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了。
“六眼”迷茫望天。
为什么？
明明一切都是按照梦境中施展，却总是差一点感觉。
是因为没有喝醉吗？如果他再喝点酒……
“你的想法最好打住，喝醉之后你六亲不认，万一真的不可收场就麻烦了。”夏油杰看穿他的想法，坚决反对。
家入硝子在五条悟第一次失败后便离开了，这会儿已经吃饱喝足回来。
她站在操场边缘，看着操场正中间静静靠坐在一起的两人，不自觉流露笑意。
点上一支烟，家入硝子吸了一口。
“咳咳！”她很快咳嗽起来。
难以置信地拆开烟卷，露出里面混杂了芥末的烟草，家入硝子整个人瞬间狂化。
什么人间静好，什么年少青葱。
家入硝子狠狠在地上碾压着香烟，猛地朝五条悟冲去，直接一个飞踢。
“去死吧，你这混蛋！”
五条悟早有预料，“无下限”护身。
他转过头，笑嘻嘻地说：“硝子，不用谢，帮好朋友戒烟是应该的！”
夏油杰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迅速从五条悟身边避开。
“你真是个烂人！”家入硝子气得将整盒香烟丢五条悟身上。
“吃棒棒糖吗？”五条悟却递给她棒棒糖。
家入硝子一改刚刚的暴躁，叹了口气，伸手：“好啊。”
五条悟将棒棒糖递到她手心。
家入硝子手往前伸，直接握住了五条悟的手。
五条悟有些惊讶，很快羞涩起来，脸红得就像是被调戏的大姑娘。
“虽然我知道我长得英俊帅气，玉树临风，但你这也太直接了。”他夸张地低垂下头，还戏精般快速眨动眼睫毛。
死死盯着这只睫毛精，家入硝子摸到了五条悟的手心。
很好，没有“无下限”。
她咧开嘴，勾出一抹大弧度的笑。
“五条悟，你去死吧！”
转身，背摔。
五条悟轰然倒地。
尘沙四起，月色也清冷，夜风几乎能寒凉到人骨髓里。
“动我的烟！”
一拳。
“还敢给我辣眼睛！”
一脚。
“御三家果然全是人渣！”
拳脚相加。
不过五条悟反应也快，挨了摔后立刻便用“无下限”防身，之后的拳脚统统被挡住。
他戏精上身，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哀嚎。
扯着嗓子干嚎声一直飘到很远很远。
“好疼啊——杀人啦——啊啊啊——”
夏油杰：……
好没感情的捧读。
“你给我闭嘴，被人听到还以为我们山上闹狼！”家入硝子拳脚都没落到实处，没意思地停了手。
“硝子好凶，你这样嫁不出去的！”五条悟将手臂枕在脑袋下面，笑吟吟调侃她。
提到嫁娶，家入硝子顿时想到禅院家那次提亲。
她干呕一声，几乎要吐出来。
“没事吧？”夏油杰笑着上前。
“怀孕了，是孕吐！”五条悟抢答。
家入硝子气得搬起边上的石头便朝五条悟头顶砸。
石头碎裂，“无下限”纹丝不动。
见家入硝子被气得脸都涨红，夏油杰连忙打圆场：“好了，硝子，别气了，明天告诉伏黑老师，让他帮你多教训教训悟！”
“喂！”五条悟大声表示不满。
家入硝子瞪了他一眼，又问夏油杰：“很累吧？每天都和这种人混一起。”
“硝子明明也和我混一起~”五条悟可怜巴巴扯住了家入硝子裤腿。
“滚开！”家入硝子气恼地踢开他的手。
夏油杰笑着说：“悟他虽然爱闹，但平日里很有分寸。”
“换我的烟？”家入硝子挑眉，这叫有分寸？
夏油杰有自己的解释：“因为担心你吸烟太多会生病，那种东西抽太多，对身体总不太好。”
家入硝子声音于是低了几分：“直接和我说就好了。”
“说了你会听？”五条悟僵尸一般直挺挺坐了起来。
他伸出食指，一下下戳家入硝子膝盖：“你这几天抽烟越来越凶了。”
夏油杰深以为然，其实他也很担心。
家入硝子叹了口气，闷闷不乐：“太累了。”
五条悟和夏油杰都是一愣。
因为家入硝子不需要和伏黑甚尔战斗，平日里，他们倒是疏忽了。
五条悟和夏油杰还能轮番休息，可家入硝子为了尽快治好他们，却几乎一刻不停连轴转。
有时还会有校外人过来寻求帮助，家入硝子也总是很热心，一来二去，倒是让人忽略了她的疲惫。
这些天特训，除了伏黑甚尔，最累的恐怕就是硝子了。
虽然他们都渴望成长，但——
“我要罢工，我要休息！”五条悟第一个大声抗议。
夏油杰瞬间接上他的思路，紧跟着说：“没错，学生一周最多上五天学，哪有我们这样一周七天不停的，是要和伏黑老师说下休息的事情。”
五条悟伸出自己的胳膊给他们展示：“而且他每天都打得我好疼，我不干了！”
虽然反转术式的治疗下他的胳膊连点印子都没留下……
“是啊，都没时间去抓咒灵，我也不干了！”夏油杰坐到五条悟身边，同样大声抗议：“我们明天就和老师说！”
“不给我们放假就翘课！”
“一周翘七天！”
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只说自己疲惫，统统没提到她。
家入硝子心脏暖暖的，目光也变得温柔。
这两个家伙……
虽然不靠谱的时候能气死人，但能和他们做同期似乎也蛮不错。
次日，五条悟和夏油杰在操场上提起“罢工”。
本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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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艰难的抗争，不成想竟十分顺利。
“好。”伏黑甚尔直接答应了。
五条悟错愕地连墨镜都摘下来了，问：“你就这么答应了？”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虽然没说什么，都表情都很震惊。
“我为什么不答应？本以为你们会更早几天和我提。”说话间，伏黑甚尔看了眼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抿紧嘴唇，虽然都没有提她，但好像伏黑老师早就注意到了。
“你们观察能不能更敏锐点？还是说除了会打的，其余人都不在你们视线内？”伏黑甚尔对五条悟和夏油杰感到失望。
五条悟和夏油杰张了张嘴，却都没能说出什么。
“太傲慢了。”伏黑甚尔盖棺定论。
没有人反驳。
空气一时间变得特别安静。
尽管这段时间一直受伏黑甚尔磋磨，但傲慢仿佛深刻入五条悟和夏油杰骨子里，不曾磨灭。
五条悟是因为生来便是最强，又被五条家惯坏了。
夏油杰则出生在普通人家，是异类，也是他人望不可及的强者。
“傲慢”一词用来形容他们两个，实在太过恰当。
“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样的，不舍弃掉傲慢，将自己融入进去仔细接触，是感受不到的。”伏黑甚尔打了个响指，指着三人说道：“今天开始放假，你们和我一起去接任务。”
“诶？”三人都惊讶出声。
“我是介绍人，你们的赏金我要抽三成，我的经纪人给你们用，他也要在你们的赏金中抽三成。”伏黑甚尔给出了相当苛刻的分成条件。
“太黑了吧！”家入硝子震惊了，做一个任务，他们才能拿到原本赏金的四成？
夏油杰虽然没说话，但表情也是这样觉得，他们就连一半都拿不到。
五条悟则吃惊地问：“暮雪没给够你钱吗？”怎么还这么死要钱？
“小兔崽子们，这就是社会。”伏黑甚尔冷笑。
来感受社会的毒打吧，一群小白兔们！
三人分别接任务，伏黑甚尔因为要盯着他们就没接。
和他想的一样，五条悟和夏油杰不想杀人，接了祓除咒灵的任务，家入硝子则选了个求医的任务。
“啧~”伏黑甚尔看着家入硝子选的任务，表情微妙，“确定选这个？”
“总得让人最后和家人说说话吧。”家入硝子有些惋惜。
富豪癌症晚期，意识模糊，他的长子发了求医的悬赏，希望老人能清醒过来交代好后事。
伏黑甚尔深深看了家入硝子一眼，大手掌拍拍她的肩膀，鼓励：“加油！”
“放心吧，治疗我很拿手的。”家入硝子自信满满。
三人分开，奔赴各自的战场。
尽管五条悟和夏油杰祓除咒灵的任务有些危险，但伏黑甚尔想了想，还是跟上了家入硝子。
果真是小孩子，不懂事，这个世界上的人情世故可没她想象中那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