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像是有针一样,姜以婳不断地变换姿势,可怎么也睡不着。
这是她头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和宋止躺在一张床上,虽然宋止是昏迷的。
陌生的气息在周围萦绕,像是八爪鱼一样缠住她,无孔不入。
幸亏要了两个被子,她默默叹口气。
明月高悬,银色的细线照在地面上,让昏暗的房间多了几分光亮。
她转头看向宋止,原先苍白的面色居然有些红润???
脑海里浮现出白日里那些人哗啦啦地说了一堆她是宋止福星的话。
难不成自己其实穿的是人参精?这么补。
反正也睡不着,姜以婳索性坐起来,有些恶趣味般掐住宋止的脸,又像是揉面团一样搓来搓去。
叫你派人监视我!
她手上逐渐用劲,在宋止脸上留下一道道红印。
如果不是你手里有解药,我早跑了!
对啊,她可以趁现在宋止昏迷找解药,等到找到解药就立刻找机会跑路。
姜以婳眼睛一亮,若有所悟地狠狠拍了下脸,当然拍的是宋止的脸。
她小心翼翼地爬过宋止的身体,在寝殿里四处翻找起来。
按照小说的套路,这种东西都是要藏在某个机关里的。比如书柜上的摆件。她将手伸向一个不起眼的花瓶,轻轻转动。
然而,想象中的轰隆隆声并没有出现。
她冷笑一声,今晚就时间多,大不了所有都试一遍。
书柜,没有机关。
书桌,没有机关。
衣柜,没有机关。
……
一个半时辰后,姜以婳连软榻下面的木板都试过了。
怎么就是找不到!她坐在床边,气喘吁吁,愤恨地锤了下床。
脑子里还在琢磨哪能藏机关,眼皮却逐渐开始打架。
机关还能在哪……好困……得起来再继续找……起不来,好困
姜以婳打着哈欠,将宋止往里推,留出一条仅供一人平躺的缝。
我睡半个小时就起,她迷迷糊糊地想。
一盏茶后,姜以婳蜷缩着身子熟睡。
而宋止却悄然醒了。
熟悉的呼吸声在耳边环绕。
又是她,这已经是第三次醒来后看见她。
霎时间,无数阴谋论涌入心头。
京城位于北方,夜晚极其寒冷,时常有醉酒人冻死在巷中。即便寝殿内烧了足量的炭,室内温度也是无法不盖被子睡觉的。
姜以婳被冻得哆嗦,上下牙关轻轻地碰撞着。
宋止垂眸,不为所动。
姜以婳顺着热源一点一点地朝宋止挪近,直至贴紧。
冰冷的脸颊不经意间蹭过宋止的肩头,呼出的热气清晰可见。
宋止坐起,低头看着缩成一团的姜以婳。
罢了,蠢到睡觉都不知道给自己盖被子,能对他造成什么威胁。
等到治好他的病,就立刻把她送出宫。
被子缓缓打开出一条缝,热气吸引着姜以婳直往里钻,然后贴紧里面的热源。
-
这一觉好舒服啊,姜以婳在被窝里伸起懒腰,手猛然撞到某个东西。
身旁传来一声闷哼声。
姜以婳瞬间醒了,呲溜一下爬起来,和宋止直勾勾地对视起来。
OMG,没想到她还真是个“人参精”。
她摸了摸鼻子,干巴巴道:“你醒了啊。”
宋止“嗯”了一声,面无表情。看样子像是被她打醒后十分生气。
姜以婳尴尬一笑,她一向自己睡,每天早上起床时跟拖拉机一样,不仅乱哼还四处乱踢。
“陛下,您昨晚睡得好吗?”
比废话还废,她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尴尬时乱说话的毛病。姜以婳低着头,完全可以想象宋止奇怪的目光。
“不好。”宋止干脆道,“你昨晚老是把被子抢走。”
姜以婳下意识就想反驳,一人一个被子。她睡姿再差,也不会去抢别人的被子。
等等,昨晚她好像为了限制自己只睡半小时,所以没拿被子就躺在床边睡了,企图被冻醒。
所以她现在盖的被子是宋止的?!
姜以婳尴尬地笑着,“请陛下见谅。”
她的头微微低着,丝绸般的头发随之移动,漏出白皙的脖颈,宋止眼神一暗。
晚上宋止的寝殿内是绝对没人的,但早晨不是。
于是,早在一个时辰前,苏忠敏就知道他的陛下醒了。
他心里乐滋滋的,感叹自己果然是慧眼识人,这皇后娘娘果然是陛下的福星!
随后他又有些嫌弃的看向身边的苗疆少年,恨其没有眼见。
万一打扰到大盛第一个皇子降临怎么办!
但没法子,苏忠敏进殿道:“陛下,那位苗疆少年求见。”
可还没等宋止说话,苗疆少年就自顾自地走了进来,左瞧瞧右瞧瞧,挑眉笑道:“你这里还不赖嘛。”
姜以婳有些好奇地看过去。
少年身着传统苗疆服饰,脖子上挂着一个不知名石头,皮肤黝黑,神色却看着是游戏人间的纨绔子弟,眼睛微微向上挑。
而且看着极其年轻,约莫14岁,15岁。
宋止冷淡道:“有事说事。”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苗疆少年笑嘻嘻道,又看到姜以婳后热情地挥挥手,“皇后娘娘好,我叫巴图,是陛下专门找来翻译苗疆书的人。”
巴图热情洋溢,充满青春的气息,有种邻家顽皮弟弟的既视感。
姜以婳浅浅笑道:“你好,巴图。”
宋止看着她慈爱的眼神,“他已经28岁了。”
姜以婳嘴巴张了又合,显然是被惊到。
“干嘛乱说别人年龄,一点都不礼貌。”巴图嘟嘟囔囔道,与宋止对视后脸色终于正视起来,“真是怕了你了。”
他咳了两声,一本正经道:“但先说好,事成之后你一定要找到我妹妹。”
宋止神色不动,“君无戏言。”
“在我们苗疆有这么一个传说,苗女阿雅在一次危险中被汉族男子阿风救下,两人因此相恋。阿雅为与阿风在一起抛弃了一切,却在婚后遭阿风的背叛。为了挽回昔日的恋人,阿雅用毕生炼成的蛊王和四十九种稀有草药制成了情蛊。只有两人真正相爱才可活。”巴图讲得抑扬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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挫,同时还配上手舞。
故事生动有趣,还带着股狗血味,是姜以婳最喜欢的小说类型。可她现在却笑不起来,因为按照小说的一般套路,这个情蛊应该是宋止怪病的原因。
她抓狂地挠了挠头。
难道要满世界找宋止的真命天女吗?她是兽医,不是红娘!
巴图忽然看向她,问道:“你猜他们最后是死是活?”
姜以婳:“死了。”
“为什么?”巴图有些稀奇,朝姜以婳走近了些,“这可是有死亡的威胁,阿风难道还敢爱上别人的吗?”
姜以婳淡淡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更何况这种狗男人自以为多情,实则根本没有爱人的能力,怎么可能会去真的爱一个人?”
巴图听此大笑,张扬无比:“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
宋止掀起眼帘,似笑非笑:“说重点。”
“重点就是,我在读你给的书时候,发现了这个蛊的详细记录。要知道,这个蛊因耗资巨大、过于凶残,早不知道多少年前所有相关资料就被彻底销毁了。”巴图撇了撇嘴,坐在桌子上晃着腿道。
巴图继续说道:“书上写道,被此蛊寄生的两人不仅会不由自主地靠近对方,还会因情感的变化而有不同的身体感受,比如母蛊寄生者讨厌子蛊寄生者时,子蛊会有自杀冲动,进而子蛊寄生者会有生命危险。”“最重要的是,子母蛊一旦断联,子蛊寄生者就会陷入昏迷,直至与母蛊寄生者接触。”
越讲,巴图的眼睛就越亮。
越听,姜以婳的心就越凉。
“剩下来的不用我再多说了吧。”巴图戏谑道。
傻子都能猜出来,这简直就是拿宋止和她举例子。
姜以婳抱着侥幸心理问道:“那子蛊是不是没法对母蛊产生作用?”
巴图耸耸肩,“这我不清楚,上面没写。但是这种凶蛊不可能是单方向的,等我再研究研究的。”
姜以婳松了一口气,还有时间就好。
下一秒,“不过,我劝你们俩赶紧坠入爱河,否则按照我们苗疆人的急性子,超不了半年,你俩就得双双入土。”巴图摸着下巴。
暂且不提她自己,单单宋止,放到修仙世界里绝对是无情道的掌门。
“这不可能!”姜以婳坚决回道。
唰,宋止和巴图都看向她。
宋止似笑非笑,眼神侵略,像是肉食动物感受到了地位的威胁。
“不是呢,你俩瞧,我这么一咪咪大,陛下那么高大威武。”姜以婳试图找补,在她和宋止之间来回比划,“陛下怎么可能会爱上我呢。”
“有没有办法解除?”宋止问道。
巴图:“我不知道。”
宋止将床头的一块不知名红色石头扔到巴图手中,“今早刚拿到的。”
巴图神色立刻就变了,低沉道:“在哪找到的?”
宋止手指轻轻地瞧着,一字一句道:“我看不到解药,你也就看不到你妹妹。”
巴图眉毛一挑,扭头就走,又像是看戏般转头悠悠道:
“对了,你俩最好能每天亲近一下,给子母蛊制造你俩逐渐相爱的假象,要不然你俩都有苦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