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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作者:映在月光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阿山低头站在角门边,愧疚万分地道:“我在后面穿堂的屋子糊扇面,吴伯在后院给竹刮青,未曾主意到来人。他进来铺子看扇骨,问了几声无人应答,听到后院动静走了进来,看到扇面很是喜爱,出价一两银一把,所有的扇面他都买了去。我不敢擅自做主,只称这把扇面是客人所托,并非铺子所有。那人不死心,也不告知来历,只留下明日再来的话便离开了,看上去势在必得。”


    “你别自责,此事迟早会有人知晓。”温屿安慰着阿山,眉毛蹙成一团。


    黄氏秦氏回到绣坊做活,林氏她们三人虽不知究竟在绣甚,皆知巧绣坊有了活计,自己没空前来,托黄氏向温屿讨过工钱。


    林氏她们在别的绣坊做活,闲话说出去,其他绣坊打听巧绣坊也不奇怪。


    黄福与高掌柜交好,温屿从他布庄买了布,高掌柜肯定也已得知温屿准备重开绣坊。


    温屿还从裕和布庄买了绣线,绣线,布匹,甚至颜料笔墨纸砚等等,皆是绣坊的上下游伙伴。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温屿只要瞒住花样就成功了大半。如今被人看到,看架势非买不可,温屿必须万分慎重。


    阿山见温屿神色凝重,愈发歉疚道:“扇面就是卖个巧,新奇。若消息走漏,别家修坊跟着推出来,你的扇面就难卖了。都是我不好,让你的买卖被人看了去。”


    “我真没怪罪你,你别多心,我在想些别的事情。”温屿看向阿山,认真地道:“明日待那人来时,你来与我说一声,我去与他谈。”


    阿山只能道好,他停顿了下,道:“别的我帮不上忙,糊扇面的工钱我就不收取了,多少能替你挽回一些损失。”


    温屿惊讶不已,不禁笑了起来,道:“阿山,你不收工钱,以后可是不打算接我的活计了?”


    “温东家,我没此意......”阿山不善言辞,他的脸与此时夕阳一般涨得通红,一急之下,说话都结结巴巴。


    “我将扇面全部卖给他,肯定不会亏钱,工钱你自管放心拿。”温屿笑着道。


    她的所有成本,布匹绣线颜料笔墨纸砚等,加上糊一把扇面二十个大钱,满打满算不到九两五钱银。


    一幅扇面那人出到一两,七十八幅扇面,算上绣坏的折损,按照七十幅算,她能赚六十两的利!


    哪怕加上一百课三的住税,另外多加两个点的孝敬,她这笔买卖非但不亏,称得上大赚!


    阿山道:“我知道你不会亏钱.......唉!”他一时说不清楚,打算等算账时再推辞就是,于是挠挠头,“待那人明日再来时,我让吴伯来唤你。”


    “好。”温屿应下,将阿山送出角门。关上门回灶房,倚靠在天井桂花树下的荀舫,也扔掉扫帚慢悠悠走了过来。


    温屿看木桶里没水,她正准备使唤荀舫,他已经自觉地弯腰提起木桶朝井边走去。片刻后提了大半桶水回来,走路稳稳当当,也不再像以前气喘吁吁。


    看来这段时日,他天天吃了睡,睡了吃,粗茶淡饭,照样养得唇红齿白。


    温屿舀水洗手,早晚天气还是冷,为了省柴禾钱,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七十八两银马上到手,你还这般抠门?”荀舫堪比火眼金睛,看出温屿的节约,出言嘲讽道。


    果真在一旁偷听,温屿朝他乜斜一眼,飞快洗着手脸,“快去煮饭。以后记得了,掌灯时分前必须用完饭,天黑就歇息。”


    荀舫呵呵道:“几个灯油钱你都要精打细算,温屿,你干脆连晚饭也省掉,只吃冷风,不出三日,你就能省出万贯身家。”


    温屿不紧不慢道:“你的建议不错,省掉你的饭食,我的确能积攒万贯身家。”


    荀舫冷笑一声,进屋去生火煮饭。任灶膛火燃着,拿了冬葵到外面来清洗。


    “理一根葱洗了。”温屿吩咐道。


    荀舫充耳不闻,他不吃葱,连葱碰都不碰。


    温屿瞪了他一眼,哐当倒掉木盆中的水,转身进屋。


    水溅开,荀舫抬手遮挡,转头朝她怒道:“你在鸡蛋郎面前扮大度,火却朝我撒,奸商,可是以为我好欺负不成!”


    温屿本就心情烦躁,顿时恼怒地道:“白给你吃鸡蛋,你还给人乱取诨号,我看人家的鸡蛋,不若拿去喂狗!”


    荀舫仔细清洗着冬葵叶,意有所指道:“鸡蛋郎的诨号是取得不妥,不若叫他玄德郎为好。”


    吉利郎?


    吉利这个名字很熟悉,曹操,字孟德,别名吉利,阿瞒,好人妻......


    扇面的事情尙一脑门子混乱,荀舫竟然又在那里乱嚼舌根!


    温屿顿时脸一沉,走出屋,抬脚就踢:“长舌头的狗东西,让你胡说八道!”


    荀舫被踢得往院子里扑去,双臂挥舞着,勉强站定了,怒气冲冲转身盯着她:“你信不信我还手揍你?”


    “一个大男人,真是出息,只知造谣污蔑泼脏水!”


    温屿不屑地打量着他,冷冰冰道:“你除去纨绔草包,还龌龊卑鄙!”


    荀舫脸色亦沉下来,反唇相讥道:“温屿,你少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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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贞洁烈女。你与谁眉来眼去,与我有何相干!只你少装蒜,还说得振振有词!”


    温屿厉声道:“我们已经和离,我是□□,还是贞洁烈女,皆与你无半点干系!”


    “当然与我无半点干系,我才不稀得管!”


    荀舫嘴角上扬,笑容讥讽,道:“黄福连便宜十个大钱都不肯,姓高的掌柜,你阿爹当年待他不薄,他却还是甩手而去。偏生就吉利郎掏心掏肺待你,任你差遣使唤。吉利郎在媒婆提亲时,跟锯嘴葫芦一样,只在你面前口若悬河。”


    他渐渐逼近温屿,神色愈发讥讽,长长嗯了声:“一两银一幅扇面,明明赚大钱的事,你如临大敌,自是清楚,天上不会掉馅饼。吉利郎种种,你就装作眼瞎心瞎了?”


    温屿难得光火道:“关你何事!”


    “当然不关我事,闲着也闲着,我就随口一说罢了。”


    荀舫不要脸地笑起来,走到盆边继续洗冬葵,揶揄道:“吉利郎养的鸡,应当又下了不少的蛋,老掉的冬葵不值钱,下次,你再问他去拿鸡蛋。”


    温屿瞠目结舌看着他,骂道:“无耻啊!”


    荀舫浑不在意,还好心地道:“温屿,无论才情,头脑,狡诈,他都远不如你。要是他肯入赘,将扇骨铺子拿来做陪嫁,你可勉强考虑一下。”


    温屿冷着脸,不与他废话,抬脚再踢。这次荀舫有所提防,灵活地跳开了。


    “温屿,奸商就得拿出奸商的气势,别被眼前些许的利冲昏了头。一两银的扇面算不得贵,扣除本钱,分给绣娘的利,你剩下不了几两银。那点钱说少不少,说多又铺不开。就你那两个值三五两的绣娘,你再开绣坊,总不能再卖扇面。绞尽脑汁再想新花样,绣工就那般,且新奇又能新奇到何处,并非人人都喜欢新奇。”


    狗东西的话,倒说得有几分道理。温屿先前也是考虑到了这个缘由,巧绣坊必须要开拓客源,买卖才能顺当做下去。


    一两银子买掉所有扇面,温屿就失去了书院学生这批潜在客户。


    “再说,那人不知来由,恰去了扇骨铺,看到了扇面。说不定他不怀好意,做好局等你入彀。”


    温屿眉头皱得更紧,她也想到了那人不安好心,说不定是荀柏找人来报复。


    荀舫阴恻恻地笑,压低声音装神弄鬼:“非但要你的财,还要你的人!”


    温屿面无表情骂道:“滚!”


    话虽如此,次日那人如约来到扇骨铺。吴伯来找温屿,她整个人霎时绷紧,心中直七上八下,生怕被算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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