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贤妃!
楚灵方才的预感果然成了真!难怪方才就觉着她说话一直意有所指,果然是冲着自己而来的!
这般说辞,分明就是知晓了前日九王府将宫里安插进去的人都遣出了府,竟是生了想要直接给景行纳妾的心!
自己与景行成婚不过几月,就算是大婚之夜圆房,到如今未有所出也实属正常。但是贤妃却以此为由,这样明晃晃的给景行身边塞人。
竟是丝毫不顾及当初皇帝赐婚之时,是以此作为楚灵平定西南边陲之功的嘉奖的。
如今这般作为,竟是连当初的脸面也是顾不得了!
她是安国公府的唯一后人,当初更是在西南战事告急之时,以一女子之身出征,三年浴血奋战方才挣来如今的功勋。
但是皇帝却如此急不可耐的接二连三出手,实在是让她忍无可忍!
一股无名之火瞬间从心头窜起,藏在袖中的右手攥成拳,掌心的刺痛一点点传来,楚灵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随意被一句话便激得大动肝火。
片刻后,在贤妃略带讥讽的目光下,楚灵的脸上扬起了一个得体的笑,
“贤妃娘娘如此为王爷考虑,当真是王爷和妾身之幸,只是贤妃娘娘久居深宫,可能未曾听说,王爷此次卧病以来,便一直喜静,因着府里面人多,这才遣了几个女使出去,王爷即有此心,妾身身为人妻,自然听从呢。”
略停了停,楚灵赶在贤妃开口之前,又继续道:
“至于新人么,贤妃娘娘的美意,妾身心领了,但是娘娘您比妾身入皇家的时间更早,想必自然了解几分王爷的脾气的,如今王爷病着脾气更是不好,若是府中多了不熟悉的人,惹了王爷不快,于王爷的病体也是无益,妾身忧心王爷的身子,不敢随意做主。”
“呵......”贤妃冷笑了一声,指尖随意扫过袖口的花纹,双眉一挑已带了几分凌厉,“王妃此言差矣。”
贤妃原本是斜靠在一旁的软枕上的,此刻微微正了正身子,继续道:“本宫此举,正是为了皇叔着想。多年来,皇叔身子时常抱恙,膝下又无子嗣尽孝,圣上和本宫也时常忧心。”
言及此处,贤妃的目光沉沉盯住楚灵,“如今王妃既身为皇叔的枕边人,又是九王府当家主母,自然也要为皇叔子嗣多考虑,方才是身为嫡妻的职责义务。”
听闻此言,楚灵面不改色,毫不退让,保持着面上的微笑:
“圣上和贤妃娘娘体恤,妾身在此谢过,只是娘娘方才也说,王爷如今既是在朝中身负要职,自然该以军国大事为重,不能以家事延误国事。”
楚灵话音刚落,就见贤妃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红唇轻启道:
“王妃说得极是,军国大事自然最为要紧,只是皇叔是天潢贵胄,子嗣一事是家事更是国事,皇家子嗣昌隆枝繁叶茂,自然是朝中顶要的大事。”
“九皇叔身为先帝幼子,身份贵重,如今更是圣上的肱骨之臣,本宫有此心,也是为先帝尽孝......”
贤妃言犹未尽,眼中闪过一丝阴鸷,顿了片刻后,方才一字一句继续道:
“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王妃既然是出身安国公府,想必这样的寻常人伦之理当是听说过的,其中之意,就不用本宫多解释了罢......”
贤妃将话说得这样直白,楚灵如何能不知晓其中之意,饶是她心境再好,此刻也不由得微微变了脸色,贤妃这样咄咄逼人,大有逼着自己今日只能妥协的意味。
可是,这样的事,叫她如何妥协!且不说她如今和九皇叔还是新婚不久,但是她如今身为九王府的主母,如何能够容忍贤妃和皇帝这样明晃晃的府里安插眼线?
若是今日妥协,那么来日只会有更过分的事来步步相逼,直至将自己和景行逼得退无可退!
楚灵一时默默,心中盘算着应该如何应对。
方才她以军国之事作为托辞,是应付贤妃,更是想要试探此事究竟是贤妃的意思,还是皇帝的意思,如今看贤妃这般架势,恐怕必是皇帝授意的。
想到此处,楚灵不觉齿冷,心中暗暗感慨,景行当年的一念之仁,辅佐的竟然是这样一个薄情寡义之人。
想起此前种种,想起景行不久前才被当胸一刀差点丧命,心中陡然一疼,紧接着就燃烧起浓烈的恨意。
就在楚灵沉思之间,贤妃语气微凉的话语再次传来。
仿佛她看着楚灵这幅模样,已经料定了人会让步,语气中不自觉便带上了一抹得意:
“本宫再多说一句,身为皇家之妇,自然事事都要以皇家为重,王妃如今既已享受了九王妃的尊荣,自然也要承其责。更何况,王妃是嫡妻,自然更要有容人的雅量,本宫劝王妃放宽心些,凡事还是要以九皇叔为重,不可过于任性。”
说到此处,贤妃掩唇轻笑了一声:
“而且偌大的一个王府,怎么可能只有正妻一个人呢,王妃以为如何?”
这样一副说教的语气和说辞,仿佛是楚灵肚量狭小,只顾着含酸吃醋,丝毫不顾及景行的声誉和膝下子嗣微薄。
一时间,楚灵气得掩在袖中的手都在发抖,贤妃这样明晃晃的羞辱,是觉得自己是个什么可以随意拿捏的人么!
看着贤妃那张娇艳欲滴的脸,这一副好看的皮囊之下竟是这样一颗阴毒的心!
然而,此刻楚灵再生气也只能极力忍耐,她顾及自己的安危,同样记挂景行的安危,万不能让景行因此受到牵连。
更何况,自己此次回道金陵,本就是为着查清当年父母暴毙而亡的真相的,在这个目的达成之前,绝不能因为一些根本就不值得的事去费心神。
但即便是如此,这样的原则也是底线,她也绝不可能容忍贤妃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在自己的府里指手画脚。
思来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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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灵终究是退了一步,缓缓道:
“贤妃娘娘的意思,妾身明白,只不过添新人这样的事,又是伺候王爷的,妾身不敢擅自作主,定是要问过王爷的意思才行,但是王爷如今还病着,不如等过些日子再提不迟。”
此言一出,贤妃脸上的得意之色更加明显,但是她却并没有因为楚灵的退让而退,反而更进一步道:
“王妃既然如此识大体,本宫自然也放心了,至于旁的事,王妃是多虑了。”
看着贤妃一脸志在必得的模样,楚灵心中一沉,隐隐预料到了什么,只是面上不显,静静的坐在椅上看着贤妃。
“皇婶方才所言极是,皇叔的脾气,本宫自然是了解几分的,若是真的寻了不合意的人,皇叔定然不悦,更何况,皇婶才嫁进王府,正是和皇叔新婚燕尔之际,本宫若是真的寻了什么新人,也怕皇婶瞧了吃心,来怪本宫呢。”
听出了贤妃的话里有话,又见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楚灵心中隐隐不安,随手抚过袖口的风毛,略带了几分疑惑,问道:
“听贤妃娘娘的意思,是已经有了人选不成?”
贤妃却笑了,笑的肆无忌惮,眸光划过楚灵,更是明显的嘲讽和得意,口中却道:“本宫就说皇婶心思灵慧呢,今日相谈,果真是名不虚传呢。”
说罢,贤妃向立在身后的宫女扬了扬脸,“去把人带上来罢。”
竟是直接让人候在殿外的!楚灵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心中更是恨极,看来今日贤妃已经是万事都准备周全了,只等着自己赴这场不怀好意的鸿门宴呢!
既然事已至此,便只能随机应变了。
原本楚灵还想着若是强拒不成,便只能借故拖延,只要先拖住了眼前,日后的事还可以再慢慢筹谋。却未料想到,贤妃竟然是直接叫了人等着,目的就是叫自己没有丝毫推拒的余地。
此等之举,无异于明晃晃的告诉自己,今日人已经在此,自己就算是再不情愿,也只能先领了人回去。
人是从关雎宫里带进九王府的,若是真的在九王府出了什么事,那么楚灵王妃自然是难辞其咎。
是以,今日贤妃如此行径,分明就是提前就谋定好的一个局,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这样精心编织出的一张网,楚灵势必会落在其中,断断没有破局的可能!
不多时,宫女便领了一个女子进殿,楚灵抬眼看去,只觉得面前的女子身形颇为眼熟,仿佛是在哪里见过的。
待人走到了身前,楚灵这才彻底看清人的模样,秀眉顿时紧蹙,十分惊讶地道了一句:“巧娘?”
一时间,楚灵的震惊无以言表,她看着眼前的女子,脑海中更是一片疑惑。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贤妃选中的人,竟然会是巧娘!
那个不久前还在府里公然叫嚣自己是九王府姨娘的女使,还是自己准备腾出手来的就料理了的人,此刻竟然就这样明晃晃的站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