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畅穿着得体不浮夸的西装,看到詹羽莹和罗洌也在,毫不掩饰地露出了“怎么哪儿都有你们”的表情。
方晴忽闪着长眼睫毛:“你们认识?”
詹羽莹率先开口:“他是许豪他哥。”
方晴恍然大悟:“哦!”
然后转向许畅:“那他是你表哥还是堂哥啊?”
众人无语。
“是我双胞胎哥哥。”许畅别扭地扶了一下眼镜,“你不是应该知道吗?难道叔叔阿姨没跟你说。”
方晴作思考状:“嗯……好像有这么回事吧,忘记了。”
扭脸就把这事儿抛在脑后:“詹羽莹,你难道要回滨海了吗?”
詹羽莹摇摇头:“罗洌这段时间都在这儿工作,我今天只是来看看他。”
“啊?”方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换了新美甲的手指在二人间来回晃悠,“合着你俩反过来了。”
詹羽莹和罗洌纷纷点头。
方晴震撼完,就翻篇了。她拽着许畅,指着巨型亚克力幕墙内的尖犁头鳐:“看到没,就是它,滨海全村儿的希望!”
但许畅只是不咸不淡地点点头:“希望顺利。”
在一众热爱海洋的人中,显得那样格格不入。
“必须顺利!”方晴比了个大拇指。
詹羽莹被她的期待感染,但对奇怪的现状更感兴趣:“你刚才说……相亲对象?”
“嗯,对,”方晴瞥了眼许畅,“但你们都认识,就不用介绍了,更何况八字还没一撇呢,说不定明天就再也不见了。”
许畅轻咳一声,摆出那副对客户专用的面孔:“方小姐真幽默。”
但放晴显然不买账:“嗯?这还算幽默啊,那你乐点可真够低的。”
詹羽莹没忍住噗嗤笑出声,罗洌见她这样,也意味深长地弯起唇角。
而许畅多年混迹商场,扑克脸练得还算到位——又或许是这种事还不至于让他不快,笑道:“那比你还是差不少。”
望着他殷勤的模样,詹羽莹打了个寒战。速速打哈哈,拽着罗洌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前脚刚离地,后脚传来赵岚对罗洌的嘱咐:“别离开太久啊。”
离开繁育区,詹羽莹把罗洌拉到拐角。
“怎么不高兴?”
罗洌第一时间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
“那个赵岚,你觉得怎么样?”
詹羽莹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她啊,工作负责,专业过关,作为组员很称职。”
罗洌就像在汇报刚才分别吃了什么。
詹羽莹没看出什么猫腻,盯着他的眼睛眯起。
罗洌笑着轻抚了一下她的头侧:“怎么了?”
“没什么。”詹羽莹放下抱臂的手,作势要往外走。
却被罗洌稳稳拉住:“你吃醋了。”
没有疑问,没有嘲笑。罗洌语气温和,陈述事实。
而詹羽莹也没有反对:“你没看出来吗?她对你有意思。”
罗洌无奈地摇摇头:“是你的错觉。不是那么回事。”
“你还替她说话?”
詹羽莹反问。
罗洌表情中闪出一丝错愕:“我是想让你放心。不论别人怎么样,我都只喜欢你一个人。”
“可那些分手的情侣也都这么说过。”
詹羽莹回避着罗洌炽热的目光。
突然,周围闪过一个熟悉的人影。
“刚才那是?”詹羽莹唰地抬头。
-
“你怎么相亲了?”
于然直奔尖犁头鳐繁育区,在门口正好撞上方晴和许畅。
“于然?”
方晴忽闪着大眼睛:“你怎么来了?”
于然很急,但也没忘先回答她的问题:“我在路上听见别人说,你带着相亲对象来约会。”
然后望了眼许畅:“你喜欢他?”
可不等方晴开口,许畅率先站出来,云淡风轻地说道:“她相亲,怎么了?难不成,你是她男朋友?”
于然摇摇头。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许畅问得真诚,语气中没有丝毫嘲讽。
方晴正对现状一头雾水,于然下定了决心一样,攥拳正视方晴:“那,你能不能也跟我相亲?”
-
随着于然脚步匆匆赶来的詹羽莹和罗洌,目睹了最后一幕,僵在原地。
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方晴身上,等待她定夺。
她眼神关切,点了点头:“可以呀。”
于然一愣,许畅更是两愣。
“那……现在?”
于然迫不及待。
许畅长叹一口气,捏了捏睛明穴:“你懂不懂先来后到。”
而于然一改往常唯唯诺诺的模样:“我比你先认识她,也比你更熟悉她。”
方晴微微惊讶了一下,然后笑着拍了一下于然的肩膀:“哎呦别这么紧张。那咱们一起相亲得了。”
“啊?”
众人异口同声。
方晴瞪着无辜的眼睛环视众人:“只是相亲而已,就当交朋友,你们别想多啊。”
詹羽莹着急想溜,抱着罗洌的胳膊:“那我们就……”
结果方晴拽着她,强迫她松开罗洌:“你也来。”
一通推推搡搡下来,罗洌因为工作原因,被组员催促回了繁育组。詹羽莹就被方晴牵着,一起游览她曾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老东家。
于然和许畅跟在她们后面,像两个保镖。
“咱们找个咖啡厅,坐下来聊吧。”
许畅提议。
方晴望向詹羽莹,而詹羽莹点了点头:“行。”
这场面实在太奇怪了,坐下来可能会好些。
一行人来到最近的咖啡厅。
詹羽莹点了柠檬热茶,方晴点了卡布奇诺。
许畅点了意式浓缩,而于然紧接着他也点了同样的。
“你不是不爱喝苦的吗?”
方晴纳闷。
于然战略性扶了一下眼镜:“突破一下自我。”
许畅嗤笑道:“突破自我,得是在有价值的事情上突破。‘喜欢吃什么’这种小事,突破不突破又有什么用?”
于然像被说住了一样,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方晴倒是不以为意:“体验新事物怎么就不算突破了?以前不喜欢,说不定现在就喜欢了呢?”
詹羽莹也附和:“但是不尝试,就永远不知道。”
两位女性相视一笑。
许畅一副“你们真无趣”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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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转移话题,问方晴:“叔叔阿姨最近怎么样?”
方晴纳闷:“你不是问过了吗?”
许畅无奈更正:“之前问的是二位的身体,现在问的是方正光伏的生意。”
方晴耸了耸肩:“就那样呗,应该跟以前差不多吧。但毕竟我不管,所以具体的也不太清楚。”
詹羽莹和于然倒是从很早之前就知道方晴是方正光伏的“大小姐”。
许畅继续说道:“现在行情不好,但如果我们两家联手,那些竞争者就都不算对手。”
而方晴只是漫不经心地搅着咖啡勺,左耳朵进右耳多出。
于然盯着她的咖啡杯,语速很快:“我可以天天给你做卡布奇诺,也可以陪你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
许畅又挤了一下两眼之间:“这些都要钱吧?没有物质基础,哪儿能搞好上层建筑。”
于然心有不服:“小于毛绒和以前不一样了,规模和种类都有扩大,能养得起她——”
“哎,打住,”方晴终于开口,眼神不悦地扫了二人一眼:“我可用不着你们任何人养。”
而许畅把这误认为机会:“就怕有些人不自量力。方正光伏什么行业地位,岂是小作坊可以碰瓷的?”
小于毛绒早已称不上“小作坊”,只不过对比无双和方正,就显得有些不够看。
可于然不觉得自己落于下风:“你说的,都是钱和公司的事。你能花多少时间陪她去做她想做的事?”
许畅摇头:“所以你还是把生意想得太简单了——”
“是你把感情想得太简单了。”
于然掷地有声:“她不是小看财富的人,但也不会拜物。你说的这些,对她没有任何吸引力。”
“这倒是。”方晴表示肯定,“我要是真喜欢这方面,一毕业就接班了,怎么可能在滨海打工。”
许畅抓住痛点:“可你父母总不会养你一辈子。”
“他们身体好,也乐意干,有什么问题?”
方晴反问。
“可总有干不动的一天。”
许畅陈述可能发生的事实。
“那就不干了,”方晴洒脱一摆手,“钱够花就行,再多就没意义了。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把公司给其他负责的人就行了。”
许畅深吸一口气,再重重把它们挤出肺,仿佛恨铁不成钢:“那他们会怎么想?”
“那就跟我没关系喽,”方晴歪着脑袋,随意瞥了他一眼,“而且你这些假设,都建立在‘方正始终强盛’的基础上。但天总有不测风云。就像你们无双,不也面对着不小的危机吗?华耀那种轻易居上的后来者,哪个行业都有一大堆。你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出来,但它们破土的势头总是比雨后春笋都强。”
她盯着许畅透着些许怯意的眼睛:“差不多得了。”
于然和詹羽莹纷纷点头。他们三个严格上说都是一类人,反而许畅在他们中间才是那个“异类”。
更别说,哪怕是四人中的“工作狂”许畅,面对弟弟时,也还是为了自己那不值钱的面子,让无双去面对万劫不复的风险。
而人都是知行合一的。他没有趁早向弟弟低头来斩断危机,就是因为在他心中,无双也好,相亲也罢,都是“压弟弟一头”的垫脚石。
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