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来不及为五条悟担心，家入硝子整个人飞了起来。
“伏黑甚尔！”夜蛾正道大惊，一抬手，无数咒骸扑向伏黑甚尔。
刀光连闪，咒骸被瞬间破坏，落了一地。
“我去救人！”远方传来了伏黑甚尔的回应。
伏黑甚尔下手狠辣，又是天与暴君，一脚直接将五条悟踹出了高专的山头。
落地的时候，家入硝子还在惊呼。
“奶妈，救人了！”伏黑甚尔笑着松开家入硝子，推她去救倒在地上的五条悟。
“悟！”家入硝子震惊地看着五条悟胸口的血色。
“咳！”五条悟咳了口血，手指才摆出“苍”的手势，便被伏黑甚尔一脚踩在了地上。
“你看起来很不服气啊。”伏黑甚尔碾了碾脚下踩着的手掌，俯身看他：“被一招秒杀，濒临死亡，这样的打击还无法让你认清现实吗？”
“禅院……”
“说了是伏黑。”伏黑甚尔脚下用力，将五条悟的手掌踩得“嘎吱”作响。
“不要再踩了！”家入硝子看不下去了，用力推搡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看了她一眼，不爽地移开脚，催促：“你再不救他他就要死了。”
家入硝子慌忙蹲下，紧急发动术式。
反转术式发动，五条悟伤势却愈合缓慢，看着没多大用处。
伏黑甚尔摁住家入硝子肩膀，沉声：“不要将术式分散，试着集中在他的心脏处，先保住他的性命。”
“可是……”家入硝子慌了神，她不知道，她没试过。
“五条家家主的性命，就全在你手上了。”伏黑甚尔说着吓人的话，自己却忍不住笑了。
家入硝子双手颤抖，说什么全在她手上……明明是伏黑甚尔伤人，为什么却将责任全都推给她？
可看着五条悟愈发苍白的脸，家入硝子凝神屏息，尝试着调动身上的咒力集中在对方破损的心脏处。
术式集中于一点，迅速修补五条悟破损的心脏，五条悟的脸色也好看多了。
“干得不错，人就是要在绝境中成长。”伏黑甚尔双臂环胸，眼神却忍不住流露出一抹厌恶。
六眼、咒灵操术、反转术式。
呵，咒术界的天才。
五条悟被刺，术师杀手进入高专。
事情闹得很大，几乎一发不可收拾。
最终，是五条悟站出来收场，表示自己已经原谅伏黑甚尔。
午休时间，五条悟躺在楼顶上，胸口的衣物敞开，露出他胸口淡淡的痕迹。
因为家入硝子咒力不足，无法一次性将他治好，五条悟身上仍旧带伤。
至于为什么要帮伏黑甚尔说话……
“因为是暮雪雇佣他来高专的。”五条悟淡淡说道。
夏油杰站在楼顶的边缘，闻言淡淡看了他一眼，语气复杂：“你之前说，暮雪不会害你。”
“当然。”
“伏黑甚尔那一刀刺中了你的心脏。”
五条悟抿紧嘴唇。
“他用的特级咒具。”夏油杰强调。
不管从哪方面看，伏黑甚尔当时都是冲着要五条悟命去的。
五条悟将胸前的衣服拢好，坐起来说道：“老子没死，这就是证据！”
“蛤？”
“那家伙分明没有咒力，却可以教硝子如何控制咒力精准治疗，他只是一个老师。”五条悟冷静分析。
夏油杰忍不住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也没发烧啊，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
只是一个老师？
天与暴君，术师杀手，第一节课就在学生心脏处来一刀，悟到底是怎么说出“他只是一个老师”这种话的？
“五条悟，来打架！”伏黑甚尔提着释魂刀跳上楼顶。
就算身上有伤，五条悟还是冷哼一声，就要起身和他干。
“等等！”夏油杰立刻拦在五条悟身前，警惕地盯着伏黑甚尔手上的长刀说道：“伏黑老师，悟身上的伤还没好，就算你要教我们体术，也该缓一缓。”
“敌人会等你缓一缓吗？”伏黑甚尔眼神不屑。
“那也不该用这么危险的咒具吧？”
伏黑甚尔扫了眼手上长刀，不屑地撇撇嘴，将释魂刀塞进丑宝嘴里，将游云抽了出来。
“那似乎也是特级咒具……”夏油杰瞳孔骤然收缩，他话没说完，三节棍已近在咫尺。
破空声刺耳，威势排山倒海而来。
夏油杰几乎来不及抬手格挡，面部被狠狠抽打，整个人被抽飞了出去。
“杰！”五条悟立刻想去救他，可伏黑甚尔手中游云随之袭来。
“砰——”
“苍”与游云碰撞，大楼从两人中间裂开。
站在倒塌的楼顶，伏黑甚尔没任何慌乱，反而勾了勾唇。
“反应比之前快了。如果我第一次捅你的时候你能有这种反应，或许可以逃过一劫。”
“你让老子逃？该逃的是你！”五条悟再次屈指。
苍——
蓝光一闪而逝，五条悟脸色微变，没有击中目标的感觉。
下一秒，风声自身后袭来。
“六眼”全面分析，五条悟脑子意识到了，身体却跟不上反应。
“砰——”
伏黑甚尔狠狠一脚将五条悟踹飞，然后在对方还未起身时摁住他的脑袋，将他的额头“咚”一声磕在冰冷的地板上。
“咚”“咚”
一下又一下。
他的力道比夜蛾正道更猛，虽然在“无下限”加持下没有受伤，但五条悟还是感觉脑子震得发昏。
“虹龙——”
声音与袭击都来自身后。
伏黑甚尔没有回头，只一甩游云，巨大的虹龙竟被三节棍一下击飞。
夏油杰满脸是血，震惊地看着虹龙被抽飞，还未回神伏黑甚尔已至身前。
好快！
为什么这么快？
即便是天与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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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天与咒缚——
拳头已近在咫尺——
突然，伏黑甚尔的拳头停住了。
他哼笑了一声，回头，就见五条悟正神情冰冷地站在他身后，一只手紧紧攥住他握拳的手腕。
五条悟手上渐渐用力，手背青筋暴起。
伏黑甚尔虽然没有继续攻击夏油杰，手却纹丝不动。
“力气太小，速度太慢，反应力不及格。”伏黑甚尔甩开五条悟的手。
五条悟没有攻击，他垂下头，脸上阴晴不定。
“悟，没事吧？”夏油杰召出数只咒灵护在身侧。
五条悟没回应夏油杰，而是阴沉着脸对伏黑甚尔道：“老子承认，你说的没错。”
他的喉咙泛起一阵腥甜，浓烈的不甘涌上心头。
多少年没体会过这种滋味儿了。
不，从他出生开始，就从未体会过这种滋味儿！
不管是咒术师还是诅咒师，都对他又敬又怕。
咒灵的话，他第一次祓除咒灵，祓除的是一只二级咒灵，这是他的起点，却是很多人穷尽一生都无法抵达的终点。
不遇敌手，顺风顺水。
突然出来一块硬点的石头，瞬间就让五条悟撞了个头破血流。
“你有资格当老子的老师。”五条悟认可了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却笑了，天逆鉾不知何时已握在手中，瞬间突破五条悟的“无下限”，刀尖已划破他颈部皮肤。
有鲜血渗出，伏黑甚尔却没有继续刺下去。
“老子？只有强者才配做老子，从现在开始，不准在老子面前提这两个字。”伏黑甚尔死死盯着五条悟，另一只手的游云则指向欲上前阻止的夏油杰。
五条悟静静盯了他好一会儿，倏然笑了。
“好啊，伏黑老师。”五条悟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恭敬。
他故意朝伏黑甚尔的方向靠了靠，任由刀尖刺得更深，语气又转瞬充满恶意：“伏黑老师也要当心一些，有朝一日我若超越了你，绝对会杀了你。”
伏黑甚尔无所谓地说道，随口道：“等你超越我再说吧。”
“轰——”
裂成两半摇摇欲坠的大楼终于彻底倒塌。
滚滚烟尘中，夜蛾正道黑着脸走向五条悟。
五条悟立刻抬手，道：“老子……不，我赔。”他迅速改口。
“不用客气，五条家有钱得很。”伏黑甚尔满不在乎。
夜蛾正道走到几人面前，突然重重叹了一口气，道：“这是第二次，五条家主第二次在高专遇袭。”
五条悟不以为然。
夏油杰忧心忡忡。
伏黑甚尔“啧”了声，感觉事情很难搞。
紧接着，三人听到夜蛾正道有气无力的声音。
“校长跑路了。”
三人齐刷刷看向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神情一片疲惫，摆烂般宣布：“是的，我们学校没有校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