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绝望以及对死亡的恐惧之下让宁远等人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他们不甘心自己就这样失败,也不甘心自己今日就这样命丧于此。
他们本是金陵的世勋贵族,怎能受得了这样的屈辱!
对于死亡的恐惧使得他们骤然迸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他们奋力反抗,几乎是嘶吼着和原本拖着宁蔓的兵士动起手来。
连带着方才究竟几近疯癫的宁蔓,此刻也是在拼死和一众兵士抵抗撕扯,兵士碍于眼前几人都是朝廷重臣,在九皇叔没有下令之前自然不敢下死手,不妨在这样的拉扯中被几人挠破了手背。
楚灵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却也一句话都没有说,不过是困兽之斗,几个文臣罢了,如何能够在真正的兵士手中讨到好处。
果然,几个人的抵抗很快被压制住了,几人被按着跪在院中,其中又以宁蔓最狠。她被人按在冰冷的雪地上,眸中却是溢满了愤恨的不甘,犹自在口中不断嘶喊咒骂。
“楚灵,你这个贱人!我要把你剥皮抽筋,碎尸万段!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景行双眉骤然一蹙,抬腿便是一脚狠狠落在了宁蔓的胸口上,这一脚力气极大,宁蔓瞬间被踹翻在地,不住的往外呕血。
胸口上的剧痛让他几乎昏死过去,血沫子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往外涌,一双玄色团龙长靴缓缓踱在她的视线中。
她抬头去看,却是景行无比淡漠厌恶的眼神。
“留你一条舌头,去给王妃叩首谢罪。”
只不过是和景行目光对视的一瞬间,宁蔓立刻慌得转开了眼神,她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中分明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杀意,她恍然想到从前听到过的传言;九皇叔,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即便是成王败寇,但是哦又有谁能真的面对死亡毫不畏惧?此刻的宁蔓,已经犹如俎上鱼肉一般,她的死活,也只在景行的一念之间。
出于求生的本能,宁蔓立刻连滚带爬地爬在了楚灵的脚边,不住的磕头,“我......我错了,别......别杀我,别杀我......”
一向被宁远夫妇捧在手心长大的宁蔓何曾这样屈辱过,宁远和顾氏又怎能亲眼看着自己的掌上明珠被人这样侮辱!
只是,板子不打在自己身上,都是不知道疼的。他们似乎已经忘了,就在刚刚,他们也是这样看着宁蔓如何羞辱孤身一人楚灵的。
“九,九皇叔,求你了,你放了蔓儿吧,她年幼无知开罪了王妃,您若是要怪罪,就让我替我的女儿去死,求您了!”
一把年纪的宁远此刻犹如丧家之犬一般跪趴在景行的脚下,声嘶力竭的哭喊求饶。若是被不知道内情的人看去了,还以为又是景行带人欺负了一把年纪的宁侯。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天下即将易主,来日新帝登基,宁远等人便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莫说是景行,便是天下任何一个新君都是如此。
果然,景行不过是淡淡看了人一眼,冷冷一笑,“那你就去死吧。”
说罢,景行手起刀落,直接一剑刺穿了宁远的胸膛,殷红的血迸射在晶莹剔透的雪地上尤为显眼,宁远瞪大着眼睛倒在血泊中,气绝身亡。
狠戾起来的景行,的确是杀人不眨眼,他甩袖转身,薄唇微抿看向身侧的戴褚:
“宁远和顾廷风暗中结党营私,假传圣旨意图对宗庙社稷不利,本王在江南道镇压平乱,已将此等狼子野心之人就地正法。”
景行话中一顿,目光瞟过地上几人,眸中没有半点怜悯,“动手。”
再无任何争议,江南道之变结局已定,随着顾氏和顾廷风等人相继倒下,殷红的血最终淌满了整个院落,景行的面前,终于再无任何掣肘和阻碍。
帝王之路,从来都是充满了血腥和杀戮的,此时的景行,不会再有分毫心软,他会一步一步踏上那条路,成为大晋的主人。
事到如今,楚灵竟然有些发愣,心中满是感慨,想要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切尘埃落定,再无争议,景行也该回到原本就属于他的位置上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楚灵的手心已经是一片麻木的冰冷,此刻却骤然一暖,楚灵抬头看见景行已经牢牢握住了自己的手,目光格外郑重坚定。
“阿灵,我们该回金陵了。”
“阿灵,阿灵......”
景行抱着楚灵,一声声唤着,极尽温柔。
小城的客栈里,虽然已经是一间上房,但是一张床榻却还是小的可怜,景行一路抱着楚灵回到房中,仿佛急不可耐要做些什么,只关门闭户不让任何人打扰。
房门外,戴褚轻摇着羽扇,噙着一抹笑拦住了正想要叩门的桑竹。
“郡主还是不要打扰了王爷和王妃,所谓小别胜新婚,郡主如今尚未婚配,自然不明白其中的妙处。”
“你懂什么!”桑竹狠狠瞪了一眼戴褚,一脸急切,“王妃她......身子不便......”
“这就是王妃自己的事了,难道郡主还担心王妃自己失了分寸不成?”
说着话,戴褚便硬是拉着桑竹走开了,“王爷不日之后就要回京,姑娘如今已是摆夷的郡主,但是付大人......可还是大晋旧臣,这其中是去是留,郡主还是要跟付大人好生商议才是啊。”
被人拉着穿出回廊,桑竹一眼就看见了正向这里走来的付锦年,不觉站住了脚步,倒是戴褚呵呵一笑,满脸都是看好戏的乐呵表情:
“哎呀,这要么怎么说是无巧不成书呢,付大人,这郡主姑娘正有体己话儿要跟您说呢,着不就巧了。”
付锦年和桑竹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了戴褚身上,后者却像是毫不在意,有模有样的眨了眨眼睛:
“好好儿的商量商量啊。”
客房内,面对景行的热情似火楚灵却是出奇的冷静,她一面推拒着景行,一面小心避开自己的小腹,生怕一个不慎就伤了腹中的孩儿。
毕竟这个孩子,是她用命护下来的,自从他来到自己的腹中开始,便是纷争不断,他陪着自己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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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最绝望的那一段时间,也亲眼见证了景行的兴亡成败,这个孩子,是她和景行的第一个骨肉,是他们血脉相融的证据,她自然是要用尽全力相护。
然而,楚灵这样的态度在景行的眼中,俨然就是一副生疏的拒绝,他以为是楚灵还在怪他,只得从背后轻轻拥住楚灵。
“你别怪我,那些事若是提前告诉你了,你必然会担心,而且此次江南道一事,我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其实楚灵也并没有怪责的意思,历经种种风浪之后,她唯愿平安,平安就好。只是听到景行这样说了,她也索性就着话问:
“你如此运筹帷幄,难道连你也没有十成的胜算么?”
景行抚摸着楚灵柔软的发丝,轻轻笑了,“只有神仙才有十成的胜算,我并不是......”
略顿了顿,景行道,“阿灵,我很怕,我不忍心骗你,却也不愿让你为我担忧,但是江南道过于凶险,皇帝为人心狠手辣,我怕万一我败了,你留在摆夷,好歹能够安享一世平安。”
背对着景行,楚灵看不到景行的表情,但听任这样说,她顿感心头一酸,吸了吸鼻子开口:
“你说的轻巧,你若失败了,你觉得我就能独活于世了?景行,你不要老是这么自以为是!”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骗你的。”景行的声音极为温柔,“以后都好了,不会有人再来暗害我们,以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不好?”
楚灵心里哪还有一丝怨怪呢,她何其有幸,能在这浮世苍生中遇到这样一个真心相待之人......
在景行的面前,她所有的坚强和防备都卸了下来,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寻常人家的妻子,对丈夫极尽亲近和肆意。
头埋在枕头里,楚灵的整个声音都是闷闷的,“哼,你还说喜欢上了别人呢,我可是记得的,你休想抵赖。”
景行眼睛一瞪,“我没有,我何曾说过这种话!”
他推一推楚灵的后脊,声音逐渐暧昧起来,“阿灵,许久未见,难道你就不想我么......”
“你......”楚灵恨声,“你个狠心短命的......”
话未完,楚灵即刻改口,“你事事都瞒着我......身上的蛊毒是何时解的?”
景行轻叹一声,“摆夷王后用尽天下蛊毒,本就是其中圣手,当日你我初到摆夷之时,他们便尽力一试,不过当日并没有什么把握能够全然解毒,所以没有告诉你......”
“后来我内力逐渐恢复,也再没有发作之象,这才确定应是无碍了,不过那个时候,已经没有机会告诉你了......更何况,正好将计就计,叫宁远他们以为我蛊毒发作,才能肆无忌惮,届时一并除之。”
景行咬着楚灵的耳朵,声音渐次低了下去:
“顾廷风和宁远都是老狐狸,我若不以身入局,自然不能让他们全然相信,所以......那日雪地里,我实在不放心你一人伤心离去,便远远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