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过去月余,四月下旬的某天,温颂到莫建国办公室借电话,秦殊常常在外跑车,少有休息的时候,有时今天刚回来,第二天又出去了,温颂连着一个月都没见到他一面,有时忙起来也没时间打电话,但温颂还是每周六都守在电话边,能接到最好,接不到也没关系,人平安就行。
她刚打完电话,回去时正好碰到莫建国跟教务处的老师边走边聊,不知说到什么,两人都是一脸愁容。
温颂还没来得及跟他们打招呼,莫建国先看到她,不知道是不是温颂的错觉,那一瞬间她感觉莫建国的眼睛亮了起来,散发出一股“踏破铁鞋无觅处”的气息,温颂后脖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心中顿时涌上不好的预感。
莫建国在教务老师肩上狠狠拍了一下,十分兴奋说道:“哎呀呀,不用找了,温颂就行啊!”
教务老师摔了个趔趄,站定后上下打量温颂,眼前的小姑娘白白净净,五官精致,往台上一站就能吸引绝大部分人目光,才艺差点也没关系,反正也不是奔着拿奖去的,老师摸着下巴点点头,说:“我觉得不错!”
眼看两人三言两句就把某件事情敲定,作为其中关键人物的温颂却还是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老师,你们在说什么啊?”
“走走走,到办公室说!”莫建国对温颂招招手,率先走上楼。
办公室只有两张椅子,见温颂没得坐,教务老师到隔壁给她拿了张凳子,等三人都坐下,莫建国才把要温颂做的事说了出来。
“什么?!让我去参加文艺汇演?!”听完莫建国的话,温颂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不可置信问道,“我吗?”
“啊,就你,没错!”莫建国一脸和蔼地看着温颂,“这次‘五四文艺汇演’参加的单位众多,又限制只能学生参与,关系到学校的荣誉,不是谁都能上的。”
活儿还没接,压力已经给到位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谁爱干谁干,温颂刚想顺着他的话说自己担不起这样的重任,谁知莫建国话锋一转,竟是一副非她不可的样子。
“你就刚合适啊!你又有集体荣誉感,成绩又好,还会拉小提琴,这份为校出征的荣誉简直像是给你量身定制的一样,学校里再找不出第二个比你更合适的人!”
教务老师一脸惊喜:“还会拉小提琴,不错不错,温同学好样的!”
“你别说,拉的挺好听的!”
汇演的时间定在5.4当天,场地在省城,从他们这儿坐火车过去就得一天多,还要留时间调整,给他们准备的时间不到半个月,时间紧任务重,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三两下敲定出发时间和带队老师,只在演出服上犯难,莫建国两个大男人对这些一窍不通,教务老师便到其他办公室去拉壮丁,叫女老师来帮忙参考。
压根没给温颂拒绝的机会。
办公室里只剩下温颂和莫建国两个人,温颂苦着脸说:“姑丈,你这不是坑我呢吗,就剩几天时间,哪来得及!”
这样的汇演一般都有特定主题,温颂从前的老师是个外国人,平时练习演奏的也多半是外国曲子,国内的演奏曲目练得不多,合适汇演的曲目都没怎么练过,况且她好几个月不练琴,又因为受伤手臂没有之前灵活,温颂有时连音都拉不准,这样的情况上台演奏不知会闹出多大的笑话!
谁知莫建国也苦着脸:“嗐!原本是高二的舞蹈队上的,谁知前几天摔伤、过敏加食物中毒,七八个人无一幸免,这才迫不得已临时换人。咱们学校有才艺的学生就那几个,要不是没办法我也不会让你顶上,实在找不到人了!”
说完,他忽然响起什么,又补充道:“前三名都有奖金,最高五百块,就算拿个三等奖也有两百呢!这个钱都给学生,学校不收,还包路上的一切花销!”
五百!!!
温颂上了一个寒假的课都没挣到五百,现在上个台就有机会……这买卖不亏啊!只是乐谱去哪找呢?
“姑丈,这次汇演有主题吗?”
“有的,好像是‘祖国·母亲’,跟这沾边的就行!”
温颂点点头,说了几首曲子的名字,问道:“能帮找几份乐谱吗,以前用的乐谱都在我爸那儿,不好回去拿呢。”
乐谱是没有的,温颂把一切无法解释的事情都往她早死的妈身上推,英语也是,小提琴也是,幸好跟温家几乎没有来往,否则大概率得穿帮。
没有乐谱的确是个问题,莫建国一时有些犯难,他们学校连音乐课都没有,更别说专业乐谱了,这该上哪找去!
“我让老师们都帮问问,只是不敢保证都能找到。”
“有其中一首就行,只是得尽快,不然没时间练,”温颂顿了一下,突然发现以现在的课程,她根本抽不出时间练琴,她思索一会,又问道,“能申请晚自习的时间练琴吗?”
莫建国点点头:“这没问题,三楼会议室空着,你晚自习的时候过来这边练琴就行。”
*
莫建国效率很快,第二天就给温颂带来一篇乐谱,曲名是《我爱你中国》,十分贴合这次汇演的主题,温颂大概扫了一眼,难度不是很大,多练几遍应该没什么问题。
从这天开始,晚自习的时候温颂便独自到办公楼会议室练琴,开始还不熟练,拉着拉着就开始跑调,好好一首社会主义爱国曲被她拉成恐怖电影配乐,以至于没两天学校里谣言办公楼闹鬼,穿得沸沸扬扬,直到温颂逐渐熟练,悠扬的琴声穿过校园,谣言才渐渐消散,但随之而来,温颂代表学校参加汇演的消息也传了出去。
有那看不惯的故意当着温颂的面阴阳怪气,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名额是温颂用不正当手段从舞蹈队手上抢过来的,温颂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舞蹈队几人也在场,跟温颂就隔了两三张桌子,一默默低下头数饭粒,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果然自古以来饭堂都是是非之地,算上这回,温颂在饭堂出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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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名了,不过幸好她这段时间也学了点牙尖嘴利,当下饭也不吃了,故意抬高声调说:“有本事抢回去,跟个长舌妇似的只会在背后叫有什么用!”
话音刚落,赵泉几个眼都瞪大了,满脸写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那边舞蹈队几人不委屈也不数米粒了,狠狠瞪了温颂几眼,离开饭堂时拐杖敲得震天响!
最开始挑事那人更是一脸匪夷所思,想不通怎么有人愿意主动背锅,但矛盾的其中一方已经离场,她也掀不起什么浪花,目睹纷争的无数吃瓜群众纷纷把眼神瞥向温颂,温颂理都没理,面不改色地该吃吃该喝喝。
“真是抢的啊?”赵泉压低声音问。
温颂无奈了:“怎么可能,完全是被抓壮丁好不好!”
陈菊抿嘴笑了笑,冲赵泉说:“你傻啊,温颂这是巴不得她们抢回去,用激将法呢!”
赵泉是真没听出来这层意思,一脸不理解:“干嘛要拱手让人,多长脸的机会啊!”
无语于赵泉对事件的剖析能力,赵水白了她一眼,说:“荣誉越高压力越大,万一没拿回名次,等着被人背地里蛐蛐死吧!”
这时有几个不认识的人路过温颂她们这桌,其中有个男的不怀好意冲着温颂挤挤眼,右手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说了句:“温颂加油,为校争光!”
跟他走一起的几个男生听完哇哇大叫,饭堂此起彼伏的起哄声差点把房顶掀翻,温颂头都要埋到碗里,尴尬得不行。
几人匆匆收拾碗筷,忙不迭逃出饭堂。
回宿舍的路上,赵泉满脸不理解:“那些男的没事吧,吃错药了?”
“现在知道这事多吃力不讨好了吧,万一搞砸了要被钉在耻辱柱上的!”陈菊说道。
“太可怕了,”赵泉搓了搓手臂,转头问温颂,“你行不行啊,不然跟莫老师说不去了吧?!”
温颂耸耸肩,十分乐观地说:“哪有我选择的份,万一搞砸了,到时候你们帮我分担分担活火力呗哈哈哈哈!”
话既然已经说出口,温颂也没了退路,每日勤勤恳恳练琴,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时间,午休也不休了,抱着琴到秦彩环家里接着练,对曲目的熟练度日渐提高,她的指腹不可避免生出薄茧,倒是有了几分上辈子的样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时间来到五月份,二号那天,温颂跟着大部队坐上去往省城的火车,一行人由教育局的领导带队,东平小学初中高中三所学校一共来了二十多人,另两所学校来的人占了总数的一大半,特别是小学,学生年纪小,路途远怕出事,表演的学生就五个,陪同来的老师却有七八个,一人盯一个还有富余,而东平县高却只来了温颂和陪同老师林芳芳两个,在一群人里显得格格不入,特别是在大家聊天玩游戏打发时间的时候,三三两两组好队,就剩她俩尴尬地看着。
幸好林芳芳准备十分充分,从包里掏了两支笔和一本格子作文本,两人一路玩着五子棋到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