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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承诺

作者:绿罗衣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到了医院,秦殊先去挂号,温颂抱着手坐在诊室门口的长椅上,隔壁的小孩躺在他妈妈怀里哇哇大哭,右腿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搭在椅面,黢黑皮肤下诡异的凸起一块。


    小孩妈妈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闭上眼,嘴里骂道:“叫你别跟他们玩别跟他们玩!你不听!现在好了,腿断了知道哭了,哭有什么用!一天天的就知道浪费钱!!”


    在一边拖地的清洁工听不下去,劝了声:“小孩子贪玩好好教就是了嘛,一个劲骂也改变不了结局你说是不是?”


    没想到一句话点燃了炮筒,小孩妈妈立马转移火力:“关你屁事,骂我自己小孩你也管,你给我出钱啊!”


    叫骂声像连珠炮似的攻击清洁工,温颂感觉清洁工已经被骂到怀疑人生了,连还口都不敢,只是灰溜溜地提着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温颂对清洁工投去同情一瞥,眼神还没收回来就被小孩妈妈捕捉到,她正愁没人发泄,深吸一口气就要对着温颂输出,此时秦殊正好挂完号回来,人高马大站在温颂身边,压迫感十足,小孩妈妈掂量了一下,觉得要是真骂出声估计讨不到好,只得悻悻闭上嘴。


    刚从锅里倒出来的豆浆有些烫手,温颂拿不住又给秦殊端着,十分惊奇问道:“挂号处连豆浆都有的卖吗?”


    也不知道她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秦殊无奈地笑了下:“挂号处旁边就是医院食堂,今天病人多,怕你等久了肚子饿。”


    “哦哦,只是在医院吃东西也太奇怪了。”


    说是那么说,就着他手喝豆浆的时候一点儿也没嫌弃,不知道是不是温颂心理作用,两口热豆浆下肚,感觉后背都没那么疼了。


    刚花了一大笔钱,温颂现在处于报复性消费产生的后遗症时期,花一点钱都感到十分心痛,她跟秦殊商量:“我感觉不疼了,要不回去吧,挂号费能退的吧?”


    能省一点是一点,温颂摸了摸内袋的bb机如是想到。


    这段时间,温颂吃饱穿暖,又有秦殊三不五时给她开小灶带吃的,营养跟上了,之前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已经长到过肩的长度,又黑又亮,梳在脑后扎了条马尾,温颂扎得实,即使经过一番冲突仍不显杂乱,随着她说话上下晃动,像是挠在秦殊心上,他忍不住伸出手撸了一把,果然跟想象中一样,手感十分顺滑。


    没得到回复,温颂晃了晃脑袋,不满道:“跟你说话呢!”


    “不差这点,”秦殊握了握掌心像是想把刚才的手感留住,嘴上毫不迟疑拒绝温颂,“还没困难到这种程度,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十分失败。”


    温颂还没来得及说话,隔壁的小孩突然哭抽抽过去了,翻着白眼干呕,手脚不住抽动,他妈妈被突发情况吓到,抖着手抱着孩子大声嚎叫“医生!医生!”


    一起候诊的不少人都看到刚才清洁工被骂的一幕,见识过小孩妈妈泼辣的性子,怕好心帮忙反惹一身腥,没人敢上前帮忙,只是帮着叫了医生。温颂和秦殊离得近,意外发生的那一刻秦殊直接伸手帮忙解开小孩的衣服扣子,托着他脑袋尽可能让他呼吸顺畅,同时不忘大声呼叫医生,听到动静的医生护士推着病床赶过来把小孩接过去,一群人飞快地往走廊尽头的抢救室跑去。


    一番混乱下来,刚刚的话题已经过去,温颂心有余悸地摸了摸手臂,上面都是被小孩濒死狰狞的脸色刺激出的鸡皮疙瘩。秦殊安抚般按了按她后颈,安慰道:“幸好是在医院,处理及时不会有什么问题,别担心。”


    “嗯,”温颂应了声,想了想简单把前面的事情说了一遍,又说道,“你不知道她有多凶,要不是你回来了,她估计会连我一起骂,刚刚你上去帮忙的时候我都没来得及说。”


    秦殊叹了口气:“下次这种事要先说,被欺负也不告诉我,那我当什么呢?”


    闻言,温颂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哪有啊。”


    头都快贴到椅面上了,还非得嘴硬说没有,秦殊无奈又叹了口气,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他一直以为自己做得还行,没想到在他顾不到的地方,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竟然还遭受过校园霸凌,要不是始作俑者说漏嘴,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些事。秦殊以为在巷子里已经把温颂遭受过的委屈都连本带利还给那个女的,现在却觉得远还不够,他应该下手再狠一点,最好是能把那女的打出阴影,在午夜梦回时依然会为曾经折辱过温颂而感到后悔,这样做才够。


    “你们之前那个宿管有个儿子,前段时间因为聚众赌博斗殴判了六年,为了把人捞出来,那宿管想尽办法筹钱,跟几个案子扯上关系,听说也进去了。”


    温颂闻言一惊,原本以为陈宿管是因为管理不当被开除,没想到这其中另有缘由,难怪黄春她们问陈宿管现在在做什么时,陈菊总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想来也是想尽可能少些人知道吧,毕竟有个坐牢的亲戚并不是多光荣的事情。


    但是秦殊是怎么知道陈宿管母子都坐牢了?温颂想到就直接问了出来,秦殊没正面回答,只是又揉了揉她脑袋,说:“大人的事小孩别管!”故作高深的样子让人一看就知道这事跟他肯定脱不了关系。


    内里原因不用问温颂也知道,多半是入学时陈宿管嘲讽过她,后面又时不时给她下点绊子的缘故。前世外人对秦殊评价极好,说他能力强又大度,但是温颂知道秦殊实际上小气又记仇,总是莫名其妙吃飞醋,时不时就会跟她翻旧账,恨不得从幼儿园开始翻,直到温颂受不了求饶才罢手,同时又无条件站在温颂这边,很多时候温颂自己都不放在心上的不公平对待,他都记得牢牢的,然后找到机会报复回去以后不经意透露给温颂邀功,别扭又可爱。


    温颂趁秦殊不注意的时候贴着他手臂蹭了蹭,抬起一双星星眼赞叹道:“哥哥你好棒!最喜欢哥哥了!”


    说完就看到秦殊的耳尖肉眼可见红了起来,手臂肌肉不自觉绷紧,脉搏跳得又快又急,温颂忍不住偷笑,真是跟小孩子一样好哄。


    看了医生拍了片,结果显示温颂肩胛骨没什么问题,后背的淤青估计得有个十天半个月才消,医生看了片子连药都没开,只交代这三五天尽量不要提重物,等伤处淤青散了就行,秦殊却不愿意,硬要医生给温颂绑了绷带把手吊起来,一张脸紧绷着看起来情绪很差,温颂毫不怀疑如果小混混还在这他一定会把人再打一顿!


    从医院出来,两人又去警局做了笔录,等待的时候,许是因为韦处长打过招呼,笔录十分顺利,那些小混混被打成那样都没人追究,做完笔录后,那个年长的警察还特地来跟他们隐晦提了一嘴,唐红霞几人牵扯进另一桩案子里,短时间内出不来了。


    听到这个结果,温颂松了一口气,原本还担心小混混出来以后报复,现在看来等他们出来的时候自己说不定早就离开东平县了,秦殊虽然从没说过以后的打算,但她猜秦殊不会一直呆在小小的东平县,世界广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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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也要跟着去的。


    事情全部解决好,时间已经到下午四点,如果没有意外,新嫁娘此时已经出门了,秦殊和温颂没赶上拦门接亲,婚宴还是要去吃的,免得失了礼数。


    开车往大沙村去的途中,温颂才想起来问秦殊怎么来这么早,之前不是说下了班才过来。


    “找人换了班想带你去商场逛逛,快过年添点新衣服,”秦殊盯着前方路面,小心避开一个大坑才接着说道,“姑丈这两天跟大老板出门谈生意,车子留给我开,方便在县城和矿上跑。”


    之前一直没机会好好聊聊,温颂对运输队和背后的老板了解不多,只知道为了这事何春生和秦贵已经撕破脸皮,秦禄为了不蹚这趟浑水一直称病在家,他儿子秦林也请假在家照顾他。之前何春生叫秦殊去帮忙的时候,秦林还在私下里劝过秦殊别掺和这事。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温颂迫不及待把一直存在心底的疑惑一股脑抛出,而后一个劲催秦殊回答。


    本不想让她太担心,所以才一直没跟她细说内里曲折,秦殊正打算糊弄过去,转头却见她一脸期待,被一双亮晶晶的眼盯着,他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更何况被隐瞒的滋味并不好受,他刚尝过,不想让温颂再尝了。


    只是说之前还是要先打预防针,秦殊靠边停车,看着温颂认真说道:“我保证不会让自己身处险境,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会优先考虑自身安危,听完以后不要多想好吗?”


    如此郑重其事的样子让原本只是为了满足好奇心才发问的温颂也正色起来,她想了想,跟秦殊确认:“你保证绝对不会丢我一个人在这?”


    “我保证。”


    “好,那你说吧。”


    这事其实说来也简单,何春生背后的大老板叫黄深,东平县本地人,手里产业不少,大多都不干净,用手段拿下煤矿运输线以后,用拉煤做掩护,实际上做的却是走/私毒/品的勾当,运输队十几个人,有些是何春生找的——秦家人,有些则是黄深自己的人手,主要是负责销“货”的,这批人平时也是跟其他人一样排班跑车,行事十分谨慎,警方的人摸查许久才查出一点线索,为了把幕后主使一网打尽,决定安排人进运输队卧底。


    恰好秦殊在那时决定退伍,档案传回户籍地时,因为家庭关系被警方看中,作为卧底等待合适时机潜伏进运输队,却没想到秦富竟然意外去世,运输队人员变换,何春生失去一半的话语权,他又等了好一段时间才找到合适的机会进到运输队里,而因为运输队内部一分为二,两拨人针锋相对,他还在找合适的时机渗透进另一派。


    听到这,温颂十分心惊,忍不住问道:“咱们家里人……干净么?”


    秦殊笑了笑:“原本都是干净的。”


    这意味着有人受不了诱惑已经走上不归路了,看看目前的形势,其实不难猜到是谁,温颂沉默一瞬,忽然说道:“我不想听了!”


    知道的越多,心里就会越担心,温颂自认不是一个好演员,在事情收尾之前,她还会跟秦家人打照面,万一不小心漏了破绽,秦殊一定会受连累。


    秦殊瞒了她那么久,今天却问什么答什么,一方面是出于对温颂的信任,另一方面也是在告诉她,秦殊不会再瞒她任何事,温颂以后也不要只报喜不报忧。


    “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告诉你,”温颂握住bb机郑重其事说道,“你也不要忘记答应我的事情。”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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