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亭子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甚至两人的呼吸都可以听清。
沈瑜的脸瞬间通红起来,耳朵似乎都冒着热气,他难得一见得结巴起来:“这,这么着急,不,不好吧。”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俩都没上门拜访,就直接推进到订婚,这不合规矩。而且他现在一穷二白,也没有东西给拎过去给姜父。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姜以婳什么时候看上自己的?沈瑜悄悄抬眸,仔细观察着姜以婳的一举一措。
扎人的视线扫来,原主理直气壮地盯了回去,坦荡道:“你就说行不行,不行我就去找别人。”
沈瑜的背呲溜一下变直了,狂点头,“行行行。”
“不过等到明年科举后?”他犹豫道。
“就是要快点,月末前就得定好。”原主无奈。
孤魂—姜以婳蹲在原主的脚边,揪着手头的野草,疑惑地朝原主看去。
为什么这么着急?姜父催原主结婚了?但这也太快了吧。
“哦,那,那行吧。”沈瑜点头,“那什么时候登门拜访?”
原主想了想,“明天吧。”
“……”
闻瑜先是沉默,随后大惊失色。一点也看不出现实里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
“这也太快了吧?”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病,要满足没有结过婚的愿望?或者说是看上哪家穷小子,不好意思和他在一起,所以拿我当挡箭牌?”
“……”原主无语,一个重拳砸向闻瑜的胳膊,“你看我像是生病的样子吗?嗯?而且再穷的小子有你穷?需要你当挡箭牌?”
“那你这么着急结婚是?”
原主焦躁地抓了抓头,“简单来说,就是我命比较好,被一个高官看上了,要我给一个快死的人冲喜。”
冲喜这个词一下子触及到姜以婳那根紧绷的脑神经,她唰地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坐在了原主的身旁。
若是旁人能进这个梦,看到这一幕还真是怪吓人,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身体半重叠着,活像一体双头。
姜以婳端起桌上的冷茶,认真揣测原主着急结婚的原因,不再把这段梦当做纯享4D电影来看。
藏在衣袖里的拳头被握紧,沈瑜眼底阴沉,不再像是刚刚傻不愣登的小狗。“我知道了。”
—
姜父先是勃然大怒,隔天又默许了这件事。态度的转变令人出乎意料。
订婚的日子很快就定了下来,就在月底。
边州盛产文人,订婚习俗颇为浪漫,需要男方亲自去采一朵曼合花,再交给女方,以示自己的真心。
曼合花,拳头大的粉白花瓣组成,生长地不固定,像是随机刷新的npc。可能在河边就能遇见,也可能在悬崖上看见,所以极其难找,一般需要耗费数天时间。
因此将曼合花视为验证男方真心的试金石。
“别摘了吧。这么热的天,不得把你晒脱皮了。”原主道。
沈瑜眼睛弯了弯,可能是因为快要成家,神态比以往要沉稳些,颇有现在温润公子的模样。他笑道:“我什么彩礼都给不了。我至少得摘一棵曼合花给你吧。”
原主看出来了。
她知道沈瑜认真了。她找错人了,沈瑜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他知道这世道男人和女人不一样,一旦一个女人订过婚,就很难再找到下一桩婚事。
或许她当初就应该直接去青楼里包一个小倌,只是这样可能会把她爹气死。
她默了默,“如果你以后遇到一个喜欢的姑娘,你可以无条件解除婚约。我会向那个姑娘解释,你是为了救我才和我订婚的。”
沈瑜没回话,只是笑了笑便出门找曼合花了。
原主趴在桌子上,无聊地玩着手头的绢布,左叹一口气右叹一口气,总觉得自己坑害了沈瑜。
姜以婳摇摇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沈瑜这哪里是责任感强,分明是喜欢上了原主。不过想想也是,在自己穷困潦倒、吃不起饭的时候,忽然有一个人降临,无条件让自己吃饱穿暖还供自己上学,这很难不产生好感。
难怪沈瑜看见自己时是那副表情,真是造孽了。姜以婳掐了掐原主的脸,“你现在在哪啊,要不要回来和沈瑜试试看?我看他对你挺好的。”
—
画面忽然一转,屋外雷雨交加,屋内黯淡无光。原主独坐在椅子上,泪水滑落面颊。
“小姐,说不定明日就能找到姑爷了。”云舒捏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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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怎么就突然,突然找不到这个人了。”原主迷茫道。
云舒不忍心再告诉小姐,其实老爷已经找到了姑爷的衣角,在小悬崖。那里长了一朵曼合花,姑爷很有可能是为了摘那朵花,跌到了悬崖下的那条河,淹死了……
砰砰砰——
房门忽然被猛烈地敲着。
“小姐,小姐,老爷叫你上府门,宫里来人了。”丫鬟喊道。
原主一时之间转不来弯,呆愣地由云舒批上了披风,被急急忙忙地带到了府门。
骑在骏马上的太监身披蓑衣,阴沉的脸看见她的那一刻明显松了些,他翻身下马,从怀里掏出圣旨。
雨水下得更大了,闪电刺破昏沉的天幕,又很快地回归昏暗,犹如世界末日。
“奉天承命,皇帝诏曰。姜氏女以婳,秉德柔嘉,持躬淑慎。夙著懿范,宜即刻入宫,钦此。”
太监缓缓合上圣旨,皮笑肉不笑地说:“请姜小姐接旨吧。”
在背后云舒的催促下,原主浑浑噩噩地接下圣旨。
太监道:“三日之后,杂家就接小姐入宫。”
话音刚落,画面变得模糊起来,像是按了加速键一样。原主又坐回了那个椅子。
嘴里喃喃道:“难道原书的剧情真的不能逃掉吗?”
站在一旁的姜以婳像是被雷劈了一般,整个人都僵硬起来。
原书?
难道原主也是穿书的?
“为什么?”原主满脸迷茫,眼泪像是珍珠项链一样,指甲深深地插入肉里,“是我害了叶瑜。”
她把拇指关节塞入嘴里,狠狠地咬了上去,血腥味瞬间弥漫开。
这是姜以婳焦虑时特别爱干的事。
姜以婳终于回想起来了。
原来她就是原主,从胎儿时期便穿过来了。只是入宫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脑袋,记忆出现了混乱。
难怪云舒对她的变化一点都不惊讶。
难怪她学古代礼仪学得那么快。
原剧情真的不能改变吗?
梦境如同炸开地玻璃一样碎掉,姜以婳猛然惊醒。
“醒了?”宋止垂眸问道,手上端着水碗给姜以婳喂水。
好像丝毫没有听见姜以婳整夜整夜地喊着“沈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