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兆玉几人看着面前残忍的这一幕,无一人做出声响。最多只是闭上眼睛。对方粗略看过去有六七十人,人多势众又都是善战的勇士,他们这么孤单几个人,此时出头只不过是冒进罢了,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自己还有可能被抓。
正当众人入神之时,三道黑影窜出,看着众人关注前方的时刻抓住机会想要向前方的部落呼喊寻求帮助。
秦兆玉当机立断,推了问海、伴书两人一把,低声道,“你们躲起来,伺机联系,里应外合……”
徐愁海暗自悔恨,这三人原本是他主动说要看管,如今却由于他的松懈发生这种事情……
秦兆玉没工夫搭理他,转头赶紧追上前方呼救的男人将他们斩杀并将捆绑的绳子和布踢到远处。事已至此,以防他们告状导致身份暴露,留不得他们了。
“娘子!”眼见着部落的人已经赶来,秦兆玉已经暴露,由不得问海几人犹豫,她们只得连忙去隐蔽处躲了起来。
秦兆玉将跟上来的徐愁海拉起,小声道,“你是木吉,我是尔玛,我们是附近的商人,被他们半路上劫持,他们劫持至此内讧,然后被我们反杀,记住了!”
徐愁海看着近在咫尺的部落的羌人,已经再来不及问秦兆玉问题了。
徐愁海:??!这是在考验他的演技吗?
徐愁海从未觉得自己的演技这么好过。两人被一群带着弯刀,嘴边身上还带着血渍的异族壮汉押到了方才祭祀高声呼喊的青年面前。
“干什么的?!”迷当吐了一口酒,问道。他是这群小型部落中的首领。
徐愁海皱着眉,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只能装作哑巴,努力展现自己最淳朴的一面。心里想着该如何突破,要是人再少一点就好了……
正焦急间,他突然听闻身边的人说话了,说得和方才那些商人的口音一模一样,半羌语半梁国语言,“别杀我们!商人!商人!”
迷当听懂了她的话,看了两眼她的装扮,确实是他们这边商人的惯常模样,因为有时需要交换物资,所以商人一般不会被随意杀害,以免影响到部落的生意。与此同时,商人在部落中交易时也需要缴纳交易额十分之一的神税当作代价。
“商人?”迷当疑惑了一下,“那方才叫嚷的男人是怎么回事?”
一个男人凑到迷当耳边说了什么,迷当瞬间警惕起来,“你们杀了他们?!”迷当怀疑这些人是梁国的探子前来侦察的。
“尊敬的雪山君,请您听我解释……”秦兆玉将右手抚在胸口,以表示自己的尊敬。她万万没想过自己年轻时学习的礼节在今天派上了用场。
亲兆玉将方才的理由和对方说了一遍,迷当的眼神半信半疑。
果然,如徐愁海所料,“既然你说你是商人,那么你售卖一些什么呢?”
“一些毛皮和药材……还有一些装饰……”
“只是这样?”迷当感到有些无趣。正想摆摆手算了,他身边突然一个男人开口了,“既然你说你是商人,这边类似你这样的商人多了去了,为何他们不抢别人就只抢你?”
秦兆玉:“……”虽然她说得是假话,可瞧这人问的,好像被抢了是他们的错误一样?就像世人对被骚扰了被抢夺了的女人们说,都怪你,是你太有魅力了,他们怎么能忍得住呢?这种逻辑简直比强盗还无理!
秦兆玉暗自翻了一个白眼,道,“小人实属不知啊……”
男人觉得秦兆玉两人鬼祟,还是不想放两人走。
迷当突然想到,“你的东西呢?让我们检查一下,没有问题的话就放你们离开。”
“就在这里呢,我们经常在前面交易,这次还是因为被他们绑到了这边。”秦兆玉有些庆幸自己将尔玛他们的商品保留了一部分当作伪装,这才能骗过这些羌人。
迷当听得有些不耐烦,挥挥手直接让人去搜查。
部落中有人前去搜查了,看的正是尔玛一行人的物资,不多时一个男声激动道,“禀告尔拉,有青盐!”西羌自己地域内盐铁资源稀少,但又是必需的生活用品,所以只能从梁国贸易或是抢掠,其次便是走私。其珍稀程度堪比黄金,说一句白色黄金不为过。
尔拉是当地部落对统领的尊称。
迷当眼睛一亮,“有多少?”
“大概有三石六七十斤……”当地一石青盐利润在五百钱左右,简朴点足够一户生活两个月的了,三石就足够一户人家生活半年……属于高风险,高利润的行业。
秦兆玉瞳孔放大,脸上勉力维持着尴尬的微笑。完蛋!她忘记检查了!
徐愁海看着这些人们激动的模样,有些迷茫地看向身边的秦兆玉,小声问道,“怎么了?他们怎么那么高兴?”
秦兆玉:“……”别问了!别问了!捡着宝贝了能不开心吗?!这下恐怕麻烦了。她应该想到的……连人都走私了,怎么还可能放过别的机会……
她原本以为假装自己是商人然后利用部落常与商人交易的习惯能逃过一劫,结果现在对方发现了尔玛他们走私的青盐……对方还能放过他们吗?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迷当身边的男人发现了那三名商人手腕上的伤痕……
“尔拉,你看!”
迷当看了一眼,很快辨认出这是被人长时间捆绑的痕迹。
迷当瞬间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你们竟然敢骗老子!来人!把他们给我绑回去做奴婢!”
秦兆玉木着脸,果然,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情势突变,徐愁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套上了绳子,被当成一个牲口一样被拖在他们的马后面,正如他们来时看到的那些梁奴一样。
就这么踉踉跄跄走了一阵,秦兆玉两人外衣武器首饰都被扒了,只留下身上单薄的衣衫,然后被扔到了羊圈里,这才得以休息一下。在这初春的天气里,即使两人有内功护体,也不免觉得冻骨。秦兆玉觉得他们应该感谢这个祭坛距离部落帐房不远。
秦兆玉揉了揉被捆又被冻得青紫的手腕,环视了一下周围,发现这里有许多穿着简陋的人正在忙碌着。男女老少皆有,均是瘦骨嶙峋、遍体鳞伤的模样。大部分都是梁人的模样,还有少数看起来像是北疆、月氏或是混血。
由于装饰性的外袍被脱了,他们的面容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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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看出来汉人与羌人的区别。
一个极为瘦小的男孩跑过来边做鬼脸边指着他们俩嚷笑,“梁国狗,梁国油,梁国城门像……像漏斗!梁狗,梁狗!生来做狗!梁油,梁油,死才有油!”
这孩子看起来是梁人的模样,却这样骂他们。秦兆玉皱眉,正要教训一下这小孩,让他知道什么是人心险恶,结果还没等她收拾,一群男孩走过来将小男孩踹倒在地,连踹了好几下后啐了口唾沫道,“骂的什么呀?!一点都不好听!”
“你应该这么骂!”说着,像是在做示范似的,那群穿着破烂的孩子们围着秦兆玉三人绕了一个圈,笑着唱到,“梁国梁,梁国遥,梁上金铃梁下蒿,雀问金铃为何笑?铃说,''你命不如那蒿草!雀问金铃为何笑?雀说,''你命不如那蒿草!''……”
“你就不怕我们打你们吗?!”徐愁海皱着眉问道。
孩子们丝毫不在乎他的话,只是嘻嘻哈哈的做鬼脸然后唱歌,边唱边叫,“你打啊!你有本事你就打啊!”
秦兆玉不和他们废话,脱下自己的靴子就抽向了他们,在她身边两个男孩脸上瞬间‘邦邦’挨了鞋子两脚,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吓得这群孩子唱了两遍就丢下他们嘻嘻哈哈地跑远了。两个挨打的男孩也含着两泡眼泪不敢出声跑走了。
最开始那个小男孩也困难的站起来,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秦兆玉在那个男孩头上扇了一下,‘啪’的好大一声,把小男孩扇地站在原地不敢动。
徐愁海看着眼前发生的事,生怕秦兆玉要找对方算账,连忙阻止道,“哎,别跟小孩子计较了……”话没说完,被秦兆玉瞪了一眼,不敢说话了。
秦兆玉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小男孩,“喂,你是梁国人吧?!咦?你是个……小姑娘?”
小姑娘眼中喊着泪,脸颊气得鼓鼓的。粗糙暗淡的皮肤下掩着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此时红通通的,泛着委屈。
秦兆玉嫌弃道,“喂,他们欺负你?!”秦兆玉猜测方才那童谣都是对方经常对小女孩做的。
女孩瞪着她,撅着嘴不肯说话。
“你方才怎么不和他们这么刚?!”秦兆玉无语道。
“打不过……”她怀疑这个女人没长眼睛,要么就是视力不好,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明白……
“那你更打不过我,还敢和我犟……”秦兆玉看着这女孩犟种的模样,突然想起了自己母亲死后的情形。她嘟囔了两句,让徐愁海掩着,塞给了她那把一直放在身上的匕首,龙凤花纹,镶嵌着宝石的,她一直藏在身上。因为十分小巧,竟然也没有被人翻到。
小姑娘和徐愁海都惊了一下。
“拿着,他们再敢欺负你,你就把他们都杀了,知道吗?”秦兆玉的声音仿若是在谈论晚上吃什么东西,丝毫没有波澜。
徐愁海脑袋都痛了,低声道,“你疯了?!”
“她这么小,捅了人肯定会被发现的,到时候就是她死了!”
“你会被发现吗?”秦兆玉看向小姑娘。
“我不会!”小姑娘仿佛抢答一般,生怕对方再将匕首给她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