力,能把手伸进皇宫搅动风云?除非有只手遮天的手段。


    正是因为如此,她与李嗣才会三更半夜潜进府里。


    “你什么眼神?”苟富贵皱着眉,顿感不悦。


    “就你,还能举荐薛小姐入宫?我看就是吹牛。”林婉云双手叉腰地说。


    苟富贵瞬间急了,挣扎起身,被李嗣乜斜一眼,瞬间瘫软又坐了回去。


    “你凭什么瞧不起人?”言语激动,音色上扬,李嗣当即用剑挑着他的下巴,苟富贵压低身量,隐忍着说:“我办不到的,自然有人办得到。”


    “那你说说是谁?”


    “我为什么要说给你听?”明白她是在套话,苟富贵还不算太笨。


    “不说是吧。”她也能猜得到,治国如同治家,荣登九五至尊,无非兵和钱。


    这封平县数一数二的有钱人,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指关节捏得咔咔响,林婉云不怀好意地俯身接近他,笑得邪恶。


    “你想做什么?”苟富贵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阿嗣,动手吧。”


    “等等,你们要是敢动我,我爹娘一定不会放过你们!”苟富贵猛力做着反抗,可却是徒劳无功。


    佩剑在李嗣手中倒转方向,抵达着心口处,冰冷的剑刃划破衣料。


    语无伦次的苟富贵连忙交代,“是胡老八!他说这件事能应承下来!”


    果然如此,暗中与李嗣对过眼神,隔断绳索,放开苟富贵,收剑回鞘。


    “富贵少爷,我们没有恶意,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望见谅。”她如是说。


    活络着四肢,苟富贵竟然没出声喊人,“半夜三更闯进我的房里,谁知你们安的什么心?”


    “从今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从前的事一笔勾销。”


    “好。”林婉云答应。


    “还愣着做什么?本少爷要歇息。”苟富贵催促着。


    二人岿然不动,望着苟富贵金贵的衣料,林婉云出声询问,问出心中的不解,“富贵少爷,你当初为什么要烧掉东巷那间铺子?”


    仅仅只是为了把她赶出来?要知道那间铺子承载了她很多心血。


    苟富贵却不解道:“什么烧不烧的,我自家的房产我要烧它做什么?”剜她一眼,继续说:“说到底,本少爷还没找你算过这笔账呢,你倒来讨要我的不是。”


    苟富贵表现得嗤之以鼻。


    林婉云诧异,事情并非她想象得简单。


    李嗣亦是怔然。


    烧掉铺子的不是苟富贵,而是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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