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羽莹吓得把蛤蜊掉到地上:“爸?!”
“还有你妈。”
詹羽莹的母亲挎着名牌包,探过脑袋。
詹羽莹顾不上海鲜,也顾不上洗手了,赶忙追她:“你们怎么回来了?”
“听说你没回家,正好我们最近闲,就来看看你。”
詹母环视了一下四周:“还行,没拆家。”
詹羽莹语塞。
“看看你不住的这间屋子落灰了没有——”
詹母作势要打开罗洌的屋门。
“没有!好着呢。”
詹羽莹连忙扑过去拦住,把妈妈拽到沙发上。
她脑内警铃大作,才意识到要通知罗洌。
但刚解锁手机,家门又被打开。
她忍痛般紧紧闭了下眼睛。
詹父噌地起身:“哎!你干嘛呢。”
在他的意识中,这个家不该出现三口以外的任何人。
罗洌丝毫不怵,鞋都没换就连忙绕过玄关,看到詹羽莹没事,才松了口气——显然之前把詹父当不法分子了。
他第一时间搞清了状况:“叔叔阿姨好,我是罗洌,是她同事。”
二老瞬间把难以置信的目光投向詹羽莹。
“那个……你们听我解释。”
詹羽莹把自己水族馆的工作交代得一清二楚——除了能力的事。
“总之,我们两个住在一起,既方便还省油费。”
她刻意没说二人面对的危险。
但二老还是狐疑地来回打量着他们。
詹父率先开口,面向罗洌:“那你为什么愿意分给她一半收益?她做的那些事,你也能做吧?”
詹羽莹汗流浃背了。
但罗洌气定神闲:“没有她,我做不了。”
詹父看着心虚的女儿,用鼻子重重叹了口气。
詹母也开口:“但你们这样住,不是事儿啊。”
罗洌目光坚定:“我从未进过她的房间,而且家里其他地方的卫生都是我负责。只要有时间,我就亲自下厨,尽量让她少吃外卖。至于房租,我也可以补——”
言外之意就是,他从未越过“室友”的线——还是个极品室友。
詹父抬手打断:“不是钱的事。我就直说了,你们是不是谈了?”
詹羽莹下意识摇头。
但罗洌淡定开口:“还没有,但只要她想,就随时能谈。”
一句话。
没撒谎,没敷衍,还把主动权交到詹羽莹手中。
詹羽莹唰地看向他,收获了笃定而热烈的目光。
詹父詹母瞥了詹羽莹一眼,又对视一下。
罗洌接着说:“我能负起全部责任,但也要看她的意思。”
詹羽莹疯狂转着脑子,快糊了也没转过弯来。
他喜欢我?
什么时候?
真的假的?
“那就……你们自己看吧。反正莹莹也不是没分寸的人。”
詹父双手扶着大腿,率先打破僵局。
詹母用胳膊肘戳了一下他,然后面向二人:“你们那个水族馆的生意,该不会打算一直干下去吧?”
詹羽莹点点头:“当然啊,怎么了?”
“你不出国了?”
詹母质问。
“我在临淓赚得不少啊。”
詹羽莹向妈妈列举了一些事项和收入。
詹母皱眉:“你的意思是,不打算进投行了?”
詹羽莹点了点头。
詹母闭眼微微向后仰了一下,看起来很是绝望,然后转向詹父:“你看,我就说留她一个人在滨海不行。”
詹父也不打断她,只是慌忙问詹羽莹:“你可想好了,就算是你们学校的学生,也不是所有人都有你的资源。”
“我想好了,”詹羽莹看向父母,“我最初只是因为你们才选的金融,但我根本不喜欢。既然在临淓既能赚钱,又工作得开心,我为什么不继续呢?就算按你们给我铺好的路,在入行的头几年,也不可能赚到现在在临淓的钱。”
詹父刚想说话,似是考虑到还有罗洌这个外人在,就又咽了回去。
罗洌适时开口:“临淓水族馆是老字号了,现在更是蒸蒸日上。等年后扩建完,影响只会越来越广。”
詹母打断:“但你们没法跟滨海水族馆比吧,他们的大股东可是一个集团。”
“临淓和滨海不是一个赛道,就算扩建完也是互补关系。滨海是典型的商业水族馆,而临淓的科普性质更强。”
罗洌解释道:“临淓这几个月成功带动了周边经济,吸引了不少餐饮零售商家,更别说还有外地慕名而来的游客,就算在郊区,客流也只会越来越好。”
他又介绍起自己的专业素养,以及在海洋大学开讲座的经历。
詹父点了点头,似是认可了他的能力。
“对了,还有件事,”詹羽莹向父母汇报,“我前不久把崩掉的牙拔了,三个月后再种。”
詹父一愣:“是大牙吧,医生说只能拔?”
詹羽莹点了点头:“对,完全没救。”
詹母沉重点了点头:“那就种呗。”
二老的平淡表现让罗洌微微瞠目。
在他的印象中,大部分父母——特别是并未从事相关行业的人,对于这种情况,都会表现得十分激动。
但詹羽莹的父母完全相反。
他们只关心事实,虽有情绪波动,但不至于让他们失去“体面”。
他突然理解了詹羽莹的种种行为。
“关于种植体,”罗洌对这一家三口说道,“可以用坚雅的。质量有保障,溢价在行业里也称不上多。”
詹羽莹不咸不淡地问道:“你怎么还了解种植牙?”
“这是我父母的公司。”
詹羽莹脑子一片空白:“你之前不是说你家人从事牙医……”
等一下,他什么时候这么说过?
詹羽莹狠狠闭了下眼睛:“行了,我明白了。”
“坚雅我知道,它的上市还是我同事负责的。”
詹父倒没太多意外。
“种植牙龙头,确实厉害。”
詹母也没太大反应。
他们是老投行人了,确实不觉得这消息是什么大风大浪。
但詹羽莹这只初生牛犊,可没那么淡定:“所以你爸妈才这么反对你在临淓?”
罗洌不觉得在詹羽莹父母面前回答这个问题有任何难堪。
他点点头,解释道:“不管临淓做得多好,都不可能跟坚雅比,所以在他们眼里我就是没出息。留高校当教授虽然也不能赚大钱,但至少名声好听,所以他们才对我的放弃那样生气——”
滴滴滴——滴滴滴——
詹母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我接一下哈。”
与此同时,罗洌做了个示意接听的礼貌手势。
“喂赵总啊……哦好的好的,我这就过去。”
詹羽莹望了罗洌一眼,心说这小子还真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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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不露——但并非褒义。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詹父随着詹母挂断电话的动作起身。
“反正这些事你自己看着办吧,”詹母盯着手机屏幕,抬了一下头示意詹羽莹,然后看了罗洌一眼,“小罗看着也是挺踏实的孩子,有他在,我们也更放心。”
“嗯?”
詹羽莹一愣。
父母这么快就接受他们两个“同居”了?
还是跟对他们女儿有意思的人?
一串客套后,客厅恢复了宁静。
静得能听清彼此的呼吸声。
“我菜还没弄呢。”
詹羽莹逃也似的冲向厨房。
罗洌也后脚跟上:“我来吧。”
“不,我要亲自做一顿,”她犹豫了一下,“算是谢谢你。”
罗洌沉默了片刻:“行。”
然后依然在帮她打下手,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但有了之前的对话,詹羽莹此时不敢贸然逐客。担心这么做之后,话题一不留神就又拐到其他方向。
“刚才说的话——”罗洌非把一句话拆成两句说,“没问题吧?”
问题大了!
——詹羽莹强行咽下这句呼之欲出的话。
而且你说都说了,这时候再问有什么用?
——又把这句突然蹦出的牢骚扇飞。
她开始装傻:“没问题。他们接触的成功企业家多了,所以还算开明。只要我始终‘向上’,他们就不会有什么意见。退一万步,就算他们不同意我呆在临淓,也不可能做出对你、对临淓不利的事情。”
詹羽莹专门忽略了之前罗洌的“表白”——尽管她也不确定用这个词是否合适。
罗洌点了点头:“那就行。”
沉默。
只有两人的厨房里,如今只剩锅碗瓢盆的叮叮咚咚和流水的哗啦声。
罗洌一早就注意到了詹羽莹贴在墙上的菜谱,根据她的行动,总是在最恰当的时候,递去最需要的器具或食材。
仅有的几句交流,也都跟烹饪有关。
一通红红火火后,桌上摆满了詹羽莹精心准备的大餐——虽然到最后关头,她还是被溅出的热油吓得躲到墙角,幸好罗洌及时接手,才不至于功亏一篑。
“终于开饭了!”
她拿着碗筷,坐在罗洌对面,被美食钓起了嘴角:“这菜谱果然好吃。”
“是你做的好吃。”
罗洌眼睛也弯成温柔的弧度。
“是你做的好吃。”
詹羽莹突然有些底气不足。
她只是买来了食材。不管备菜还是开火,罗洌都帮了不少忙。
“我只是帮你颠了颠勺,还有一些重复工。”
罗洌说得云淡风轻,微微抬起的眉毛暴露了他对这餐很满意。
“我成了借花献佛了。”
詹羽莹嘟囔道。
“不怕。反正这花也是佛的。”
罗洌给了她一个得意的微笑。
詹羽莹差点被他绕进去,反驳道:“那不就更没意义了。”
许豪夹了一块龙虾:“总比你借别人的花强。”
他顿了一下:“比如许豪。”
詹羽莹没心思去深究这话的意思是“罗洌不想让她拜托别人”,还是“凭许豪那一代宗师的厨房轰炸技巧,俩人搞出来的饭一定没法吃”。
她转移话题:“要是哪天临淓真的进军餐饮,许豪顶多也就托个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