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好日子呀,心想的事情全能成——
我正在参加一场葬礼,心情愉快的很!
都说冬季会带来死亡,而春天是新生的象征,那冬春之际,正是死亡与新生的交点。
以科学佐证,就是某些器官渐渐衰竭的,脆弱的老年人在换季的时候容易嘎。
比如家里某些食古不化的长老们。
对我来说,这些活化石和蚊子一样,不能带来实质性伤害,但恶心人。
而他们寿终正寝了,绝大多数人都很快乐。一个实权人物的死亡势必会带来新的权力分配,这难道不是件大好事吗?
一个人的死亡,换来多少人的新生啊!
除了死者的近亲——人死了,他们就无法再借势,相比生活质量断断不如以往。
……唉,禅院家就这么些人,搞的跟大奥里的宫斗一样,真没什么意思。
这位长老的葬礼很是体面。
‘孝子贤孙’们在一旁哀哀哭泣,此情此景,倒让我难得同情了一秒钟。
也就一秒钟,再不能多了!
【一路走好啊长老。】我在心里想,【要是不舍得离开尘世的话记得把你的好兄弟们都带走吧,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我已经渐渐长大,强壮的身躯内是磅礴的力量,而总有人会一点点变老,最后被扫进垃圾堆里——我只要好好活着,熬都能把我讨厌的人熬死!
年轻就是资本啊!
活人还能影响些什么,死人就只有一盒子骨灰了。
长老死后还没过半个月,家里就开始筹备我八岁的生辰宴会——
我装模作样的说了两句:“哎呀,长老火化还没半个月,就举办我的生辰宴会,这影响多不好啊……”
幸子大吃一惊:“大人,这话不像您能说出来的啊!”
优子一脸看破真相的柯南表情:“不用压嘴角了大人,我才不信您在乎一个死人怎么想呢!”
甚尔听后无语了一阵后说:“觉得那老头死的不是时候,才是你的想法吧,直哉。”
“还是你了解我呀甚尔!”我小声跟他抱怨,“他怎么就不能晚死一会儿,等我过完生日再说啊!”
甚尔点点头,也很赞同。
我和他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之处……那个死掉的老头在活着的时候也不消停,他骂过甚尔是零咒力的废物,不配在禅院家待着;也蛐蛐我是个女人,让我成为下一任当主,比母鸡大半夜还能打鸣还要可怕——
简直是倒反天罡,大逆不道!
这种人死了也是下地狱的命,天天被拔舌头,下辈子当个哑巴!
“禅院家就是有这种人的存在,才显得尤其可憎!”
我眼巴巴的看着甚尔,试图得到他的认同:“如果这样的人都在禅院家消失了,那禅院家就是再好不过的地方了——对吧对吧,甚尔?”
“按照你说的,”甚尔顿了顿,轻笑一声,“如果这种人都在禅院家消失了,那禅院家还会存在下去吗?”
“一开始就不可能的。真天真啊。”
“哦,这样啊……”
我低垂着头,眼中是一片模糊。
“你说得对,甚尔。”
这一天我都不知道脑子里装着什么东西了,乱糟糟的一片。
找不到源头,捋不顺思绪。
大半夜的,我从左边咕噜到右边,又从右边咕噜到左边。
睡不着,一点儿都睡不着。
……我早就知道甚尔想离开禅院家了。
他在禅院家里是个活着的幽灵,没有任何收入。
但我知道甚尔有钱……否则,他送我的那些礼物、送给我的那些咒具,又是怎么来的呢?
甚尔与外界建立了联系。
任何一个在家里受到压迫的人,在有了经济基础后,就会离开那个让自己感到痛苦的地方。
甚尔就是这样。
我选择忽略这一切。
装聋作哑、掩耳盗铃,反而能维持现状。
……但真的能维持现状吗?
或许甚尔对禅院家仍旧有一丝不舍,那毕竟是他从小生长到大的地方。
可禅院家,从来没有欢迎过他的存在……
一群有眼无珠的杂碎!
我不想让甚尔离开家。
在这个家里,甚尔就是我最崇拜、最向往的人,我好想让甚尔一直陪着我呀。
但没有谁能和谁一直在一起的,只能在梦里想想了。
我想了好久,却想不到一个办法挽留甚尔。
脑子啊脑子,你给力一点啊!
*
“……我有个很喜欢的人。”我犹犹豫豫的说着,将红豆丸子汤犹犹豫豫的推到坐在我对面的白毛面前,“悟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
悟君的蓝眼睛兴奋的比灯泡还闪亮,他装作扭扭捏捏的推辞了一番:“哎呀,这是我能听到的吗……”
很快就装不住了,图穷匕见:“是那种我想的签订婚姻届的关系吗?”
“你在想什么啊!”
这什么虎狼之词!
“某些人啊,心是脏的看别人也是脏的!”我怒气冲冲的说,“他对我而言就像我的妈妈爸爸哥哥姐姐一样!”
“你说的歧义太严重,我误会也不奇怪吧……等等,‘他’!”
对面的家伙瞳孔紧缩。
“一个男人……怎么当你的妈妈还有姐姐啊!”
“他会给我梳头发,还会讲故事,带我训练……难道不像吗?”我趴在桌子上,不住纠结,“总之,他是对我很重要的人。”
“如果这么说,你是不是更容易理解一点?”
我又叹了口气:“就是,我就随便说说——如果你爸妈离婚了呢,你妈妈要离开五条家,带着一笔钱去国外生活,你要怎么做才能挽留你的妈妈,让她留在家里呢?”
“……我为什么要挽留她啊。”
悟君慢条斯理的又吃了一口丸子后,才慢吞吞的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对亲生父母没什么感觉,好久没见过他们了,反正知道他们过的不错。”
这是真心话。
他又说:“你爸妈不早离婚了吗?你那时候怎么做的,现在就怎么做好了。”
“可我什么都没做啊!这是我能阻止的吗?我跟你一样——他们离婚了,反而过的更不错了!”
这也是真心话。
“哦哦哦!”悟君的嘴角已经压不住了,“对哦,你爸不久前又相亲了。”
我:……
“你怎么知道的啊……”
老爹贼心不死,但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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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搅黄了——我绝不允许这个家里有继母的出现!
但他是怎么知道的!
悟君撇撇嘴:“你爸的相亲对象是我的一个远房堂姐。”
虽然没有故意打听,但这灵巧的耳朵就能不自觉的听到一些八卦,他也没办法。
“现在就把这件事从你的脑子里删除了,”我闷闷的说,“是这样,这不是我能阻止的事。”
甚尔他注定会离开禅院家。
几年前老妈也毫不犹豫的蹬了老爹,我能阻止个鬼啊,她对这个家一点期待也没有,一点留恋也没有,还积蓄了许多失望与痛苦。
在禅院家生存本身就令她难以忍受,所以她抓住离开的机会,最终也得偿所愿。
甚尔和老妈也没什么区别啊——无非是我更在意甚尔一点。
就算我记得老妈长什么样子,可她与我相处的点点滴滴,这些记忆几乎一点不剩了,人类的本质就是健忘的。
那么等甚尔离开后,我也会一点点忘却与甚尔制造的回忆,这几乎是必然。
在旧的恐慌还没解决时,我又陷入了新的恐慌之中。
“他走了你不能追吗?笨蛋。”
他奋斗了半天,终于解决了最后一个丸子:“走的时候和他保持联系——他要去东京,你就去东京做任务;他要去池袋,你就去池袋做任务好了……”
“好主意啊,我从来没想到过!”
悟君看我,就像看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没去京都之外执行任务的人当然想不到了。”
我用竹签挑起一只福袋,把它当悟君狠狠嚼了几口:“能去别的地方祓除咒灵很了不起啊!”
“就是了不起!小孩子才在家门口打转。”
我:“等你长到比我高的时候你再说你是个大孩子吧!”
比我大一岁还比我矮,反思一下你自己!
*
等到我生日那天,禅院家被一片热闹的气氛围绕,在今天,我就是家里的中心!
等等,我一直都是家里的中心啊。
那更正一下——我就是世界的中心!
宴会散去后,我回到室内。幸子与优子把我身上的和服卸下来。
身体像鸟儿一样轻快,我自由了!
优子和我贴贴脸:“生日快乐,大人!”
幸子:“希望您以后的每一日都能快乐。”
“好哦,”我回应了她们,“你们的祝福,我收到啦!”
其实我不是那么开心。
但幸子与优子以为我很快乐,她们因此才感到高兴。
她们就像两个暖睡袋,把我烤的暖烘烘的,我汲取了这些热量,也跟着高兴起来。
……但我还是睡不着。
大半夜的,我睁着眼睛,依稀感觉到外面有什么动静。
打开门一看,我几乎要叫出声。
意识到不妥后,我细声细气的;“甚尔……?”
“你没睡啊,”他半垂着眼,递给我一个盒子。
“生日礼物,”他说,“本想趁你入睡时放在你旁边……”
我抱住盒子,不太理解:“那你直接送给我就好啊!”
他没回答。
过了一会儿,他迟疑的抬起眼:“直哉,你……有过离开这里的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