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辞眼底骤然收缩,几乎是本能地往后一退。
但剑锋来得太快,锋利的剑尖直逼她的方向,几乎瞬间就要贯穿她的身体。
就在这生死一瞬间——
赵怀霁猛地一伸手,手掌直接扣住她的腰,狠狠一拽!
沈秋辞的身形猛地向后一倾,狠狠地撞入赵怀霁怀中。下一秒,剑锋猛然擦着她的衣角刺过。
“嘶——!”
剑刃划破衣袖,带起一丝微凉的刺痛感。
赵怀霁揽着她,身形微微倾侧,眼底一片深沉的冷色,仿佛方才的温润尽数褪去,只余下一片锋芒与暗影交错的冷静。
“趴下。”
他低声道,声音稳如磐石,似乎连呼吸都未曾紊乱。沈秋辞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他牢牢护在身下。他的手掌不容拒绝地按住她的后颈,将她整个压低在马车座榻之间。
刹那间,剑刃横空劈下,直直斩向赵怀霁的肩膀。
沈秋辞骤然瞪大眼,心头猛地一滞。
剑刃落下的瞬间,他抬手猛地拔开腰间的玉佩,银线疾走,竟瞬间将剑锋一挡。
刺客一击未果,立刻收剑,刀光霍霍,再度斩向他。
“铛——!”
一柄长刀猛然斩来,横空挡住刺客的攻势!
赵怀霁的贴身侍卫终于赶至,长刀与剑刃交错,火星四溅,剑锋被硬生生逼退。沈秋辞心神微震,还未来得及喘息,便感受到一股强劲的力道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赵怀霁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机会。
“走!”
他低声道。
沈秋辞急忙跟着他一起冲出了马车。外头,刀光剑影交错,厮杀声四起。赵怀霁拉着她,避开混乱的刀剑,直接往远处跑去。
沈秋辞被赵怀霁死死拉着往前奔跑,脚下步伐几乎有些踉跄。她的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抓紧裙摆,额前的发丝被风卷起,鬓角微乱,她极少如此失控地被人牵着跑。
更重要的是——
她完全不知道赵怀霁到底要把她带去哪里!
她急切问道:“我们去哪?”
赵怀霁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指尖收紧,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莫要多言。”
他的语调低沉,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
沈秋辞的脚步一滞,眉头微蹙。
她极少见到赵怀霁这样。
那份惯常的温润风度,此刻竟然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一瞬间几乎有些恍惚,可下一秒,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场刺杀,赵怀霁……到底是真的措手不及,还是……早已安排好?
她眼底寒色一闪,冷声质问:“赵怀霁,这又是你安排的?”
赵怀霁脚步一顿。
沈秋辞趁机甩开他的手。她喘息微乱,心跳因为刚刚的生死危机还未完全平复,然而此刻,她的目光已经重新变得冰冷而清醒。
她道:“这刺客来得也太巧了些。”
赵怀霁微微垂眸,衣袍微微翻动,他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只是,他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腕被他拽红的那片肌肤上,指尖微微摩挲着袖口,似乎带着一点意味不明的沉思。
片刻后,他忽然低笑了一声。
“清和。”
他的声音温润了几分,似乎恢复了先前的风度,可那双眼眸里,却藏着一丝沈秋辞读不透的情绪。
他轻声道:“若我是你,不会在这种时候分心怀疑同盟。”
沈秋辞目光微敛:“你是不是我的同盟,我自己清楚。”
赵怀霁望着她:“那你方才就由着我拉着你跑?”
沈秋辞心头一滞。
赵怀霁的语调中透着某种洞察一切的从容:“清和,你心底在动摇。”
“你在赌,赌这场刺杀到底是旁人的手笔,还是……我故意安排给你看的戏。”
“所以,你才选择跟着我走。”
“你想看看,我到底在演什么。”
沈秋辞猛地攥紧指尖。
她不发一言,目光冷冽,风卷起她的发丝,鬓角微微凌乱,手指紧紧攥着袖口。
赵怀霁静静地看着她,片刻后,他伸手,指腹极轻地拂过她的手腕,在那片微微泛红的肌肤上停留了一瞬。
然后,他低声问道:“疼么?”
沈秋辞眼神微寒,猛地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
风声卷起,杀戮尚未结束,马车不远处另一端,侍卫们仍在厮杀,刀剑交错,血腥气弥漫。
刀光闪烁,鲜血飞溅。
刺客们身形迅猛,杀意凝寒,刀剑交错间,赵怀霁的侍卫们已经一个接一个倒下,地面被血色染透。
“他们在这边!”
仅存的几名侍卫拼死抵抗,可刺客的目标极其明确——
剑锋划破空气,直逼赵怀霁!
沈秋辞心神骤紧,几乎是本能地回头,寻找那道熟悉的身影。
罗丑就在混乱之中,身形灵活如影,拳脚与兵器交错,每一击都精准至极。可惜,对方的人数太多,他根本无法挡下所有攻势。
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之中,周围倒下的侍卫已然寥寥无几,刀剑交错的声音回荡在林间。
他们应是快到雁塔寺,但路上却被人伏击。
一瞬间——
沈秋辞被赵怀霁强行拽上马,但还未等他们疾驰离开,刺客的冷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瑞王!”
“交出密函,否则——你今日,走不出这条路!”
密函?!
沈秋辞心头猛地一滞,目光骤然看向赵怀霁。
可赵怀霁的神情,竟依旧沉静无波。
哪怕此刻被刺客围困,哪怕刀锋已经压到他的咽喉,他依旧是那副温和稳重的模样。
他淡淡一笑,抬眼望向刺客:“何必这般急?”
“急着取我性命?”
“还是急着拿走那封信?”
沈秋辞心头猛地收紧。
她看向赵怀霁,眼里冷意森然。
密函?信?
她从未听说过赵怀霁手里有这样一封东西,甚至连风声都不曾听闻。
而此刻,刺客却直指这封密函。
赵怀霁,究竟藏着什么?
“少废话。”
为首的刺客手握长剑,目光阴沉,语气透着毫不掩饰的威胁。
“交出密函,今日你自可平安去雁塔寺。”
“否则……”
他声音一顿,目光缓缓落在赵怀霁身侧的沈秋辞身上。
“否则,我们也不介意……拿她来开刀。”
沈秋辞瞬间感觉到一股危险的压迫,那些刺客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不怀好意,仿佛她已然成了逼迫赵怀霁交出密函的最佳筹码。
她冷冷地笑了。一想到激怒刺客不是最好的选择,她没有多言。
他们真当以为生死存亡之际,赵怀霁会在乎她?
赵怀霁微微垂眸,像是思索片刻,随即缓缓一笑,笑意仍旧温润,甚至透着一丝淡淡的讽意。
“拿她威胁我?”
他语气平缓,声音极低,却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冷意:“你们怕是……弄错了。”
沈秋辞微微一愣,随即,耳边便响起他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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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
“你们杀了她,我也没有那信。”
他语调平缓,可偏偏……
却让空气瞬间凝滞。
刺客的神情微变,似乎也被他的态度震慑住了一瞬。
他们虽知赵怀霁势力不小,但也知他也非武艺高手,因此仗着出其不意,想着也能轻易控制他,让他交出那信来。
可此刻,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却透着让人心悸的压迫感。
沈秋辞刚想开口,赵怀霁拽住她的手臂,让她整个人紧贴在赵怀霁身前,感受到他的体温和心跳,她险些摔下去。
“别动。”他附在她耳边轻声道。
下一秒,马匹猛然扬蹄,狂奔而出!
赵怀霁的手臂从她身侧穿过,牢牢握住缰绳,身体带着些许前倾,将她半困在怀里,用整个人的力道稳住她的重心。
沈秋辞咬紧牙关,细眉紧锁,死死抱着马脖子。
赵怀霁根本就是在算计她。密函之事,她从未听闻,可赵怀霁却分明知情,却一直未曾提及。
此刻,他的气息沉稳得可怕,仿佛连身后追来的刺客都不足以让他慌乱。
他到底在筹谋什么?
她从来不喜欢被人掌控,更不喜欢此刻的自己竟然只能被迫依靠着赵怀霁逃命。她虽空带着一把匕首,但面对敌人,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除了紧抓着马防止自己跌落,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心底的不甘愈来愈烈,心里暗下决心——
若是能活过此回,她必让罗丑教她些防身之术。
风裹挟着血腥气从耳畔呼啸而过,她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那人高大的身影。
她心下一慌。
罗丑,他……还在后面!
她余光瞟去不远处。罗丑甩开了一名刺客,目光凌厉,竟然直接追着他们而来。他踩着马尸,翻身腾空跃起,夺过一匹受惊的战马,扬鞭便追。
可刺客也不甘示弱,纷纷策马追击!
树林掠过,马蹄声轰鸣,三方人马疾驰而过,沿着山间小道,直奔雁塔寺方向。
林间小道越来越陡,前方的视野开始变得开阔,他们……已经快要跑出京城了。
赵怀霁眉头一皱,目光迅速掠过四周地形。
他一扯缰绳,试图控制马匹,可就在这时——
“嘶——!”
冷箭破空而来,直直射中马腿!
马匹惨叫一声,猛然扬蹄!
赵怀霁脸色骤变,想要稳住缰绳,可马匹已经完全失控。它发狂般地狂奔,直冲前方。沈秋辞瞬间感觉到身下的重力骤变,整个人几乎腾空而起。
前方是悬崖!
“赵怀霁!!!”
沈秋辞忍不住喊出声,猛然瞪大眼睛,心头一阵绝望。
赵怀霁几乎是在瞬间做出了反应,一把扣住她的腰,猛地用力往旁边一扯。两人一同从失控的马匹上被甩出。马匹嘶鸣,整匹马跌入悬崖,瞬间消失在黑暗之中。
沈秋辞只觉得天旋地转,狂风呼啸,整个人完全失去平衡。她的手在空中猛地挥舞,似是抓住了一片衣袍。
是赵怀霁......?
两人一同坠入黑暗的深渊。
耳畔风声撕裂空气,胸口的窒息感骤然袭来。
沈秋辞脑海中猛然闪过罗丑的身影——
她最后看到的是,罗丑骑马狂奔而来,黑色的身影,目光如炬,疯狂地朝着他们冲来。可他来不及了。
他们已经坠落。
狂风席卷,两人身形在空中翻滚,沈秋辞只觉得自己眼前的一切都好似被黑暗吞噬。
下一刻,轰然坠入未知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