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盘问过翔太后,我确定了——昨天晚上他确实没放帐。
我努力压住心里的邪火没让它发作:“理由呢?为什么晚上不放帐?”
“是不是觉得夜晚无人经过,所以就懒得放了,啊?”
以上其实是我的揣测……但也着实是现实。
看翔太那扭捏的神态,支支吾吾半天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的德行,我就来气!
好家伙,他还真是这么想的!
怎么着,是觉得我这半年脾气好了不少,胆子肥了吗?
等着吧——等这个任务了结了,我就换个人!
别觉得不放帐是件小事,这可太严重了!
咒术界早有明文规定,不可将有关咒灵的一切暴露给无关人士,在祓除咒灵前必须放‘帐’。
‘帐’就正是用来掩盖祓除咒灵时发生的异常,在如今更是前所未有的重要。
要知道早在1970年2月霓虹就发射了第一颗人造卫星,现在都1999年了!
如果没有‘帐’遮掩,咒术界早就暴露了!
……当然,也有些未曾被挖掘的非家系咒术师,在祓除咒灵时是没有帐遮掩的,但幸好那些家伙中至今都没有出现过特别张扬,有着明显的法术特效的术式。
就算卫星不小心照到他们的照片,也只会认为他们在发癫。
万幸啊万幸。
而翔太这么做,往小了说是玩忽职守,存在侥幸心理,往大了讲,若他将这份侥幸越放越大,有一天给我接了祓除特级咒灵的任务把我害死,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种人绝不能交托信任,还好我没有相信过他。
“你这两年也干的不错,犯错在所难免,我理解你,也或许是一时疏忽大意嘛。”我平静的说,“所以连帐都不放。”
翔太面露喜色。
“但是——”
“就因为你没放帐,有个普通人闯进来了,这个人什么事都没有,也没看到咒灵,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我说,“但咒灵没有成功祓除,它逃跑了!”
说到这里,我眼中闪过一丝狠意:“我的任务从未有过失败,这还是人生中第一次,任务处于失败的边缘!我无法接受,父亲大人也无法接受!”
“而隔壁六眼从未有过败绩,我的实绩赶不上他了,这多丢禅院家的脸啊——到时家里的人一问为什么?哦,是因为我的辅助监督连帐都没放。”
我笑了笑,问他:“所有人都会这么想,你也希望吗?”
其实是个咒术师在执行任务时都不会失败,毕竟失败的都死了。
但总有种特殊的情况嘛,比如因为某些不可抗力原因让咒灵逃走,找不到踪迹之类的。
就像现在这样。
翔太:……
他的身体出现了细微又不可见的颤抖。
是啊,到时候背锅的一定会是他,明明是……
直哉大人不够强,如果她能有六眼的实力,何必像现在这么尴尬!
我总感觉他心里在蛐蛐我。
但他怎么想的一点儿都不重要。
他也只能咬牙说:“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到咒灵的踪迹,直哉大人!”
我:“三天之内,这是最长的期限了,我没时间浪费在你身上。”
“三天之内找到咒灵,然后好聚好散,”我顿了顿,说道,“我保举你做躯俱留队的副队长,如何?”
“别这么惊讶的看着我,翔太,好聚好散嘛,我可不说假话。”
呵,躯俱留队的队长是我最膈应的大哥,以为就算我是家主备选,他也能凭借着躯俱留队的‘支持’跟我斗上一斗,笑死。
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也没用上三天,那个‘裂口男’咒灵就又在路口徘徊了。
我心中早有预感,毕竟这东西对划伤附近学校里女生的脸颇有执念。
这回禅院翔太倒是老老实实的放帐了,为了以防万一,我自己也放了一个,双重套娃。
一切都是那么顺利,我干脆利落的了结了咒灵。看起来黑漆漆的狰狞东西,也就是个纸老虎罢了。
回到家后,安排好了一切。
躯俱留队空降副队长,禅院翔太明面上打了我的烙印,就算想巴结大哥,也得看他答不答应,就看他们怎么斗了。
我估计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禅院翔太还是有点智商的,老大虽然像个未开化的直立猿,但毕竟是老爹的第一个男宝,终极啃老达人,老爹又不能不管他。
嘿嘿嘿,看他们给对方下绊子,真是一件美事!
辅助监督就这么空了出来,我终于有理由反抗老爹暴.政,理直气壮休假了。
见我反抗,老爹还把我专门叫过来问我:“怎么,没有辅助监督就不去执行任务,这也行,那你有在选新的辅助监督?”
“我正在选啊,但不是选不到吗?”
最讨厌有人催我了!
我没好气的说:“我心里是有一套标准的!”
本来以为禅院翔太能顺其自然的再干上三年,等优子毕业了我就让他风光退休,将这几年的合作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但是,谁能想到呢,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
我的亲爹就这么狐疑的看着我:“啧啧,直哉,没想到你心里还有一套标准呢!”
他这说的还阴阳怪气的,带点陈年老茶味。
老爹:“让我听听。”
听听就听听,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我清清嗓子:“首先不能找我辈分高的当我的辅助监督,怕他们分不清大小王,在我这个上司面前摆长辈的谱。”
“其次,要细心,最起码要记得放帐,还要根据我现在的实力接取适合我的任务,老爹你又不能一辈子帮我接任务吧。”
现在我才反应过来,老爹给我接的任务确实都恰当好处,我受伤的次数都少了许多,老咒术师的眼光毒辣多了。
果然是投射咒法最了解投射咒法!
这个老头子,他用一种非常非常惊讶的眼神盯着我,就好像我本来是个小动物,突然就成精,会说人话了一样!
这什么眼神啊!
他还挺激动:“哎呀,直哉,你会思考了啊!”
我:……
“你真心的?”
“还能有假意不成?如果就这两条,家里也有很多年轻的男孩,你挑个有前途的不就行了?”
“还没说完呢,哪有这么简单,”我扯扯嘴角,继续说,“第三,要知情识趣,我脾气可不好,容不得有人在我面前说三道四!”
“第四,要顺从,我不要求多顺从,就像我叔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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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就行!”
老爹的笑脸也一点点拉下来了。
他愁眉苦脸的说:“家里哪有这种人啊!”
“那就是这个家的问题,可不是我的问题,”我冷笑一声,“老爹你也知道辅助监督对咒术师的重要性吧,我又不是你,没到不需要辅助监督的份儿上!”
“现在你也明白我为什么一直在选了吧!”
根本就选不到一个合适的啊!
其实我想选个女的做过渡,同性之间总是更好说话的。
也就三年,优子就能代替这个位置——她早就跟我商量好了,要做我的辅助监督。
至于幸子,她想毕业后在京都高专做老师,或者去总监会当公务员。
支持她。
我也不过是以优子的行动基础作为筛选罢了,甚至还没有提其他的要求……比如经常吹彩虹屁,给我提供情绪价值啦,给我处理一些生活琐事啦……
这些细细碎碎、零零散散又磨人的东西,却是优子还有幸子一直都在做的。
家里不比我辈分高的,且超过16岁的女性其实也达不到我的要求。
虽然她们善解人意,细心谨慎,还能给我提供情绪价值。
但大部分都空有咒力,却一点儿基础也没有,另外一小部分就算有工作的心,她们的丈夫却不允许她们出去工作。
理由是丢了他们的脸——难道他们连妻子都养不起吗,竟然让妻子出去工作?
怎么可以,他们可都是顶天立地的大男儿!
……所以长久不了的。
我莫名的郁闷。
烦,烦,真的好烦!
“……那就让我试试呗。”
在后来去看望四姐的那一天,她冲我眨眨眼:“你不知道呢,在怀纱里奈之前,我也在当你姐夫的辅助监督来着。这就是这两三年总是放不下纱里奈,我才在加茂家里发霉。”
呃,我还真不知道。
“你姐夫也就是个三级咒术师,我看他这辈子都赶不上你,直哉,”她哈哈大笑,“当你的辅助监督也算给我抬咖了!”
“我不喜欢打打杀杀,但眼光有一点儿,耐心也有一点儿,刚好也会放帐,也会操控小式神,我想,我们会很合适的。”
真的是个好主意!
“四姐,你算是解了我的燃煤之急了!”我一把激动的搂住她,“你不放心纱里奈可以在房间里安监控,也可以在院子外放个防护罩,我再给她找几个咒具,要是有人对她使坏就反弹!纱里奈就让姐夫带好啦!”
“哟,不叫他‘那个谁’了?”
我:……
脸有点红。
我小声哼哼:“……他要是按我说的做,我就不叫他‘那个谁’了。”
第二天。
我去找老爹:“我找好新辅助监督了!”
老爹看了看天色:“这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啊——让我听听,你找的谁啊?”
“加茂裕子!”
老爹:……
“你说什么???”
“我四姐!”我有点不耐烦了,“跟那些男的比,四姐才是我的‘内人’吧。”
是与我关系亲密无间的、能让我放心到把生命交付出去的人。
咒术师与辅助监督,应该就是这样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