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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心动-走猫

作者:我闻佳音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斑徒。


    这世上有很多赏金猎人组织,但论存在之久、在各国扎根之深、隐匿之完美,没有一个可与“斑徒”相媲美。值得一提的是,广为流传的《人头榜》,即出自“斑徒”,每记月更新,统计当世所有人头赏金,不论□□白道一并计入,完成猎杀只要找斑徒就能得到扣去抽成的总计价,不必只赚某一边。抽成也很良心。


    经营至今,效力于斑徒的并不只有赏金猎人一种职业,逐渐有了不同分工,有着各自的昵称。


    “白猫”是情报贩子。


    “黑猫”是货商。


    “黄猫”是执行人,也俗称“力巴”、“劳工”,杀人,或做简单付费任务。


    给绮莲带路的小猫大摇大摆穿过人群,伽荔看着它,仰头问绮莲:“那,你是三花吗?”


    “?”


    “什么都干的话,不应该是三花猫吗?”伽荔想了想,“还是彩狸?玳瑁?”


    “我是走猫。”绮莲回答说。


    “走猫是什么?”她仰着头问,“我只听过走狗。”


    兰卡啧了一声,斥责道:“没礼貌,伽荔。”


    “对不起。”小女孩移开目光,不太服气但道歉。


    “没关系,不只你这么说。”绮莲毫无波澜,简单解释,“就像你说的,能独立完成复合任务的就是走猫。”


    他冷冷地看向兰卡,总结道:“所以说,你要我帮你杀掉一个追踪你同伙的寄种人,那个寄种人隶属于外卫?”


    “是这个意思。”兰卡咂摸着,皱眉说,“但‘同伙’总归不大好听。”


    “那叫什么?同志?”


    “同伴。”他笑,“无所谓,不重要,随你高兴。总之就是,我的人。”


    绮莲奇怪地看着他,问:“你有那么多人,能力多种多样,还用找走猫帮你做事?”


    兰卡摇头说:“不是找走猫,是找你。”


    “为什么?”


    “救人或杀人,我的人确实都能做到,但他们总是声势浩大。我想找做事安静的。安静又妥善,就像是——”他搜寻着合适的形容,“命运。”


    三十五日,兔尾院园丁出现发热,血样化验无异常,院长给他批了几天病假,嘱咐他好好休息。兔尾院员工大多都住院区宿舍。


    三十六日,园丁也开始发烧。陆续出现其他发热病人。血样化验均无异样。医学部长克莱蒙汀教授内心总是隐隐不安。


    三十七日,阿琉亚开始发烧。


    阿琉亚和其他病人的进程不大一样,昏睡三个小时后,就出现了明显病症,克莱蒙汀尤为重视。


    晚七时,她的皮肤开始出现异常瘢痕,像是因过度干燥开裂,裂口往外渗血。她还在昏睡,能被唤醒,但反应迟缓。


    七时半,克莱蒙汀打算去实验室催化验结果,刚走出卧室,就听见屋里传来剧烈的咳嗽和呕吐声。


    护士惊恐地推门出来,满身是血,大喊:“教授,您得来看看,情况不太好。”他急忙返回,见阿琉亚坐在床上,正往外看,瞪着眼,剧烈地喘气。她的眼神空洞,嘴边挂满粘稠血块。还在不停往外大口吐血。床单、地毯浸透一团一团的暗红色。


    克莱蒙汀电话响,是昂娜。她在实验室。


    “丝状病毒,教授。”她简要地说,“烈性传染病。我们完了。”


    “这不可能。”克莱蒙汀不肯承认。


    原始森林里的病毒,图邦朝初年曾在安德洛所南方屠灭了两座山岭中的所有酋部。根本没有治疗方法,只有等它自己杀死所有宿主,最终终止传播。


    即便阿琉亚的症状完全符合丝状病毒导致的出血热。


    兔尾院是完全现代化管理的综合疗养院,卫生条件比王宫更严格,即便地处山林,也不具备丝状病毒传播条件。他不能理解。


    另外几位病人的血样化验结果也有了变化,确认都是丝状病毒感染。很快,这些病人也开始出现瘢纹和吐血。没过多久,医务人员也出现了症状。而后,克莱蒙汀也倒下了。


    兢兢业业的老教授失去意识之前,还不忘安慰昂娜不要怕。


    “我们做过传染病应急预案,启用隔离塔,女神岛那台自体免疫强化治疗舱能派上用场。先救重症的小女孩,她只有这个机会。”他想了想又无奈地笑,“或者,该救谁您自己定夺。”毕竟这里多的是重要人物,听说她只是一名被资助的大学生,似乎无关紧要。


    “我们是不是该把情况报给市政局请求支援?”昂娜在电话那头慌张地大喊。


    “支援?”克莱蒙汀大笑,“除非您想让他们把兔尾院一把火烧了。昂娜,把病人送进隔离塔,医学部剩下的同仁会组织消杀的。”


    “然后呢?然后怎么办?”


    “祈祷吧。”老教授说。


    他开始咳嗽,剧烈地咳嗽,从嘴里喷出混合着内脏碎片的粘稠血液。


    梅塞亚敲着桌面盯着手机。屏幕亮起,是昂娜的电话。


    听见她在那头嚎啕大哭:“救命,梅塞亚,救救我。我联系不上辛尔敏会长,我们必须启用隔离塔,兔尾院出大事了,是丝状出血热。好多人感染了,阿琉亚快死了,她快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辛尔敏会杀了我。”


    她起身。身旁跑过列队的士兵。


    “亲爱的,我在等你电话呢。”昂娜听见她说,听起来毫不意外。昂娜止住哭泣,问:“你已经知道了吗?”


    “知道什么?你是指出血热还是你爱我?”


    “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昂娜大怒。梅塞亚倒是更开心了,说:“会长同意启用隔离塔,正备武装处的医疗队会来接管,别担心。我很快就到了。”


    “不,你不要来。”她说。


    “为什么?”


    “太危险了,会死的。”


    “是吗?”梅塞亚上车,向一旁的赫拉点头,笑说,“那我当然要和你死在一起。”


    “梅塞亚!你可不可以正经一点?”


    “说正经的,你只会死在我手里,宝贝。”她故意用诱惑的语调说道。


    “你自己死吧,梅塞亚,烦死人了!”昂娜受不了了,勃然大怒挂电话。梅塞亚很是开怀。


    “恋人?”赫拉见对方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随口问一句试图消解陌生。她不知道梅塞亚完全不懂什么叫陌生。


    “女朋友。”银发的情报处长回答说。


    赫拉按惯例吹捧道:“她一定很漂亮。”


    “当然,超漂亮。”那女的目光向下瞟一眼,笑说,“但比你差点儿。”


    赫拉愣了一下,拉紧衣服,厌恶地转头。


    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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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辛尔敏探病尼奥,最终理所当然没等到他“没在等”的人,心情不佳,将随行三人丢下,独自驾车离去。


    梅塞亚开了另一辆车。为风不会开车,当然,也不需要会。他原本这么以为。直到梅塞亚向他露出“我赢了”的挑衅表情,十分流畅地为昂娜打开副驾车门。关门,上车,一气呵成。完全没有给他上车的机会,已然扬长而去。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长期以来得意的一套在这里似乎完全不可行,明明挥手开出易门即可穿行千里,仔细一想这对相伴而行的路程竟毫无益处!他忽然生出强烈的紧迫感。


    他要考驾照。


    梅塞亚回到朗晴公馆停好车,才看见副驾上的黑漆木簪,是昂娜绑头发的木簪。她笑了一声,嘀咕道:“小把戏。”


    拾起簪子像个变态使劲嗅闻。而后发现木簪上端有道细缝。轻轻拧转,抽出一根闪着寒光的细长直刃。


    “当然,当然,亲爱的。死士怎么能没有武器。”梅塞亚惊喜地喃喃自语。


    她轻触刀刃,刀刃极锋利,瞬间割开她的手指。


    她看着殷红血液溢出。疼痛来得迟缓。这点伤口对她来讲也谈不上疼痛,只是又麻又痒。


    她心想,我需要赔偿。


    她将伤处放进嘴里吮吸,思考片刻后重新发动汽车。


    忙碌的院长。


    梅塞亚在院长室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昂娜回来。院长室很整洁,除了必备的办公用品没有任何杂物。想起昨日病人发作时的场景,想来也不适合放太多杂物。但竟连一张自己的照片也没有。梅塞亚转了几圈,很不满。


    秘书来给她续茶水。


    “你们昂娜院长又不是医护人员,也需要查房?”梅塞亚问。


    “是的,我们需要时刻关注客人的需求,要和客人建立顺畅的联系。”秘书回答说。


    “好吧。”她微笑着点头。小声自语:“我怎么就没精神病呢。”


    又等了许久。


    梅塞亚决定去找她。


    医务楼。几位部长焦虑地把人群挡在远处,廊道尽头杂物间里传来尖利的女声咒骂。梅塞亚隐约听到一句“要不是我,你早就死在垃圾山里了,你不要不识好歹。”拨开人群问发生了什么事。


    疲惫的行政人员向她露出标准笑容,解释说病人发病而已。院长正在安抚。


    “那,”她诧异地问,“你们就站这儿等着吗?”


    费伦部长知道这人也不好惹,干脆和盘托出,小声说:“是爱丽萨女爵,国王陛下的姑妈。她只认昂娜院长,其他人过去都会被打。”


    “我没听错的话,昂娜完全是在单方面挨骂吧?”她又听见昂娜低声下气道歉。“为什么?”她问。


    “她很喜欢我们院长,甚至有些分离焦虑。要她每五分钟发一张照片说明在做什么,不满足就发脾气。”


    梅塞亚心头火起,大叫:“这也太超过了吧!变态吗?”她拔腿往前冲准备去主持公道,又觉得不能给昂娜惹麻烦,回身见围观的病人中一大爷身形最为高大,上前命令道:“你,把衣服脱了。”大爷被她的气势压倒,颤颤巍巍地脱衣服。


    梅塞亚披上病号服,不容置疑地拨开人群冲向杂物间。


    费伦痛苦地挠着冰冷的头顶,想不明白这世上为什么那么多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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