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乔菀趴在案上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她在弹琴,弹得还是那首《长相思》,清幽的箫声依稀在耳旁。
里面一个弹琴的她停下了手,蹑手蹑脚走到窗外。
箫声不停,声音也和原来一样大声,看来那男子还没走远。
她扒拉开窗子,露出一个小缝隙,只见外头细雨蒙蒙,桃花树下,瓣瓣桃花被雨打落在泥土里,耷拉着残缺的身躯。
树下有两双鞋,一双鸾凤绣鞋,一双高筒厚底皂靴,有些眼熟。
那鞋子分明是自己的和……
那双男子的鞋好眼熟,可是乔菀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的了。
她逼自己抬头看着那个人的脸,却被他的脸惊了一惊。
赫将军?!
自己怎么会和赫将军站在一起,那吹箫的男子去哪了?
为什么会有三个自己呢。
乔菀想的脑子疼,眸子微动,右手被枕了一夜,有些发麻,身上不知是谁来盖了小被子。
原来昨夜只是一场梦。
案上一只金厢倒垂莲簪吸引了她的目光,在日光下,整只簪子闪烁着微光,上面的莲花肆意绽放,栩栩如生。
玉竹端了姜汤进来:“乔姑娘,赫将军刚刚来看过你了,还嘱咐我给你熬了姜汤呢。”
姜汤?看来身上的小被子是赫连时为她盖上的,还有这个簪子,约莫也是他放下的。
玉竹笑得八卦,心里想着将军夫人乔姑娘是没跑了:“将军还说,让你原谅他昨夜的唐突呢。”
乔菀心下了然,想来是赫连时给她赔罪来了,不过无妨,她本就不是那么计较之人。
这簪子她喜欢,在将军府这段日子,她的匣子里都放满了各种各样的赏赐,拉开木抽屉,瞧着满目的珠翠,她嘴角不禁弯起。
喝着姜汤,想起赫连时,乔菀想起琴馆的事情。
她不想简简单单办一个琴馆,遇见赫连时,让她发现古琴或许可以医治疾病,尤其是心病这一类不易被药物治疗的顽疾。
那便先拿将军试一试,若是她自创出一套疗法,可以治好赫连时失眠梦魇的顽疾,那么也可以救治更多的人。
她的琴馆,就不只是古琴,还有医术加持,定能有极强的竞争力,在京城中开辟出一片新的天地。
如此看来,她还不想这么快便完全接手琴馆,眼下要紧的事,是潜心研究出一套古琴疗法。
她想起了赫连时军营里的军医——白子期。
“玉竹,备马!”
看着乔菀戴上帷帽,意气风发骑上马的样子,玉竹不敢相信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乔菀时认识的她,这段日子以来,乔姑娘变了好多。
虽然有时也是柔柔弱弱,眼尾总是轻易地便红了,但是身上透出来的生命力却一日比一日旺盛。
尤其是在接手了琴馆之后,她好像找到了生活的支点,找到了为之奋斗的事业。
马上,乔菀勒紧缰绳,手心因为激动隐隐出汗,她要去军营,找赫连时和白子期,告诉他们她的打算。
“乔姑娘,你一个人吗,玉竹不会骑马,没法陪你。”
“无事,我自己也可以。”
去赫连时军营的路不远也不近,乔菀一个人策马,踏起尘埃,那一刻她想,她甚是喜欢这种投身于自己事业的感觉。
一路拿了将军府的令牌,乔菀径直来到了主帐。
此时正是正午,大部分将士都在休息。
“替我报备将军。”
不消片刻,赫连时走了出来,一身战袍上沾了些尘土。
乔菀的脸因为策马红得很,一双眸子亮亮的看向他。
是有什么好事么?赫连时心想。
“将军,奴家想要见一见白军医,事关琴馆的一些发展,奴家想和他谈一谈。”
赫连时挑眉,她居然不是专程来找自己的。
“将军有空的话,也一道来听听奴家对于琴馆的想法。”乔菀用凉的手心冰了冰发烫的脸颊,对赫连时绽开一个娇憨的笑容。
“可以。”赫连时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不仅是听她的琴心情愉悦放松,就连看她都会感到心里欢愉。
“将军,奴家想用古琴亲自为你创造一套治疗失眠的法子,若是成效好,便可以把这个当做我们瑶琴馆的招牌。”等待白子期来的席间,乔菀先对赫连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她一双眸子亮盈盈的,好似天上明星都钻了进去,照进了赫连时眼底万年不动的深渊。
他内心好似被什么搅动起来,她用古琴为他治病,他是看好的,毕竟这么多年,除了她的琴,便没有第二个更好的治疗方法了。
“之后还请将军配合奴家。”乔菀咬了唇,充满希冀地盯着赫连时,这几日的相处,让他对赫连时有了不一样的看法,相处起来也自然了些,不再那么拘谨。
她如此热心地要为自己医治,他自是舍不得推脱。
“好,一切听姑娘安排。”赫连时抿了抿茶水,颔首道。
不同于初见自己的害怕和拘谨,乔菀如今自信了很多,赫连时心想,把琴馆交给她经营自是个正确的选择。
“只是,将军,奴家能不能过段时日再完全接手琴馆,奴家分身乏术。”乔菀眉间透着忧愁,一双美目当真是娇弱欲滴。
赫连时最害怕她这双眼睛,噙满了泪水,如春日梨花纷落似的娇人,每一次他瞧见,都要比平时心软几分。
他最吃乔菀这一套。
“好,依你。”喉咙微动,他余光撇到她头上的金厢倒垂莲簪,耳边还有他上次赏赐的东海明珠耳坠,悄悄掩藏了眼底的惊艳。
他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今夜她给自己弹完琴送她什么了。
他突然有点希望白子期别来了,他有些碍事。
思绪漂浮间,白子期提了小药箱,笑嘻嘻地闯了进来。
“原来是乔姑娘,有何贵干?”
乔菀仔细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白子期,并且希望白子期可以为她提供一些关于心疾,以及失眠的书籍。
白子期瞟了一眼赫连时,那男人眼底有不明的情绪。
看不出是醋意还是喜意。
罢了,少和他的乔姑娘说话便是,白子期急忙拿了几本书,丢给乔菀,便借口有士兵受伤飞快提溜着药箱跑了。
乔菀抱了几本厚厚的医书,手往下坠了坠,明显有些吃力,眼巴巴看着赫连时。
“回得去么?”赫连时扫了一眼她的书,叹了口气。
乔菀不语,只是睁着一双梨花带雨的眼瞧着赫连时,微微摇了摇头。
她发现了,只要她这样,赫连时语气就会缓和下来。
一次还好,次次如此,赫连时心里轻笑,她倒是懂得如何哐人,每每用这双眼睛哄着自己为她做事。
她是真的不怕自己了。
“你留下,今夜同本将军一起回去。”
“谢将军!”乔菀眉眼弯起来,像两个小小的月牙,唇边的梨涡格外可爱动人。
算起来,这是乔菀第一次对他笑得这么灿烂,她有些反常。
“将军,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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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可以在军营里弹琴么?”乔菀心里想着那位吹箫男子,打定主意今日要用琴声把他引出来。
“嗯。”赫连时猜得到她的意图,淡淡笑了笑。
营帐外,赫连时把玩着手中的箫,心里想着要不要让她知道是自己。
乔菀分明是很期盼那箫声。
若是让她知道吹箫的人是自己,她会很失望吧。毕竟一开始她就畏惧自己,再者二人定是不可能在一起的,爹娘给他留下太深的阴影了。
生死两茫茫的离别,常年难以相见的怨恨,他不能眼睁睁让这件事再次发生。
指腹摩挲着箫身,赫连时眸子沉下去,收起了箫。
时间会让乔菀忘记一切的。
乔菀弹了半日,那箫声都没有出现。
揉了揉酸疼的指腹,她趴在桌上,想着那个人的箫声,也许他今日是在操练,没法来吧。
风卷起尘沙,撩起营帐的帘子,乔菀怅然所失的模样映入赫连时的眼帘。
他觉得自己有些狠心,可他没办法。
乔菀只是钦慕箫声而已,还无别的想法,这时候止住她的念想是最好的。
入夜,赫连时被一道急召催入了宫中。
景晨帝高坐上龙椅上,神色悠然,转着手中的碧玉扳指。
“赫连时,朕听闻你府上最近新来了一位貌美的琴师?你倒是有雅兴,最近不练武了?”景晨帝年纪大了,一双有些泛白的眼珠子咕噜噜地打转,试探着他这位战无不胜的护国将军。
赫连时心知被试探:“回禀陛下,微臣也该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喜欢些貌美的女子,自是人之常情。”
“哦?朕记得,你以前可是不近女子,不喜美酒。”景晨帝抿了一口烈酒,吐出一口酒气,抱了身旁的侍女,手不安分的上下揉搓着。
赫连时按下心头的恶心,心知今夜一场君臣试探:“陛下说笑了,那是从前,如今得陛下恩泽,守在京城之中,倒也有了几分不一样的心境。”
景晨帝哈哈大笑起来,一双污浊的眼里藏了满意,不枉他将赫连时调回京城,繁华美女子,果真会消磨人的野心的。
赫连时不是正在被他一点点消磨了么?
“来,你来,坐朕身边,朕告诉你个好消息。”景晨帝一面拉了赫连时的手,一面给太监使了个眼色。
片刻之后,魏晗带了一蒙面女子进来。
“赫将军,请看。”魏晗揭下了那女子的面纱,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便退下了。
乔荷抬眸,演足了乔菀的模样,一双碧波里含了无数的春水。
赫连时和她隔得远,若不是视力极佳,他几乎要认成乔菀。
世上竟然有如此相像之人。
“连时,你瞧这女子和你府上那一位比起来如何?是不是更要娇媚?”景晨帝直勾勾盯着赫连时的反应。
赫连时冷峻的眼尾上挑,露出几分玩世不恭,朝乔荷勾了勾手:“过来,喂本将军喝酒。”
景晨帝笑起来,很满意赫连时如今沉迷酒色的样子,这样才好,不会威胁到他的江山。
酒过三巡,景晨帝醉倒在侍女怀中,嘴里不断嘟囔着:“赫连时,再和我来一杯!”
“好!”赫连时举杯,压下眼底冷色,逢场作戏。
丑时末,赫连时才支起身子被乔荷搀着回了将军府。
许久没有喝酒,此时一身酒气,扰的他烦闷。
面前的女子身上味道重的很,胭脂水粉呛得他更加心烦。
乔荷一双手若有若无摸着他身上敏感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