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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第 38 章

作者:出西边雨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许栖正在江临著名的私房菜馆,与徐太太秘密碰面。


    临窗的包厢灯光温暖,香气馥郁。桌上摆着厚厚的文件,字里行间透着资本运作的冷硬气息。


    许栖正翻阅其中一份,指尖敲了敲纸页,语气沉稳:“我先梳理一下关键点。您要离婚,争取最大比例的股份和资产,同时,彻底堵死私生子继承的可能性,对吗?”


    徐太太:“当然。”


    她举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底尽是屈辱与愤恨:“我辛苦打下的家业,凭什么留给外面那个女人的孩子?”


    许栖点了点头,将几份文件摊开,语调从容:“目前来看,我们有三个关键点可以利用。”


    她翻开其中一页,手指落在关键数据上:“首先是股权结构。您持有徐氏集团12.5%的股份,其中5.8%属于婚后共同财产,离婚时可以主张分割。”


    “徐正海个人持股36%,是最大股东,拥有绝对控制权。但他的支持者并没有想象中多,一旦他的持股跌破33%,就无法再单独否决董事会决策。”


    “徐峤先生持有5%的股份,这部分是您早年通过家族信托锁定给他的,且独立于婚姻财产之外,受法律保护。换句话说,徐峤先生的股份,完全站在您这一边。”


    “如果我们能让徐正海在离婚协议中,被迫割让足够股份——”许栖顿了顿,目光微微一抬,眸底泛着锋锐的光:“他就算还是第一大股东,也不再是唯一的掌控者。”


    徐太太眸色一亮,唇角微勾:“继续。”


    许栖翻开另一份财务报告,语气平稳:“然后是隐匿资产问题。”


    “过去这段时间,我通过合法渠道,获取了徐正海在境外和国内的一些资金流动记录。”


    “今年四月,他通过海外信托基金,在英属维尔京群岛注册了一家公司,名下有一笔两亿港币的资金,而受益人,是那个孩子的母亲。”


    空气陷入沉默。


    徐太太神色微冷,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确定吗?”


    “确定。”


    许栖指尖轻移,指向附录上的一行数据,语气平静:“资金流向、股权架构、公司受益人,全部链条完整。”


    徐太太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热气氤氲在她精致的指尖,茶水微漾,险些溢出杯沿。


    她盯着那份文件,眼神冷得仿佛能结霜,嘴角却勾起一抹笑,带着刻骨的讽刺:“两亿三千万港币。”她轻哼一声,“呵,他可真是大方!”


    当初,她难产拼着性命,给他老徐家生下长孙,也就得了他一件羊毛衫!得了他爸妈两瓶暖水壶!


    徐太太缓缓放下茶杯,指尖轻轻摩挲杯壁,低声道:“怪不得这两年,公司财务上的调度变得越来越难,他却总是装得云淡风轻。我以为是业务问题,原来……是把钱都花在这上面了!”


    她冷笑,语气说不上愤怒,反倒是被欺骗后的彻骨寒意:“徐正海,我怎么会看上这个男人?”


    茶盏重重落回桌面,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许栖安静地看着她,没开口劝慰,只是轻轻翻过一页文件,语调平稳:“这笔钱,本质上属于您和徐先生的共同财产。离婚时,他必须补偿您相应的份额,否则,我们可以在董事会上曝光此事。从法律途径,也可以追回。”


    徐太太的眼睫颤了颤,像是终于从那股愤怒与失望的情绪里缓过来。


    她轻轻吸了口气,神色依旧冷漠,手却不自觉地收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真以为自己能全身而退?”


    许栖抬眸看她,语气淡然却不失安抚:“他以为可以,但实际上,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徐太太眯起眼,靠回椅背,仿佛才终于回过神来,低低笑了一声:“你比我想象中更好,许律师,不愧是王太太推荐来的。”


    她语气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冷意:“我倒想看看,那个狗男人,他最后能输成什么样!”


    包厢门被人轻轻推开。


    徐峤走了进来,眉眼温和,穿着一身米白针织衫。他的神色一如既往地文静害羞,唯独目光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意,显然是听到了刚才的话。


    “妈,你不要太担心。他铺路,我们就拆路。”


    徐太太转头看向他,目光柔和了几分,语气却依旧平静:“事情办得怎么样?”


    徐峤朝许栖点了点头,拉开椅子坐下,神色有些拘谨:“按照许律师的建议,我接触了董事会里的几位关键股东。”


    他顿了顿,像是还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耳尖泛起浅淡的红色,声音却仍旧克制:“黎叔叔松口了,他们愿意卖掉手上的股份。”


    许栖微挑眉:“干得不错,价格呢?”


    徐峤红着脸说:“比市价高两成,但可以接受。”他飞快地看了许栖一眼,手指无意识地绞了一下袖口,又迅速松开。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徐太太拍手。


    这意味着,一旦拿下这部分股份,再加上婚内应得的,徐太太将成为公司第二大股东。而徐峤本身的股份,也将成为左右局势的关键。


    到那时,徐正海的掌控权将岌岌可危。


    许栖垂眸看了眼时间,语调平稳:“离婚诉讼的起诉书,我今天可以拟好,但暂时不提交。”


    她抬眼看向徐太太,指尖轻敲桌面,声音不疾不徐:“我们要等到徐先生被完全逼入死角时,再出手。到时给他一个措手不及,然后雷霆之势!”


    “只要筹码足够多,徐先生的选择,就只剩下妥协。”


    包厢里一时陷入短暂的沉默。


    徐太太盯着茶盏,似是若有所思,半晌,忽然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慨叹:“许律师,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真得做我的儿媳?”


    徐峤措不及防,猛地看向母亲,整个人瞬间僵住,耳朵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


    许栖一愣,随即笑了笑,目光温和疏离,声音淡然:“我暂时不考虑个人问题,还是您和徐先生的事更重要。希望您到时候,不会心软。”


    徐太太看着她,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我以后,只会对自己心软。”


    话题至此告一段落,饭菜也陆续上桌。


    这家私房菜馆的菜式精致考究,四季更替,菜单随时更换,今日的几道菜皆是江浙风味,清淡雅致。


    许栖收起手中的文件,端起汤盏,汤色清透,缕缕热气升起,带着淡淡的松茸香。


    “尝尝这个。”徐太太语气温和些许,给她夹了一块蟹粉豆腐,“这里的蟹粉是当天现剥的,口感细腻。”


    许栖点点头,礼貌地接过,尝了一口,确实鲜美。


    徐峤坐在一旁,偶尔低声应和几句,安静拘谨。相比起徐太太眼底偶尔流露出的锋芒,他整个人柔和许多,虽是徐家的少爷,却少了那份刻意的凌厉,倒像是个容易害羞的小姑娘。


    用完餐,许栖放下筷子,抽出纸巾擦了擦指尖,起身告辞。徐太太并未急着离开,只让徐峤送她下楼。


    餐厅门口,微风拂过,一片静谧。


    徐峤略显局促地看了她一眼,声音不高:“谢谢你,许律师。”


    “谢我什么?”许栖微笑,语调平和,“这些都是我的职责。”


    他微微垂眸,唇角似有一丝笑意,没再说什么。


    两人并肩走到门口,刚站定,便听见有人唤了一声:“许栖?”


    许栖转头,意外地看到程宇。


    他正站在不远处,身旁围着几名西装革履的男人,谈笑间透着几分熟稔,看上去像是客户。他向身边人打了个招呼,便抬步朝她走来。


    程宇的眼神从许栖身上掠过,停在她身侧的徐峤身上,目光微妙地流转,带着几分探究和打量。


    然后,他挑了挑眉,开着玩笑:“什么情况?你放弃陈少爷,和这位徐家的继承人在一起了?”


    语气玩笑,语义却尖锐。


    许栖眼睫微垂,情绪未显,倒是身侧的徐峤微微蹙眉,显然不太习惯这种随意的玩笑。他神色冷淡,语调平直:“你是?”


    程宇扬起手,露出一个得体的笑:“你好,我是丰远投资的程宇。”


    徐峤没有伸手。


    他厌恶社交。在他看来,丰远投资不过是个小公司,能入他眼的,只有丰远的老板,至于手底下的投资经理,根本不值得他浪费时间应付。


    程宇的手就那么尴尬地停在半空。


    气氛瞬间凝固了一瞬,程宇的笑意僵了几分,但很快收回手,表面依旧风轻云淡,仿佛并不在意。


    许栖解了围,她轻声对徐峤道:“徐先生,多谢你送我,你回去吧。”


    徐峤垂眸看了她一眼,像是想说什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转身往回走,身影很快消失在餐厅里。


    程宇望着他的背影,唇角微微勾了勾。


    随即,他看向许栖,皱眉道:“你什么时候和徐家的人熟起来的?”


    “你认识他?”许栖反问。


    程宇耸耸肩:“做投资的,自然认识江临这些二代们的脸。”他补充,“你别被他的外表迷惑了。这家伙连陈驰都不如,说是一个画家,实则就是个草包,圈里出了名的冤大头。”


    许栖:“你想多了,业务往来而已。”


    她语调平稳,没多说什么。


    事实上,徐太太正在秘密筹备离婚,眼下于公于私,她都没必要和程宇探讨,她与徐家的关系。


    程宇意味不明地看着她,片刻后,忽然话锋一转:“怎么?还惦记着做陈家儿媳?”


    话音落下,许栖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她不喜欢程宇这个语气。


    有几分审视,也有几分挑剔,更带着点站在道德高位的自以为是,像是旁观者,又像是掌控一切的评判者。


    可她的感情,为什么要由他来评判?


    她压下心中微妙的不适,不疾不徐地开口:“程宇,不管怎样,你都没权利来干涉我的感情问题吧?”


    程宇的笑意微微一滞,随即又恢复了他惯常的诚恳,像是毫不在意地轻笑了一声:“我只是觉得,枂枂不会喜欢你和陈驰在一起。”


    许栖终于忍不住开口:“程枂不会在意,而且,我没有和陈驰在一起。”


    程宇不置可否,眸色微沉,唇角依旧噙着诚恳又关怀的笑意。


    半晌,他又不轻不重地问:“那所以,你是在和徐家公子接触,尝试发展吗?”


    许栖眉梢微挑:“你就这么八卦的吗?”


    程宇轻笑了一声:“你知道的,枂枂走了,我便把你当妹妹。他们这些二代公子哥,统统鼻孔朝天,瞧不起人,骨子里都是自觉高人一等的纨绔。许栖,这些人根本不是你的良配。”


    许栖懒得争辩,声音淡淡的:“随你怎么想吧。我下午所里还有会,先走了。”


    程宇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嘴角的笑意缓缓敛去,眸光微沉。


    他站在原地,静静地看了许久,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人群中,才缓缓收回目光。


    良久,他自嘲地轻笑了一声。


    许栖也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和那些二代们一样,鼻孔朝天,瞧不起人。如果不是枂枂恰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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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做了闺蜜,许栖这种A大毕业的红圈所律师,恐怕都不愿意多看他这种老实男人一眼吧。


    许栖回到律所时,午休时间刚过,楼道里一片安静。


    她径直走到办公室门口,推门而入,结果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蹲在她的办公室里,手里捧着一只塑料饭盒,吃得正香。


    那画面——


    干净整洁的律师办公室,深色木纹的办公桌,文件摞得整整齐齐,而沈栎,居然席地而坐,毫无心理负担的吃着,他们律所的工作餐?


    许栖:“……”


    她站在门口,沉默了几秒,缓缓开口:“沈医生,您是怎么进来的?”


    沈栎嘴里还嚼着饭,闻言抬头看她一眼,镜片下的眼神带着一丝无辜:“靠我的人格魅力。”


    许栖:“?”


    沈栎咽下嘴里的饭,轻咳了一声,语气坦然:“是你们律所那位热心善良的实习生王若婉,接我进来的。”


    许栖眉心一跳,心底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沈栎慢条斯理地补充:“然后同样热心善良的你的助理,小林律师,把我带到了你的办公室。”


    最后,他委委屈屈地说道:“我等了很久,一直不见你回来,还是那位和你关系很好的李姐李律师,看我可怜,替我拿了你的工作餐。”


    许栖:“……”


    许栖额头青筋微跳。她打量着眼前这位白大褂一丝不苟,戴着金丝边眼镜,虽然盘腿坐在她办公室的地上,却浑身上下依然透着斯文矜贵的男人,怎么都觉得“可怜”这个词,和他沾不上边。


    她关上门,走到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沈医生,你来律所做什么?”


    沈栎神色自然,语调平稳:“找你一起吃午饭。”


    他嘴角微微弯起,语气不轻不重地带了点委屈:“我早上没吃饭,就连着做了几台手术,实在太饿了,就想着来找你,结果你居然不在。”


    他顿了顿,微微叹了口气,声音低缓:“没办法,我只能吃你剩下的工作餐充饥。”


    许栖:“……”


    她扫了一眼沈栎手里那个几乎见底的饭盒,无语地按了按眉心。


    沈栎却一点自觉都没有,甚至还煞有介事地评价:“你们律所的工作餐,餐标还挺高的,比我们医院的食堂强。”


    他穿着白大褂,盘腿坐在地上的样子太好笑,许栖没忍住,笑了一声,她拉开椅子坐下,单手托腮,问他:“沈医生,那你为什么要坐地上?”


    她办公室又不是没椅子、没沙发。


    沈栎顺手把空饭盒打包,放在一旁,语气平静:“这是最后一份工作餐,有点漏了。我怕弄脏你的文件,只能坐地上。”


    他偏头看着她,眼尾微微上挑,眸色带着点笑意:“许律师,你是不是得补偿我一下?”


    许栖:“……”


    许栖眼皮一跳,果断装作没听见,随手翻开桌上的文件,淡定地看了两页。


    沈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伸出手,轻轻一拉,直接把她带进了怀里。


    她猝不及防,整个人撞进他怀里,温热的体温透过衣料传过来。


    许栖气恼,下意识就说:“你刚吃完饭,漱口了吗!”


    沈栎低头看着她,目光温和,嗓音里含着笑意:“漱口?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他笑了一下,声音低低的,带着点逗弄的意味,“以为我想亲你?”


    许栖:“……”


    “我没以为!”许栖闹了个红脸,挣扎着要起身,却没能挣脱。沈栎没松手,牢牢地把她圈在怀里,手指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熟悉的小物件。


    那条祖母绿宝石的银杏叶手链。


    许栖早上醒来的时候,是一个人,这是她第二次在沈栎家里过夜。


    沈栎有个病人,情况忽然恶化,他一大早赶去做手术了。


    他走得匆忙,没给她准备早餐,只匆匆留下一张字条,交待自己的去向。而纸条旁边,留了一串钥匙,他家的钥匙。


    外科医生,总是很累的,经常面临各种突发情况。


    这让许栖感到安慰。


    否则她不知道,在清醒的情况下,她该如何面对沈栎。


    离开沈栎家的时候,许栖没有带走那串钥匙,而是将腕间的手链留了下来,放在钥匙的旁边。


    这条手链是海瑞温斯顿的定制款,价值百万。许栖觉得,既然沈栎家里破产,那他一个医生,买这样的手链,无论如何也都算是大出血了。许栖都觉着自己,无功不受禄。


    尽管她确实挺喜欢的。


    沈栎总能触到她的审美上。


    现在沈栎捏着她的手腕,低头,把手链熟练地扣回她腕上,手指微凉,碰到她的肌肤时,有种微妙的温度差。


    他嗓音低沉,带着一点无奈,又像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请求:“许栖,别还给我,好不好?”


    许栖看着自己腕间的手链,指尖轻轻蹭了一下银杏叶的纹理,眸色微动,心底似乎涌起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情绪。


    她静了两秒,语调淡淡的:“太贵重了,受不起。”


    沈栎望着她,像是想说什么,可最终只是低低地笑了一下,松开了她的手腕,然后起身,拎着那袋空饭盒,离开了办公室。


    他走得干脆而突然,甚至没有说一句多余的话。搞得许栖怔怔的,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结果两分钟后,许栖还没反应过来,沈栎已经重新出现在门口,修长的手指抚了一下唇角,目光温温的,语气一本正经:“许栖,我漱过口了。”


    许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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