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府中,寻了纪筠好几日的温氏得知其早已离京的消息后整个人失去了往日的仪态,破口大骂起来。
“这小白眼狼,我们含辛茹苦地把她养大,如今马上就有一桩天大的姻缘了,居然说跑就跑了……”
温氏在一旁咒骂,纪彦沉着脸听了一会儿,发问:“这整个明和院不都让你给围起来了吗?那她是怎么逃出京城的?”
察觉到他话中的冷意,温氏瞬间柔软起来,想也不想道:“这还用说,定是这丫头在外早有了姘头,所以才放着这天大的姻缘不要跟着那外男跑了。”
纪彦拍桌而起,怒火中烧:“岂有此理!”
一旁竖起耳朵听他们谈话的纪曼曼松了口气,在心中窃喜一番,给二老斟茶:“父亲母亲莫要气坏了身子,大姐姐许是出去玩几日便回来了。”
温氏瞪了她一眼:“都这个时候了,莫要在替她开脱。”
纪曼曼丝毫没领悟母亲那一眼的意思,走到纪彦跟前,自以为在为他们着想:“父亲,既然姐姐已经离京,女儿倒是有个好法子能为父亲解忧。”
纪彦眉梢一挑,目光落在她身上:“你倒说说,有何办法?”
纪曼曼避开温氏频频递来的眼神,蕙质兰心道:“父亲都说了,这是一桩天大的姻缘,宋公子此人才学出众,姐姐是跑了,可……咱们家又不止她一个女儿。”
纪曼曼忽然屈膝跪下,恳求道:“既然这门婚事大姐姐不要,那便由我来替她吧,我也是纪家的女儿……”
“胡闹!”纪彦怒吼一声,纪曼曼说下去的声音随之戛然而止。
她的眼眶立马盈满了温热的泪,慢慢站起身,红着眼睛不服道:“凭什么……”
“论学识,论才学、女工她样样比不过我,为何她能嫁这般好的夫婿,而我却不行,我喜欢宋公子,为何我不能嫁。”
温氏揉了揉额角,有些事她没和女儿说明白,纪曼曼并不知道这一桩婚事到底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广宁侯府究竟在筹谋什么。
这些有关于朝政之事,温氏一句没敢和她多说,怕透露的越多,反而越危险。
没想到却让纪慢慢误会至此,温氏拉住她:“听娘的话,你先回院中,一会儿我在跟你说到底为什么。”
纪彦自始至终沉着一张脸,喃喃自语:“赤虎死了,大哥,估计马上就要回来了。”
*
远在千里之外淮州边界的一家客栈,一只鸽子落在肩头,少年懒懒倚在椅子上,一边挑逗着鸽子,一边拆出里面的信,一目十行扫过,看完后勾了一下唇。
“原来这细作藏得这么深,难怪青风找了这么久。”
可能连纪大将军自己也没想到,前世害他身死的细作,竟是自己身边最信任的副将赤虎。
这赤虎据说跟了纪大将军好些年了,一同出生入死,情谊深厚。
若不是楚明霁让自己的副将青风带着他的信物去边关帮纪将军揪出细作,大名鼎鼎的纪将军恐怕真的要像前世一样,死在敌人之手。
身边的士兵道:“想来那边事已了,青风大人很快就能来与我们汇合了。”
“正好,他带了兵,这淮州城是该清扫清扫了。”
这些天他们放慢了脚程,到了这淮州外,却并未着急进去,而是留在这客栈之中。
他们在这呆的第三日,纪筠终于姗姗来迟,她将马交由影柒,进了客栈。
淮州就在眼前,纪筠没有直接入城,而是选择在离淮州城外最近的一家客栈休息一晚,明日在入城。
店家见进来的是位女子,询问道:“不知姑娘是吃饭还是入住啊?!”
“劳烦店家为我准备两间厢房,我们在这住一晚。”察觉到店家皱了一下眉,纪筠敏锐道:“不知有何不妥?”
店家连忙摆手,为难道:“并未不妥,只是本店住的人已满,如今只剩一件厢房了。”
“哟,这不是纪大小姐么?”忽然,一道少年清朗的声音闯入。
纪筠循声望去。
只见一身玄色衣袍的少年自楼道上下来,视线居高临下地倪着她,像是早知道她会出现再此,视线中带着几分笑意,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
纪筠迎上他的目光:“别来无恙,楚将军。”
楚明霁朝她走进,看着少女湿润的脸颊,还有几绺贴在鬓边的发,眨了眨眼:“纪小姐这莫不是太想我了,所以才千里迢迢从上京跑到这偏远的淮州来?”
纪筠稍稍抬眸,去看他那双含笑的眼睛:“这么久不见,楚将军还是这么爱开玩笑。”
“我可不是特地来寻你的,我是被家里逼着嫁人,逃出来的,怕被抓到才一路逃到这偏远的淮州。”
纪筠怕他不信,转过身,曲着手指指向刚进来的影柒:“不信你问他。”
影柒:“……”我应该知道什么?
纪筠迈着步子上楼去了,只留二人大眼瞪小眼,楚明霁煞有介事地看着进来的影柒:“逼嫁?”
这事苏沐没在信中提过。
身边的同僚已经有些时日没见着影柒了,方才他和纪筠一块进来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关注,现在全都围在这听戏呢。
影柒坐如针毡,把来龙去脉都给交代了一遍,生怕主子误会他与纪姑娘的关系;“反正就是这样,纪姑娘一得知主子去了淮州,便提议要去淮州。”
“纪姑娘毅力过人,这一路都是骑马过来的,定是想早点见着主子,所以才会这么拼的。”
楚明霁扯了一下唇:“看来是赤虎死了,广宁侯府开始着急了,想在纪将军凯旋回京前将这桩婚事给定下,让此事成为定局,无法挽回。”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楚明霁朝影柒递了个赞赏地目光:“你干的不错。”
影柒被他们带去个空房间休息,住在这家客栈的大部分都是他们的人,他们人数过多,不宜一块进城,容易引人耳目,暴露行踪。
楚明霁对这次的事本来就是秘密调查,调查这些年瑞王和这淮州到底牵扯有多深,淮州又有什么值得他堂堂瑞王倾入这么大的时间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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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力。
这些事文昭帝让楚明霁秘密调查,切勿声张,是以这次带来的人手都是平时征战沙场的精锐。
楚明霁没想到纪筠会因为被逼婚来了淮州,他本来还打算快些了了这里的事,早日回京的。
现在看来,大概能在这淮州多待一阵子,顺便感受一下这方水土的风土人情。
纪筠赶了好几日的路,整个人腰酸背痛,全身都不舒服,原本按照之前的脚程他们现在已经到了,只是纪筠在路上实在体力不支,最后在一家客栈休息了两日。
她本以为楚明霁早已入城,没想到会在这家客栈碰上。
夜间,纪筠沐浴回到房中,听见门外传来“扣扣”两声敲门声。
楚明霁立在门外,手里抓紧一个小瓷瓶,这是擦伤用的药膏。
新手刚开始骑马,时间长了大腿两侧容易被磨破皮,她一个女子细皮嫩肉的,擦伤在所难免。
听见门开,楚明霁垂下眼,里面的人探出个头来,看到外头是他,又将门敞开。
少女刚沐浴过,身上穿着件素白的短襦长裙,头发散乱地披在肩头,处在半湿的状态。
于是在门向他敞开的瞬间,女儿家浓郁的花香蹿进他鼻中,闻到丝丝缕缕的香味,楚明霁竟一时忘了开口说话。
纪筠顺了顺半湿的青丝,朝他递了个目光:“你来找我何事?”
沉默半响,楚明霁握着手里的东西举到她面前,张开手:“给你的伤药,下次可以找辆马车,没必要折腾自己。”
“如若你嫌那马跑得慢,便雇两匹马拉车。”
纪筠底下头去,肩膀微微发颤。
“你笑什么?”楚明霁不明所以地问。
“楚明霁。”纪筠朝他走进一步,注视着他,两人的距离本来就近,她又走近一步,现在连彼此的心跳声都清晰了起来:“你是在关心我么?”
楚明霁往后退了一步,揉了揉耳朵:“少自作多情了。”
“药你拿着,我走了。”
楚明霁背过身去,几步已经走到门外,却被身后的纪筠叫住:“等等。”
他脚步顿住,转回身,对上少女秋水杏眼:“什么事?”
“你难道不是在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进城么?”纪筠道:“你们这么多人留在这家客栈,为的就是不打草惊蛇。”
“你应该是打算先进城探个究竟的,但你一个外乡人入城实在太惹眼,应当还需要一个陪衬,同你一起进去吧。”
纪筠这才来没多久,竟将他们现在的情况猜的一清二楚,几乎分毫不差。
楚明霁挑了下眉,似笑非笑道;“不知纪姑娘有何妙计?”
纪筠道:“妙计倒说不上,不过我确实有个办法,能让守城的人不怀疑我们。”
“你有何办法?”
“我们可以假扮‘夫妻’、‘兄妹’这样可以放轻守城之人的警惕心,方便你调查一些你想知道的事情,楚将军觉得如何?”
楚明霁喉结滑了滑,用见了鬼一样的眼神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