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院的大堂里人声鼎沸。水晶吊灯将光线碎成千万片,落在他肩头时竟像披了一层星屑。
元梨纱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却被金钟沄察觉,他侧身挡住刺目的光,阴影恰好将她整个笼住。
“冷么?“他低声问,手指自然地拂过她大衣袖口。
元梨纱摇头,贝雷帽下的卷发扫过锁骨间的雪花项链。她注意到他今天穿了件烟灰色大衣,领口露出同色系毛衣,分明是精心搭配过,却偏要摆出随意的模样。
“影院里的暖气很足,一点都不冷。”实际上元梨纱分明感觉到露在外面的手指尖传来阵阵的凉意。
金钟沄像是提前预知一样,他伸出手勾着元梨纱的指尖,温暖的触感慢慢传来。
“手这么凉。”金钟沄像是在埋怨,可是声音又过分的温柔,“电影票买了,需要吃点零食吗?”
元梨纱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摇头。
“不要!”她赶紧摇头,弱弱地开口,“不能吃的,万一浮肿了,影响到舞台就不好了。我还是忍着点吧?”
只是,暖暖的房间里传来的香味,还是让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卖品部的队伍蜿蜒如长蛇。爆米花机轰鸣作响,金黄的玉米粒在玻璃箱里疯狂跳跃,元梨纱望着淋上黄油的爆米花桶,不自觉地抿了抿唇。
“只能尝三颗。”金钟沄忽然开口,见她惊讶抬眼,忍不住轻笑,“你盯着爆米花的眼神,比看我还专注。”
元梨纱耳尖发烫,攥着他袖口小声反驳:“明明是欧巴比较好看……”
话音未落,金钟沄已转身买下最小份的爆米花。纸桶递来时,他特意将三颗爆米花拨到角落,指尖敲了敲桶边:“特许。多的没有。”
检票口的蓝光走廊如同时空隧道。
金钟沄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掌心相贴时,元梨纱感觉到他拇指轻轻摩挲她手背,方才吃冰淇淋时不小心沾到的糖渍,竟被他悄悄拭去了。
影厅比想象中空旷。绒布座椅像暗红色浪潮,将他们卷入最角落的连座。
灯光熄灭的刹那,银幕上掠过一道冷光,映亮金钟沄的侧脸。
元梨纱正要去拿爆米花,却被他握住手腕。
“等等。”他从大衣口袋取出保温杯,“崔先生不让喝水,但没说过不能含热蜂蜜茶。”杯盖旋开时蒸腾的白雾里,有柠檬与蜂蜜的暖香萦绕在她鼻尖。
他们看的电影是大IP的《指环王3》,对于指环王系列,元梨纱有谜一般的痴迷。
金钟沄知道她喜欢这个题材,所以才带着她来看。
电影开场三十分钟,元梨纱渐渐歪向金钟沄肩头。丝绒裙摆摩挲着他裤管,发出细碎的声响。当银幕上落下初雪时,她忽然觉出耳垂一暖,金钟沄竟在帮她焐热冻红的耳尖。
“欧巴的手好凉。”她小声抱怨,却把他的手握得更紧。
黑暗里传来一声低笑,带着气音擦过她鬓角:“因为某人的冰淇淋,分了我一半体温。”
*
片尾曲响起时,彩蛋画面投出斑斓的光影。
元梨纱正要起身,却被金钟沄按回座位。他的手掌轻按在她肩上,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他从座椅缝隙间拾起那枚雪花项链放在掌心。
“啊?什么时候掉的?”元梨纱震惊地捂着嘴。
“应该是你睡着的时候,”金钟沄柔声回答,项链此刻躺在他掌心,被银幕反光照得发亮。
“差点丢了。”他俯身帮她系项链,手指擦过后颈时,元梨纱轻轻战栗。他的指尖无意间掠过她颈后的碎发,带来一阵细密的痒意。扣环扣上的瞬间,影厅突然大亮,她看见他眼底映着两个小小的自己,仿佛跌进了温柔的宇宙。
“谢谢你,钟云。”元梨纱忍不住低声感谢。
金钟沄抓着她的手,跟着散场的人流,慢慢走出去。
散场人流中,金钟沄始终将她护在里侧。
他的手臂自然地环在她腰侧,为她隔开拥挤的人群。经过某面镜墙时,他忽然停下,替她正了正歪掉的贝雷帽。
镜中倒影里,他低头时睫毛垂落的阴影,刚好吻在她发顶。他的手指轻柔地抚过她的发丝,将一缕不听话的卷发别到耳后。
“明天之后,”他望着镜中的她轻声说,“就不能这样并肩走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怅惘。
元梨纱将没吃完的爆米花纸桶塞进他手中:“那今天就多记住一点——欧巴牵我的温度,爆米花的甜,还有……”她踮脚凑近他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你比我更怕被发现的样子。”
金钟沄笑着摇头,将纸桶捏成扁扁的一叠。出口的寒风卷着雪花扑来时,他很自然地将她揽进大衣里侧。他的手臂环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包裹在带着他体温的大衣里。
霓虹灯下,两个影子叠成一个,踩着新落的积雪走向亮满圣诞橱窗的街巷。
元梨纱摸到大衣口袋里的保温杯,余温透过羊毛手套渗进掌心。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身,感受着那残留的温暖。
她忽然明白,所谓约会不过是争分夺秒地积攒星光。好在不能并肩的日子里,还能靠着这些光亮的余温走下去。
两人离开电影院之后,在冬日的飘雪下走在热闹的街头。因为担心或许被人拍到,他们一前一后的走着,元梨纱时不时的拿出手机找金钟沄聊天。
元梨纱:【后面都演了什么啊,对不起,我竟然睡着了!】
金钟沄:【你睡觉的样子也很美。】
他低头看着手机,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元梨纱:【呀,欧巴,别取笑我了。我知道在电影院睡觉不太好……感觉有些对不起导演……】
金钟云:【肯定是最近训练太辛苦了,我们也不去玩了,早点回宿舍休息吧,明天还有一场硬战要打。】
元梨纱见着这条路已经没有行人,把手机装进口袋,小跑着追上金钟沄,然后伸手抓着他的胳膊,溺声道:“欧巴,明天就是圣诞节了!”她的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袖,像是生怕他消失一般。
金钟沄伸出手揉了下她的脑袋,突然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用银色包装纸精心包裹的礼品盒,系着深蓝色的丝带。声音温和的打趣:“这么积极,是在等我的圣诞节礼物吗?”他的眼中闪着狡黠的光,手指轻轻摩挲着礼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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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礼品盒递过去,元梨纱兴奋的接过来,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他的掌心。她踮着脚尖,飞快地在他侧脸印下一个轻吻,嘴唇柔软而温暖,像一片雪花般短暂却令人难忘。
“谢谢你,钟云。”元梨纱开心的眯着眼睛笑了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礼盒的丝带:“对了,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她从自己的手提包里取出一个细长的盒子,包装纸是带着细碎金星的深蓝色,与他的礼物惊人地相配。
就知道这个人神神秘秘的有准备。他们相视而笑,在飘落的雪花中交换着彼此的心意。
*
2003年12月25日。
作为SM新推出的乐队组合,已经在整个音乐界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宣发给力,更有元梨纱的人气让这支乐队成为了趋势讨论最多的新闻。
作为OKONE的出道日,公司给他们安排了一场公演。
音乐声如潮水般退去,舞台陷入一片短暂的黑暗。
元梨纱站在主唱裴永旭身后,手指还按在贝斯的品丝上,微微颤抖。汗珠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聚光灯重新亮起的瞬间,像一颗坠落的星星。
主唱Lisa,鼓手裴永旭,键盘手李敏燮,吉他手崔胜宇,以及贝斯手李在贤。并排站在舞台前沿,向着台下鞠躬。抬起头时,元梨纱被眼前的景象钉在了原地。
没有预想中的欢呼鼎沸。
一片寂静中,八百名观众静静地站立着。
许多人脸上闪烁着未干的泪痕。最前排的姑娘用手捂着嘴,眼眶通红地望着他们。一位穿着西装、像是刚下班赶来的中年男人,正摘下眼镜擦拭镜片。
元梨纱的喉咙突然被什么堵住了。她看向身旁的伙伴——李在贤张着嘴,似乎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台词;崔胜宇低头拨弄着琴弦,却没有任何声音;裴永旭坐在鼓后,鼓棒还举在半空中;更别说李敏燮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这是“OKONE”乐队出道的第一场正式演出。过去三年,他们在排练室里磨破了指尖,吵红了脸,吃过无数盒冷掉的泡面。
裴永旭曾经笑说,他们的排练室蟑螂都能认出每个人的脚步声。
而此刻,站在这个他们曾经无数次幻想过的舞台上,面对突如其来的寂静,所有人都慌了。
“是不是演砸了?”裴永旭用气声问,声音里透着恐慌。
就在元梨纱也要陷入绝望时,台下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谢谢你们!”
是个女孩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
“那首《夜车》太好听了!我爸爸去年走了,”声音继续着,人群自动分开,露出一个瘦小的女孩,“他以前总是开车接我放学。你们唱的那句‘路灯拉长回家的路’,让我想起所有那些傍晚……”
女孩说不下去了,只是站着,泪水无声地流淌。
接着,另一个声音从场地中央响起。
“我下个月就要去国外了,”一个男生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刚才《友谊车站》响起时,我抱着我最好的朋友们哭了。谢谢你们,给我们一首告别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