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祝临川猛地站了起来,双眼紧紧盯着那本泛黄翘边的相册簿,耳边都是自己疯狂鼓动的心跳声。
李大爷在小板凳上坐下,熟稔地翻开册子,最后停在位置靠前的一页上,然后递给了祝临川,示意他看。
祝临川双手微微颤抖,几乎是屏着呼吸接过了相册,视线立刻胶着在了照片上那一双男女身上。
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时隔多年,他终于再见到了双亲的模样。李大爷说的不错,他真的和母亲长得很像,也有一双父亲的眼睛。
照片上,父亲搂着母亲站在一间熟悉的平房前,母亲的手则扶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冲镜头笑得快乐又幸福。
“那年俺儿子回家乡,带回来台照相机。小荣和方芹妹子平时一直很照顾俺们一家子,俺儿子就特意给他们在屋前头拍了张全家福,准备回市里打印出来后再带回来。没想到后头工作忙,一直没机会再回村。"
李老爷子抹了把脸,叹了口气后继续道:“他们两口子出事的时候,俺们老两口都在市里带孙子,等后来回来,才知道好好的两个人,说没就没了。俺原本是想收养临川的,只可惜晚了一步,祝金花已经带着你离开了。”
他欣慰地拍了拍祝临川的肩膀,感叹道:“幸好,你如今也是出息了,你爹娘泉下有知,也能放心了。”
白绯看了眼低头不语的祝临川,把时间留给了他们两个故人独处。
她溜达到平屋后头,此时天色已黑,月光像银纱般洒在鸡舍与山林之间,天上繁星点点,是在城市里难得见到的美景。
白绯伸了个懒腰,蹲在竹篱笆前,伸出手指逗弄起一只鹅黄色的小绒球。
小鸡仔困得睁不开眼,挤挤挨挨在她掌心,蹭得她的掌心又暖又痒。
山风掠过屋后的树林,树叶的沙沙声混合着不知名昆虫的鸣叫。
白绯替祝临川感到高兴。
遗忘才是真正的死亡,他如今重又找回父母的过去,也能让他的思念得到寄托了。
她出了会神,直到露在短袖外的胳膊察觉到阵阵凉意,才准备回去。
结果才刚站起来,眼前却有道影子突然从屋后的歪脖子树下钻出来,把她唬了一跳,手中下意识捏紧,差点直接给小鸡仔爆浆。
白绯连退几步才堪堪站稳,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祝临川。
“呼…原来是你啊。怎么也不出声,吓死我了。”白绯大大松了口气,检查了下手里的鸡仔,和它的黑豆眼面面相觑。
看来是安然无恙。
白绯拍拍自己扑通狂跳的心脏,疑惑地抬头问道:“怎么了吗?”
祝临川双手扶着白绯的肩膀,双眼亮得惊人,声音带着难掩的激动,“李叔说,当年他家老爷子留在村里,正好看到祝金花把我父母的骨灰罐扔进了河沟。他老人家不忍心,就又悄悄捡了回来,做主埋在了他们故居旁的林子里。”
“白绯,我父母还在,没有被扔掉...”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一向沉稳的祝临川都有些失态。当他得知这个消息后,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来找白绯,和她共同分享自己的喜悦。
白绯也很惊喜,她反手抓住祝临川的胳膊,笑着催促道:“那还等什么?在哪儿?我陪你一块去!”
闻言,祝临川却很意外。他原本只是想来和白绯知会一声,之后便打算独自前去。结果没想到白绯不仅不嫌弃,还愿意陪着他。
“你不害怕吗?”大半夜的,去废弃的旧屋找一座荒坟,不会嫌晦气吗?
白绯笑得坦荡:“你小子,可别小瞧我啊,我是谁啊!更何况,他们是你的父母,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在外人看来可怕的尸体与枯骨,却是亲人求之不得却无法再触碰的存在。在外人看来可怕的灵异事件,却是亲人心心念念期盼的在天之灵。
“嗯!”
祝临川重重点了点头,他左手提着李老头给的一台手电照明,右手则紧紧牵着白绯的手,二人行走在陌生的乡间小路上,心情却都很雀跃。
村子里地广人稀,村民的宅子间都隔得很远,中间是大片整齐的田地。幸亏有李老头事先指明方向,他们因此很顺利地就找到了地方。
眼前的平房早已不复当年的模样,只剩下些残垣断壁。当年祝金花嫌晦气,准备将房子尽数推倒后重建。房子已拆了大半,却没想到罗峻辉考上了A市的高中,一家人便匆匆搬离。
祝临川绕过破败的小院继续往前走,果然在林子入口处看到了一处凸起的小土包,上面有一块简易的墓碑,是李老头回来后立的。
明明父母的墓就在眼前了,祝临川的脚步却在这一刻变得十分沉重,几乎是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就直直跪在了地上。
“爸,妈!临川…回来了!”
祝临川泪眼婆娑地抚摸着眼前的墓碑。李老头告诉他,母亲是隔壁村的姑娘,和父亲在一次乡村大集中一见钟情,就那么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他们夫妻俩在村里人缘很好,看见谁家需要帮忙,都愿意搭把手。大家都喜欢这对热情开朗的年轻人。
他们离开得太早,祝临川又太年幼,突逢巨变,身体仿佛启动了应急保护程序般,让他将昔日的一切忘了个干净。
然而随着今天这张照片,记忆的屏障终于打开了一个巨口,昔年的点滴隔着时间的洪流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祝临川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墓碑,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打,上面的字迹都已经模糊。但坟包附近却没有杂草,显然有人常来祭扫。
“我小时候特别爱吃蘑菇。每到雨后,父亲和母亲就会带着我上山。我坐在父亲背上的箩筐里,母亲在边上牵着我的手,教我辨认哪些是可以吃的,哪些是有毒的。”
“父亲不懂蘑菇,却擅长捕猎。总能找到掏到鸟蛋,还会捕鱼抓虾。母亲会用蘑菇和鱼一起炖汤,我们一家人就坐在小院子里喝一碗热乎乎的汤…”
祝临川的声音哽咽,他将头抵在墓碑前,低低道:“儿子不孝,竟来得这么晚。”
白绯的眼睛也有些湿润,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静静地陪着他。
祝临川缓了好一会儿,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睛,突然语出惊人:“我想给父母迁坟。”
白绯吃了一惊,却很快反应过来,问道:“迁回A市?”
“嗯。”祝临川点点头,转头看着白绯,眼睛红红的。“我不放心他们留在这里。万一祝金花回来发现…”
白绯被他这副脆弱又坚强的模样勾得心痒痒的,干咳一声在心里唾弃自己,勉强恢复正经的样子,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祝临川的担忧是正确的,毕竟有些人的坏确实突破人的下限。
“我想把他们带回A市,在公司的墓地里挑个好地方。”
“好啊!”白绯欣然赞同,她蹲下身,对着小小的坟头郑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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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临川的朋友,我叫白绯。以后我们就能经常见啦。”
祝临川偏头看着认真和坟包打招呼的白绯,眼神温柔缱绻。
轻柔的夜风吹过,草丛中的萤火虫犹如点点星光,绕着二人打转,就好像是祝之荣夫妻对他们的回应。
“咕噜噜~”突然一声响亮的鸣叫打破了此时的寂静。
白绯羞红了脸,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没吃晚饭,她的肚子饿了。
祝临川的情绪也已经平静下来,他直起身,微笑地冲白绯伸出手:“我们走吧,李大爷在等我们。”
白绯也笑着把手放在他摊开的掌心之上,感觉此刻的小童工像是卸掉了经年的遗憾,浑身都透着一种如释重负。
等二人回到老李头的平房时,果然见老人家正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大鹅早已炖得软烂入味,锅边沿还贴着一圈金黄的玉米饼,烤得焦香酥脆。
李老头又从地窖里搬出了一坛子自家酿的米酒,酒水带着粮食的清香,入口回甘。
“自家酿的酒,度数不高,放心喝吧。”老李头很高兴,倒了满满三大碗。
他的子女后代都在市里,父母和妻子也相继病故,平时只有他一人守着这老房子,与鸡鸭鹅相伴。
如今,多年未见的故人之子再次重逢,小屋里也难得的热闹,他心中高兴,望着两个年轻人的眼神充满了喜爱与欣慰。
三人就着铁锅边喝酒边吃鹅,最后竟将一锅子肉吃得干干净净。
酒足饭饱,白绯很快就感觉到了困意。她只记得自己前一秒还在和祝临川说话,下一秒就失去了知觉,人事不省了。
等醒来时,白绯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干净的平屋内,而自己的腰间还横着一条筋骨结实的臂膀。白绯侧头看去,果然看见了祝临川熟睡的俊脸。
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屋内,床头柜上还摆着一家三口的照片,其中的年轻男人与李老头的五官十分相似,想来是李大爷如今定居在市里的儿子儿媳一家。
左右无事,白绯便瘫在床上放空自己,正有点迷迷糊糊要睡个回笼觉的时候,裤兜里突然传来一点微弱的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白绯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把裤子脱下来,然后远远扔到了地上。
地上的裤子被顶起了一小团,并且开始疯狂挣扎。
什么鬼!
白绯被惊得瞌睡全无,正好看见床头地上支着一根晾衣杆,果断伸手拿着杆子,跪趴在床上伸长了胳膊去挑地上的衣服。
于是当祝临川幽幽醒转时,就看见美人微微塌陷的后腰与饱满挺翘的臀部。白皙的长腿交叠,雪白的软肉在阳光下几乎散发着珍珠般的柔光。
他脸红了红,轻轻咳嗽了声:“这是在别人家,不太好吧。”
嘴上说着不太好,手却已经很老实地摸了过去,在那凹陷的腰窝处流连。
白绯被摸得抖了抖,回过身拉过祝临川的手就把晾衣杆递进了他手里,连声道:“我裤子里好像有东西!”
祝临川下意识低头去看白绯的腹部,又被她捧着脸转向了地面,又好气又好笑:“哎呀,是地上那条!不是我身上这条!”
祝临川这才发现地上鼓动的衣物,神色也冷肃起来。
他把白绯护在身后,伸长了胳膊用杆子一下就把裤子挑了起来,露出了在里面乱动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