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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他不在

作者:海阔艺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詹羽莹对罗洌的提问一头雾水:“你的呀。”


    罗洌扬起狡猾的微笑:“我是谁?”


    “你是……”


    詹羽莹这才注意到,自己半年来,竟然从来没有喊过罗洌的大名。


    以前怎么喊的来着?好像是“店长”和“老板”。


    但大多数时候,只要詹羽莹找他说话,他总能第一时间留意到她,不需要她喊名字。


    詹羽莹下意识猛吸一口气,音量不高但迅速说出:“罗洌啊。”


    罗洌肉眼可见唇角提得更高了:“那你的合伙人是谁?”


    詹羽莹心中腾起不详的预感:“你啊。”


    “我是谁?”


    她突然有些恼火,脸也微微涨红,义正言辞地开始装傻:“你是临淓水族馆的馆长,是上任馆长的孙子,也是你父母的儿子,老师的学生——”


    “你的男朋友。”


    罗洌得逞似的瞥了她一眼。


    “嗯。”


    詹羽莹木讷点点头。


    “那你的男朋友叫什么?”


    罗洌直拳出击。


    “不是……你有毛病吧?”


    詹羽莹苦笑。


    而罗洌不依不饶:“你就说叫什么。”


    詹羽莹不忍回想之前脱口而出那两个字时雀跃的心脏,索性反击道:“那我叫什么?”


    “詹羽莹。”


    罗洌语气自然,没有丝毫刻意:“那我呢?”


    让名字的主人心跳得更快了。


    这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她痛定思痛直接开口:“罗洌。”


    但对方只是没有任何难为情的反应,就像她在说无关紧要的事。


    被戏耍的感觉挑拨着她的神经:“你什么意思?”


    罗洌轻轻摇摇头:“没别的,就是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然后趁红灯放下脚刹,抬起詹羽莹的左手,在她的手背落下一吻。


    詹羽莹望着十指相扣的双手,脸颊的温度把大脑烧到短路:“这有什么的……”


    “因为你从没用名字喊过我。”没想到,罗洌竟答得理直气壮,“包括那天晚上。”


    詹羽莹脸涨得跟信号灯一样红,搬救兵似的瞥了眼倒计时:“快绿了。”


    然后逃也似的松开他的手。


    罗洌笑而不语。


    -


    第二天,春节假期正式结束,临淓的节奏逐渐恢复成曾经的模样。


    贾一阳作为“新员工”,今天第一个到,而许豪紧随其后。


    “哎,你怎么来了?”


    许豪对贾一阳说不上仇怨,看待他就像看待一个没太多交集的老同学。


    贾一阳一看就知道罗洌还什么都没跟他说:“滨海为了邀请罗洌参加尖犁头鳐的繁育工作,把我扔过来当帮手。”


    许豪按照惯例,短暂惊讶一秒后,表情和语气都事不关己地说着客套话:“哦!还有这事?好事好事。”


    贾一阳当然也清楚他的习惯,没有计较。


    他有更关心的事情要问:“罗洌……是不是有情况了?”


    “嗯?什么情况,恋爱情况?”


    许豪一下子抓住重点。


    但贾一阳没想到他如此直白,眼神飘忽地点了点头。


    许豪作思索状:“嗯……”


    在贾一阳为即将到来的情报满怀期待之时,顶着一张疑问脸,反问道:“你怎么这么问?”


    贾一阳为这大喘气撇了一下嘴:“昨天我来过,然后看到他们开一辆车,还回同一个家。”


    “哦!”许豪一拍手,指向他,“你说这个?他们早就同居了,但不是男女朋友。细说的话挺复杂的,总之一开始只是偶然,后俩他们发现住一起省油又省事,就保持下去了。”


    贾一阳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


    谈话间,办公室外传来詹羽莹和罗洌的谈话声。


    “嗯?你们这么早。”


    詹羽莹只是扫了二人一眼,然后直奔自己的柜子。


    罗洌没有急着换上员工外套,而是领着贾一阳,把自己本就没有太多东西的柜子,暂时给他用。


    然后处理了一下馆内和东边工程的各类事项,便又拐回来,找到正在解说的詹羽莹:“那我走了,临淓拜托你了。”


    说着,在她眼睫上落下一吻。


    “你!”


    詹羽莹佯怒:“不是说了不让你这么干吗——”


    结果话没说完,旁边就闪来一个算不上高也称不上矮的影子。


    “你怎么光天化日耍流氓呢?没看人家不乐意吗!”


    贾一阳狠狠推了一下罗洌的肩膀,正准备推第二下,却被罗洌唰地攥住。


    罗洌罕见地压低剑眉:“关你什么事?”


    贾一阳语塞了一瞬,甩开前来“劝架”的詹羽莹的手:“我看不惯你欺负人姑娘!”


    罗洌见詹羽莹手被甩开,一把把他推开,用身体挡住詹羽莹:“你眼瞎。我亲她天经地义。”


    贾一阳下意识想动手,却在感受过与罗洌悬殊的武力值后,象征性浅浅挥了一下拳头,不解道:“你什么时候变成这种人了?还强抢民女——”


    “都跟你说了不是那么回事!”詹羽莹用力推开罗洌,站出来,“他是我男朋友。”


    -


    贾一阳时隔数年,又以饲养员的身份回到临淓。


    从装潢布置到生物种类,都比他当年离开时强得多。


    但不同的是,罗洌现在不在这里,甚至连许豪也不再是全天在岗。


    可这里的一切依然井然有序,甚至很多细节更加人性化,比如场内解说,再比如免费补光。


    他领着一波游客随性解说,瞥了眼远方拐角处詹羽莹的身影。


    当初滨海派他来,单纯因为他曾经在临淓工作过,根本不知道他跟罗洌那些不愉快的争吵。


    但扪心自问,他并不反感上头的这一决定。


    詹羽莹离职后,他就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作为一心扑在工作上,很多年都没再谈过恋爱的人,他觉得自己是再次坠入了爱河。


    本以为这次替补之行,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但就在刚刚,被迎头破了一盆冷水。


    那场面实在混乱。


    他先是恼羞成怒,误会许豪是故意撒谎整他。


    得知许豪也才知道后,就泼罗洌脏水说他是把詹羽莹架上去逼迫她承认。


    被詹羽莹一通输出后,才彻底熄了火,放了气。


    但即便时隔半年又闹了不愉快,他依然没有把气撒在临淓身上。


    纵使他对临淓的经营理念和罗洌有诸多不满,他也从来没有“希望临淓倒闭”的想法。


    也正因如此,他这一替补才被罗洌欣然接受。


    对罗洌而言,只要是认真工作、爱护生物的人,就足以胜任。


    更何况,还有他那能干的合伙人镇场——


    “贾一阳,给,不用我教吧?”


    詹羽莹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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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一阳喊来,拎着一套潜水服和清洁器具,用下巴指了一下泛着波光的海底隧道。


    “贾一阳,谢老板等会儿就到——就是卖鱼的那位,你接应一下。”


    “贾一阳,许豪今天又请假了,跟我去两爬馆。”


    “贾一阳,今天店铺爆单了,过来打包。”


    贾一阳想过临淓的日子会很难熬,可没想过这么难熬。


    缸内清洁不是清洁工的活吗?


    喂食和解说不是饲养员和解说员的任务吗?


    打包不是工厂该干的吗?


    怎么都扔给他啊!


    硬要说的话,接待听起来跟他“滨海水族馆海洋区经理”平时的工作差不多。


    可这是临淓。


    “哎呀,新面孔啊!”谢老板开着面包车,朝摆着营业笑容的贾一阳一挥手,“来,卸货!”


    至此,修行已成。


    啥接待啊,要搬运工就直说!


    他郁闷,委屈,怀才不遇。


    但看到和他同样操劳,甚至比他更操心的詹羽莹,就哑火了。


    因为她做到了。


    没有用他的建议,保持了临淓一直以来的风格,而且不仅让临淓迅速度过倒闭危机,还在ip方面大获成功。


    现在,人们说起滨海水族馆,脑子里只有“滨海市那个放眼全国都数一数二的水族馆”。


    但提起临淓,大家脑中浮现的便是吉祥物、各类周边、物美价廉热爱生物的良心企业。


    从品牌打造的角度看,临淓完胜。


    而现代商业,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贾一阳。”


    詹羽莹又在喊他,让他下意识哆嗦了一下。


    她接着说:“周末辛苦你,我要请半天假。”


    “哦,好,”贾一阳收拾着手里的东西,眼睛直往她那儿瞥,“是去干嘛?”


    “去滨海。”


    詹羽莹脱下员工外套,换上自己的大衣。


    “哦——”


    贾一阳作恍然大悟状。


    合着是去看罗洌呗。


    贾一阳一点都不希望他们两个感情顺利,恨不得他们今天就分手。


    但表面上,他一直努力不动声色——但挑事:“你是不放心他?”


    詹羽莹点了点头:“他们专家组是二十四小时轮流监控,肯定休息不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


    ——贾一阳在心中怒吼,但还是继续攻势:“那倒是。而且这次也来了不少女专家,会一起监控。”


    “嗯……”


    詹羽莹终于从贾一阳提供的信息中,察觉到了异样。


    她想起罗洌直播时观众的狂热,以及那位看起来精神不正常的怪人,心中腾起不详的预感。


    -


    几天后,詹羽莹没有跟罗洌打招呼,来了个突然袭击。


    “你怎么来了?”


    罗洌交代了一旁的男性工作人员几句,便扬着笑脸小跑过来。


    “怎么,我不能来吗?”


    詹羽莹扬着脸。


    罗洌轻笑道:“这话似曾相识。”


    然后揽过她的肩:“走,看看我们的成果。”


    这是一个独立的封闭空间,不对外展出。


    詹羽莹隔着巨大的亚克力幕墙,从蔚蓝水体里观察着怀孕的母鳐,打气道:“肯定能成功。”


    “罗洌?”


    就在此时,一道清亮而不聒噪的女声,打破了二人间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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