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瑟先去了一趟洗手间,身为医生的他有轻微洁癖,即使身处并不怎么方便的枫家,也需要先清理一下仪容。
他的体毛稀疏,面颊间的胡苒更是少之又少,唯独头发与睫毛足够浓密,若是身为女性的话,一定会被闺蜜狂夸真会长毛。
洗过脸,漱过口之后,郁瑟才肯去见被困在屋子里的三少爷枫知乐。
枫知乐看见他后的情绪很高涨,觉得这个医生很够意思七点钟就登门看诊了,是个值得依靠的对象。
其实最主要是由郁瑟天然的可亲力在冥冥中引导。
没有人会不喜欢他。
郁瑟很诚恳地致歉,说了事情的真相:自己没能顺利从这迷宫一般的大宅子里走出去,所以晚上只能在未知名房间内将就了一夜。
枫知乐听后哈哈大笑,这可能是他犯错后,直至被关押期间笑得最开心的一次。
“这是真的,我完全可以理解。”枫知乐带着未曾入世的天然纯真,仿佛能看透世间万物的本质,却又不被其污染。他的笑容如同灿烂的阳光,能够瞬间驱散人心中的阴霾。
“我小时候喜欢跟家佣在家里玩捉迷藏游戏,有一次我藏到了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内心充满得意。”
枫知乐趴在床上,慢悠悠地甩动自己的两只脚丫子,使得裤管一高一低,露出白皙如雪的稚嫩肌肤。
郁瑟认真上药,并且耐心观察他的反应。
“结果你猜怎么着?”枫知乐完全沉淀在自己的世界中,“家佣急疯了似的找了我两天,大哥的咆哮声快把房子隔音板震碎,连二哥也第一次失去绅士风度,后来我实在饿得不行了,才爬出来喊他们的名字。”
郁瑟笑他归根究底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枫知乐转眼改了颜色,一脸的丧气十足,“早知道我真的失踪就好了。”
“我大哥二哥都比我大十几岁,我们之间的代沟已经完全能称得上是鸿沟了。”
“他们俩才像是真正的亲兄弟,只有我!我是这个家的耻辱!”
“每次家庭聚会,他们俩谈笑风生,话题高深莫测,而我总是插不上话,只能在一旁尴尬地微笑。”
“在他们眼中,我大概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是父母恩爱不小心弄出来的意外!”
枫知乐狠狠地捶打了一把床沿,“所以我才总跟那些人玩,只有那些人把我当作一个真正的朋友!”
“他们懂我,理解我,不会总拿我当小孩子看!虽然我知道跟他们混在一起没什么好处,甚至会让大哥二哥们失望,可我真的受够了在家里被忽视的感觉!”枫知乐的情绪有些激动,眼眶微微泛红,显然这些话已经憋在他心里很久了。
孩子之间年龄差距太大确实很有问题,尤其父母双亲不在其中做出平衡,更是深埋隐患。
郁瑟道,“你是觉得,跟你一起出去玩的那些朋友,比你的亲大哥二哥更加值得信赖?”
“唔。”枫知乐被堵得死死的。
郁瑟又问,“你们出去玩,结果只有你自己出了问题,那当时陪着你的那些人呢?他们当时帮助你解围了吗?又有没有安全送你回家?”
枫知乐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回想那些所谓的朋友在关键时刻的表现,然后缓缓摇了摇头,“没有,那天很混乱,等我醒来时,他们早丢下我走了。”
“你看,”郁瑟轻叹一声,“关键时刻,还是你的亲人会担心你,会不顾一切地去寻找你,去保护你。那些所谓的朋友,在你需要的时候,往往跑得比谁都快。”
郁瑟掏出自己的手机,“我觉得你向我借用手机,八成是还想再联系一下外面那些朋友。”
“给你。”
郁瑟的话语循循善诱,“不过我也可以跟你打个赌,那些人绝对不会接你的电话,即使你用的是我的电话号码。”
枫知乐半信半疑地接过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轻轻划动,最终还是按下了其中一个最为熟悉的号码。
等待接通的时间里,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微妙的紧张感。
然而,正如郁瑟所预言的那样,电话那头传来的只有冰冷的忙音,无人接听。
果然,他被抛弃了!!
枫知乐的眼泪瞬间流出眼眶,高声痛苦道,“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人真的爱我!连他也是在骗我!!”
哦,“他”。
郁瑟捕捉碎片信息的能力很强,依照枫家人的说一半藏一半,枫知乐的断断续续。
大致可以做出如下推断:一群刚高中毕业的小屁孩自以为天高地厚,深夜买醉,结果期间发生了某种不为人知的事情。
枫三少一定误以为,晚上跟他肌肤相亲的那个人,是自己心有所属的那一个。
所以才死死咬紧牙关不松口,既不愿意跟哥哥们讲实话,又不愿意出卖心上人。
现在的小孩儿真是让人摸不准脉搏,郁瑟无奈地摇了摇头,眼前的枫知乐正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看着枫知乐还在那里抽泣,郁瑟轻咳一声,试图转移话题,“好了,别哭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哭也解决不了问题。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枫知乐连续拨打几十遍电话,回应他的只有冷冰冰的无人接听。
想来也是肯定的。
郁瑟刚才听见枫澄说,把跟枫知乐一起出门的家伙全部处理干净了。
所以,无论枫知乐怎么打电话,肯定是“了无音信”,搞不好以后都要“查无此人”了。
没办法,狗血小说嘛。
郁瑟本打算再哄哄伤心欲绝的小少爷。
枫知乐突然捂住小腹,轻声哼哼道,“好痛,医生,为什么我的肚子好痛啊?”
“这......”
郁瑟的神色凝重,果然如他所想,这个世界上最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到底是发生了。
所以说,狗血文里的男孩子出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
郁瑟扶着他躺下,用专业的产科手法帮他做了腹部推拿,小心翼翼地问:“你现在感觉好一点了吗?如果还是不行,我们马上去医院。”
枫知乐脸色稍显苍白,微微摇了摇头:“不用了,应该只是早餐吃坏了肚子,休息一下就好。”
郁瑟心知肚明,自己拿对方做了一点小实验,于是,他选择沉默,守在枫知乐身边,帮助枫家的傻少爷继续推拿。
一个小时后,郁瑟顺利从卧房出来,找到金管家点头道,“嗯。”
金管家三张和尚摸不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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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直到他看出郁瑟的态度深沉,这才慌张得要死,跌跌撞撞领在前面,带着医生去拦住了正要出门的枫澄。
枫澄每天都要按时去公司报道,而枫音尘则不用。
为了避开家主的耳朵,郁瑟直接坐上枫澄的汽车,直到车舱的内的隔板被彻底关闭后。
郁瑟才沉痛道,“不必带三少爷去医院做体检,我稍微用了点手法,又刺激了他一下。”
“他产生疼痛的地方明显是小腹,按照大少爷你提供的时间,至今已经一个多月了,应该是不幸的那个选项。”
一句话,直接烧红了枫澄的眼眸,郁瑟见过不少病患的眼神,绝望的、挣扎的、喜悦的、充满希翼的。
剧烈的恨意与彻骨的懊丧互相叠加,令人备受摧残。
枫澄紧握的拳头在颤抖,他从未如此恨过自己,恨自己的疏忽大意,恨自己为何没有多关心弟弟的交友问题。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涛汹涌,但那股恨意与懊丧如同野火燎原,难以遏制。
“郁医生,你确定吗?”枫澄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郁瑟沉重地点了点头,他理解枫澄的痛苦,作为医生,他见过太多因忽视而遗憾终生的案例。
尤其这一次,发生在一个19岁的男生身上,那份沉重感更加难以言喻。
车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枫澄粗重的呼吸声在回荡。他睁开眼睛,眼眸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平常跟知乐关系好的狐朋狗友,我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枫澄的声音分外坚定,他已经从痛苦中找到了方向,他要为弟弟讨回公道,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医生你这边有什么办法,帮知乐拿掉孩子,最好还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
郁瑟能立刻给出的方案是:高强度跳跳绳、骑马、马拉松,大碗喝藏红花。
开玩笑的。
郁瑟:“其实不瞒你说,大少爷,我是第一次接手为男性引产的案例,尤其三少爷还小,万一操作不当,会不会引发什么不可预知的后果,谁也说不好。”
枫澄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毅然决然着,“难道,让他把孩子生下来,除了饱受非议之外,还要一辈子活在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的阴影里?”
他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其实郁瑟没敢说,枫知乐都不知道自己能怀,要是孩子知道了,恐怕得吓出个精神好歹来。
车舱内的空气陷入某种凝滞状态,令两人都深感窒息。
枫澄的电话却意外响起,郁瑟准备下车避开。
枫澄似乎没怎么打算拿他当作外人,最主要是签订了保密协议之后,郁瑟的嘴巴就属于枫家的了。
这一通电话接得时间不长,但枫澄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郁瑟无意间听到电话里的声音,似乎来自于枫音尘的。
枫音尘道,“你平常有跟萧家人往来吗?”
“萧家不知道抽什么疯,提出要跟枫家联姻。”
“你们兄弟三个派谁去?”
“人家指名要请你们兄弟三人吃饭,否则要给枫家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