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一声轻微的碰撞声,阻止了一场无声的硝烟弥漫。
三人顾不上恩怨,循着声响齐齐回头。
许玉亮出剑,先林岁一步走着,护她在身后,目光如炬,神情严肃,扫描着大堂里的每一寸地方。
空无一人,躲在许玉身后的林岁试探性地,对着空气喊道:“出来吧,我看见你了。”
许玉一步一步缓缓走着,谨慎地盯着四周,忽而他顿住,他身后的林岁也跟着顿住,对他挤眉弄眼,眼神透露出疑问,“怎么啦?”
许玉偏过头,举起食指放在薄唇上,向着刚刚坐着的地方颌首,示意林岁别说话,悄悄地过去。
林岁一只手揪住许玉腰部的布料,一只手捂住嘴巴,摇头表示不肯,哪有遇到威胁,丢下队友就跑的道理。
许玉反正护得住她,也就随她了。他又走了几步,弯腰低头,侧耳倾听,验证自己的猜想。
果然不对,地板声音不对,地下是空的。
刚刚坐着的地方是实心地底,材料紧密,声音较浑厚,沉闷,响度较小。
而现在脚下的是空心地底,内部有间隙,使声音更清脆响亮,声音听起来更大。
许玉不假思索地拔剑而出,挥剑直指空心的地底,木制地板“吱呀,吱呀”作响,不堪一击,出现一道大裂痕。
同时还伴随着男女老少的尖叫声,叫喊声,争先恐后地求饶声,“不要杀我啊,不要杀我啊!”
“这就滚出来。”
“我是无辜的,没做过什么坏事,我是好人啊。”
“大侠饶命。”
一处地板突如其来地被掀开,打头的是个面相老实憨厚的小厮,可能由于太过紧张,掀开地板用得力气太大了,地板又反弹回来,砸在他头上,结结实实“咚”的一声。
林岁可算知道这声音是怎么来的了。
下面一个人挤着一个人,都想着赶紧爬出去,怕慢那么一点,上面的人就不高兴了,谁都不愿意做最后一个爬出去的人。
他后面跟着一溜十几号人,一个人都腾不出手,掀开头上的木板,每个人出来的时候都被砸了一下。
“咚,咚,咚……”,跟连续曲似的,即使被砸得面部扭曲,也不敢慢下动作,更不敢去摸摸看头上被砸得怎么样了。
林岁不禁联想到了动画里的打地鼠,被打的地鼠头上迅速肿起一个红色的大包,地鼠疼得呲牙咧嘴,摸了一下头上的大包,反而更疼了。
吃痛的地鼠疼得跳起来,比房子还高,然后它的头打破房顶的木板,卡在房顶上,眼冒金星地晕了过去,只留下一个身子在外面。
等他们手脚并用地全部从地底下爬出来,都面露惊恐,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三人。
林岁从联想中抽离,忍住笑意,开口安抚道:“大家不用害怕,我们是来帮助大家捉妖的。”
埋着头的大家面面相觑,你看我来,我看你,没一个人敢抬头,口上则不敢不附和着,纷纷点头,说:“嗯嗯。”
心里则不约而同地想着:哪有人帮忙捉妖,先把老百姓家的地板掀了,把门硬生生地踹开了,不像正派作风啊。
在一旁的云怀帮衬着,笑意吟吟,轻柔地说:“是我,云怀,不信他们,总该信我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人们才敢抬起头。
云怀,同一个镇子里的人,年纪大的人说是看着他长大都不足为过,还是举人出身,为了侍奉祖母,放弃入仕,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孝子。
躲在人群中的吴员外才挺着大肚腩而出,先自我介绍,说:“我是此地的员外,全名吴佣。”
后他差点喜极而泣地说:“可终于等到你们啦,这些天我们可被那东西折磨得苦不堪言,夜夜不眠。”
此处省略500字吴员外夸大描述他们有多惨,恭维林岁三人来得多及时,多英勇,多无私,多伟大。
“如同久旱逢甘霖,雪中送炭,黑夜中突然亮起的明灯……”吴员外大嘴巴继续哔哩巴拉,不停地说着。
人家在感谢她们,总不好意思打断别人。
林岁仿佛回到了学校,听请来的没什么作用的讲师讲讲座的时候,幼稚又毫无意义。
不能不听,也不听不进去,还得装作我在,我很认真地在听,时不时点点头。
但仔细一看,一脸麻木,眼神呆滞,生无可恋,昏昏欲睡,还想吃饭,这都是我小学时候的词,快结束吧,魂飞九天外了都。
许玉也没心思听吴员外讲的废话,林岁饿了,她该吃饭了,像她这么娇气的人怎么能吃得下云怀带的饼干,多噎人,多简陋。
他没有林岁的不好意思,直接打断吴员外源源不断往外冒的话,懒散地站着,眼睛轻轻一扫吴员外,语气平淡地说:“我饿了。”
吴员外连连应好,做出请的姿势,“天色已晚,各位先用膳。”
开饭啦,林岁心里欢呼。她的眼睛都亮了,口水开始自动分泌,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开饭。
吴员外带着他们去正厅用膳,背对着他们,留下一个背影,吴员外终于有时间查看头顶被砸得怎么样了,伸手挠了挠。
一声清晰的“嘶——”,连林岁都听到了,看来木板用料没有偷工减料啊,很厚实。
接下来,席间,林岁吃到了自从跳楼节点后最好,最合她胃口的一餐,满足地摸了摸吃得圆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一个饱嗝。
要不是不只林岁一个人在,她高低表演一个葛优躺,但她还是要形象的,端庄地只坐着椅子的三分之二。
吃饱喝足后,就该谈正事了。
林岁先是向吴员外表达了她的真挚歉意对于破坏了门口的陷阱,他家的大门,和大厅的地板。
“没得事,这些待会让下人去修理就好。”吴员外笑呵呵地说,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一起了。
“门口的陷阱……也要吗?”林岁略带犹豫和疑惑地说。
“这不是防着外人进来嘛,安全一点。”吴员外回答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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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挺安全,安全到危险来了,没地方跑,一个脚滑眼花,自己就掉进去,把自己扎成刺猬了。
林岁尴尬地哈哈笑两声。
吴员外后知后觉地解释道:“不是防你们,当时也不知道来人是好是坏,是什么用意,这才不应门,不得已才躲在大厅下的地下室,辛苦各位大侠了。”
吴员外站起来,举起酒杯敬许玉,另一只手举着大拇指,夸赞道:“特别是这位大侠,竟然能发现木板下的地下室,好本事,敬佩敬佩。”
许玉被夸了,第一时间用余光观察林岁的反应,她单手支着脸,歪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许玉,眼底透露出好奇的神色。
许玉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坐得挺直,故作高深地说:“无足挂齿,只是通过声音不同,推断出来的罢了。”
“能否再求大侠一个忙?”吴员外向外走出一步,正对着许玉弯腰作揖,说,“这是吾女,名唤吴初兰。”
指着他身边坐着的身着蓝色湘裙的娇滴滴的小美人,手帕掩面,只露出一双眼睛,犹抱琵琶半遮面,眼神欲语还休,眼睛跟带着钩子一样勾人。
勾到林岁了,哇塞,漂亮的小姐姐,现在才注意到,估计是之前只在乎吃了。
“请这位大侠在夜间保护我女儿。”吴员外委婉地说。
这样岂不是晚上要住在一间房?孤男寡女的……
吴初兰面带羞涩,双目含情地轻轻扫了许玉一眼。
见此情形,林岁搬起小板凳就往云怀旁边挪,远离许玉。
足不出户的闺门大小姐vs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客,一见钟情,英雄救美,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这完完全全就是话本剧情啊。
林岁心动了,许玉可没心动。林岁竟然还敢往云怀那小子那靠,许玉投以林岁充满威胁意味的一眼。
林岁老老实实地,又嘚嘚嘚地带着她的小板凳挪回来了,瞎脑补什么呢?
许玉哪里是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分明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黑莲花。
吴员外,危!
小姐姐,危!
林岁赶紧出声阻止,“不可。”
“我未婚妻发话了,不可能。”许玉脸色由雨转晴,语调都扬起来了,特意看着云怀说,后者神色落寞,用眼神林岁询问真假。
林岁明明就不是这个意思啊,担心吴员外和小姐姐而已,怎么被许玉曲解成这个意思了?
“怪我眼拙,没看出二位竟然是未婚夫妻。”吴员外笑着赔罪,“现在这么仔细一看,两位简直是佳偶天成,天作之合,绝配!”
林岁眉心一跳,睁着眼睛说瞎话,会糟雷劈的,吴员外,你不害怕吗?
倒是许玉满意地连连点头,脸上都是赞同,甚是开心。
“姐姐,想来是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的吧?你不能不相信许大哥呀。”吴小姐突然插入这样一句话。
气氛凝固了。
林岁是不会在意,但这话怎么就这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