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赛迦和岑忘描述，他们到场时，现场有一只异能怪在对你攻击，你还记得长什么样子吗？”
“记得。”
“叙述一下。”
赛迦和岑忘随身带着抗强以太监视器，谢珂的模样已被完整记录，互为辅正，两张照片打印出来，在文件夹中清晰显示。
“身高……大概和我差不多，穿着大衣，头发扎起来，里面的衣服深色，记不太清了。”周礼沉思着，尽量清晰但不全盘托出地叙述。
果然，下一刻，女警继续追问：“还记得具体长什么样子吗？脸型、眼睛、鼻子、嘴巴，更细节地回想一下？”
“短脸、尖下巴、眼睛挺大的，别的五官好像都没有眼睛引人注意……哦对了，她没有化妆。”周礼不紧不慢地说。
“嗯，”符合照片。女警点点头，继续问，“你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她完全是人形，对吗？”
“对。”
“但我们观察到，她在出手时，会有类似于蛇的行为。你和她离得近，有看到具体细节吗？”
“啊？”
“大致描述一下攻击的方式。”
“双手会幻化为蛇，在面积足够的反光处，也能钻出大量蛇体攻击对方。”
“好，那你知道，她突然消失，是什么情况吗？你说和她上次也见过，知道她会突然消失吗？”
周礼沉默的时间长了点。
“我，我只能说我知道的，”周礼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你说。”
“我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在电梯内对我出手，但我很快到达目标层数，她消失在镜子里。这是我见到的消失。”
又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仪器始终平稳运行着。
问话即将结束，警长也是呼出一口气，即将完成工作，放下心：“最后一个问题，还有你记得的情形，但我们没问到、或者说你没有汇报的吗？请如实陈述。”
每当她想回答“没有”的时候，仪器的曲线都瞬陡，但回答“有”势必还要在后面再面对这个问题。
周礼深吸一口气，换了个说法：“其实，之前被突然连续攻击，太过突然，我又有些头痛，所以对现场的情况还有印象，但似乎也有地方是模糊的。有些我应该记得的细节现在没说，不代表我以后不会主动来找警官们陈述，所以……我觉得是有的，但是硬说现在也只能胡说八道。”
警长点点头，记录人员低声道：“都记录下来了，没问题。”
另一位便衣中年人站起来：“我送一送她。”
“去吧。”警长挥挥手。
等人走出去了，他才敲着电子版旋转座椅，翘起二郎腿：“这倒是个适合吸纳进来的好人才。虽说身体素质差了点，但是心态不错。”
“一般般，她在现场都吓傻了，身体素质更是不行，”赛迦低头对刚下达的通知点击确认，一面接话，“我找到她的时候，她肋骨骨折，身体多处擦伤，头疼，医生说是久病和脑震荡。”
“怎么回事？”长官问，“伤那么重？”
“D级和C级异能怪连番攻击，怎么也够普通人喝一壶的，而且她身上的伤是旧伤，粗糙的条状物打的，虽说养得好了些，但接二连三受伤，她怎么说也得难受一阵子，”赛迦站起身来，“以太医疗部的体检通知来了，我先去接受素质体检。”
“去吧去吧，”长官挥挥手，对自己的人下达命令，“通知行政部和巡逻部下午三点到A8会议室开会。”
周礼被辅警送出上中空轨车，加了警察们对平民科普自我防护的群聊，一看群里只有两百多人，都是被异能怪攻击过的重点观察对象，其中还有二十个是负责警官。
周礼叹口气，进游戏跑一圈地图，百无聊赖做完周常任务，也刚好到下车车站。
她疲惫往回赶，一看时间，才上午九点钟。
周礼拐了个弯儿，去看看练习室有没有人在。
南北和许沉舟都在，她们正开筋，见到周礼，跟她打招呼：“怎么黑眼圈那么重，没睡好吗？”
“嗯。”周礼到底还是没说昨晚发生了什么。
异能怪的存在不少秘密，但如何逃跑、如何保护自己这些信息却很少被普及，不太可能是负责部门故意阳奉阴违。
这类串起来的行为，只能将其解释为“有别的规划”。
只是以周礼一个普通公民的角度，她什么都看不清。
放弃回去睡一觉的想法，周礼老老实实加入小分队练习，尽量不拖队友后腿。
到此时间，没有什么新动作可练习，她们一遍遍重复基本功与定下的曲目，争取初演时不出岔子。
流行歌曲，cover前辈的舞台，舞蹈动作要求干净利落，对于练习时长最长也不过两年的周礼来说，虽说能做得标准，但频繁跳高强度动作还是很累，跳完一曲要深呼吸几分钟才缓得过来。
南北和许沉舟练习时间更短，自然更吃力。
除了增肌，也就只有不断练习这条路可走。
她们午饭喝了点营养液，没怎么休息，练习到下午四点，终于觉得撑不住了，才相互道别。
周礼飘回宿舍洗澡睡觉。
李蓦央没回来，不知道去哪了。
第二次直播日清晨。
第一次直播预热效果不错，虽说没有男偶第一天就有抓马事件吸引眼球，热度相较于那边低了些，但女孩儿们平均颜值要更高一些，收看人数还是不错的。
固定机位52号处。
导演在开机前指挥：“这个机位就放在这，一定一定不要动，自动充电设施备好两个，别的地方可以故障，这里不行。还有，小赵，你蹲机位后面随时检查各路设备，今天辛苦你一直在这里盯着，有问题随时报备。——数据组呢，数据组抽调一个人专门维护52号机位数据！”
“还有1号机位，两个主持人，两个摄影师，三个助理，跟我走，快快！”导演振臂一呼，带走一大堆人。
第二期直播，部分偶像开始上剧本了。
52号机位频频出现粉丝狂喜镜头。
先是吕婷泊和裴瞳娜相约机位稍远处凉亭内，观众们听不见她们说什么，但能看到两人互动自然，显然关系匪浅。
然后是冬阳和柳冉在一旁长凳上给对方化妆，你捏我一下我摸你一下的，直播间前的观众们纷纷入股，狂点小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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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是卫辛宁和李嫦河并肩路过，这两位第一期开始就有网民群众基础，看见俩人站一起就已经非常兴奋，加之年纪20岁，是小偶像中年纪最大的一波，被网友赐名“父母爱情”。
……
至于其他互动，则被1号机动镜头频频捕捉。
山下田岐和伊娃因为练习室的归属针锋相对；枫刻社恐，被明悦焕护在身后挡镜头；重依打哈欠出来，被随机采访到为什么这么困，回答说和余依然聊了一晚上天……
这些都是剧本设计，但就是再充实的剧本，也填不满所有镜头和所有练习生的日常生活。对剧本一无所知的周礼今天去还书，看到一本书眼熟，顺便夹了带走。
杭承也在，她今天戴着眼镜，跟着周礼身后：“那个……”
“嗯？”周礼正要扫码，听到杭承的声音，纳闷。
“那本书本来我也要借的，你急着看吗？不急的话我可以借一下吗？”杭承比她矮点，探出半颗头，问道。
周礼和她还算熟悉，随便一番：“你对这种古中医类书籍也有兴趣？可以啊，你先借。”
她手里那本书封皮写着《人体穴位一百零八解》。
看着挺专业，其实内容专讲怎么按摩放松，和实际用途相去甚远，周礼无可无不可，把书递给杭承。
杭承露出些微笑：“谢谢啊。”
“不客气。”
周礼回以微笑，又回到借书区找书看。
本来周礼是想跟着当下学生学习过的课程了解数理，但她底蕴太差，数学物理自学能力几乎为零，还是文学类更适合自己。
周礼最终还是选择放过自己，掌握基础算数能力和常识就算结束，摸了本《养花大全》。
杭承还没走，对着书架发呆。
周礼顺着她目光看去，书籍是《剑道十二式》。
没想到现在还有学剑道的人。周礼有心觉得杭承是同好，但看她身姿发力，肌肉走向，全然不是常年练习武功的人。
大概是爱好吧。周礼心想，把杭承够不到的《剑道十二式》拿下来，递给她：“你要这本书？”
“啊？哦！”杭承从恍惚中抽身，胡乱点点头，“谢谢。”
图书馆固定镜头是47号，安在一只可爱送书机器人上，它上下点头，承载着几万观众汇聚而来的目光。
两人看不见的弹幕一轮一轮划过。
比弹幕还着急的，当属3号移动机位的主持人。
移动机位工作人员身上都背着KPI，如创造单机位多少收视率等。但其他机位都要相互规避，3号机位在自己区，大半天什么话题都没拍到，已经急了。
好在主持人鬼点子多，她用小号打开直播间，实时观看离自己近的机位哪里人多。
令她失望的是，观众基本全部聚集在剧本链路上，别的地方人迹寥寥，别说观众，连练习室都少。
就这样百无聊赖地等到上午的尾巴，主持人滑动页面各个机位，突然发现47号固定机位人流量正在逐渐拔高。
她蹭一下蹿起来，示意摄影师跟她走。
图书馆离她就200米，这泼天的流量必须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