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综合医院。
飞机降落在顶楼的停机坪上,院长和一众内外科的专家早就等候在外边。
机舱门打开,几位保镖拎着轮椅下来,而長藤裕和则是抱着还睡着的長藤羽崎走了下来。
保镖把轮椅放好,想把長藤羽崎从長藤裕和手上接过来,却被長藤裕和揽住了。
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们小声一点,然后抱着人向电梯走去。
院长非常有眼力见的快步走到他身边,引着他去到病房。
他轻手轻脚的、小心翼翼的把人放下,给人掖好被子才和院长一起去了会议室。
“小少爷的这个腿是由于被玻璃贯穿导致的经脉损伤和肌肉纤维的破裂。”院长把一踏治疗方案和長藤羽崎的病例放在一起:
“以我们现今的技术想痊愈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不是来听你们废话的。”長藤裕和冷漠的开口:“我带着我弟弟回国不是来听你废话的,我要你们给我一个确切的治疗方案。”
“是是是,”院长擦了擦汗,然后点开电子屏幕说:“我们和M国和花国的几位专家一起制定了方案…………”
“总而言之,现在这个就是我们制定的最优的方案,成功率达到了几乎是最高的百分之七十。”
長藤裕和垂着眼,半晌,他说:“我回去会和他商量一下的。”
長藤裕和坐在床边一边削着苹果一边把治疗方案一一说给他听:“要试试吗?Hasaki。”
明明没有几天,男生已经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下去,突出的骨骼看得人触目惊心,连眼窝也凹了进去。
宽大的病号服挂在身上空空荡荡的,风吹过,衣服荡起,好似下一刻就会消失在原地。
“如果失败了呢?”長藤羽崎轻声说:“我会永远的失去这双腿吗?还是会死在手术台上?”
空气静默了下来,長藤裕和闭了闭眼,想说些什么,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最后他把苹果递到他的手上:“再考虑考虑吧,Hasaki,除了复仇,你还有很长很长的未来。”
未来吗?
長藤羽崎看着动弹不得的双腿忽地落下了泪来,那双一蓝一绿的眼眸里像是被西伯利亚的风雪裹挟,将那些柔软的、舒适的一切都冰封起来,再也不能看见。
我的未来吗?
次日。
長藤裕和被公司的事务拦住了步子,只能先让保镖过来陪他。
病房里呆久了,周围的一切都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让長藤羽崎心烦意乱。
来护理的护士看见了,笑着说:“病房呆腻味了吧,天台上有个小花圃,你可以上去看看透透气,当然,到了吃药打针的时间一定要回来的,知道了吗?”
他安静的点了点头。
天台的风很舒服,是樱花盛开的季节,医院楼下的小花园里种了不少的樱花树,粉嫩嫩的连成一片,一阵风吹来,花瓣被长风卷起,在蓝色的的一片里飘荡着,最后落在了長藤羽崎的面前。
長藤羽崎把保镖赶走了,自己操控着轮椅来到了天台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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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楼底翠绿的草坪和纷飞的花瓣,向前探出了身体。
好累,要不就这样算了吧……
突然,一只白皙的手出现在他眼前,紧接着一道清润的嗓音传来:“你也是偷偷跑出来透气的吗?”
他扭头看去,男生有着一头微卷的鸢紫色头发,连眼睛也是一样的色彩,他笑着,像是带着光的神明。
“你好,我是幸村精市。”男生语调温柔,像是樱花柔软的花瓣:“我刚刚吓到你了吗?”
長藤羽崎沉默的摇了摇头。
幸村精市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男生,思考了一会儿,然后递出了手上的一朵小雏菊。
“我在那边的花圃里种了很多漂亮的花,要去看看吗?”
長藤羽崎看着手里的小雏菊,柔软的花瓣在风中摇摆,很脆弱。
很快就会死掉的吧。
轮椅咕噜咕噜滚动的声音响起,長藤羽崎依旧沉默的坐在轮椅上。
蓦地,一大片雏菊引入眼帘,脆弱的花茎在寒冷的风中摇曳着,但他们却依旧顽强毅力的生长着,汩汩的生机如同萤火向他涌来。
“雏菊的花季不是在夏天吗?”
幸村精市走到他身边,伸手拂过一朵朵雏菊:“我刚见到它们的时候它们已经快死了,但是依旧有些顽强的活着。”
说着,他伸手拔去杂草:“我只是做了一些小事情,剩下的都是靠它们自己努力。”
一片片洁白的花瓣是那样的柔软脆弱,但却能在如刃般的春寒中绽放最具生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