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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等待乔姑娘哄睡中4

作者:林有蔓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翌日,晨光大好,东方掀起鱼肚白,霞光洒下,帐篷角落悄然滑下第一滴晨露。


    赫连时起得早,总是习惯地踏入主帐研究兵法,撩开营帐帘子的那一刻,赫连时瞳孔一紧——


    乔菀背对着他,美人香肩,随着乔菀穿衣的动作,在鸦黑的发丝间若隐若现。


    赫连时蓦然想起昨晚给乔菀腾帐篷睡觉的事,脚步一顿。


    那些发丝好像在他心头挠痒痒,若是今早有别的男人误入了,她的清白岂不毁了?


    赫连时敛眉,无声把帐子合的紧了些。


    这时乔菀回头,见四下无人,只道是春风掠过。


    赫连时让白子期送来的药抹在手上,过了一夜,依旧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药是上品,乔菀手上的伤结了痂,已经不疼了。


    案上静静放置着赫连时送她的琴,琴上青色的轸穗自然垂下,手指拂过,流苏淌过手心,乔菀眼眸微动。


    她想起多年前恩人教她弹过的曲子,当年这曲子名动京城,风靡一时。


    她轻轻捻动弦,一曲《长相思》便缓缓弹出。


    乔菀总觉得这把琴,和这曲子极为相配。


    边关塞北,深重苦寒,曲子寄了将军对家乡和妻儿的思念,号钟琴声朗朗,旖旎相思中又藏了男儿的豪迈悲壮。


    帐外,赫连时离去的脚步一顿。


    她竟会这首曲子,这曲子音律和曾经那人一模一样。


    莫非当年之人是她?


    当年娘是京城出了名的琴女,一曲《长相思》不知勾了多少男子的魂。


    赫连时自幼起,便听着世间对爹娘的爱情赞颂之词,一代将军和一代名琴女,跨越阶级,多勾人心魄的爱情。


    然而只有他自己明白,爹娘私下不和,争吵不绝于耳。


    爹是一代护国将军,卫国,不得不战。


    娘却是江南温婉女子,心里只装得下一个小家。


    娘怨爹爹总是在战场不归,每每爹回家,娘总是要掀起一场争吵。


    一代佳偶变怨偶。


    娘怨恨,终日守着琴馆懒得归家。


    爹征战,常年不回。


    年幼的他只能抱着箫,一个人在夜晚哄着自己入睡。


    直到有一日,将军府里来了个瘦弱的小姑娘,衣服素净的很,却扛得动一把沉重的琴,每夜会在他入睡前,在屋外为他抚琴。


    他不曾和她说过话,他只知道她最喜欢弹《长相思》,真好,爹娘没争吵之前,娘也最喜欢弹这曲子。


    从此孤独的他也有了人陪。


    他永远记得这首曲子,她力气不大,所以弹起来总有些凄婉的味道。


    只是后来爹战死,娘殉夫,琴馆也关了,那个小姑娘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后来在边关,长夜漫漫,玉门潇潇,他一次次失了眠,脾气也渐渐孤僻起来。


    睡不着时,陪他的只有一卷卷兵书。试了无数种法子,却都不如那个女子的琴让他安心。


    直到她又出现。


    早风轻轻撩动赫连时发丝,他席地而坐,箫声渐起,合上乔菀的琴音。


    帐内,乔菀惊叹于这箫声的清幽,更赞叹这人将曲子融合的极好。


    倒是位知音。


    只是不知是哪位公子的箫声,与她如此默契。


    军营里也有箫声如此高超之人,所吹带着隐隐霸气,正好弥补了她在弹琴时过于婉约的不足,若是可以结交一二也是极好的。


    曲毕,乔菀掀开营帐,外头却空无一人。


    她低头,地上只有一抔黄土凌乱盖住脚印的痕迹。


    她有些失望,看来那个人是不愿意见她。只是期盼下次弹琴时还能与这箫声合奏。


    乔菀欣喜转而失望的面容,被躲在暗处的赫连时尽收眼底。


    这首曲子算是赫连时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他还不愿在他人面前流露这么多感情,更何况,因琴生情的戏码,没必要再次上演。


    想起爹和娘吵完架,酒气醺醺在他耳边说的话——“儿啊,家国难两顾,要爱便爱个女将军,别再步爹后尘,回不了家,伤了你娘的心。”


    能默默合奏,对他来说便足够了。


    这样看来,本来计划好的让乔菀教他弹琴之事可以改改。


    军中事务繁忙,两日过的极快。


    这两日,二人隔着一层营帐,合奏了数次。只是没有一次,乔菀见过那人的面目。


    临走时,乔菀怅然所失,望着营帐前那块被碎土盖住脚印的地方。


    “乔姑娘?是有何事还不肯启程?”乔菀眼中的惘然在赫连时眼中一览无余。


    她是在等那箫声男子出现么?


    “奴家无事。”乔菀敛眉,咬了下唇,手抱着琴愈发用了力。


    她在撒谎,分明是想见那吹箫之人。


    路上踌躇许久,乔菀还是忍不住问赫连时:“将军,这两日可曾见到与奴家一同合奏吹箫之人?”


    马车摇摇晃晃,赫连时在袖下的手不禁捏紧了些,面上却风轻云淡:“不曾见过,我也只是听过那箫声。”


    “哦。奴家谢过将军。”乔菀侧头靠在怀里的琴上,唇抿的紧,一副害了相思病的模样。


    “那位公子的箫声让你如此思念?”良久,赫连时试探道。


    “将军您有所不知,高水流水,知音难寻。”乔菀语气渐渐低沉下来。


    “嗯,的确是本将军不知了。”赫连时抿着唇浅笑,笑得意味深长。


    乔菀自是不知赫连时在笑什么,只是暗自思付,这将军毕竟还是个粗人,哪懂得这些呢。


    片刻后,赫连时心中有些不忍,安慰道:“乔姑娘,有缘之人自会再次相见,不必如此失神。”


    乔菀却暗下了决心,若是在将军府琴师做得好,便向赫连时讨个恩典,求他寻一寻这军营中能吹箫之人。


    这次有急事随赫连时回来的,还有白子期,他识趣坐在了马车外头,听到赫连时言语,忍不住鄙夷。


    什么有缘人自会再次相见,那箫分明是赫连时吹的,还不肯承认。


    马车驶入京城内,今日正是赶集的好日子,街上小商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孩童玩闹嬉戏,好不热闹。


    那日被魏晗扣押走,受百姓冷眼冷语还历历在目,乔菀把怀中的琴抱得更紧了些。


    只盼着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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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马车,没什么人注意到她。


    临近将军府时,乔菀拿了帏帽,遮住脸。她不自在,觉得那些人定要说她闲话,嚼舌根,骂她是靠手段攀上的将军府。


    她低着头,心中惆怅更甚。


    赫连时却在距离将军府还有一段距离时,叫人停了马车。


    “将军,你这是——”


    只见赫连时拿了些碎银,招呼了几个路边的孩童。


    不一会,鞭炮锣鼓声在远处响起,吸引了过路的人们,一时间将军府前的路竟被清了出来。


    待到乔菀进了将军府,众人才反应过来被小孩子的恶作剧戏弄了。


    “谢将军。”将军府内,乔菀盈盈一拜,瘦弱的身子在琴身的对比下,如细柳般婀娜。


    “不必,待会嬷嬷会带你去厢房,什么时候安顿好,到书房同本王说一声。”赫连时目光在乔菀单薄发旧的衣裳上顿了顿,“本将军会让嬷嬷先把这个月的月钱给你。”


    “这,奴家并未开始教授……”乔菀有些无措。


    “将军府的月钱,今后都月初发放。”


    白子期随在一旁偷笑,真是鲜少见大将军如此细致周到对一个人。


    半晌后,乔菀拿了一袋沉甸甸的银子。这些银子莫说是在檀香楼的几倍,怕是她在檀香楼一年也挣不到这么多。


    赫连时当真是阔气。


    不过这也确实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将军府家大业大,她初来时衣裳不及一个丫鬟贵重,着实有点丢份儿了。


    她心里对赫连时装满了感激。


    午时三刻,嬷嬷带她去了东厢房。


    东厢房被打扫的干净利落,屋外种着几棵开的争艳的桃树,瓣瓣粉花随风落下,轻轻搁置在泥土上,檐下燕子做了窝,叽叽喳喳个不停。


    生机一派,乔菀感到生命里有一股不一样的东西在渗透进来。


    屋内案上放了一小叠琴书,还有笔墨纸砚。那是赫连时送她的。


    嬷嬷临走前告诉她,东厢房离赫连时房最近,顺着小路走走就到了。


    夜晚来临,将军府安静的很。


    一切安顿好后,想到赫连时说的话,她敲响了他的书房。


    “进来。”


    乔菀推开门,只见赫连时一人。


    赫连时不似寻常着的黑色绣蟒衣袍,今夜穿了身绿竹素色衣裳,乌发披在脑后,倒是没了白日里的那份凌厉,多了些……嗯,在乔菀眼里多了些莫名的人夫感。


    她在想什么,她分明是有正事才来。


    “将军,奴家的学生在哪?”


    月色洒进屋里,打在乔菀如雪的肤上,婉若凝脂。乔菀今夜穿了新买的衣裳,粉色桃糯的样式,显得娇俏。


    “没有学生。”赫连时放下手中的兵书,望着乔菀的眼里透着喜色,今夜他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乔菀只道是赫连时再和她开玩笑话:“将军说笑了。”


    赫连时起身,合上兵书,腰间一块青玉朱雀纹玉佩随着步子晃动:“随我来。”


    乔菀只当赫连时带她去见学生,却不想,随着赫连时走到了他的房门口。


    “将军,这是作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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