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忌从城中找了间客舍,将马匹物品都安置好,给了众人一天的自由安排时间。
柳秀过来通知的时候,整个人都难得的充满喜悦。“我们可以先出去找些吃食,然后吃饱喝足后再逛一圈。”
“太好了!我正好想买两件裙子,还有枝儿的衣物,平君的吃食也没有了……”姜泊掰着手指头依次细数着自己需要的东西。
秦兆玉捧着一本医书,在桌边慢慢翻着,眉眼低垂,窗外的阳光打过来,映照的她的脸有些阴翳,她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对了,给小鱼也做两件衣服吧!”秦兆玉感到自己的胳膊被拉扯了一下,她眼神下意识瞟了对方一下,然后很快收回,脸上若无其事道,“无所谓。”可手上的动作都轻快了几分。
姜泊看着秦兆玉刚才低沉的好像马上要结冰的面孔,以及十分钟也翻不上两页的医书,心中暗笑,这家伙总是这么别扭。
几人穿戴整齐,刚出门,就又被门外的喧嚣程度震了震。
她们沿街逛了一圈,书斋茶舍,秀坊成衣,医馆药铺,歌舞乐坊,酒楼饭馆比比皆是,最后看中了一家名为宝食斋的酒楼,无关其他,纯属这家看着是最气派的。姜泊几人自上次从李忌手中获得了金财,还一直没有动过,又经历了这么久时间,自然是想好好犒劳一下自己的五脏六腑。
柳秀看着姜泊一行人就要迈进去,连忙拉住她们往角落里去,她一只手拉着姜泊的衣袖,另一只手指了指宝食斋,满脸不可置信道,“你们不会要去这里吃饭吧?”虽然她到杏村后就领了许多任务,荷包逐渐鼓了起来,可这里看起来就很贵,她不一定能负担得起。
手里有了钱财,姜泊难得有了些暴发户的气质,她反应过来后,拍了拍胸口,笑道“你我皆是姐妹,放心,这点东西我还是能请得起你的!”
真的嘛?柳秀想了想刚才看到的价格牌,这里一杯水都要收费哎!
一行人穿着破烂站在美轮美奂的建筑旁,有些引人注意。
有两个穿着华贵的倜傥公子从几人身旁路过,眼神不屑中还带着几分嗤笑。
姜泊看到了翻了个大白眼,嘴角撇了撇,最瞧不起这样以貌示人的物种了。她难得升腾起几分战意,拉着几人就往屋内走去,“走!今天这顿老娘请了!”
秦兆玉几人看到姜泊这幅像老牛耕地一般猛猛往前冲的模样,心中不明白这人为何吃个饭突然打了鸡血,不像是要去吃饭,反倒像是要去应战。
几人心中疑惑但也没反抗,一个个乖乖跟在姜泊身后走着。
进了酒楼,姜泊专门要了二楼靠窗的位子,这里风景好,又空气流通,她这样想着。
小二丝毫没有因为几人的穿着轻视了她们,仍然恭恭敬敬地将菜单拿到了桌子上。
菜单外皮是非常厚实的布封,整体为草绿色基调,带着柔软的触感,上面做着鸟雀竹林的金色刺绣,在日光的照射下竟然有些波光粼粼。内页是细腻的黄纸,上面用娟秀的正楷写着菜名。
“猪肚假江鳐、鲫鱼假蛤蜊、血粉羹、南炒鳝、酒醋肉、肉瓜汤、玉蝉羹、羊脂韭饼、炉焙鸡、东坡脯、酥骨鱼、盏蒸羊、蜜煎金桔、拔霞供、间笋蒸鹅……”
姜泊将菜单念出声来,让众人选择想吃的食物。
没等其他人发言,姜泊首先勾画了几个,“先来点肉吧,好些时日没有吃过荤腥了。东坡脯,没吃过,来一个!鸡肉鱼肉总得来点吧……炉焙鸡、酥骨鱼、酒醋肉……”
柳秀生怕姜泊几人破费,想阻止又不好意思。
秦兆玉瞟了眼菜单,指着山海兜的菜名道,“再来盘菜吧,这个听起来是盘菜。”
姜枝仔细听着,却还是有些记不住,手中拿着筷子汤匙,坐在椅子上乖乖巧巧发言,“娘,我想喝汤。”
姜泊随手点道,“那再来盘肉瓜汤,对了,是不是还没有主食?”姜泊看了看菜单,又点了一盘春饼和一盘羊脂韭饼。”
小二适时推销道,“客官,咱们店里如今还有活动,满八送一,成九送酒,酒是我们店里这个季节的特色,名为春泉,在春天喝尤为补气血。客官不如再选一个菜,天保九如,听着就好!”
姜泊没听懂这个成语,却知道这是夸奖的意思,于是仗着如今兜里有点小钱,安慰自己你又不是每日都如此奢侈,便也心甘情愿地卖小二这个面子,问向众人,“你们还有想吃的吗?”
柳秀实在忍不下去,连忙选了一个看起来最便宜的,喊道,“来个蜜煎金桔吧!看着像小食的模样,小枝和小鱼应该喜欢吃。”说罢连忙又转头看向姜泊,摇头道,”姜姐姐,就这些吧,这太破费了……”
姜泊点头,说道,“那就这些吧。”
小二记好后转身离去,走前笑着对几人道,“各位客官请耐心等待,制作的时间可能会有些长……。”
秦兆玉几人百无聊赖等着,柳秀叹气道,“姜姐姐,这会不会太破费了。”她其实想说的是,会不会点得太多了。她从来没有过过这么奢侈的生活,一顿饭有鸡有鱼有猪还有汤和甜点,简直像是神仙般的生活。
姜泊本来有些疑惑,在她的家乡,习俗便是如此,但凡开席必须有三鲜,即鸡肉鱼肉羊肉,她今天还是克制了,没有点羊肉,但想想在如今这个大多数人都食不果腹,普通人一年约赚三十三两白银,一年却要花上三十六两白银的日子,她这般手笔确实过于奢侈,难怪柳秀的表情一直有些奇怪。
她欲哭无泪,完了,怎么才能解释她其实只是个大馋丫头的事实?
她咳嗽了两声,假笑着解释道,“柳妹妹,我们不常这么吃的,只是已经许久没吃过好的了,加上今天也算我们相识第一场,算是宴席,所以才奢侈了一些。”
“你为何这么久才来?”一个黄衣男人眼看自己的同桌迟到了,大嗓门不客气责怪道。秦兆玉发现这伙人身上穿着相似,又都带着刀剑,想来与她们同样,也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人士,故而多观察了几分。
“砰”一声,是刀剑撞击桌面的声音。“唉,孟兄有所不知……”留着两撇胡子的男人还未坐下,就已经长叹一口气,仿佛真的被生活折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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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深的模样。胡子男看见桌子上摆着酒杯,话没说完就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菜下肚,才缓过来。
“你们家李公子又怎么啦?”同桌白面男人明显常常听胡子男抱怨,说话一针见血,直指关键人物。
“我弟弟又离家出走了!”胡子男举着酒杯,眼神空洞,声音沧桑,觉得人生无望。
旁边一个秃头男人正吃着小菜,听罢嗤笑一声,道,“你弟弟不是天天离家出走嘛!还没习惯啊?”
胡子男闭眼悲伤,声音中充满压抑的情绪,“这次不一样……”
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黄衣男人捡了两个花生,扔进嘴里,边嚼边问道,“这次又是因为什么?是他又逃学了被李老爷打了还是因为又和人打架了?”
秃头男人听着哈哈大笑,边吃边给黄衣男人比了个大拇指,夸道,“孟兄你是这个!”两人非常有默契地同时放下碗筷,击了个掌。
胡子男实在忍不了,“砰”双拳重重砸在餐桌上,震得桌上的碗筷都抖了抖,崩溃大喊道,“都不是!他爹的他和杏林那小妮子跑了!”喊声中充满情绪,情绪响彻这片空间。周围的食客瞬间安静,都侧着耳朵暗中观察这桌谈话。姜泊伸长脖子,发现几人正是刚刚以貌取人的那几人,瞬间也不急着上菜了,耐心听着热闹。
黄衣男人掏掏自己的耳朵,发现掏出来的只有耳屎。“这也没坏啊?”他自我怀疑道。
“你说的杏林是哪个杏林?”
“跑了是什么意思?”
众人面面相觑,关注点完全不同。
喊完的胡子男人仿佛一只皮球突然泄了气,重重摔回座位上,他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去考虑别人的看法了。苦笑道,“就是明面上的意思,李琼那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杏林的一名毒医搞到一起了,这次甚至直接离家出走了,我也是看到这小子留得信才知道的……”
秦兆玉皱眉,竟然和她们要找的杏林有关?秦兆玉直直腰,听得更加聚精会神了。
沉默半晌,胡子男狠狠捶了一下桌子,头埋进臂弯,闷声道,“他说他永远都不回来了!”
同桌其他几人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此时也不好继续吃下去,于是只能默默放下碗筷。
秃头男人气愤道,“李琼这是搞什么!堂堂名门正派的公子居然和一群寡廉鲜耻的女人们搞到了一起,这岂不是抹黑了你们的名声?怎能如此幼稚!”
“去你爹的!”忽然一根银针刺入秃头方向,若非秃头反应及时,恐怕要被扎到太阳穴。
“什么人!”秃头男人旋身环视一周,激动大喊。
“看他那蠢样!哈哈哈。”楼上一群穿着紫衣围着黑色面纱的女人讥笑着,其中一个带着红色耳环的女人声音如针般刺耳,直直射入秃头男人的心口,“一个男人,大庭广众之下随口抹黑一群女人,好做不好当吗?”
“关你屁事!”秃头男人被说得有些心虚,有些破防。
红耳环女人冷哼一声,“我们正是你们口中那群寡廉鲜耻的女人,你说这事我们该不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