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桑竹敛衣行礼,却被人直接抬手制止了。
“王妃正在安睡,你们动作轻些,不可扰她,等她醒了之后,再进去伺候。”
景行的面色一如往常冷淡,只是一双星目在提到“王妃”这两个字以后立时便柔和起来,仿佛整个人周身的气场都变得平和了不少,散发着此前从未有过的味道。
听到这样的吩咐,桑竹略感震惊,进了九王府这么久,却还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王爷!
只是心中虽然这样想着,面对九王府的主子,桑竹还是知道分寸的,守着礼数向景行施了一礼,低声应了句“是”。
看着景行离去的背影,桑竹一时间竟有些怔愣,她随小姐一起嫁进九王府的已经这些日子了。但时至今日小姐才......
想到此处,桑竹也是真心为自家小姐高兴,她从小和楚灵一起长大,情分自然非比寻常,如今即是如此,那么想必小姐自己也是愿意的。如此,楚灵能够得尝圆满,她亦能安心不少了。
“桑竹......”
桑竹心思转圜间,便听房内一声轻唤,虽然这声音隔着一道房门听在耳中,并不十分真切,但还是极快的唤回了桑竹的神思,快步回身应道:
“小姐——”
卧房内,楚灵已经起身,身上披了一件几欲委地的水红色的长衫,系了一条奶白色长裙,三千青丝未挽成髻,只随意披在肩上,周身上下,尽透着一股慵懒之意。
桑竹的目光在触道楚灵的一瞬间便愣住了,她和楚灵名为主仆实为姐妹,楚灵什么模样都是见过的,但是唯独今日的模样,是她第一次看到!
楚灵的衣裳,大多以青白素色为主,甚少有这样艳丽的颜色,楚灵也从不穿这些红粉一类的衣裳。谁知今日她第一次着这样的衣裳,竟是穷尽极奢的美艳。
眉宇间更多了一股此前从未有过的娇嗔,在红衣白裙的衬托下,竟还生出一丝妩媚之态,在她那张宜喜宜嗔的脸上,更是显现出无限风姿。
此刻,楚灵正斜靠在榻上,身上半搭一条绒毯,见桑竹的神色有些呆楞,轻笑了一声:“瞧什么呢,这么入神?”
回过神来的桑竹这才快步走到楚灵身边坐下,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就是......没有见过小姐穿这样艳丽的衣裳,一时避不开眼了......”
楚灵轻轻地笑了,目光扫过自己的衣裳,心中亦如初春时刚刚破冰而出的潺潺春水一般,漾出了和从前都不一样的感觉。
“其实我也没想到过,会有一天穿这样的衣裳。”
楚灵话中意有所指,指尖勾了一股耳畔的发丝在手中把玩,话中兴致极高,但却透着一股掩饰不住的困乏。
桑竹是楚灵身边最心意相通之人,此刻自然能察觉出她的疲态,遂温言道:“小姐可是乏了?要不要沐浴更衣,好好睡一觉?”
沐浴更衣么?楚灵瞬间想到自己身上尚还黏腻的肌肤,联想到昨夜发生的事,心中不免荡过一丝涟漪......
该死的,足足折腾了一夜,她若是早知道男人原始的本能竟然......如此强悍,打死她昨夜也不会留在房中了!
于是轻轻点了点头,桑竹便径自出去了,重新余下楚灵一人在房中,楚灵不堪身上的酸软疲乏,整个人都瘫软在榻上,后腰酸疼得一点力气都用不上,整个人都像散了架一样的没有力气,还有......一股不可描述的痛楚。
方才自己能有精力穿件衣裳已经很了不起了,只是那些动作好像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精力,现下只觉得整个人都漂浮在云端,半点儿力气也使不上来。
呸!罪魁祸首都是那个景行!足足的半天一夜,竟然没有半颗的停歇,像是要了她的命一般!现下他自己倒是神清气爽的走了,楚灵光是想想都呕了一肚子气。
“吱呀”一声响,房门又被人从外推卡,桑竹捧着一碗散着热气的汤药进来了。
“小姐,吴嬷嬷说这碗汤药是止痛养气的,昨夜就已经煮好了温在炉子上的,热气腾腾的喝了便能疏解小姐身上的痛楚呢......”
桑竹的脸色略有些发红,虽然说起这些话来还是有些羞涩,但终究是经过了吴嬷嬷一番说教的,此刻亦是神色如常的。
望着眼前漆黑的还散发着热气的汤药,楚灵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拒绝,但是面对着桑竹的好言相劝,又兼之自己身上确实疼痛,却始终说不出拒绝的话来。然而若是真的让她却喝这一碗见鬼的汤水,她却也是百般不愿的。这种东西,看上去就很苦,更别说喝了!
于是楚灵犹豫了片刻,顾左右而言他道,“王爷呢?”
桑竹一愣,旋即就明白过来自家小姐的一丝了,无奈的笑了笑,将手中的药碗搁在床前的案几上,想了想道:“不知道呢,方才王爷吩咐说不叫打扰小姐,要等小姐醒了之后再伺候,现下去了哪里,却是不知呢。”
楚灵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原以为他受了伤真的有多严重,现下看来不过尔尔......”
嗯,的确是不过尔尔,不然怎能折腾这么长时间,一大清早还神清气爽的出门去了,简直是禽兽不如!
嗔怪之中的楚灵透着此前从未有过的娇憨,桑竹瞧着楚灵的模样,心中亦是欢喜,只抿着嘴儿笑:“是,小姐说的自然在理!”
说罢,桑竹还是将手边的药碗推给楚灵,目光恳切,“小姐,还是喝了这药吧,吴嬷嬷说......您第一次,身上肯定痛的......”
楚灵的眉毛几乎要皱成一团,然而却终究熬不过桑竹的软磨硬泡,苦着脸喝了半碗以后,便说什么也不肯再喝了。
桑竹万般无奈,奈何却也终究不能勉强了楚灵,心道即便是半碗应也是有些作用的,自家小姐怕苦,又有什么法子呢,于是也就收了药碗退下了,只向楚灵道,伺候沐浴的人等一下就会到了。
倒是楚灵一头雾水,不过就是沐浴更衣而已,怎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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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常不一样,是有其他的人来么?这是王府中什么特有的规矩么?
若是有这样的规矩,自己怎么从前都不知道呢?
不多时,房门就被人打开了,抬着浴桶和干净衣裳的下人们鱼贯而入,为首的却是吴嬷嬷,只见吴嬷嬷十分熟稔的指挥人将东西一应摆放整齐,然后才紧闭了房门,笑眯眯向楚灵道,“王妃娘娘,您初经人事,身子自然不便,由老奴服侍娘娘,您尽可安心。”
“嗯......”楚灵并未多做声,在看到吴嬷嬷的那一瞬间,再想到大婚之后的那几日,心中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
九王府虽不是正经的大内禁宫,但究竟也是皇室的宫苑府邸,其内中循例规矩自然也是依照宫里例行的。
似今日这般,吴嬷嬷领着人有条不紊的准备伺候,分明就是有例可循的,想必依照的也是宫里的规矩,只是......
忽然对上吴嬷嬷了然的目光,楚灵面上忽然一红。像是吴嬷嬷这样久经人事的老嬷嬷,这其中的缘由必然都是了然且熟悉的,想必......
楚灵的脸上立时烧烫起来,分明只是忽然发生的事,连她自己也预料不到,为何这个吴嬷嬷却都能早做了准备?
然而,这样的话,楚灵究竟是羞于开口询问的,微抿着唇任由吴嬷嬷轻手轻脚的侍奉。
吴嬷嬷的手法轻柔而老练,不多时便伺候楚灵坐进了浴桶,沐浴用的热水里面特意兑了活血止痛的草药。为着怕气味难闻,还格外撒了时令花卉的花瓣儿进去,楚灵静静坐在热气熏蒸的花海中,兑了药汤的热水一点点疏解着带着痛楚的肌肤,带来格外的松快和舒适。
吴嬷嬷拿着锦帕一点点替楚灵擦洗身子,锦帕是用上好的丝绸制成,用手触之生温,此时用来擦洗沐浴,再加上吴嬷嬷轻柔的手法,楚灵便在这样的气氛中,逐渐放松了精神。
“娘娘放松就是,老奴从前在宫里伺候时,是在尚宫局受过教的,所用的汤药和沐浴的草药都是老奴精心挑选过的,绝无疏漏。”
吴嬷嬷略显苍老的声音说的情真意切,没有寻常见惯的阿谀奉承,也没有假笑的掩饰伪装。与其说她是一个只是依着规矩伺候王妃的老嬷嬷,更像是真心关心一个新婚少女的老者,处处透着善意。
热气蒸腾中,楚灵睁开眼睛,抬眸看了眼站在身侧的老嬷嬷,缓声道:“嬷嬷是宫里出来的老人了,本宫自然放心。”
这一句话的语气虽然温和,但字里行间却是透着明显疏远的客套的,相比于吴嬷嬷的真心实意,楚灵的话似乎更显几分冷淡。
这样的反应,既是出自于楚灵本能的自我防护,亦是存了几分试探之心的,毕竟她一路走来诸多不易,在细枝末节上就更要小心谨慎,毕竟一步错步步错的例子也并不少见。
然而吴嬷嬷却面不改色,就连手中的动作也未曾停过,只继续用锦帕替楚灵擦拭肌肤,一面恭谨笑道:“娘娘是九王府的主子,老奴自当尽心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