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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同榻而眠

作者:夜城絮景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到驿馆时已是深夜,楼上恰巧还剩两间房,娮娮单独一间,嬴政赵殷一间。


    此刻的娮娮已经困的睁不开眼,进了屋子倒头就睡。


    另一间房,嬴政也躺下歇息,赵殷则站在门口时刻警惕刺客。


    “赵殷。”床上的嬴政忽然开口,赵殷闻声看过来,“大王何事要吩咐?”


    嬴政坐起身,指腹点了两下床榻,“别傻站着了,今夜你歇歇,到了燕国还有事要你去办。”嬴政从床上起来,赵殷当即拒绝:“属下不困,大王歇息便好。”


    嬴政不耐瞥了他一眼,“让你睡你就睡。”


    赵殷还要再开口,却忽然听到隔壁房间娮娮的尖叫声。


    嬴政眉头一紧,下一瞬已经冲出屋内,赵殷紧随其后。


    不久前,娮娮还在沉睡中时,有一醉汗误将娮娮的房间当做他的房间,费力破门后竟看到床上躺着一位美娘子。


    那人淫.笑着直扑娮娮而去,娮娮这才从睡梦中惊醒,她吓得尖叫一声,立刻从床上坐起来手脚并用抵抗他。


    “小美人儿。”那人笑得令人作呕,眼中满是淫.邪,“都跑到我床上了,还不乖乖从了我?”他一边说着,一边粗鲁地扯开自己的衣襟。


    娮娮脸色煞白连连后退,正要张口呼喊嬴政赵殷来救她,可话音还未出口,房门便被人从外猛地踹开,发出一声巨响。


    一道黑影如闪电般掠入,寒光一闪,长剑已贯穿那醉汉的胸膛。


    娮娮惊得瞪大了双眼,眼睁睁看着鲜血从那人的胸口喷涌而出,紧接着,醉汉被身后的人狠狠一拽重重摔倒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嬴□□身,手中的剑再次刺入醉汉的身体,他握剑的手臂青筋暴起,剑柄在手中缓缓转动,醉汉顿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黑暗中,嬴政的面容虽模糊不清,却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阴鸷,他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


    “你算个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剑柄再次转动,血肉被撕裂的声音与醉汉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


    然而,那惨叫声很快便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鲜血从躯体中汩汩流出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嬴政表情狠戾地拔了剑,然后站直身侧过头来看向娮娮。


    娮娮表情呆滞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吓得坐在床角一动不敢动。


    嬴政面无表情将剑扔给了一旁的赵殷,赵殷接过,熟练地擦去了剑上的脏血。


    娮娮这时才从刚才的惊恐中稍稍回过神来,她眼角不断涌出眼泪,声音颤.抖对嬴政说:“政儿…”


    嬴政走近床榻边,视线落在她泪眼模糊的脸颊上,随即俯身将她抱起。


    他的胸膛宽阔,无端给人一种踏实感。


    这么被他抱着,娮娮心中的委屈顿时如决堤般涌出,连带着这些天被困在古代的无奈也一并倾泻而出。


    尽管竭力克制,她的眼眶还是瞬间被泪水浸.透,视线模糊得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两人衣襟上,晕开了一片湿.痕。


    嬴政抱着她走出了屋子,娮娮这才想起来自己的鞋落在了屋内,急忙开口对嬴政说:“政儿,母后的鞋…”


    “赵殷会拿。”嬴政的音调依旧冷而沉。


    娮娮默默抬眼看向他,他的下颌线如刀削般凌厉,阴影与光线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交错,勾勒出一道冷峻而深邃的轮廓,带着一种近乎锋利的俊美,令人不敢逼视,却又忍不住为之倾倒。


    在他怀里这么看着他,闻着他清冽好闻的气息,娮娮的心情这才稍微有所平复。


    嬴政抱着娮娮走进了另一间屋子,俯身将她放在床榻上,娮娮擦了擦眼泪,轻声说:“多谢政儿救了母后。”


    话音刚落,赵殷拿着娮娮的鞋和嬴政的剑走进了屋子,嬴政侧头对他说道:“鞋留下,今夜你在外守着。”


    赵殷脚步一顿,随即放下鞋乖乖走出屋子并将门带上。


    娮娮朝门口望了望,犹豫了会儿才开口问嬴政:“政儿,赵殷不睡吗?”


    嬴政淡淡道:“他天赋异禀,不需要睡。”


    屋外的赵殷听了这话眉头一皱,不过仔细想想,自己确实天赋异禀,连着几日不睡也精神饱满。


    屋内的娮娮一噎,不知该说什么好,却看到嬴政忽然开始脱.衣服,她心上一紧,急忙开口说:“政儿,你这是…”


    嬴政动作一顿,抬眸看向娮娮,语气平淡:“母后,只这一间屋子空着,难道母后要让寡人睡死了人的那间?”


    娮娮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连忙解释说:“政儿,母后不是这个意思——”


    “那便躺下歇着,时候不早了。”嬴政脱下外衣,“母后是想睡外侧还是内.侧?”嬴政直截了当问。


    娮娮想了会儿,回答内.侧,只有挤在里边的墙角处她才能感到安全感。


    说着她便向里挪了挪给嬴政腾出来地方。


    两人躺下后,娮娮起初感到一丝不自在,除了爸爸,她还从没有和其他男生在同一张床上睡过,不过转念一想,娮娮又释然了,赵姬与嬴政是母子,同榻而眠再寻常不过。


    于是,娮娮轻轻舒了一口气,心中的那点别扭也随之消散,很快便沉入了梦乡。


    感受到她平稳的呼吸声,嬴政缓缓睁开双眼,余光瞥了眼身侧的娮娮。


    不知该夸她心大还是脑子缺根弦,刚刚经历了那种事,哭得梨花带雨的,转眼间竟已安然入睡。


    嬴政不屑地轻嗤一声,真是心宽似海梦稳如山,难不成刚才的泪滴如雨只是她演的一出戏?演罢便抛诸脑后?


    嬴政侧过头来看她,只看到她睡的安然无比,呼吸绵长,神色恬淡。


    不过她时而飘过来的气息倒是香甜,惹得他又是一阵燥热。


    这么看着,有处便有些不可控制了。


    嬴政坐起身来,一条腿屈起,手臂懒懒搭在膝盖上,他淡漠瞅着挨着墙角睡的极其安稳的娮娮,心中没由来的烦躁。


    “母后。”嬴政轻声叫了她一声,这死猪没什么反应。


    他不耐地顶了顶腮,从脱下来的外衣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里边装的是曼陀罗粉。


    嬴政倒在掌心一些,指腹抹了点凑近娮娮鼻前。


    等了片刻,嬴政捏着娮娮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然后俯身靠近再次将自己的舌送了进去。


    这个吻,带着几分男人特有的侵略性和本能的冲动,唇齿相接的瞬间,他眉头微蹙,呼吸轻.喘。


    他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缓缓汲取,气息交织间,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沉溺与克制。


    屋外的赵殷正神色严肃地值守,忽地听到一阵清晰的津.液.交.缠的声音,他有些不解地皱起了眉头。


    他自小听力出众,自然听出了这是什么声音。


    可是,姑母与表弟怎么会…


    赵殷眉头紧皱,仍是想不明白,罢了罢了,也许是自己听错了。


    -


    第二日娮娮再次昏昏沉沉醒来,睁开眼看到的便是坐在案几前已等候多时的嬴政和赵殷。


    她坐起来尴尬笑笑自嘲说:“政儿醒了怎么不叫母后?”


    “母后昨夜受了惊吓,寡人想让母后多睡一会儿。”嬴政漫不经心回她,他视线落在案几上的那碗粟米粥上,“这碗粥还是热的,母后趁热喝了,喝完便启程。”


    娮娮穿好鞋走过来道了声好,然后坐下捧起碗喝。


    嬴政表情淡淡看着她喝粥,视线落在她的唇上,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昨夜的画面。


    她那张嘴,模样长的倒是不错,可就是小了点儿,不撑开点儿还真不太容易把舌头伸.进去。


    “政儿怎么这样看母后?”娮娮见嬴政只是看着自己却不说话便问他,“政儿是不是还没喝粥?”


    嬴政淡淡回:“喝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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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娮娮又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赵殷,问道:“那赵殷呢…”


    “回姑母,侄儿也已喝过。”赵殷恭敬回答。


    娮娮只好点点头说好,她怕耽误时间惹得嬴政不高兴便迅速喝完了这碗粟米粥。


    嬴政看向她的眼神此刻多了一丝打趣,嘴不大,喝东西倒是快。


    娮娮喝完后,三人继续赶路。


    普通马匹从咸阳到蓟城至少需要八日,可昆仑追风并非寻常马匹,四日便可抵达蓟城。


    在路上颠簸了四天,娮娮觉得身子骨都要散架了,脑袋也晕晕乎乎的,似乎总是睡不够。


    不过娮娮没想太多,只当自己是太累了。


    蓟城郊区一处偏僻宅院内,燕太子丹早已等候多时,他身旁还站着一个穿着华丽珠翠满头的小女孩儿,瞧着才十来岁,是他的妹妹姬月。


    姬月亲昵地抱着姬丹的腿仰脸问他:“太子哥哥,嬴政哥哥怎么还不来?”


    “算算时间应该快了。”姬丹看着门口若有所思,眼中却闪过一丝冷意。


    数日前他亲自出使秦国与嬴政约定共同伐赵,可秦军却突然临阵退兵,让他们燕军独自对抗赵军,此战燕国损失惨重。


    姬丹自然是恨极了嬴政,可是战后嬴政却派人给他送来密信,称退兵一事是吕不韦擅作主张,他并不知情。


    姬丹将信将疑,与嬴政约好昨日在这处私宅见面,可等到现在嬴政还未到。


    “太子哥哥,嬴政哥哥是不是不来了?”姬月问道。


    姬丹沉默一会儿,才冷声道:“他若不来,自此以后,我与他,不共戴天势不两立。”


    姬月闻言缓缓垂下头,她知道哥哥姬丹因嬴政临时变卦,致使燕军不得不独自迎战赵军而心生愤懑。然而,她始终难以相信嬴政哥哥会做出如此背信弃义之事,毕竟,他与太子哥哥曾是那般亲密无间的挚友。


    兄妹俩正各有所思,忽闻门外一阵越发清晰的马蹄声,姬月心中一喜,忙提着裙摆朝门口跑去,姬丹则跟在她身后缓步走去。


    “嬴政哥哥!”姬月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嬴政扶着娮娮下马的画面。


    “夫、夫人?”姬月又朝娮娮说,她幼时曾去赵国探望过当时还在赵国为质的太子哥哥,也是在那时她认识了嬴政和赵姬。


    娮娮被嬴政抱下马,双脚轻轻落地,对姬月回以微笑。她也是才知道自己来的地方不是泾阳,而是燕国都城蓟城。


    “阿月,不得无礼,这是秦王与秦太后。”姬丹语气冷淡提醒姬月,上前一步朝娮娮行礼,“拜见秦太后。”他视线掠过嬴政,到底是什么话都没说。


    嬴政挑起眉,嘴角微微一勾,语调轻松,“还在怪我?”


    不料姬丹仍旧语调冷冷,“你如今已是秦王,我怎敢怪你。”他又看向身旁的姬月,“阿月,带太后进内院。”


    “是,太子哥哥。”姬月乖乖领命,引着娮娮进了院内,走时不断回头看向嬴政,随即又红着脸低下了头。


    娮娮也回头看了眼嬴政,发现后者也在看她,她只好抿唇冲他微笑,然后便任由姬月牵着她走了。


    等她们走远了,嬴政才收回视线,转而对姬丹说:“我远道而来,你就不请我进去?”


    姬丹冷笑一声,“嬴政,你果然是怕了,竟还将你阿母带了过来,怎么,是怕你单枪匹马来我会趁机杀了你么?”


    “怕?”嬴政轻笑,“我怕过甚?带我母后来是因为她想念阿月。”他说着便自顾自抬脚走进了院中,随手扯过马上的一个包裹扔给了姬丹。


    “这是赔罪礼,我说过,秦军退兵一事是吕不韦擅作主张,我并不知情,你应当是查过的,还需要我再解释一遍么?”


    身后姬丹看着他悠哉走路的背影,视线低垂落在怀里的包裹上,眉头轻轻蹙起。


    “这是什么?”身后姬丹问道。


    嬴政脚步一顿,侧头只说了两个字:“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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