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臻点点头：“当然可以。”
球球也像是听得懂她们的对话，不等沈宁臻招呼它，它就兴冲冲地走到女生跟前，竖着毛茸茸的耳朵，瞪着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女生被球球萌得愣了一瞬，而后，她蹲下来，手轻轻地放在球球的头上摸了摸。
她忍不住小声开口：“好可爱啊……”
这一幕很有爱，女生身后的男生下意识拿出手机拍了下来。
女生跟球球互动了一会儿，这才提着西红柿，依依不舍地离开。
有了一个好的开始，她的摊位也开始热闹起来，大家围在摊位前，表面上是在买西红柿，实际大家都在光明正大地看萨摩耶。
甚至有人认出了球球。
“这只萨摩耶……是不是前阵子直播的那只萨摩耶啊？”
“啊啊啊顶流毛茸茸超可爱，好想偷走！”
……
沈宁臻一直面带笑容给大家称西红柿，但她听到这句话，突然顿住了。
虽然大家都是在开玩笑，但这些话也提醒了沈宁臻。
小南村集市上大部分都是外来旅客，她一定要牵好球球，不能让球球被偷走。
思及此，沈宁臻把狗绳拴在自己的手腕上，继续给大家称西红柿。
大家买了西红柿之后又跟球球互动许久才离开。
西红柿卖的差不多了，她摘的一篮子西红柿基本都卖完了，沈宁臻算了算收入。
“十三块五加十二……再加十四块三……”
沈宁臻合计了一下，最后一共赚了九十多，当两顿饭的饭钱应该问题不大。
她准备把摊位上铺着的布收起来，但刚开始收的时候，她忽然瞥见了另一侧的小篮子里的西红柿。
这些西红柿是球球咬过的，卖是估计不可能的了，那不如……
她和球球把这些西红柿吃了吧，差不多十个西红柿，不能浪费。
沈宁臻刚拿出一个西红柿，正准备下口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一道稚嫩的声音。
“……你好，请问还有西红柿吗？”
沈宁臻刚准备摇头，但却发现小女孩直勾勾地盯着她手里的西红柿，还咽了咽唾沫。
见状，沈宁臻也不好直接说没有。
小女孩的妈妈牵着小女孩的手，她笑了笑。
“我们是小南村的村民，平日里西红柿都吃不完，但这次刚把西红柿都卖出去，这丫头就又馋了。”
“这不，只好带她来集市上看看有没有卖的。”
沈宁臻了然，她思索片刻，打算跟她们讲清楚。
“家长，西红柿确实没有了，这个篮子里的西红柿是狗狗摘的，上面可能会有狗狗的牙印……”
沈宁臻小心翼翼地解释着，岂料，小女孩的妈妈丝毫不在意，她挥了挥手。
“给我拿俩吧。”
“有狗的牙印又怎么了？这不比那些打了药的强？”
沈宁臻见她欣然接受，也不再多说，默默地给她称了两个西红柿。
“八块五……”
小女孩的妈妈付了钱，小女孩直接拿出一个西红柿，开始大口吃着。
她嚼了嚼，忽然脸色一变，沈宁臻看着小女孩的神情变化，心瞬间揪了起来。
“怎么了小妹妹？”
小女孩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又多吃了几口西红柿，一个劲地点头，还扯了扯她妈妈的衣服。
“妈妈，这个西红柿好甜！好好吃！”
“跟我之前吃的都不一样！”
“妈妈你尝尝。”
小女孩举起西红柿，她妈妈看了一眼，原本并未在意，但她轻轻咬了一口，也不由得愣住了。
“还真是……”
“这个西红柿真甜呀，我们家就是种西红柿的，种出来的西红柿没有这么清甜的……”
小女孩的妈妈好奇地问了句：“你这西红柿是在哪里摘的啊？”
“在3号棚摘的。”
她听了，不由得有些疑惑。
“欸，奇怪了啊，我之前也负责摘过那里的西红柿，怎么感觉没那么甜啊……”
她只是疑惑了一下，忽然又想起来什么事，便牵着小女孩急匆匆离开了。
她们离开了，沈宁臻倒是好奇地看向那一小篮子刻着小狗牙印的西红柿，她不禁思考。
真的有这么甜？
沈宁臻果断拿起一个西红柿，咬了下去。
等到西红柿沁甜的汁液蔓延开来，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了又看手里的西红柿。
“还真……挺甜的……”
这西红柿比她刚进大棚时摘的西红柿要甜许多，但又不是齁甜，像是糖水一样，甜滋滋的。
一个大棚里的蔬果有熟得快的，自然也有熟得慢的。
熟得快的蔬果便香甜一些，但……
沈宁臻看着那一小篮子西红柿，若有所思。
方才那母女买的两个西红柿都是甜的，她手里的西红柿也是甜的。
难道……这一小篮子的西红柿都是这么甜的？
天底下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一个棚子里最甜的几个蔬果就都被摘在一块了？
沈宁臻盯着篮子，百思不得其解，她眉头轻轻蹙起。
中午的刺眼的阳光照在她脸上，她也没受影响。
直到摄影大哥扛着摄像机到沈宁臻身侧，正好挡住了一半阳光，沈宁臻这才回过神来。
“汪汪！”
——甜柿子！
球球清脆的汪汪声吸引了沈宁臻的注意，她走上前，蹲下，揉了揉球球。
“你也想吃柿子吗？”
球球没说话，只是小跑到篮子前，叼着篮子来到沈宁臻面前，再放下。
沈宁臻还没弄懂球球是什么意思，球球用力摇着毛茸茸的尾巴，黑漆漆的眼睛期待地看着她。
球球这样子……不像是馋了啊……
那……
沈宁臻看了一眼球球，又看了一眼那一篮子西红柿。
她忽然想到了些什么。
没记错的话，这些西红柿都是球球摘的吧？
难道……是因为球球的嗅觉灵敏，才挑出来这么多甜柿子？
沈宁臻看着篮子里的七八个西红柿，又抬眸扫了一眼街上越来越多的人流量，她突然有了点想法。
这么多西红柿，她和球球都吃了有些不太现实。
原本以为这些西红柿都是球球随便摘来的，但是现在看来，这些西红柿都是难得一见的甜柿子。
沈宁臻想了想，又找导演要来了一块卡纸板，她在上面写下几个可爱的大字。
——小狗牌甜柿子。
写完后，沈宁臻将纸板摆在摊位前，静静地等着。
球球这只白色的毛茸茸本来就吸人视线，再加上纸板上的字，许多人都被吸引了过来。
一个女生开口问道。
“你这里的小狗牌甜柿子是什么啊？好稀奇，头一次见这种……”
围过来好几个人，沈宁臻见状，便拿起一个西红柿，主动开始介绍。
“这个西红柿和平常的西红柿可不一样，平常的西红柿都是人摘的，但是……”
沈宁臻欲扬先抑，果然，大家注意力都非常集中。
沈宁臻顿了一下，继续道。
“这个西红柿可是小狗摘的！”
说罢，沈宁臻还指了一下一旁乖巧坐着的球球。
球球见大家都看着它，丝毫不怯场，而是摇了摇尾巴，笑呵呵地看着大家。
看见这只软萌的白团子，大家的心瞬间都软了。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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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质疑。
“这真的是小狗摘的？”
沈宁臻毫不犹豫地点头肯定。
“对，是小狗摘的，而且还比平常的西红柿要甜很多。”
“不过大家要想清楚，这西红柿是小狗摘的，那西红柿上面或多或少的就会有小狗的牙印。”
“如果介意的话还是不要买了。”
大家安静了，都盯着沈宁臻手里的西红柿，她特地把小狗牙印的那面展示给大家。
谁料，安静的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可恶，这也太可爱了。”
“如果只是普通的西红柿，我会转身离开。但如果是带着小狗牙印的西红柿，我必须买！”
一个带着遮阳帽、穿着背带裤的女生从人群后方挤到前面，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那女生很果断地问。
“老板，这西红柿多少钱？我要买！”
沈宁臻笑了笑，略微思索了一下，开口。
“十块钱一个……？”
她语气还有些不自信，但沈宁臻话音刚落，那个女生直接喊了句。
“我要三个！快给我装起来！”
这着急程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要跟她抢一样。
沈宁臻笑了笑，给眼前这个女生装了三个。
女生付了钱后接过柿子，很开心地转身离开了，嘴里还念叨着。
“这么可爱的柿子，那个老男人看了一定很喜欢……”
那个女生买完后，大家都变得异常热情，都不再多担心什么有的没的，更多的是怕自己抢不到了。
毕竟这些来小南村集市的，基本也是外地来到这里旅游的，十块钱获得一个带着小狗牙印的特产西红柿。
真的不算贵。
而且，目前篮子里也就剩下四五个西红柿。
再不快点下手就买不到了，大家已经顾不得多想了。
饥饿营销这个手段不论在任何场景都适用。
前面的人都人挤人，生怕自己买不到。
但确实，沈宁臻也只能看谁先开口就给谁装好了西红柿，不能保证人人都买到。
短短几分钟，篮子里带着小狗牙印的“小狗牌甜柿子”就这么售尽了。
沈宁臻心情很好，第一次摆摊，没想到这么顺利。
她一边收拾摊位一边在脑海中算着这次摆摊的收入。
“九十五再加上刚才球球摘的柿子的收入八十八块五……”
“一共是一百八十三块五！还挺可观的……”
沈宁臻本以为摆摊赚不了多少钱，还担心自己今日的两顿饭的着落。
但现在看来，一百八十多，够吃两顿很不错的饭了。
*
褚淮月提着一袋子西红柿，走回了小南村的民宿酒店。
她没有立即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先敲了敲另一间房间的门。
“哥，你还活着吗？”
房间内沉默了一瞬，而后响起一道冷淡的声音。
“……进。”
褚淮月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明明是大中午的，但房间内却有些昏暗。
她嘴里嘟囔着：“哥，你怎么又大白天的拉帘啊，多吓人……”
褚淮月先一把拉开了窗帘，房间内瞬间明亮一片。
她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褚淮竹，从塑料袋里掏出了一个西红柿。
“喏，十块钱一个呢，小狗牌甜柿子，多萌的名字！”
“兄妹一场，分你一个哈。”
褚淮月把西红柿扔给了褚淮竹，没等他说点什么，褚淮月便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房间。
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做！
而屋里的褚淮竹自然也没管褚淮月的去向，他垂眸，盯着手里带着浅浅的狗牙印的西红柿，若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